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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其将手从男人的大手中挣脱出来,伸手扯着男人的脸颊,威胁的道:“赶紧着将事情都说明白了,遮遮掩掩算什么事。”
庄辛延立马求饶,指着山坡下,他道:“等回去了就说,咱们先下去,他们都抱在一起哭了这么久。”
林其狐疑的看了看男人,又是垂眸瞧着山坡下的人,到底还是松了手,对着男人挤眉弄眼一番,才下坡而去。
庄辛延缓缓跟在后头。
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
庄家,庄府。
其实,他的脑海深处还是有原主留下的一些记忆。
其中就有周家人所说的‘庄府’。
旁人曾经问过他,关于家人的记忆,他都是以忘记为回复。
唯独他一人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他并没有忘记,只是连原主都不想去追寻,他又岂会主动去寻。
如果不是因为周家的这件事,他是一辈子都不会提起‘家人’的字眼。
庄府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极为陌生的人。
而他的家人,只会在溪山村。
而对于林东,在今日他寻到了他的家人。
这种被阿姆紧紧抱住的感觉,是他一辈子都曾未有的体验,他能够提到阿姆轻轻的抽泣,以及不住的在唤着他的名字。
能够感觉到背后被紧紧的抓住,像是舍不得放手。
第108章()
五安村这日很是热闹。
听闻到消息的人;都跑来凑着热闹。
“莫松啊,这真是你家被偷走的那个孩子?”
“自然是的,我知道他就是我家的孩子。”莫松还未开口;紧紧抓着林东手的柳席却是搭着话。
也许就是他生出来,当这个孩子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便是认了出来。
周边人听着;都觉得是一件奇迹。
毕竟;丢失了十几年;虽然莫家的两夫妇一直在寻找;可是其他人心中却没有抱上任何的希望。
就是莫家族内;这段时间都是在商量着,干脆给两人过继一个孩子在身边,省得以后两人老了,无依无靠。
没想到的是;莫松丢失的那个孩子;居然自己寻上了门。
不过;就这么看着;他们还真觉得这人与柳席长的还有些相似。
柳席答了话;也不跟着周围的人再说什么,而是看着身边的孩子,问着他这些年的过往。
莫松也是一直站在两人的身后,一手搭在夫郎的肩膀;站着的姿势像是在护着两人,脸上的笑意倒是让他增添了几道皱纹。
背脊微微弓起;在两姆子身后听着他们的谈话。
当听到他的孩子已经成了亲,甚至连娃娃都生了,莫松笑着的嘴咧得更开了。
这时,五安村的村长站了出来。
出来之前,他其实就已经打量过这几人。
五安村乃是五姓村,相比周边的村子,他们村子算作富裕的。
他本担心,这突然冒出来的几人,会不会又是来诓骗莫松两人,虽然莫松这些年在外寻找孩子,散尽家财,可只要他手中握着村中的田地,就不怕以后赚不了银钱。
就怕有人不怀好心,骗得就是这个。
只不过,当打量了这来的四人。
莫村长心中的担忧,是彻底没了。
别的不说,瞧瞧这几人的穿扮和气概,尤其是其中的一个蔚蓝衣裳的双儿,恐怕就是莫松家中的田地卖完都抵不了这个双儿发髻中的玉钗。
如果不是另有所求,那么说不准还真是莫松的孩子了。
莫村长开口说道:“都别挤在外面了,进屋说话,莫家二婶子你就费心力,帮忙备些好酒好菜。”
“好咧,我这就去安排。”
“对对,家里坐,先进家里做。”莫松一个汉字,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招呼着与孩子一同来的三人。
莫家的院落并不大,可是收拾的很是整齐。
进了屋,他们在墙壁上,便是发现了一副五彩的绘画,画中不是风景山水,也不是仕女之内,而是一个在襁褓中的孩子。
莫松见到庄辛延看着墙壁,他便上前解释:“这是孩子他阿姆绣的,是东儿刚出生不久的模样。”
庄辛延听着便是挑了挑眉头,上前几步凑近一看。
果真,这并非一副作画,而是一副刺绣。
如此逼真,能够看出林东阿姆的好手艺。
“这居然是刺绣?真的好厉害。”林其惊叹出声,如果不是凑近,他还真瞧不出来。
“你喜欢,等过上几日我便给你绣上一副,只是许久没绣,也不知道手艺还好不好。”柳席赶紧着说着,从东儿刚刚话中,他也是能够听出,他的这个二哥,对他很是照顾。
他也没其他回报,几幅刺绣到也是能够拿得出手。
莫村长此时也是开口:“柳席刺绣的手艺很好,只是许多年未绣,也是因为刺绣费眼,他怕到时候眼睛不行了,就见到不到东儿了。”
说来也瞧,当初孩子生出来,莫家两夫夫也是取名为‘东’,莫东。
现在虽然是换了一个姓,也是‘东’为名。
“刺绣是费眼,柳叔便不用费力了。”林其连忙就推迟。
柳席笑道:“偶尔绣上一副,也不赶着要,没事的。”
林东握着阿姆的手更紧了几分,他紧紧的挨着阿姆身边,吸取着这份亲情的暖意。
莫村长在旁边瞧着,他想着还是想来意说了出来:“莫松,你们确定他便是你们的孩子吗?如果真的确定,便选个日子开祠堂。”
“自然确认的。”柳席赶紧着说道。
莫松先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夫郎的肩膀,示意着他不用急切,随即便道:“您也知道,我家东儿后肩拿出有一块胎记,要不寻婶子来确认?”
开祠堂,自然为的就是家谱的事。
莫东的名字自然是在家谱之上,只是东儿现在已经成了亲有了孩子,虽是外家,可同样还是要记在家谱之上。
以防弄错,村长担忧他自然也能够理解。
“不用不用,你们能肯定就好,也别怪老头子多事,这孩子真要是莫东,我们村子都为你们俩高兴。”莫村长摆了摆手,既然两夫夫能够确认,他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先前那一句话,其实他说不说都不重要,毕竟两夫夫找了这么久的孩子,不可能弄错了还当做自家的孩子来疼。
旁边的林其听到,便知道这事不假。
三弟后肩却是有一个胎记,这家人先前不认识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弄错。
庄辛延林其两人并没有多待。
吃过饭后,便回到了溪山村。
而林东两人便打算着在这里待上几天。
回到了村子里,庄辛延赶着黑驴先去了村长的家中。
林村长得知了消息,只是道:“苦了林东那孩子,既然找到了家人多住上几日也是应该的,等过两日我这里空闲了,便带着虎娃子也上门走走,外孙他们也得看看不是。”
说完,对着周家他又是咬牙切齿的骂了一顿。
才道:“那你们便回去歇着,天色也不早了。”
庄辛延点头正要告辞,一个小身影便冲房间里面冲了出来,虎娃子哭得满脸是泪,便跑便嚎啕:“我要爹,我要阿姆,呜呜呜呜。”
“你这孩子,你爹阿姆去外祖家了,等过两日便带你去。”周氏紧跟着赶出来,对着这个爱哭的孙子,是真的没办法,打不舍得打、骂又骂不听。
“舅舅,舅舅你带我回去,我要找可可睡。”虎娃子冲出来,一把抱住了林其的腿,仰头哭得眼泪鼻涕齐流。
庄辛延抽搐着嘴角,他道:“去我家,你也是同炭糕睡。”
虎娃子唆了唆鼻子,他瘪着嘴,擦了擦泪,把小手伸出来,委屈的说道:“我和炭糕睡,舅父你带我回家。”
瞧着伸过来的小手,庄辛延觉得自己被这个小娃子给套路了。
没办法,话都说出了口,自然得将这个小鬼头给带回家。
可可一整日没见到爹爹和阿姆,现在见到了,居然发现他们还带了个娃娃回来,哪怕这个娃娃是他的堂哥,可可都是顾着腮帮子生气了。
不过,生着气的可可,被庄辛延偷偷的塞了一小颗的饴糖在嘴里,顿时就是被安抚好。
呼着嘴里的甜糖,后背靠着炭糕,小手指挥着哥哥去拿玩具,可可的小日子过的是舒坦极了。
庄辛延坐在旁边翻看着手中对于‘庄府’的调查,脸上本是带着不愉,当他抬起头时,不愉便是立马消散,剩下的便是一抹笑意。
林其端着水果进门,便是瞧见了这一幕。
他故意板着脸,说道:“可可,不可以欺负哥哥。”
虎娃子被指挥的团团转,听到这话,还傻乎乎不情愿的说道:“舅舅,可可在跟我玩呢。”
林其有些无奈,他半蹲下来,拿着瓜果塞在了虎娃子的手中,“先吃点东西再玩。”
虎娃子接了过来,没先自己吃,蹬蹬小短腿就是跑到了可可身边,全部都塞给了他:“可可你吃。”
可可接着,先是对着林其给了一个甜甜的笑意。
随后半仰着小手,“阿姆,你吃。”
自家的孩子自家懂。
一般舍得给他们吃食,伸着的手都是笔直。
像现在这般,半仰着手,只能够说可可心中不舍得。
林其摆着手不要,庄辛延趁机跑了过去,张嘴一口就是将可可手中的瓜果吃下了。
可可瞧着手中空空如也,又瞧着爹爹不住张合的嘴,他眼眶瞬间蒙上一层雾水,还自作坚强的扯着嘴角笑道:“爹爹,好吃吗?”
庄辛延内心顿时有些愧疚,只能干巴巴的说道:“好吃。”
可可瘪了瘪嘴,泪珠落下的时候,硬是在嘴角挤出了笑点点脑袋应着。
这下,别说庄辛延了,就是林其都是心疼的不行。
上前抱着可可安抚,还时不时飘着白眼瞄着男人。
于是。
第109章()
就因为一口瓜果;庄辛延硬是和炭糕挤了三个晚上。
直到林宝成两夫夫回到村子里,虎娃子被接走,他才回到了属于他的床上。
这日夜里;庄辛延是一手小夫郎一手孩子,睡得好极了。
夜深的时候;一旁的林其起夜;就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色;他能够看到男人睡着的面孔;哪怕在深睡;嘴角都是微微的上浮。
他微微靠近;彼此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的声音交错在一起。
林宝成从五安村回来,并不是他与林东两人。
而莫松两夫夫也是跟着一起。
找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他们自然不愿意现在就分别。
再来;林东的婆家;他们都没有上门拜访过;怎么说也得走一起。
说来也巧;好在林宝成几人回来的较早,再晚那么一会儿,说不定他们就得错过了。
林村长专门借了牛车,带着老婆子和虎娃子;也是想要去五安村走一遭。
正好,他们要出门的时候;林宝成回到了家。
一日的相处,对于莫家的两人,林村长一家倒是都挺喜欢。
比起林东之前的爹娘,尤其是林老汉,不说他们就是整个村子还真没人喜欢。
再说周家,虽然周家先前很是客套,而且都是大包小包,可不知道为何,都是觉得很拘束。
唯有莫家的两人。
就是林村长自己都觉得,这下不会错的。
堂屋内,柳席将虎娃子抱在怀里,给他试着新衣,便说道:“这是小时候给东儿做的,瞧着料子陈旧了一些,却都是新的,东儿穿不了,正好虎娃子能穿。”
“料子看起来也不旧啊,亲家你的手艺可是真的好,瞧瞧这小衣裳,瞧着连针线的地方都瞧不出来,还有上面的纹路,给虎娃子穿着正是浪费了,这孩子皮得很,等会儿就弄脏了。”一旁的周氏真心恭维着,她手上摸着孙子身上的衣裳,柔软的很,一摸就知道是极好的料子。
再来她的话真心不假。
这么好的料子,给虎娃子船是真的浪费了。
虎娃子学会了走路,那顽皮的劲是真的让人头疼的很,只要一不注意,身上沾灰是极为平常的事,甚至有一次,这个孩子居然跑进了猪圈,滚了一身的脏东西,就是洗澡后,也足足臭了十来天。
“阿奶,不浪费。”虎娃子钻进柳席的怀里,瞧着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生怕阿奶将他身上的新衣裳扒下来。
“没事,弄脏了洗就是,而且家里衣裳不少,换着穿就好。”柳席抱着软软的外孙,又看着身边的东儿,此时觉得幸福的不行。
而此时,莫松说道:“我们这次,其实还有一件事,林家的事我们虽然知晓的不多,却也是知道了一些,坏的我们也不想追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