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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鲜明的对比,反而更觉得溪山村的乡亲们可爱一些。
第76章()
那一瞬间;场面极为的热闹。
林马氏率先出门,动作极为的迅速,完全就看不出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家;腿脚利索的很,她朝着的方向便是去寻已经在村子里安置好的产婆。
林李氏此时也是连手中的孙儿也顾不上;直接就是将林豆子塞给了旁边的人;也不管是不是熟悉的人;转身就搀扶着额头已经冒汗的林其。
王氏更是快步进屋;跑着厨房招呼着厨娘烧水。
还有一些人;却是跟着帮着忙。
唯有庄辛延;身子僵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唯独只有抓着小夫郎的手掌,不愿意松开。
“唉;小庄你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着将林其带回屋去。”林李氏急得不行;伸手就是一推;她想带着林其回屋;哪里知道这个愣子居然死死的抓着林其不松手,使得林其根本动弹不得。
被推了下的庄辛延立马回神,想都没想,便是伸出双手将小夫郎横抱起来;朝着房子内大步走去。
“这边这边,去产房。”跟着后头的林李氏瞧着方向不对;连忙就是大喊。
如果不是事件特殊,对着小庄的反应,她此时准得好好大笑一番,这般慌乱的模样,哪里还是印象中沉稳的庄辛延啊。
产房早已经备好,就在西厢房的一侧。
迈出的步子立马一转,方向转变,庄辛延的速度仍旧没有变。
怀中的林其额间冒汗,脸上也是尽显的惨白,可是这个时候却是轻笑出声,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我没事,你别紧张。”
轻缓的气息落在颈项中,耳边传来细声的安抚,庄辛延仍旧是提着心,却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慌乱,令他有些手足无措。
将林其抱进产房,庄辛延不过刚刚放下手,便被人推着出了房门。
这时,林马氏和两个产婆也已经疾步的跑来,钻进了产房之中。
不大的房间内挤了数人,起先还有些手忙脚乱,却好在极快的适应下来,一切忙中有序。
庄辛延却是站在门外,攥紧双拳。
跟着上前的林立此时摸了摸鼻头,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劝慰:“没事的,你大嫂生豆子的时候比现在还来的惊险,不也没出什么事么。”
结果,话才刚说完,里面就传来了一声惊呼声。
而他旁边的人立马的就是冲进了产房,弄得里面是一片的惊呼声,甚至还有驱赶的声音,只是他那个二弟夫却是再也没出来。
直到五个时辰后。
从白日到夜幕。
一声响亮的哭啼声响起,像是划破了黑夜中的寂静。
庄辛延并未第一时间去看他的孩子,而是伸出空着的手,不住的摩挲着小夫郎的脸颊。
至始至终,虽然有过痛呼,可是林其却从未叫喊出声,只不过两人两手相握的手掌,十根手指都是乏着白,庄辛延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背已经被指甲划拨,显然林其痛得厉害才会下这么重的力道。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他附身上前,额头抵着额头,庄辛延说道:“我的林其,辛苦了。”
林其此时已经脱力,他微微摇了摇头,低喃:“孩子呢。”
这个时候,庄辛延才想着另外一头望去。
林马氏怀中抱着一个襁褓,她笑道:“你们两个现在才想起孩子呢。”
说着,便是小心翼翼的将襁褓放在小庄怀中。
很轻,甚至像是没有重量一般,可庄辛延此时仿佛是抱着一件极为贵重的物件般,很是谨慎很是小心。
襁褓中,一个红通通的孩子,皮肤皱巴巴的,闭着双眼,小嘴微张。
瞧着好看极了!
尤其是他额间带着的红痣,像是上天送来的童子。
他微微上前,将怀中的孩子露出来,轻缓的说道:“瞧瞧,我们的小双儿。”
林其抬头,双眸发亮,他对着男人笑道:“小丑猴子?”
庄辛延挑了挑眉头,立马道:“我家双儿哪里丑了,你瞧瞧眉眼有些像你,鼻子像我,倒是这小嘴看不出像谁,不过以后绝对是个十分俊俏的双儿。”
林其嘴角上浮,只不过实在是又困又累,便睡下了。
林马氏走上前,她道:“小娃不能说长的好看,得反着说才行,说难看长大了就好看,是好看长大了就难看。”
庄辛延却是不以为然,“我家双儿小时候好看,长大了也定是好看。”
说话的时候,怀中的孩子微微动了动,庄辛延下意识的就是将声音放小。
林马氏瞧着脸上就是堆满了笑,她道:“快将孩子放在床上,你也去歇息,明日还有的你忙。”
庄辛延想了想,还是先回到了屋子。
只不过,在第二日的早上,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他便起身来到了厨房。
这个时候,厨房还生着炉灶,厨娘正守着灶台前,见到来人,她道:“主子,您怎么起的这么早,我这里熬了鸡汤,您看看要不要来一碗。”
厨娘正是上次买人带回来的徐婆子,他道:“不用,给我盛一碗,我给林其带去。”
徐婆子点了点头,手脚麻利的盛了三碗出来,她道:“马老太太还在屋子里,正好着一人一碗。”
庄辛延端着盘子,进了屋。
房间里面已经没有昨日里带着的血腥味,倒是很干爽。
床榻上睡着一大一小,庄辛延的步子迈得很轻缓,甚至没有弄出一丝的动静。
他探头望了几眼,总觉得怎么瞧都瞧不够。
而马奶奶此时歪身侧躺在一旁,他轻轻推了推她的身子,见着马奶奶眯了眯眼,才小声道:“马奶奶,这里有我,您喝完汤了再回屋子里歇着。”
林马氏先是瞧了瞧床上,再起身。
起身的时候身子骨都觉得有些僵硬,她握拳轻轻捶了捶背部,苦笑道:“到底还是得服老啊,那你来守着,等会儿林其的娘会要些奶回来喂孩子。对了,你可想好了名字?”
“等林其醒了,在商量。”庄辛延笑道,起名这么大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与小夫郎一同参与进来,他接着说道:“您好生歇着,这边有人照看着,不会有事。”
林马氏也不敢逞强,瞧着那么可爱的孩子,她也想再多陪着几年呢。
应了一声后,便端着汤碗离开了。
庄辛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床上的一大一小,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持续着这个动作已经很长时间,甚至双腿带着微微的酸楚,他都不愿意动弹,就这么看着。
直到,小的那个微微动了动小脑袋,眼睛还未睁开,便张嘴嚎啕起来。
那一下,是真的将庄辛延给吓到了。
他伸出了手,想将孩子抱起,可伸到了一半又不敢动了。
瞧着哭得小脸通红的小双儿,他是急得满头大汗。
就着这声哭啼,林其悠悠醒转,他瞧着庄辛延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由就是笑出了声,提醒着道:“孩子饿了。”
说着,侧身伸手轻轻拍着孩子。
虽是第一次生孩子,可林其却不是第一次照料过小孩。
小妹出生的时候,还是他照料的,就是侄儿林豆子,在幼小的时候还带过一段日子。
所以,带刚刚出生的孩子对于他来说,虽然不能说很熟练,却也绝对不会像自家男人这般,无措到令他心中的爱意更甚。
他道:“你去找找娘,她那里有吃的。”
庄辛延猛地点了点头,迈步出门,又赶紧着回身。
而他嘴中的话还未说出来,林其便是笑道:“你放心,我在这没事呢。”
就着越来越尖锐的哭啼声,庄辛延只能够大步跑了出去寻人。
经过一番折腾。
总算是喂饱了小家伙,从磨人变得安静,还不住的动了动小嘴,小小的手掌握拳,摆在头边,瞧着极为的可爱。
“你说小家伙叫什么名比较好?”庄辛延伸手点了点小家伙的脸颊,软软的,手感极好。
关于孩子的名字,其实他们两人并未想过。
因为,他们想等到孩子出生,再想他的名字。
就比如说,现在。
林其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头绪。
庄辛延说道:“家里有个炭糕做哥哥的,小家伙当弟弟,不如就叫做蛋糕。”
林其抬眉,“你当真?”
小家伙唧唧了嘴,握着的小拳头微微动了一动,像是在抗议。
“当然不!”庄辛延说得理所当然,像是那随意的名字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一般,他道:“庄聆可,我的小可可。”
“庄聆可。”林其嘴上重复,反复嚼着这三个字。
此时,手从被褥中伸出来,也是想摸摸孩子的脸。
只不过,才伸出去一半,就被庄辛延握住,浅笑道:“马奶奶都交代了,你可不能够乱动得好生待着,想摸可可交给我来就好。”
说着,一手握着林其将他的手放进被褥中,一手手指轻轻点了点小可可的小脸包。
这一点就有些上瘾,庄辛延手指没按捺住,多点了那么两下。
结果,小可可立马便是瘪了瘪嘴,张嘴嚎啕起来。
紧闭着的双眼溢出几颗大大的泪珠,心疼的庄辛延恨不得以身替代。
他脸上带着紧张抬头就是望着林其。
林其瞧着,绷紧着脸,极为正经的说道:“我还得好生待着,你来哄哄小可可。”
说归说,可也是眼巴巴瞧着床上哭啼的小人儿,心中也是隐约着有些心痛,只是男人那种不敢上手的胆怯,总得习惯不是。
庄辛延无法,只能够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孩子抱在怀里,低声的哄着。
而在另外一头。
林村长此时也是喜气洋洋,桌面上摆着好酒好菜,同桌的人正是那四个从行城回来的乡亲。
林立喝着小酒吃着菜,嘴上还洋洋得意,他道:“我那个外甥以后肯定和我亲近,你瞧瞧我这才回来,他便落了地,你们说巧不巧。”
“你这话可别让小庄听了去,不然准得好好修理你一顿。”林村长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这个村子谁不知道庄辛延宠爱林其与他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昨日才落地,外面就传着庄辛延很是疼爱这个小双儿。
真要跟林立这个当舅舅的亲切,庄辛延准得不乐意了。
林立嘟囔了几句,到底不敢多说了。
林村长又问道:“你家的事怎么处理的?”
按着说,这种家丑的事不该外扬,毕竟这个席面上还是有其他的人。
可林立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道:“我爹老糊涂,大伯一家子贪婪的很,想要占我家的东西,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等我空了些,我得去大伯家走走,别的不说,以往他们家贪了我们家多少银子,我得让他们都吐出来才行,谁让我现在有个好靠山在呢。”
说着话的时候,还得意的晃了晃身子,他继续说道:“官老爷那可是欠了我个人情在,想要收拾我大伯家还是易如反掌。”
“哦?”林村长倒是好奇了,他问道:“先前有事耽搁了,都未问你们,你们在行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的就立了功?”
“这事还多亏了林叔,我们也是占了些便宜。”年纪最小的林振生开口说道。
“哪有什么占不占便宜,说到底还是我运气好。”林立挥了挥手,才缓缓解释了起来:“行城被封,我们外地人连个住处都没,那些乱党上街,虽然没杀人,可也是伤了不少人,我们想要躲过一劫,自然得寻个地方躲起来才行,这不,正好我有个好地方。”
又是一杯黄酒下肚,林立继续说道:“说来也巧却也是无奈,我们一行人能躲哪里去,唯独只能够寻些偏僻的地方躲躲,结果没想到,无意见发现一处的城墙边上,居然有个狗洞,我们自然是立马钻了狗洞出来。”
林村长听着,脸上不由有些古怪,他轻咳一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被外面的战士给抓到了。”林立挠了挠脑袋,他悻悻然一笑,“那些人本来还以为我们是奸细,后来解释一番,才解释明白,然后来了个将领让我带路,让战士们从狗洞而入,杀进了城。”
林村长越听越是古怪。
他是真不知道林立这小子是不是走了狗屎运。
城门被封,自然是百般严密,而且城门围墙哪来的什么狗洞,偏偏就被林立给撞见,这何尝不是走运么。
“立功就这么来的?封了什么赏呢?”林村长又问道。
这话一说,桌面上其他四人都是互相望了一眼,个个都是满脸的笑容。
林立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