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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箐一度想不通南星阔为什么这么对她,后来她知道了,南星阔确实是玩腻了,毕竟,南星阔家里有个正牌女友,李可薰。
看着走向叶轻箐的南星阔,李可薰心中每一寸都被不安占据,她害怕南星阔和叶轻箐一旦对上就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几步并作一步地快速跟上去,她碰了下南星阔的手臂:“星阔,在这里做什么?我们走吧?”
南星阔没有反应。
几步之外的叶轻箐在小心确认夏天问的伤势,她背对着南星阔,南星阔便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李可薰心中的无力感像是疯长的藤蔓一点点爬上来,这比南星阔当初跟叶轻箐在一起甜蜜的样子还让李可薰刺痛。她比谁都清楚,因为她设的局,南星阔恨叶轻箐。
恨叶轻箐背叛,恨叶轻箐欺骗,可是有多恨,就有多喜欢。
她不禁又回想起南星阔喝醉的那天,那一声“轻箐”。每一个语调都是沉默、压抑后爆发而溢的深情,让李可薰每想起一次,都绝望一次。
也许是感觉到背后南星阔灼热到发烫的目光,叶轻箐带着怒气回头,她的视线刀子一般射入南星阔眼中,将南星阔弄得一愣。
南星阔的视线这才稍微恢复焦距,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叶轻箐不知道南星阔为什么打夏天问,也许就是没事要找茬,南星阔这个人从来没有道理可讲。她放弃询问理由,放弃斥责,扶起夏天问,第一反应就是要远离这个。大。麻。烦。
李可薰看着叶轻箐越过南星阔,再没有看过南星阔一眼。
她想这两个人终究是相互厌恶的,心中才微松一口气。
但李可薰还未来得及庆幸,就看见南星阔上前一步,抓住了叶轻箐的手腕。
所有人都投去惊讶的视线,只是一秒钟,南星阔又自己放开了。
他撇头移开视线,脸色更冷。
夏天问能感觉得到叶轻箐在极力忍耐,她搀扶着他的这只手毫无自觉地一点点握紧。
这三年,是夏天问陪着叶轻箐走过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叶轻箐哭过多少次,有多长的时间没有笑过。他好不容易看着她一步步从阴影里走出来,却发现,那个混蛋还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叶轻箐打回原样。
夏天问转身,将南星阔刚刚毫无缘由的这一拳还了回去。
打斗在李可薰和叶轻箐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发生。
李可薰在一边呵斥南星阔住手,没用。
李可薰上前拉扯,拦不住。
叶轻箐跟着在旁边劝阻,成效也不大。
她不禁跟着担心,天问确实常年运动,但比起打架当吃饭的南星阔怎么可能有胜算。
一开始火。药味浓厚的打斗很快变为夏天问单方挨揍。
南星阔提起右拳,重重砸下去。一个身影突然窜进视线,夏天问被挡住,叶轻箐用身子护住了身后的人。
南星阔这一拳本来就是往狠里下手的,他在看见叶轻箐的一瞬间已经赶紧收手,但来不及,尽管力道已经因为收手的趋势减小,这一拳最终还是砸到了叶轻箐身上,砸得叶轻箐身子一震。
南星阔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张担忧,被李可薰一点不落地捕捉在眼里。
叶轻箐躲都不躲地站在原地,身子站得笔直,目光坚定地跟南星阔直视,不应允他再动夏天问一下。
南星阔沉缓地呼出一口气,他低下头,掩盖住在眼底翻腾的复杂情绪,抵御毫无缘由就侵袭心头的沉重感。
叶轻箐已经忍无可忍:“南星阔,你昏迷时的伤口还是天问帮你包扎的,不求你这种人知道感谢,但是好歹不要恩将仇报。”
南星阔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冷笑:“我怎么知道你们装作来救我,是不是又想从我这里骗什么材料?”
李可薰的心突然就被吊到了半空中!好似随时就要被抛落下来,颤抖地悬着。
若他俩摊开了吵起来,很多事情恐怕就瞒不住。万一叶轻箐说自己从来不知道什么材料呢?
李可薰光想想就觉得浑身发抖,她又拉了南星阔一下:“星阔,走吧。”
叶轻箐气得眼睛发酸,她没听懂南星阔的所指,只觉得南星阔这人无端的猜忌令人咋舌,她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好心遭雷劈。已经没有跟南星阔争辩下去的必要,她迈步,阻止愤怒的夏天问,转身便走。
这次南星阔没有追上去,他缓缓回头,经过李可薰身边,轻声说:“走。”
回去的路上,南星阔和李可薰一路无言。
车开到李可薰楼下,李可薰没立刻下车。
“你刚刚是不是很失望?”座位下面,李可薰的拳头微微攥紧。
南星阔表情一如往常:“失望什么?”
李可薰跟他对视一眼,最后没答。
南星阔的神色已经暴露了他的心不在焉。她下车,重重带上车门,逃跑一般地冲上楼。
南星阔好面子,三年来对于被叶轻箐骗走材料这件事一直闭口不提,可刚刚,他故作冷淡地嘲讽一句“我怎么知道你们装作来救我,是不是又想从我这里骗什么材料?”
这种自揭伤疤一样的行为,不过是想听叶轻箐说一句“没有”。叶轻箐却根本没有辩解,这让南星阔脸色差到极致地沉默了一路。
李可薰咚咚咚的上楼声在楼道回响,她已经跑得很快,但希望自己可以再快点,更快点,好像足够快,就能把今天看到的种种都抛之脑后。
十几年了,这是李可薰第一次感觉到,她也许赢不了叶轻箐。
这种强烈的预感逼得她透不过气来。
在存有误会的情况,南星阔都是这般表现,那如果让他发现所谓叶轻箐的背叛只是一场误会呢?
李可薰不敢再想下去。她现在只觉得被什么压迫着,那些东西仿佛会生长,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几乎要将她压垮。她急需要做点什么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她进到屋子里面,打开水龙头,看着水流“哗哗哗”地盛满整个盆子。
李可薰将抹布放进去,端着水盆开始擦家具。
抹布随着瘦白的手指移动,李可薰躬着身子,同一个地方会用力反复擦拭,直到将眼睛贴近检查也找不到任何灰尘杂质。
首先是书桌,接下来是茶几、沙发、床头、衣柜。
全部擦过一遍之后,李可薰没有停下,她清洗好抹布,又从头开始。
书桌、茶几、沙发、床头、衣柜。
都不知道擦了几次,水盆里的水在清洗抹布后仍然清澈干净得没有一丝污染。
擦到根本没有地方还需要清洁,可是情绪好转不大,李可薰把这个归结于工作量太小。压抑在心头的东西没能全部宣泄出来,那些情绪沸腾着,叫嚣着,逼得她没办法好好思考。
李可薰茫然看着屋子,无力地靠在墙上。
如果感情这种东西是喊停就能停的该多好,明知道是不对等的关系,明知道是难过多于高兴,怎么她就不知道趋利避害?
她也想像叶轻箐一样,做个好人啊。
隔壁的原城同样在搞卫生,但是场面有些鸡飞狗跳。
闭着眼擦了两下桌子,转身清洗抹布时,踢翻了水盆,水晃荡出来,溅了原城一脚。
原城呲牙,告诉自己,要忍耐。
他弯腰捡水盆,刚站起来,又撞到桌角,抱着脑袋哎呀哎呀地叫了几声。
原城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忍耐。
他决定整理那个塞得满满的柜子,刚把柜门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哗啦哗啦全摔了一地。
原城忍不了了。
“剑扬,把酒吧的清洁阿姨给我叫来。”
电话那头的凌剑扬正忙:“不是跟你说了吗?明天。现在酒吧营业着,阿姨一个都走不开。”
“我不管,你让阿姨现在、立刻、马上过来!”
听出原城非常急切,凌剑扬拿他没办法:“行行行,我让林姨现在过去。”
“不是。”原城抓了抓脑袋,看了看满屋狼藉,好似到了崩溃边缘,“你让四个阿姨都过来!”
“你那就十多平,挤得下四个阿姨吗?!”
“我不管!这边脏死了!我想要一百个阿姨!!!”
原城挂了电话才稍微冷静一点,他玩了会儿手机,门外传来敲门声。原城以为清洁阿姨终于来了,乐滋滋地扔了手机开门。
“林姨,你们带了”
原城话说到一半,打住了。
站在门口的是李可薰。
原城莫名其妙:“怎么了?”
“我房间太干净了,你房间借我用下。”李可薰进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哈?!”原城这声疑惑拉长了足足两秒。
十分钟后,原城坐在屋子最角落的椅子上,猫着身子,给凌剑扬打电话:“今天阿姨不用来了”
凌剑扬无语:“你该不会又装酷装出什么毛病了吧?”
“不,比那个要可怕。”原城瞄了李可薰一眼,用手挡住话筒和嘴,压低声音:“李可薰在给我搞卫生。”
第20章 很冷血,是假的()
原城挂了电话,歪着脑袋看李可薰。
李可薰很瘦,但该有的线条一点都不含糊。她踮脚擦窗户,披长的黑发不规则地搭在肩膀,衣料因为抬手变得绷紧而贴肉,腰线也随之自然拉长,弯出一条性感的弧度。原城眼里最糟糕的是,李可薰擦窗户的姿势导致衣服上提,此刻完全不自知地露出了一小截腰背,那肤色在这个灰暗的房间里,白皙得耀眼。
原城目不转睛地盯了几秒,觉得不该看,移过视线回避。没两秒,他又小心翼翼地慢慢将头转回来,继续观望。
李可薰要是转身,他便立刻低头看手机。
李可薰的速度之快,手法之娴熟令原城觉得李可薰搞卫生跟变魔术一样。此刻房间仿佛被人为地分成了两个国度,李可薰搞完卫生的那边,干净整洁,玻璃和台面都亮得发光,而李可薰暂时还没有擦完的那部分,灰尘遍地,惨不忍睹。
原城不知道李可薰哪里拿来的各种清洁材料,那些瓶瓶罐罐的,一抹,就擦掉了原城泼了四五次水都没抹去一点点的台面油渍。
“李可薰。”原城忍不住叫了她,“你到底来干嘛的啊?”
李可薰不答,她打开那个挤得爆满的柜子,利落地清空了里面,将垃圾用袋子一扎,扔到一边。
见李可薰不理他,原城后靠,挺直腰背,双腿交叠,语气和神色又变为平时见人时的清冷:“李小姐,你这大晚上的跑我房间来,很让人误会啊。”
李可薰还是不理他,好似听不见地继续忙碌。
李可薰越不说,原城便越想刺激她开口。他偏头,故意揶揄:“难不成我没误会?你这么贤妻良母是想表现给我看?该不会你最近跟我处多了,终于发现南星阔也就那样,所以放弃他,看上我了?”
李可薰突然滞住动作,不动了。
原城起身,还想多说两句,但他一走近,看清了李可薰的侧脸。
这间房间光线并不好,尽管李可薰已经尽量压低头,将自己的表情藏在阴影里,但挂在李可薰脸上的眼泪却好像特别反光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原城疑惑,他走到李可薰跟前,掰过她的双肩,看向她。
原城这次看得更清楚了一些,是真的哭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直安静掉眼泪的李可薰突然爆发一般的哭出了声。
原城吓得立刻就松开了她。李可薰平时给原城的印象都是高冷又强势的,现在哭成这样,还是被他弄哭的,这让原城完全不知所措。
他的手伸到半空中,往哪里放都不对,手忙脚乱地在空中乱比划,碰李可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你你你你哭什么呀?”
反正被原城发现她在哭,李可薰索性也不抑制哭声了。实际上就算她努力控制,也根本抑制不住。
原城看自己一开口,李可薰反而哭得越加大声,也越加焦头烂额:“我我我我,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李可薰将抹布用力扔到地上,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没有用!”
原城躲开抹布,犹豫再三,最后小心地把脖子伸过去,心虚地问:“什么没用?”
李可薰没有回答他,她一个人默默坐到地板上,背靠着床,缩成一团。
她擦多少桌子都没有用。
她做得比叶轻箐多,比叶轻箐好也没有用。
她做什么都没有用。
全部都没有用。
“喂,地上还脏的呀,你起来。”原城伸手想去拉人,李可薰一动也不动,好似已经钉在地上。
原城跟着沉默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哪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