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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枝梅与杨淑怡相视而笑。
前一夜
大志头一天晚上将玲子送回家后,在自己家院子待了很久,后来干脆攀上门前一棵大树,躺在树枝上,望着离自己如此近的星空,心里想着玲子此时会不会与自己看着同样的星星和月亮。
玲子的来『潮』让大志既有点儿兴奋又有点儿忐忑,兴奋的是玲子真的长大了,忐忑的是以后应该怎样关心和爱护玲子。大志的姐姐陆大慧第一次来『潮』的时候,那大概是几年前的事了,秦枝梅就曾为此专门召开过“家庭会议”,说那是大慧值得纪念的日子,代表大慧从此是个大姑娘了,今后可以为人妻为人母了,让大志今后在大慧特殊的日子里要懂得关心她、照顾她,因为那是女人生理和心理最脆弱的特殊时期。从那时起,大志就在想玲子的纪念日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是不是玲子的纪念日到来的时候就可以是自己的妻子和女人了?每当想到这些,大志分明感到一种青春的狂躁在体内涌动,他还不太明白这种涌动代表什么和应该怎样处理,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控制这种躁动,它就像只任『性』的野兽在自己体内滋长、膨胀。
大志正想着心事儿,突然感觉树干抖动起来,低头一看,妈妈在下面拍着树干示意自己下去。
“大志,晚上打球出了一身透汗这样吹容易着凉,快进屋吧。”秦枝梅若有所思地对跳下树的儿子说。
“大志,有些话想问问你。”秦枝梅跟着儿子进到屋里。
“什么?”
“你和玲子无话不说的,她今天不打球不来我们这儿的,她是不是……”秦枝梅停下,试探地看着儿子。
“是,妈。”大志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想要回避秦枝梅的目光,也许刚才在树上想的那些心事让自己感觉有些心虚。
“嗯,我就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已经比正常晚了不少。”秦枝梅低声嘟囔着。
“大志,如果这样,有些话就不能不跟你说说了。”秦枝梅稍稍停了停,像是在考虑怎么说和说什么,“现在你和玲子都长大了,你们要好从来没有人反对过你们,只是以后做什么都要更有分寸,不要凭着一时好奇或者冲动做出些什么不上路子的事来,懂不懂?只要你们好好相处,以后上大学、工作、结婚,幸福的日子长着呢。你明白妈妈的意思,是不是?”
一向不安静的儿子一直没有开口,这让秦枝梅多少有点儿担忧和不安。
“妈,有些事儿我不太明白,”隔了好一阵,大志才闷声闷气地说,“我觉得现在和玲子在一起的时候有时会有和以前不太一样的感觉,会想一些以前从来不会想的事。”大志有点儿困『惑』地看看自己的妈妈,“不过,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想我还是知道的。”
“我问你,现在是不是有时想到玲子,或者谁也不想,身体上会没来由地发生变化?”
“是。”大志不知所措。
“没关系,”秦枝梅感到了儿子的不安,安慰地说,“这是正常的,每个人的成长过程都是这样的。这些事儿,你没跟玲子说吧?”秦枝梅继续问。
“没有,怕吓着她。”
“哼,你还真会疼她。”
“我疼她当然没假!只要能疼她,我自己吃什么苦、受什么委屈都无所谓。”
“看来大志已经有了很长时间的困『惑』,在似懂非懂中苦恼着自己”。秦枝梅心里想着又开口说,“这不叫苦,也不是委屈。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你们的年龄从十来岁往二十岁上走,身体在这个过程中会成长发育,有了一些成年人的体征。但是,毕竟你们还是孩子,心智还不成熟,也没有社会阅历和经验,对今后自己需要担负的个人的、家庭的以及社会的责任、义务之类的事儿还没有概念,也不懂得考虑。所为,这个时候如果任凭身体的发育去摆布自己的行为,那一定是幼稚的和没有远见的,等心智随着年龄的增长成熟到一定程度再回头看时一定是会懊恼甚至后悔的。大志,今天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要你知道,这人做事啊,一是要分年龄,什么年龄做什么事;二是要靠理智,而不是一时的冲动和好奇,明白吗?比方说你和玲子,如果你真心喜欢她,你就要能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等待,那样才是真正的有心有意的喜爱。”
“妈,这我明白。”
“明白就好。其实,谁都有不懂和不明白的时候,关键是不要不懂装懂,更不要不懂而莽撞行事。平时多问问我和你爸,别忘了,我们永远是你最忠实和可靠的良师益友噢!”秦枝梅疼爱地看着儿子一脸的青春和帅气。大志有些傻乎乎地挠挠头,笑了起来。
秦枝梅走进卧室长长舒了口气。
“怎么这么久?”陆德品关切地问。
“这话谈得太是时候了,再不谈怕真是要晚了。”秦枝梅一五一十地将谈话内容讲给陆德品听,末了不无感慨地说,“咱们的儿子真的已经长大了,虽然还难脱稚气,但是已经很懂得男人家的责任和担待了。”
“那是遗传了我的美德。”陆德品开心地逗着老婆。
“就是,我们家俩孩子的优点都得益于你的优良基因。”秦枝梅佯作不屑地回敬。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的基因再好,没有夫人的肥沃土壤不也只能落得个英雄无用武之地嘛。”陆德品说着将妻子紧紧抱进怀里。
“去去,又没正经了。”秦枝梅推搡着丈夫,却被丈夫亲了个正着。
第11章 高考(1)()
高三学生总是将每年的七月称之为“黑『色』七月”,因为血腥又残酷的高考就在七月举行,大多数人一生中的第一次重大转折将在此刻发生;学生也喜欢将高考形象地比喻为“独木桥”,意为此乃通向康庄大道的唯一途径,即古已有之的所谓“学而优则仕”。于是,高三学子每年浩浩『荡』『荡』、义无反顾、前赴后继地迎接黑『色』七月,冲上人生的独木桥,去为那不足10%的升学率拼个你死我活。全国上下、大江南北,年复一年在此刻隆重上演几家欢喜几家忧的人间悲喜剧。
随着高考日期的临近,蒋含烟对儿子将要面临的考验越发焦虑起来。为了不让自己的不淡定去影响儿子的正常发挥,蒋含烟尽量拉着曹启源努力待在杨淑怡家中,并不总是去学校看望儿子。再说,杨淑怡和林家豪本来就在学校工作,有什么情况也会第一时间带回来,他们再要总往学校跑难免多余。
曹启源夫『妇』这一次来到西北县城额敏完全是为了儿子的高考,虽然杨淑怡告诉他们没有这个必要,说曹凯不论成绩还是心理状态都非常稳定,而且还有越临近考试越显轻松的趋势。蒋含烟和曹启源却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认为,这是儿子走向成年的第一步,从走入大学开始,这孩子也就等于走入了社会,那个天天依着父母、恋着父母的小孩子就再也不会回来,他们就是想把曹凯再当小孩子一样地陪一次、疼一回,否则,只怕自己今后回想起来会感遗憾。曹凯对父母不远千里来“陪考”明确表示没必要也不需要。但是,当曹启源和蒋含烟真的来了,站在他的面前时,曹凯还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满满的幸福,这幸福让他倍感踏实和从容。
高三下学期已经没有什么新的课程或教学内容,有的只是变着花样去做高考各科五花八门的试题。老师们会对历年高考试题进行逐一解析,分析哪些试题虽然已经考过,但因其知识点的基础『性』和重要『性』还会再考,和可能以哪种或哪几种方式再考。除了大量的试题,学校还会在这一学期的后半阶段组织两次实战式模拟考试,模拟试题的难度会比实际高考略高一筹,校方认为这样有利于帮助学生在正式高考的强大心理压力下自如发挥。一般而言,经过“题海”『操』练和模拟测试后的学生个个都成了应试专家。
有一部分学生,经过两次模拟考试后会选择放弃高考,因为就成绩而言不论本科还是大专都是没有希望的,学校也会以没有必要再白辛苦为由劝学生领了高中毕业证书了事。这一部分成绩垫底的学生如果能够知趣放弃高考,那么,将无形帮助学校提高高考入学率,这是学校非常关注和在意的。
根据两次模拟考试以及学生的平时表现,学校、家长、学生会对学生高考可能取得的分数进行预估,然后根据预估分数填报高考志愿。那些年,高考是先填志愿再考试的,哪怕考完后发现真实发挥与预估分数有较大差异,不论这种差异是高是低、是好是坏,都是为时已晚、于事无补的,每年有多少学生因此追悔莫及,黯然神伤。
林俊、陆大慧、曹凯三个人将参加本年度高考。三个家庭如临大敌,几经商议,决定就孩子们志愿填报相关事宜联合召开一次“家庭碰头会议”。这次会议除三家父母、三个考生必须参加外,还将第二年即将走入“高考战场”的林英也扩大进来。这阵子已经没人有工夫去理会大志和玲子,这两个孩子趁着大人们的全部心思被高考彻底纠缠的机会,早不知疯到哪儿去了。
“家豪,你先说说吧,你带了几届高三毕业班了,比较有经验。”会议一开始,陆德品便诚恳地提议。
“好吧,也谈不上什么经验,一点自己的看法吧。”林家豪环视一下在场的每一个人,闲话一句没说,直接奔向会议主题,“高考志愿的填报有两个关键,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孩子的成绩,成绩直接决定能踏上哪一批次的录取分数线;第二,是确定可能踏上的录取分数线之后对院校以及专业的选择和排序。我们的情况相对比较简单,就这三个孩子的平时表现和模拟成绩来看,三个人都进入本科线是肯定没有悬念的。在本科院校范围内,学校分为重点院校和一般院校两个层次,这两个层次的学校可以各选报三所,每所一个专业。那么,现在的难点就是,如何在这两个层次的志愿中对学校和专业进行排列组合,比如,有些院校由于其专业热门,招生形势很好,这些院校虽然并不是重点院校,但其录取分数线有可能高于某些重点院校的某些不受追捧专业。如果填报志愿时对院校层次、专业类别的搭配不够科学,那么就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形:考生的分数虽已达到重点院校的划线,但是由于第一批次重点院校志愿没有填好未被录取,落到第二批次一般院校时又填了一般院校的那些热门专业,结果还是没有被录取的希望和可能,这种志愿的填法可以说就是非常失败的;同一批次院校间也存在这种撞车和冲突的可能。所以,学校和专业的科学选择与搭配非常重要。另外,还有一个需要慎重斟酌的问题就是,要不要填‘可调’,这个问题比较麻烦。如果不填,那么自己填报的学校和专业一旦没有被录取,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复读;如果填了,那么很可能来不及被自己心仪的第二或者第三志愿看到,就被一些不受欢迎但录取批次靠前的冷门学校或冷门专业录走,这样也是很可惜的。”林家豪根据自己历年带高三毕业班的经验,慢条斯理地向大家解析着。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中间不断出现一些分歧,几经商议和调适,最终达成一致,完成了这项艰巨的抉择。
曹凯最顺利,从三年前来读高中就明确,大学是要回上海就读的,因此,只需对上海的高校进行合理填报即可。林俊也算比较顺利,杨淑怡和蒋含烟虽然表示希望他和曹凯一起报考上海的高校,但他本人却对北京情有独钟,这一点,双方父母尊重了他的个人意见。陆大慧的志愿是争议最大的。陆大慧父母不希望女儿离家太远,希望她就在西北的省会城市选择学校,被陆大慧坚决拒绝,他们退而求其次,希望她至少能选择留在北方。如果说第一步希望她留在西北有出于父母希望女儿留在身边的自身考虑,那么第二步希望她留在北方则完全是出于对她本人的考虑。
陆德品夫『妇』觉得,女儿『性』格外向、豪爽耿直,绝非南方那片细雨缠绵、多愁善感的土壤能够很好容纳的。陆大慧对此也不表态。
没有办法,陆德品夫『妇』只得问她自己的想法,陆大慧毫不犹豫地表示要考上海,并略带挑衅地看着曹凯。曹凯看了她一眼,蒋含烟看了儿子一眼,秦枝梅将大家都看了一眼。其实,女儿的心思秦枝梅是早有觉察的,她也没少对曹凯和女儿进行明里暗里的观察,她跟女儿一样,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曹凯的心思在哪儿。秦枝梅有点儿无助地在心里叹息,又看了丈夫一眼,陆德品倒很想得开,表示上海可以“成交”,这让陆大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