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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路上省些车钱,还得用双腿走上几个时辰的路,到了行城还得露宿街头,大冷天的窝在小小的废墟中,也是为了省下住宿的费用,再说吃的,顿顿都是干巴巴的饼子,喝口水也都是冰凉刺骨的冷水。
他这么辛苦挣得的银子,不给自家媳妇孩子用,去孝敬给大伯家供他们吃喝,他就是个傻子,都不会这么做。
林立挺着胸脯接着就道:“反正我挣得钱我说的算,爹如果要给拿你自己的钱给去。”
这下立马就换成林老汉气急了,气得胸脯是一喘一喘,本还想着发怒。
却突然就定了下来,他突然发现,屋子里的这么一群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都不怕他了。
林其不说,可大儿和王氏,两人以前可是从未忤逆过他,怎么现在,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只不过,众人却都没有理会他。
王氏对着孩子爹的说话,是赞同万分,瞧着爹无法可说的样子后,心中是十分的解气。
只是过年期间她也不愿意做的太过,她便问道:“三弟夫,你们那生意如何?”
林宝成笑着应道:“生意都好,就是路程远了些,我瞧着就是大半年都不用愁不好卖。”
“那就好那就好。”王氏一脸的乐呵呵,听孩子爹的话她难免有些不安,林宝成瞧着年纪小,可到底做事还是踏实些,听着他的话,自己是安心不少。
谈笑间,也到了夜间。
林其两兄弟夫家都是在同一个村子,自然不会打算留下来过夜。
便也都是相继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
初三、初四、初五
出了走些相邻的乡亲外,两人都是待在宅子里过活着。
整日里庄辛延都是亲自下厨,样样佳肴,是吃的林其和林马氏日日都是挺着肚子在庭院中散步消食。
日子过得是美,可是年味一过去。
林其就有些发愁了。
他发现,在正月的这段时间,他居然被自家男人给养胖了。
但凡是出去,个个见着他的人,都会笑着对他说,瞧着比以前壮实,瞧着比以前胖了一圈。
林其摸了摸肚子,仍旧平坦,可是腰间捏着却感觉肉呼呼。
庄辛延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正巧是瞧见了这一幕。
他上前,伸出手也跟着掐了掐,他笑道:“手感极好。”
林其拍了拍他的手,转身对着他,极为认真的说道:“我是不是该减减了?”
庄辛延赶紧着摇摇头,他说:“这个样子正好,瘦骨嶙峋有什么好。”
林其回望着他,挑眉说道:“你嫌我之前不好看?”
庄辛延举起手,头附上前,对着小夫郎就是唧一口,“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好看,是一天比一天好看。”
“油嘴滑舌。”林其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伸出双手捧着男人的脸,不住的上下揉捏着。
这样的日子,极为的美好。
直至雪地融化,树枝上长出了新芽,一晃眼的时间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
这两个月以来。
最大的变化,要数炭糕。
从两个巴掌大小抱回来,现在已经长成了半大的狗子,抱起来是极为的困难,可仍旧是改不了炭糕生来的懒惰。
这日,庄辛延走到了大门处。
见到的,便是大门内趴成一团黑的炭糕。
耳朵像是轻轻的动了动,却是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趴在那一动不动。
当他把房门打开,炭糕倒是知觉,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往边上走了几步,继续趴着不愿意动弹。
庄辛延也不管他,灶屋那边已经是忙的热火朝天。
先前请了五人帮忙腌制着咸蛋,后来又从花糕那挪出了两人过来,也就是现在共用七人腌制咸蛋,一日大概能够腌制出六七千枚。
而花糕的生意,渐渐是越来越淡。
本来就是一个甜品的吃食,只要是稍微懂得些许厨艺的人,给他时间琢磨一番,定是能够琢磨的出来。
现在镇上已经出了几家同样是卖花糕的店铺。
有的味道比不上他们,可有的味道却是还要再好一些。
如此,恐怕再过一两个月,花糕的制作便能够停下来了。
至于咸蛋,庄辛延倒是没有担忧的心思。
咸蛋的腌制可不容易,就是有人琢磨,没个一两年的功夫,定是琢磨不出来。
而等个一两年,说不准他就看不上咸蛋这门生意了。
迈步走出,庄辛延现在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他先前就与林其说过。
便是制造宣纸。
宣纸价钱昂贵,造纸极为的不易,这也是为何家中供个读书人这般的不容易。
束修是一点,更多的便是笔墨纸张、再来便是书本。
这一样一样,可都是用银子堆起来的。
说来也巧。
宣纸的做法,他还是一次任务,无意间获得的。
之所以印象如此的深刻,也是因为,他任务的对象,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家,他家世代以造纸为生,推行的便是最为古老的造纸方法。
老人家通晓古今,涵盖中外。
是个极为难得的人才。
而他接到的任务,便是保护这人。
任务不出意外的成功了,而他回过神来,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忘年之交。
老人家教了他很多,至今难以忘怀。
也是这个老人家,让他感受到了平常人的生活,虽然平淡,却不是乏味,细细品尝,反而回味无穷。
有时候,清静安宁远比热闹喧哗来的更加的幸福。
就是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日子,一个本该是贫瘠的村落,数百个淳朴的乡亲,再加上一个挚亲的爱人,对于现在的庄辛延来说,已经足矣了。
庄辛延摇了摇头。
像是将前世的种种挥洒开,眼前的世界才是他所在意的。
说到造纸。
庄辛延并不打算继续雇着村中乡亲来。
造纸的工序有些复杂,其中都是机密。
他打算买下几个死契的人,每个分下不同的工序,这样一来对他来说就有了保障。
毕竟。
不比花糕不比咸蛋,只是做短时间的买卖。
造纸这一行,他打算做长久的买卖。
宅子所在的这边空地不少,一面是小溪、一面是竹林、背后靠着大山。
前面除了灶屋之外,还有很大一块的空地。
之前庄辛延就与林村长打过招呼,将这边空地都划给了他。
现在,他打算离灶屋还要过去一点,再建一个作坊出来,作坊占地大一些,分成三份,一边用于造纸,一边用于腌制咸蛋,剩下以后再做打算。
当作坊建好,灶屋就可以拆除掉,再起一个院落。
专门用于奴仆工人居住的房子。
“小庄,日子定好了,五日后就是个好日子,到时候再动土。”林马氏还未走上前,就是扬声喊着。
庄辛延也是回应,“那好,就定在五日后,我明日就去寻刘元说说。”
本就打算着开工建作坊,结果被马奶奶给拦了下来,说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算个好日子才行。
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而现在村子里建屋的人有几个,大部分的汉子都已经出去做生意,根本没有人手来建屋,只能够从外面来找。
刘元是上次帮他建屋的梓人。
对他的感官也不错,正好着请他帮忙寻些工人过来。
“好好。”林马氏慈眉善目,她总算是觉得自己帮着小庄做了一件好事,更是打算得好好准备准备,让开工那日顺顺利利。
也许是两人的声音有些大。
不少人就是附应了起来。
村子中,新建屋的人有几个,可是修建扩建的人却有不少。
同样的也是缺少人手。
听着庄辛延有想法寻外面的人,干脆集结起来一起寻刘元找人。
隔日。
刘元见到上门人的来意,心中是讶异的不行,这么多人同时建造改建,他又何尝见过。
同样也是狂喜。
他从中介绍,可也是能够赚得一笔费用,而且要这么多人,对于他来说就是大赚啊。
自然是赶紧着应承了下来。
将日子就定在了林马氏算好的那日。
办完了事,正好已经到了镇上,庄辛延干脆着带着林其在街道上逛逛。
林其大哥送了媳妇一个金镯子,而林宝成前些日子也是送了林其三弟一个金钗子,庄辛延虽然没说什么,可都是看在眼里。
他想着,别人都送,他自然也不能例外。
趁着这个机会,就是拉着小夫郎来到了首饰铺。
对于首饰铺,两人还真是都有些陌生。
林其没来过,庄辛延对这个本身就不爱,宁愿多去逛逛布庄也没什么兴趣往这里跑。
结果一进来,果真是金碧辉煌、珠光宝气。
林其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最后由着庄辛延挑选了一根玉钗。
玉钗通透,绿的晶莹剔透,倒是好看。
结果,正当着两人付了银子要离开的时候,那店中的小二就道:“两位客人,要不要看看金饰?自己不需要,也可以为儿女们备着,尤其是女儿家,攒些金饰给她,不仅能添些福分以后出嫁还能够当做陪嫁。”
这话一听,庄辛延就不动了。
店小二的话着实有些道理啊!
林其忍笑,男人喜欢孩童,可是孩子都没一个,现在就想着给孩子们置办起物件来了。
如此,拉肯定是拉不动,林其干脆着又与男人坐下,挑选着给以后给闺女带着的小首饰。
金镯子两对、金如意一个、金步摇金钗数支、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玩意。
一个一个加在一起,那店小二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他刚才那句话本就没带上希望,只是看着两人出手大方,一买便是一根好玉钗,就那么随口一说而已,不想转眼之间居然卖出了这么多东西。
喜得他是恨不得蹦跳两下。
这日下午,对于庄辛延两夫夫来说,是满载而归呀。
等两人回到了村子里,林其回家放置东西,而他便去村长家中,告知建房的事宜。
除了村民建屋之外,还有的就是村中的书塾。
书塾对于村子的人来说,是极为的重要。
就在去的路上,庄辛延见到了小逸,就是招手让他过来。
小逸此时牵着阿姆的手,带着他就是飞奔而来。
小脸上跑得红红,他仰头问道:“庄哥哥,我们村子建了书塾,我是不是也可以在村中读书了?”
庄辛延摸了摸他的脑袋,又从袖兜中拿出了几粒饴糖递给了他和文筝,回答道:“自然可以。”
结果,小逸并没有很高兴,而是带着不舍,他说道:“我挺舍不得夫子,还有郁宁,郁宁那家伙没有我在,准会被欺负的。”
庄辛延觉得好笑,“郁宁瞧着就比你壮实,还用得着你来照顾他?”
小逸挺了挺胸脯,他得意的晃头,“郁宁虽然长得比我高比我壮,可就是个虚架子,打架就没赢过呢。”
“小逸厉害小逸打架可厉害了。”文筝拍着手,在一旁欢呼着。
庄辛延道:“这话你在郁宁面前说说。”
小逸嘟着嘴,他哪里敢说呀,但凡郁宁那个小气鬼听到,准得又生几天的气才得理自己。
他微微摇头一叹,谁让郁宁是他好兄弟呢,就不多计较了。
“庄哥哥,我先带着阿姆回去了。”小逸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
刚转身,他就伸手放在阿姆的前面,说道:“阿姆,拿出来。”
文筝双手攥得紧紧,脸上焦急万分:“不嘛,不嘛。”
小逸脸上摆着严肃,他道:“阿姆贪吃,您得交给小逸来保管着,每半日才允许吃一颗。”
文筝说不过,只能摆着可怜兮兮的脸,将手中的抓着的饴糖递了过去。
小逸拿在手里,捻起一颗塞在了阿姆嘴中,又捻起了一颗塞在自己嘴中。
两人呼着嘴中的甜意,给了彼此一个大大的笑脸。
而这时,前面丛中有些动静,能够瞧到从丛中冒出的羽毛,小逸一眼就能够认出,这便是野鸡的尾巴,他心中大喜,连忙小声的说道:“阿姆,您在这里等等我,我去给您捉个野鸡来吃。”
文筝双眸发光,刚准备拍掌欢呼就看到小逸竖着手指在嘴边,连忙就是双手捂着嘴巴,不敢说话了。
小逸迈着小步子,上前去。
文筝却是一直站在那里瞧着。
直到小逸扑进了草丛中,被野草遮住了身影,他不由有些急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