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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玉满京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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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劭微一点头,不置一词。然后那里面隐约传来几个模糊的字眼,那些胡人商客正在跟那屋的主人就什么东西讨价还价,胡人嗓门大,喊得震天响,一字不差全清晰地落入两人耳朵。他心里逐渐清晰下来,已然有了几分打算,神『色』便没方才那般肃穆。

    两人靠得近,一呼一吸间,都是对方身上的气息,在这个冷夜里,让人觉得十分暧昧。

    裴劭不经意间看到她腰间挂着的如意结,突然出声:“怎么带了这个?”

    阮明婵随他的目光看过去,显得有些局促。

    “唔……这个……”

    她本想鼓起勇气,告诉他那是自己给他准备的,转念一想,现在两人正严肃地听墙脚,不能因此事打扰了他,于是摇摇头。

    裴劭一心想捉弄她,促狭一笑:“歪歪扭扭的,丑得不行!”

    一腔好意喂了狗,阮明婵也气得不行,冷笑:“本就没你的份!”

    裴劭一愣,陡然间反应过来,求生欲让他思维风驰电『射』。

    这次,阮明婵并没有使女孩子家家的小脾气,破罐子破摔,趁他这会也跟她一样窘迫,落落大方道:“送你的呀,你嫌丑,那便扔了。”

    她手脚麻利地将如意结从腰带上解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敢真扔,毕竟不能在这种地方留下踪迹,便硬着头皮捏在手里,作势往外伸着手,却又不能扔,她孤注一掷,已无路可退,心道:裴劭,你要不救场,以后真没你的份了!

    “等等!”裴劭抓住她的手,“好看,好看着呢!”

    阮明婵“噗嗤”一声低低笑开,“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裴劭一本正经道:“对你要什么骨气?”

    他半蹲着身子靠得很近,说起话来像是贴着她的脸颊一般低声絮语。莫名地,阮明婵觉得脸上又变得烫了起来。

    他又低头去扒拉自己的腰带,他蹀躞带上系了不少东西,马鞭、玉佩、汗巾……简直像开了小商店一般琳琅满目,占尽了地方,让人无从下手。

    他三下五除二,那些没用的累赘一下子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解了下来,团成一团兜在衣摆里,连那块名贵的螭纹青白玉也没能幸免于难。在他手忙脚『乱』扔完这些东西后,才看到阮明婵无语的目光:“你也不用那么急啊。”

    裴劭则低声道:“无事……这样的话,你想系哪,就系哪。”

    说话间,裴劭手里又多了几个香囊,上头绣着粉嫩嫩的小花,还有几只是戏水的鱼儿,针脚细腻,出自闺中女子之手,还带着女儿家身上的余香,一拿出来,这香便更明显了。

    “……”

    “……”

    小轩窗下,两个“梁下君子”相顾无言。

    阮明婵见怪不怪,最先镇定下来,心平气和道:“说吧,冰清玉洁的裴三郎,这些又是谁强塞给你的?”

    裴劭许久没体会到冷汗涔涔,衣衫尽湿的惊悚感了。

    他居然忘了!

    他还明目张胆地拿了出来!

    “这是那些小娘子送给太子的,太子脾气好不会拒绝,收下来又不敢给陛下看到,就都转交给我了。”

    阮明婵笑眯眯道:“那就是你来者不拒喽?”

    她瞪了他一眼,自以为气势十足,但在他眼里,和娇嗔没什么两样。

    裴劭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长而蜷曲的睫『毛』,紧张的神情顿时松懈下来,懒懒一笑:“你说呢?”

    阮明婵拿着如意结的手被他捉了起来,『摸』向他腰间。

    她脸涨红,抽又抽不回来,瞬间没了方才的气势:“你,你干嘛?”

    裴劭故意似的,黑灯瞎火地引着她软弱无力的手,在腰带周围胡『乱』『摸』索。少年身强体健,隔着一层厚厚的衣裳,还能『摸』出硬邦邦的腹肌,阮明婵眼前便浮现之前他脱了衣服的模样,瞬间又觉得自己不仅在气势上,就连在体魄上也低了一大截,腿一软坐在地上,后背紧紧贴着墙,这个时候,屋里还传来十分应景的琵琶曲,乃是教坊中惯用来招客的绿腰,她抽抽鼻子,能屈能伸:“你别『乱』来。”

    裴劭:“……”

    自己那么像流氓吗?

    他将那如意结挂在右侧的钩上,见她已是围在怀里的模样,便凑上去,贴着她的耳朵:“下回不要做如意结。”

    阮明婵缩了缩肩膀:“嫌丑吗?”

    “我是说,做同心结。”裴劭懒洋洋道。

    阮明婵心道: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的典范!

    “啪”一声,门突然被推开,两人走了出来。

第35章 物风光不相待(二)() 
裴劭几乎在同时抱着阮明婵躲到柴垛后; 紧紧贴着身后冰冷墙面。

    那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大着舌头。

    “那小小郡王还真是大手笔,光定金便是一千两; 嘿嘿……沈七,你哪来这么个大金主?”

    “这你莫管; 干好自己的事……”

    阮明婵听到现在,只听出了他们在谈一笔大买卖; 至于这买卖的是什么惊为天人的东西,能值一千两定金; 都讳莫如深; 闭口不提。

    她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身后裴劭却是心猿意马。他垂下眼; 看到的便是少女小巧如玉的耳垂,底下是泛着盈盈水『色』的玉芙蓉耳铛,像是一片挂着水珠的栀子花花瓣。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全然不觉他的目光。

    裴劭心里一动; 吻了上去,顺便也含住了那枚被夜『色』浸泡得冰凉的耳铛。

    “你……唔!”

    阮明婵浑身一个激灵; 差点要喊出声; 便被裴劭一只手捂住嘴。

    她能察觉到; 他滚烫的呼吸扑在自己颈间; 轻轻啄吻着自己耳垂; 也许是不想乘人之危让她太过紧张羞愤; 他只吻了两三下; 就放开了她。

    阮明婵仍被他捂着嘴,报复似的咬了口他的掌心。裴劭手一抖,竟没缩回去。

    里面两人僵持着,外头两人唠完嗑,一个回去继续喝酒,一个深一脚浅一脚,往这边走来。

    阮明婵一惊,顾不上和裴劭较劲,用眼神示意他:怎么办?

    第一次听墙脚就被发现,出师未捷啊!

    裴劭气息平稳,慢慢松开捂住她的手,身子微微外移,另一手去『摸』腰间的刀。

    “嗝!”

    那人打了个震天响的酒嗝,根本就没发现两人,意识松散地朝这边走来,边走边解裤腰带准备小解,到两人面前时已经解了大半,陡然间面前闪过一道寒光,然后一个冰冷的东西贴在他脖颈上。

    “啊——”他惊叫声被这刀生生『逼』了回去。

    两名少年,一男一女。

    裴劭挡住阮明婵视线,冷声道:“穿上。”

    那人求饶:“我……我实在『尿』急,能不能……”

    少年将刀下移。

    那人噤若寒蝉,哆哆嗦嗦将裤子穿好,两股战战。

    他的脸慢慢在月光下显『露』出来,阮明婵这才认出,这正是那个被叫做“沈七”的汉人。

    沈七显然也认出了他们,见两人都年纪轻轻,是太平温柔乡里堆砌起来的少年少女,料想也干不出什么来,干笑两声,“这位小郎君,萍水相逢都是客,何必——诶诶诶,等等等等……”

    他又立刻住嘴了,因裴劭刀锋一转,瞬间将他脖子割出一丝血来。

    裴劭抽出他腰间一把短刃,牛皮刀柄,上有刻字,应是哪个制刀坊所作。他将短刃一转,瞥了眼,笑道:“哪来的胡商,竟有如此好刀?”

    沈七额上汗如雨下,嘴硬道:“我们南来北往做生意,总得有一件武器傍身,小郎君莫非是官家人,怎地问得如此详细?”

    裴劭道:“里面那位也是生意人?”

    沈七听他顺着自己思路走了下去,窃喜道:“是个胡人,西面儿来的,大家糊口都不容易。小郎君诶,上元佳节,娇人在侧,不好好陪着,干什么来调查我们?”一边朝阮明婵抛了几个媚眼,一边伸手去拨开裴劭的刀。

    阮明婵看见他小动作,方要去提醒裴劭,却见他抓住对方小臂往下一撂,一脚踩住他咽喉,那人便不能喊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

    屋内琵琶婉转,羌笛悠扬,屋外三个人,如同夜『色』里深沉的剪影。

    “到哪了?”

    沈七被他用靴子踩着咽喉,脸『色』涨红,眼球突出,手臂『乱』舞,却无法喊出一句话来求救。

    谁能想到,这个年纪尚小、华服璀璨的小郎君竟是个玉面修罗!

    阮明婵站在一旁,『插』不了手,却觉得自己呼吸也变得一样艰难起来,她看着裴劭微微含笑的侧脸,竟显出几分森然。

    裴劭将刀往沈七脑袋右边一『插』,将他吓得一阵抽搐,“滁州?”又往他左侧轻轻一点,“还是快到长安了?”

    沈七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

    裴劭道:“那便是还在半途?”

    沈七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又杵米似的点头。

    最后,他轻声问:“你们说的那小郡王,可是任淮郡王?”

    沈七猛然瞪大眼。

    阮明婵则倒抽一口冷气,联系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一切便都如一粒粒珠子一般串了起来。她先前也听阿耶和阿兄提到过此人,说这位异姓郡王年纪轻轻,军功赫赫,但『性』子焦躁,不是个牢靠的人,还嘱咐阿兄以后见了他莫要搭讪,怎么一转眼,居然敢把脑袋别裤腰带了?

    裴劭又想起那日他偷偷『摸』『摸』去找阮敬元,冷冷笑了一下。

    陛下病倒的消息一出,任淮王便迫不及待想搞点动静,就差在脸上写四个大字:我要造反。不过他花重金买来的军械还在十万八千里外,仍是晚了一步。

    他舅舅天命未竟,活得好好的,可惜了他这番筹谋。

    大周兵制,太子府守军一千,亲王府七百,郡王府次之,只有五百不到,且刀枪剑戟都有固定数量的配置。任淮王在京城的势力连千牛卫都比不上,也不知他从哪找那么多人做帮手,还特意千里迢迢让胡商替自己偷运兵甲器械。

    只不过那帮胡商忒不靠谱,如此容易便『露』了马脚。

    裴劭这才回头看了眼阮明婵,轻声道:“你别看。”

    一眨眼的功夫,他把刀在那人脖子上轻轻一擦,刀刃仿佛女子白嫩的柔夷抚『摸』过他脖子,血泉水一般涌出来,不过多久,那沈七便咽了气,尸体用木柴草草掩盖。

    虽然被他身体挡着看不见,但那阵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还是让阮明婵浑身血『液』冰凉,突觉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自己,裴劭低声道:“赶紧走,过不了多久他们便要发现了。”

    阮明婵犹豫了一下,拉住他衣角,“你何时发现的?”

    裴劭慢慢走过来,捧住她的脸。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揉』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明婵,你听我说——我们先离开这,然后你先回家去,不要出来。”

    他手里提着的刀刃上仍淌着血,在沈七衣服上擦了擦,收回刀鞘里。阮明婵看了眼沈七灰白狰狞的脸,捂住嘴,阻止自己腹内不适。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在瞒着自己做他的事。

    “那你呢?”

    他一笑,又恢复了以往那般散漫神『色』,“我进宫去。”

    裴劭轻车熟路,不知从哪又牵来两匹马,看样子对此地十分熟悉。已至半夜,行人稀疏,万籁俱寂,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让人觉得仿佛身处荒郊野岭的墓地之中,马蹄声便显得如踏碎了这片冷夜一般。

    他突然道:“等等。”

    裴劭面『色』凝重,抓住阮明婵手臂,“你回去后,去通知你父亲,让他也进宫。”

    阮明婵被他一扯,脚步不稳靠在他胸膛,“这和我阿耶有关?”

    裴劭盯她半晌,“你父亲和任淮王有过接触,恐遭连坐,索『性』去了,陛下反倒不会生疑。”

    “你怎地知道?”

    裴劭道:“你若信我,便去。”

    阮明婵一愣。经了先前的事,她隐隐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一勒缰绳,转身朝另一方向而去。

    巷子尽处,出现一抹飘忽的火光,那火光愈来愈大,瞬间将一小片天空都燃得明亮。那是一队披坚执锐的千牛,手执火把,分为两列站在阮府四围。她心里咯噔一下,懵懵懂懂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很想去喊裴劭回来,可她知道,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为首者骑着高头大马,见到前方一个小娘子策马赶来,看模样有些眼熟,便放下了『摸』上腰间佩剑的手,对她道:“是阮小娘子吗?外面危险,还请赶紧回府。”

    阮明婵打量着他,道:“我阿耶呢?”

    那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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