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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玉满京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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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虞同韫不知道太子为什么来这曲江园,但他明白太子和裴劭是少时玩伴,要真和裴劭较劲儿,吃不了兜着走的定然是自己。

    倒是阮明婵让他有些意外。

    回了虞府后,他没把这事儿跟妹妹和父亲说,而是一头扎进了书房,连晚饭都没用,翻着书却什么都看不进,写了两个字,又将纸捏成一团,扔了一地。

    这阮氏女……

    他谈不上心中是喜是怒,只想赶紧将这门亲说成了。

    次日天一亮,他要去秘书省当值,因昨夜没怎么睡好,脑袋昏沉不已,进了马车便忍不住睡了过去。

    大约过了片刻功夫,马车停了下来,虞同韫模模糊糊地拉回意识。虞府在长安城东侧,平日去皇城正门需要整整一刻钟,现在好似到得太快了些。

    耳旁又响起莺啼鸟语,娇声婉转,言笑晏晏,间或夹杂着醉酒者大着舌头『吟』诵着的『淫』词艳句,让虞同韫太阳『穴』跳了又跳,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掀起帘布下车。

    眼前这哪是皇城门,分明是城东平康坊久负盛名的狎『妓』之所!

    怪不得一盏茶功夫就到了。

    大周没有官员不准嫖『妓』的规定,虞同韫虽然平日里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但在这事儿上也不怎么坚持洁身自好,只是不像其他人那般明目张胆结伴而行,而是宣称听歌赏舞、『吟』诗作赋,但来的次数多了,自然也成了熟客。

    他抬头看看门前挂着的红灯笼,又看看一脸讨好笑的车夫,怒斥:“混账!谁让你来这的?”

    车夫年纪不大,长着两只一看就挺喜庆的招风大耳,跟了他两三年多,做事也算机灵。他搓搓手,颇有些不好意思道:“郎君不是,每个月的初四,都要到这来放松一下的吗?”

    虞同韫忍了忍。

    他说得倒是不假。

    因这里有个姑娘琵琶弹得极好,堪称冠绝长安。这姑娘艺高人美,只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在前半个月『露』面,加之虞同韫本人稍有强迫症,又好面子,不想和别人撞上,便定了每月初四来。

    只不过今日恰逢他当值,他得先去宫里。

    这之后嘛,可以考虑再来。

    车夫马屁虽拍在了马腿上,但至少没拍到十万八千里外去,虞同韫念在自己事先没提醒他的份上,便只责骂了一句,道:“还不离开!”说着回身准备上马车。

    “哎,郎君,来都来了嘛。”

    “临阵退缩,这叫什么话啊!”

    一条条滑腻光『裸』的手臂伸了过来,亲昵暧昧地勾住他的胳膊。云堆翠髻,榴齿含香,蛾儿雪柳,香粉扑鼻,胸前轻衣半掩,好似皑皑白雪。

    “玉芙姑娘又谱了新曲,二郎,听完了再走也不迟,也不差这一会而么。”

    “二郎近日不怎么来,大家等你好久了!”

    虞同韫转头,看到一双波光盈盈的眼,那眼角微微挑起,眼尾一簇睫『毛』翘着,一派天真无邪地看着他,好似小女儿含羞嗔怪,垂下眼的时候,浓密的睫『毛』覆上来,楚楚可怜般的妩媚,又是另一番撩人的风情。

    他不自觉地想到了阮明婵。

    “你闭上眼。”

    那人听话地阖上眼眸,嘻嘻笑道:“二郎要干什么?”

    虞同韫伸手抚上她的肩头,细腻柔滑,白皙剔透,和那日他抓住阮明婵的手腕一样的感受。

    他低下头,在她颈间轻嗅。现下她的面容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平日里让他频频蹙眉的脂粉味现下也成了沁人的幽香,一缕一缕地钻进四肢百骸,让人浑身酥软。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都以为虞二郎陷在了浮花浪蕊温柔乡,早将那劳什子公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虞同韫心里的那根弦,确实断了。

    被心心念念的女孩打了耳光,还要费力维持自己谦谦君子的形象,不去放纵一把,还真是委屈了他这个娇生惯养的虞家嫡子。

    他虚咳一声,理了理衣襟,对车夫道:“你去谢府一趟,让他顶我的班。”

    “哎,好嘞!”

    身边的女郎们彩蝶拥花似的簇拥上来。

    “二郎,二郎,我们上楼去。”

    三两步上了二楼,纤纤素手往左一指,虞同韫也往左拐弯,踹开了门。

第10章 五陵年少争缠头(六)() 
裴劭靠着凭几,盘着两条大长腿,随意坐在那。

    杜献略显紧张,面『色』微红,正襟危坐。

    屋里香炉熏烟袅袅,暖意融融,一架青鸾牡丹团刻琉璃屏风,地上铺着金丝菱纹绒毯,红纱帐床榻,大红底鸳鸯戏水被,是妙龄少女的闺阁,却又多了一丝风尘味。

    他面前跪坐着的少女身着粉红百蝶花抹胸襦裙,外披薄如蝉翼的纱衣,肤『色』如雪,两颊却毫无血『色』,抱着一把琵琶,瑟瑟发抖。

    因为害怕,她平日最拿手的曲子,也破了不少音。

    “叫什么?”裴劭突然发问。

    “奴、奴名玉芙。”她手一抖,又错了一个,咬着唇快要哭出来。

    裴劭撑着下巴,恶劣地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在等你的二郎?”

    杜献尴尬地咳嗽一声:别太过分了。

    玉芙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角的泪都快滴到腮边了。

    一盏茶功夫前,她正在房中调着琵琶,想到今日该是虞同韫来的日子,心中便格外期待。在一群油光发亮的油腻中年官员间,虞同韫这样温文尔雅又英俊多金的世家郎君少之又少,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要说不倾心于他,那定是昧了良心。

    哪知琵琶弦调了一半,闯进两名少年,『逼』着她弹曲子。

    少年英气勃发,眉目英挺,不输于虞家二郎,只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可怜小娘子久居深闺,根本不知道这两人是何方神圣,战战兢兢地被迫弹了一曲《绿腰》。

    一曲终了,裴劭侧头道:“虞同韫品味不过如此,这都弹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玉芙:“……”

    杜献绝望地捏了捏眉:要是让他老爹知道自己来了这么个地方,他有十条腿都不够打。

    “三郎。”他凑过去悄声道:“差不多可以了,我们走吧。”

    裴劭难得善解人意地没有勉强,走了几步,又转头冷冷道:“不许对别人说,我们来过。”

    小姑娘明显是惊吓过度,颤抖了一下,才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裴劭鲜少来这种花街柳巷,大约也只有这点品质能在他“恶贯满盈”的生涯里堪称“出淤泥而不染”。杜献大松一口气,空气里残余的脂粉味让他打了个喷嚏,心道:莫非裴三开窍了?想要找点不同寻常的乐子?

    ……

    次日,继“裴家三郎被一球杆掀下马”后,虞家二郎在青楼被人蒙头揍了一顿的事在朝野里迅速传开。

    同情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麻烦的在后面。

    御史台连夜写了弹劾奏折,雪片一样飞到了陛下书案上,控诉堂堂秘书省秘书丞不思公务,私自翘班狎『妓』。

    彼时,皇帝正为了关中大旱一事悬而未决、旁枝横出而烦躁不已,朝堂上当众责备了左仆『射』虞师道。虞师道今早才知道这件事,被弄了个猝不及防,打在儿子身上的棍棒仿佛都成了迎面而来的耳光,众目睽睽之下好不尴尬。

    回去后敲着拐杖破口大骂整整半个时辰,虞同韫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听完。

    虞师道骂到中途,喝了杯茶,看了眼形容狼狈的儿子,斥道:“回去!躺着去!”

    “是。”

    虞同韫敛下怒气,收了逆鳞,一撅一拐地回到塌上,背部五花十『色』挂了大彩,连躺下都痛得龇牙咧嘴,他只能趴在塌上,『裸』着上身,让人拿浸了『药』水的热『毛』巾敷着。

    虞同缈这会虽手脚不能动,但心里却清楚得很。

    原以为那车夫只是为了讨好自己,现在看来,是给人做了走狗,事一出,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一辆马车停在坊里。

    虞同韫自诩为人谦和,至少表面文章做得滴水不漏,但朝中嫉妒自己的人绝对不在少数。他想了又想,那些人官职不大,忌惮于虞家势力,敢怒不敢言,断然不敢下如此毒手。

    这等小人行径,怕是只有裴劭做得出了。

    将他围殴了一顿不算,还特意引自己进了青楼,给了那些御史言官口诛笔伐的机会,将他参了一本,闹得满城风雨,连陛下都出口指责。

    玩忽职守——要是普通人,乌纱帽早没了。

    想到这个,虞同韫心中一阵暴躁,狠狠锤了一拳,“不过是一些刀笔小吏,也敢弹劾我!”

    “你还有脸说!”虞师道怒道:“今年开春,陛下便下令整治各部,主持考核,要求朝廷官员奉公克己,反躬自省,特别是现在关中大旱,大小诸事多如牛『毛』,更是忙得连洗脸吃饭都没时间,此等多事之秋,你倒好,自己逍遥自在不说,还偏要知其不可而为之,去、去那种地方,落人口实,为人耻笑!刀笔小吏……你现在倒是去和那些刀笔小吏理论去,你看陛下会听谁的?!”

    虞同韫没脸说实话出来,半晌后才幽幽道:“儿子知错。”

    虞师道长叹一声:“本来我是想举荐你去做江州敕使,现在看来,你没被贬职已经是陛下开恩了!”

    虞同韫不语。

    江州是长安门户,人口密集,地理险要,颇受朝廷瞩目。他记得,正月末的时候,陛下下令开放安业十年所设的义仓,资助当地灾民,却不想整整三万多石的粮食,如泥牛入海,激不起一丝波澜,饿肚子的仍旧饿着肚子,白骨满地,哀鸿遍野。

    朝廷亲自前去查探,发现义仓内早已空无一物,哪还有一粟一粒的影子?

    后来派人一查,原是那江州太守私下将粮食贱价卖给了当地豪绅,只短短几日,几乎是洗劫一空。陛下大怒,下令革去那人的职务,又为确保敕令能彻底落实,特意下旨派敕使监督。

    而虞同韫记得,那江州太守上任不足一年,此前与阮敬元有一些往来。

    他之所以知道这事,是因为去年他去凉州都督府赴宴,看到席上一人颇为殷勤地向阮敬元敬酒。现在想来,那人短短一月便荣迁太守,恐怕与这位封疆大吏的推荐脱不了干系。

    一个念头若隐若现地浮在脑海里,虞同韫不动声『色』地看了父亲一眼,“江州与凉州相隔十万八千里,阮敬元不愧是开国功臣,人脉倒是挺广。不过现在谁去做这个敕使,都是一个烫手山芋,不如父亲就举荐阮明琛如何?”

    虞师道捋了捋胡须,略带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二郎,莫要胡言『乱』语。”

    虞同韫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御史台别的不会,捕风捉影最是擅长了,儿子深有体会,又哪里胡言『乱』语了?”

    虞师道不置可否,在屋里踱了几步。虞同韫忐忑不安地等着,却听他老父道:“说起阮家,既然人家不愿将女儿嫁过来,我看你就别巴巴地等着了。陛下倒是有意将公主嫁给你,不过这事一出……哼!”

    言罢,他又来了气,话说到半途,自己先气走了。

    屋里便只剩下虞同韫和给他敷『药』的侍女。

    他瞥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喊了仆从过来。

第11章 风流肯落他人后(一)()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阮府后挖了一片人工湖,阮敬元买了鱼种洒在湖里,到了春天长得飞快,能看到湖水下黑乎乎的一团簇在一起。

    阮明婵手里抓了把鱼食,一点一点地往水里投。

    一旁阮明琛崩溃道:“明婵,别投了,鱼都到你那边去了!”

    阮明琛和阮敬元父子俩一人一顶草帽,坐在湖边钓鱼。鱼篓里一汪浊水,几根水草,映着头顶太阳的光斑,游弋晃动。

    阮明婵听话地收回手。

    半个月前,本就受诏入京、赋闲在家的阿耶遭御史台弹劾盘查,彻底晾在了家里。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举荐了阮明琛去做江州敕使,这一上奏,背后一连串事情令人目不暇接——凉州都督阮敬元察人失当,蒙蔽朝廷,有结党营私之嫌,由此过失,剥夺一切官职,回府待命,兵部司城职方郎中阮明琛连坐。

    阮明婵道:“阿耶与他至多不过交情甚笃,哪来的结党营私一说。再者,那人后来自己找了门路去巴结吏部尚书,当时吏部的考核也顺顺当当地过了,这责任,怎么也得由吏部尚书担吧。”

    阮明琛凉凉道:“吏部尚书一个月前就在家蹲着了。”

    阮明婵:“……”

    江州太守名周立德,对于此人,阮明婵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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