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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挑选人;庄辛延选择人选的条件之一;便是年纪都不是很大。
大多都是在十五到二十之间。
这些人此时精神抖擞的站在那处,搓洗干净的脸上总算是能够看出他们的面容。
庄辛延打量一番,对应了他们的名字将人记了下来。
如果不出意料,这些人就得跟着他一辈子。
反之;这些人也是心中带着慌恐,生怕在主子面前落得一个不好。
接下来;庄辛延花了两日的功夫,以一对一的教导,将他们教会。
随后,工坊内,便正是开工。
也就是在这日。
庄辛延带着小逸来到了镇上。
自从文筝丢失,哪怕最后并没有出现意外,可小逸明显是怕了,哪怕就是有乌亭奕陪在文筝身边,小逸都不敢离开,就是这次出门,庄辛延几人都是劝了许久。
来到镇上。
小逸一手牵着庄辛延的袖摆,四处张望的。
直到另一只手中被塞了一根糖葫芦,小逸吃得满嘴的香甜,他才问道:“庄哥哥,你带我来镇上做什么?”
庄辛延来到一条巷子,停止脚步,他道:“让你来选我们村子教书的夫子。”
本还舔着糖葫芦的小逸脸上顿时带上了惊愕,随即,显得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来寻夫子?庄哥哥你没说错?”
说完还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让他来挑选夫子,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做。
庄辛延摸着他的脑袋,倒是没有解释什么。
只是带着他先后拜访了几家人。
上门拜访无非就是说说聊聊,再来便是夫子拷问小逸的学问罢了。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小逸,不由也慢慢的放松下来,无需旁人提醒着,表现的就极为的有礼数。
庄辛延不免有些好奇。
文筝暂且不说,小逸从小长大,身边也没有旁人,可有些事明明没人去刻意去教导,却偏偏比别人还要懂得一些。
一个纯真却懂得礼数的孩子。
难怪,会惹人怜惜。
就这般,两人先后去了三家。
正好到了晌午,庄辛延带着小逸在街道吃了一碗混沌后。
便朝着最后一家来。
这家,便是袁轶先前说的那个秀才家中。
老秀才姓秦,刚回到艮山镇,还未置办宅院,暂时住在袁轶安排的一处地方。
这次上门,早在之前便已经联系好。
如此,上门后,庄辛延两人便见到了这位秦秀才。
袁轶先前说过,这位秦秀才在上京为一世家做过幕僚,这样的人,别的不说,定是不差银钱。
所以,想要寻这位老秀才进村教书。
其实几率应该不大。
毕竟溪山村怎么说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按着平常村子里人的想法,自然是希望多挣些银钱,然后搬到城镇生活,又岂会明明在城镇中却又抛弃一切的便利去到村子中。
差钱的还会为了银钱应下这个事。
可是明显的,这家人并不缺银钱。
见了人,庄辛延抱拳微微俯身,说明了来意。
秦秀才点了点头,手抚着胡须,却有些怔然。
就是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人,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一日。
只不过,来不及让他细想,画面便已经消散。
秦秀才知道两人的来意,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道:“老夫正好在做一幅画,不如你过来一观。”
话中的你,自然不是庄辛延,而是小逸。
也许是经过之前夫子的拷问学问,小逸也没那么的慌乱,倒是十分平稳的对待。
而庄辛延却是坐在一旁,喝着茶水看着两人在桌面边时不时换着人来画画。
就这般,一直过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两人告辞离开。
在驴车上,庄辛延问道:“这四个夫子,你觉得哪个较好?”
小逸脸上带着红意,他抿了抿嘴说道:“四个夫子都十分的好。”
说着,他微微吐了吐舌尖,“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秦夫子。”
“哦?为何”
小逸摆了摆头,“秦夫子的丹青十分好,总觉得有些熟悉。”
而接下来,小逸顿了顿,他回望着身边的人,他道:“庄哥哥我知道你今日为何带我出来,你放心我没事的,阿姆失踪那日我是真的很伤心,可是现在阿姆不还是在我身边吗?只是再等我缓上几日就好。”
庄辛延摸了摸小逸的脑袋,倒是什么都没说。
之所以带着小逸出门,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周边的人不放心他,想着带他出来走走,散散心。
小逸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从兜里捻起一块饴糖放入嘴中。
含着糖得他又问道:“庄哥哥,你说乌大叔会不会一直陪着我和阿姆?”
洋溢的笑容里面带着一丝的依恋,无需他去说明,庄辛延便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出不舍,甚至是带着更多的情绪。
从乌亭奕露面到现在不过半年多的时间。
可明显的,不管是小逸还是文筝,却早已经将这个人当做了身边的一份子,甚至是不愿意失去。
对于小逸的这般询问。
庄辛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
因为,他毕竟不是乌亭奕,他无法确认乌亭奕会不会因为文筝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或者说,不确定乌亭奕会不会带着文筝和小逸离开这个小村落。
他伸手摸了摸小逸的脑袋,庄辛延说道:“我不知道乌亭奕会不会一直陪着你们,可是我知道,如果当小逸开口去问,他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小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了村子里,庄辛延便先将小逸送回了家。
再牵着黑驴往家的方向走。
就在路上,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林宝成快步跑了过来,他道:“哥,我正好要去你家呢。”
庄辛延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到的家,刚收拾了一番就准备去找你。”林宝成顺手过去帮着庄大哥牵着黑驴,随后他急切的说道:“哥,我这次回来便不打算出门了,林东还有两个月就得生,我往外跑总是记挂着,这次回家便和家里人商量了下,两个哥哥继续跑着,我打算着先在这边找些事做。”
庄辛延淡淡的道:“正好,我这里差人。”
林宝成顿时就是摸了摸脑袋,他傻笑一声,道:“哥,就是没你这句话,我也打算跟着你干,你放心别的不说,力气活我还是干得动。”
说着,便想着抬抬胳膊。
却发现一手牵着黑驴一手扛着东西,两手都空不出手来,想动也动不了。
他嘿嘿一笑,又道:“这是我从汐城给你和哥夫带回来的东西,保证你们喜欢。”
正好着,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家。
林宝成也没先显摆着,而是等进了屋,又见到了哥夫,才将扛着的篮子放下。
他一边将里面的东西从篮子中拿出来,一边说道:“汐城别得东西不多,就是瓷器和花草多,我给你们带回来了一套瓷碗,瞧瞧这花纹不错?”
林其接过一看,蔚蓝色的纹路,带着花样的图纹,配得瓷碗好看了许多。
他道:“确实不错,价钱也不便宜,你可别太破费了。”
“不贵不贵,卖瓷器的老爷要的咸蛋多,我便应了他,这些他都是成本价卖于我的,比外面便宜不少呢。”林宝成说着,又赶紧着将篮子里面最后的一样东西拿出来。
就见着是一盆绿叶茂盛的花植。
“这是牡丹,要四月才会开花,都说极为的漂亮,我拿了两盆回来,家里的那盆娘已经给种到了家中的菜地呢。”林宝成眉飞色舞,如同献宝着。
去了汐城他多次,每次都会听到不少人提起牡丹,他不免也是起了兴致。
不过要四月才能开花,那个时候正是林东要生的时候,他便干脆买了两盆回来,带着家人一起好好欣赏。
而这时,他余光一瞟,就见到花盆中,除了牡丹之外还有几根野草。
“都说牡丹精贵的很,哥你们拿盆养得话可得将这些野草给拔了。”林宝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只不过,还未伸上前,手腕便被抓住。
庄辛延此时已经蹲下,静距离的打量着牡丹旁边的野草。
第67章()
林其看着男人的神情;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牡丹旁边的小草不过手掌的长度,小小的一根,长出两片小叶子;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倒是林宝成先回的话,他道:“这野草难道有什么不对劲?汐城那边不少呢;开得是小黄花;倒也没什么奇特;花不好看又不能吃;除了野生长出来没人管;其他人都不会专门去栽呢。”
庄辛延松开了钳住林宝成的手;用手轻轻拨弄着小小的叶片。
古代不比现代,很多东西都极为的不便利。
其他先不说,在吃食上尤其是比不上。
这原因便是在调料当中。
现在用得油,都是荤油;最多的便是用肥肉熬出来的。
农家人做菜之所以不舍得放;就是因为这油来的昂贵。
可反过来说;但凡加了油水得菜却又是格外的好吃。
庄辛延之所以会想起这个;正是因为面前小小‘野草’。
他轻缓的开口;说道:“这叫芸薹,它还有一个别名,叫做油菜花。”
“油菜花?”
林宝成挠头,“这名字倒是有些古怪呀。”
林其却是挑眉;“以‘油’为名,难不成和‘油’有关?”
庄辛延伸手摸了摸小夫郎的脸颊;笑道:“可不就是么,油菜花可是个好东西,它能够榨出油来。”
这话一说,另外两人都是一脸的惊叹。
荤油贵,一斤的肥肉十文左右,熬出来的猪油不过一些些,就这根野草似的东西居然能够榨出油?
庄辛延却是继续说道:“除了这个,大豆也能够熬出油,只是我并不知道法子,倒是油菜花榨油我倒是知道一些,林宝成你先跟你哥哥说声,让他们下次去汐城都弄些回来,等种好还得有几个月,这事先不急。”
这话听在另外两人耳中,别提有多煎熬了。
林其脸上带上无语,林宝成实在是忍耐不住,他问道:“用野草能榨出油这么大的事,哥你也未免太冷静了。”
可不是,对于他们来说,这绝对不算是小事啊。
甚至比起咸蛋、比起造纸,油菜花这事绝对排的到前头。
庄辛延却是起身,不在意的说道:“种子才能够榨出油,就是再急,这么点小芽有什么用,先种起来再说。”
说完,也不顾林宝成怎样的急切,直接将人给赶了出去。
林其有些好笑,可说到种田,他便想起了家中的三亩良田,他道:“马上就得播种了,先前田地都是乡亲帮忙收成的,现在我们也空不出手,要不租出去?”
建房那个时候,也买下了三亩的良田。
庄辛延还真没往这个上面费心思,更没有下地耕种的打算,他没多想,便道:“老郎中种了不少的药材,反正我们的田拿着也没用,不如让他去种些药材,以后也有得是地方让老郎中帮忙的。”
林其听着还真没有什么不舍得,便也是点了点头,“那你明日就去与他说一声,真要下种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了,老郎中年纪大下地的活肯定干不了,你寻思着让谁去帮帮。”
庄辛延自然是应了下来。
他现在手下的人不少,自然是能够空出来,就算不能,林宝成那家伙反正无事,让他下下地也行。
接连着几日。
庄辛延便忙碌了起来。
造纸的活虽然交代了下去,可到底都是生手,有些事难免做得不熟练。
先前备好的青檀皮等原料都已经经过日晒雨淋,经过自然的炼白。
然后浸泡、打浆等步骤调制成纸浆,再水中捞纸晒干。
宣纸就能造成。
说来简单,可是一一实践下去,并不容易。
其中很多的工序细节都是经过百代人细细琢磨出来。
经过上次袁轶的话,这次庄辛延并不求完美,也没有拿出老爷子当年所告诉他的秘方去造,只是按着最为普通的法子。
如此,这一流程下来,大概过了半个多月,还未见到成品。
只不过,作坊的一侧,铺上大片的雪白,正在晒干。
这日,林其心中不免带着讶异,一些草皮、稻草经过大半个月的功夫,居然就完全变了个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又怎么会相信,自己平日里不舍得的宣纸居然就是这些东西造成了。
他问道身边的男人:“这还要晒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