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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李可衣瞪着大大的眼睛观察他,视线从上到下地扫了一遍,接而对他咧了咧嘴,笑道:“哥哥,你做什么事惹我姐生气了?”
原城还真难以启齿。他往屋内瞟了一眼,浴室的位置门关着,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看来小丫头是趁着李可薰洗澡才过来开门的。
李可衣一点不认生,又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啊?”
原城完全苦脸了。他望向这么个小不点儿大的孩子,明明看上去如此稚嫩,怎么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早熟出人意料。
“你要是喜欢她,我就放你进去。”
原城表情都快拧到了一起。
“不喜欢吗?”李可衣皱眉,准备要关门的样子,“我还以为我终于等到第一个追我姐的人了。”
原城立刻冲上去抵住了门。
李可衣挑着眉,笑嘻嘻地看着他。
两人还想说什么,浴室的门忽的打开,穿着睡衣的李可薰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可薰毕竟是刚洗完澡,原城下意识背过身去。
李可衣一脸无辜地看着李可薰:“我以为是子琪哥忘记带什么东西,才开门,没想到是这个哥哥。”
李可薰很了解自己的妹妹,她当然不信李可衣的解释。她又瞥了眼原城,心知今晚要是不让原城把想说的话说了,是别想安生了。可若就在这里提及早上两人那些事,她怕她那本就早熟的妹妹更不学好。
“这边我妹该睡了,去你房间谈,我等下过去。”
原城立刻非常听话地执行。
两分钟后,换了件t恤的李可薰坐在了原城的房间里。
“所以?你想说什么?”
原城发现,他真把李可薰给招来后,想说的话太多,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有些歉疚地看向李可薰,一边偷瞄她一边小声道:“对不起。”
丝毫不出李可薰的意料,原城纠缠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令她新鲜的东西。
“不敢。”她表情很冷淡,“你有什么错?我主动贴上来的,你当然不要白不要。”
这是原城当时说的话,原城一听脸都白了,连忙否认:“那些话你别当真都不是我的本意。”
“那当然不是你的本意,你本来以为我玩得开,能随便玩嘛。”李可薰讽刺,“真是让你失望了,我玩不开。”
原城无奈。他跟李可薰每次的辩论都没有占过上风,上次被迫绑架她是因为说不过她,现下也还是说不过她。
“我从来没想玩你,也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你说这么多是想表达什么?想我原谅你?”李可薰停顿,“我没那个打算。”
“原先生,你心里装着个人,你我心知肚明。这种情况下,你对我这样,不是玩我是什么?”
“真不是。”
“你没放弃她吧?”
原城点头,但他觉得他的意思跟李可薰理解的意思可能有些不同,又赶紧摇了摇头。
他试图组织语言。
阴差阳错太多,一些观念深入李可薰的内心,有些事他说了,李可薰未必信。更令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是,他怕他说了,解决眼下的争议,却带来更头疼的麻烦。
“我会傻到相信,你放弃执着那么多年的人,对我产生什么感情了才这么做?”
原城沉默片刻:“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清楚,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你喜不喜欢一个人还需要想?叶轻箐一句话你能去救星阔,叶轻箐一个电话你能随叫随到,我怎么不见你犹豫?”
“我没办法不帮她。”
“行了,原先生,答案很清楚了吧?还是你能扔掉你钱包里那张照片?”
“。”
“又或者,你柜子里那个黑色的礼盒?”
原城蹙眉:“这个跟叶轻箐没关系。”
“行,我觉得我们俩没有必要谈下去。讲道理,你是不是开始放弃叶轻箐,我一点都不在意。所以,白天我就当倒霉被狗咬了。原先生,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咬,光帮叶轻箐背锅这件事就够我恶心够我消化的了。不过也好,至少现在你再混蛋,我都习惯了。”
见原城低着头不说话了,李可薰也不想去琢磨他此刻的想法。
站起身准备出门,她刚打算回屋,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南星阔。
李可薰接通电话:“怎么了?”
电话的声音跟南星阔平时的温和有些不同:“你下来一下,我在你楼下。”
李可薰疑惑:“可衣是不是麻烦完子琪又打你什么主意了?这丫头越来越没有样子了。”
“你下来再说。”
李可薰没想太多,转身下了楼。
一楼的绿化小道边,南星阔安静地站在冷白色的路灯下,李可薰见了,加快脚步走过去,习惯性地责备:“可衣以后再找你们,你们别理她。你和子琪都宠她宠得没谱了!你说你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晚点台风来了,我看你怎么回去。”
南星阔道:“不是可衣叫我过来的。”
李可薰这才意识到南星阔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
“发生什么了?”李可薰皱眉,“要不上去说吧?这儿下着雨呢,你也不打把伞过来。”
她像平时一样顺手拉了南星阔一把,但被南星阔“啪”地一声拍开。
李可薰疑惑地回头,仔细看向南星阔:“星阔?”
南星阔表情冷冷的:“李可薰。”
李可薰心头一紧。这么多年朋友,南星阔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叫过她,还是用现在这种,对外人才会有的语气和眼神。
南星阔的视线带上了几份凌厉,这次语气更透着凉意:“材料是你给原城的?”
第27章 不死心,是假的()
李可薰的牙齿在打颤,却努力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她扯了扯已经僵硬到不自然的表情,勉强笑道:“你在说什么?”
南星阔的脸色很不好,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极低的气压,好似只要碰一下就能把人冻坏,又似稍不注意,便可一点即燃。
但最后,南星阔还是压抑住了他的怒火。他抬手,按了下车钥匙。两米开外,白色的汽车发出“滴”的一声。
南星阔语气仍旧冰凉,道:“上车。”
南星阔一路的车速都很快,油门踩到底,提示速度的指针一直在往上,李可薰只能听到车子在道路上呼啸而过的杂音,但车内的她和南星阔两人静得跟死人一样。
南星阔最终把车停在了一家小酒吧前面。那是一间开在北城街内街的小店,店铺位置不太好,估计平时客人也不多,看上去有些冷清。
李可薰不知道南星阔要做什么,她见南星阔进到酒吧店内,只能跟着进去。
吧台边,帅气的调酒师似乎早知道他俩要来,抿着好看的笑,给南星阔递了一杯酒,又在李可薰跟前放了杯橙汁:“南少,最多一个小时。今天这天气,我也赶着回家。”
南星阔将桌上的鸡尾酒仰头饮尽,放下空的酒杯,跟李可薰说话,却没有看她:“认识吗?”
李可薰端详一遍年轻的调酒师,觉得眼熟,但回忆不起什么。
“李小姐,我们三年前见过。我叫richard。”richard把南星阔喝尽的空酒杯收走,又给南星阔调了另一杯,他继续笑道,“那个时候,我在原老板的‘离城’工作,有天晚上,您在我这里点了好几杯酒,一个人喝。”
李可薰凭借着已经快模糊的记忆搜寻,她唯一一次在“离城”喝酒,是她带着材料去找原城“合作”。
当时的她谈完该谈的,从原城房间出来,本打算直接回去,但她经过二楼的酒吧,看见吧台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一排酒,停住了脚步。
她当时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点难以言喻,便缓步走到帅气的调酒师面前,点了酒,一个人坐在角落喝了起来。
李可薰抬了抬头,面前的richard逐渐和那天那个帅气的调酒师合成了一个人。心脏因为紧张剧烈地跳动起来,不详的预感逐渐扩大。
南星阔根本没品酒的意思,第二杯,仍旧一口见底。
“不过您不记得我也正常,毕竟那天李小姐喝得很醉。”richard一边说,一边又给南星阔换了第三杯,这次他稍微提醒了一下,“南少,悠着点,都是烈酒调的,度数可不低。”
南星阔没听,他闷不吭声的,又仰头喝完。
“李小姐当时一边喝一边哭,什么都跟我说了,后来醉得赖在我们店里,把原老板都惊动了。”richard给南星阔调了一杯蓝色的鸡尾酒,推过去,“南少,这是最后一杯。”
richard又转头看李可薰:“李小姐不用我详细阐述您说了什么吧?也不用我多讲,原老板那份材料,谁带来的吧?”
李可薰脸色发白,突然很想不合时宜地自己嘲讽自己。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以为她若是败露,定然是原城这种当事人才能捅出来,没想到最后,一个不认识的调酒师也能站出来揭露她的“恶行”。
也是,恶人作恶向来如此,看似计划周密,但老天从来不帮他。
“这种事只要稍微查一下就知道。只是我以前宁愿相信是叶轻箐,也从来没想过要怀疑你。”南星阔的眸子里装着着一场强行抑制的暴风雨,他缓缓抬头,问:“为什么?”
李可薰舌头打结,任她平时编谎话多么流畅,在如此陌生的南星阔面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她清楚的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冷淡和不信任。李可薰明白,都到了这个份上,她装傻也没有任何意义,南星阔的态度已经明显认定,就是她。
看来,今天交警虽然打断了他们四人的谈话,却没有打断南星阔对于这件事情的疑心。
毕竟当时的叶轻箐哭得那么可怜兮兮,连自认为没有良心的李可薰都生出了几分愧疚感。那么南星阔回去后会立刻找人调查,也一点都不稀奇。
只是,才三个小时。从叶轻箐质问南星阔到现在才三个小时,南星阔就能这么快把真相找出来。
他在乎不在乎叶轻箐,几乎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李可薰觉得很无力,她在叶轻箐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体会过多年青梅不如天降的滋味,到此时此刻,她感受得更深刻、更彻骨了些。
她已经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已经付出了十年又三年的时间,已经把自己所有能给的关心、真心和伤心统统给了南星阔,却原来,耗尽心力仍不能将叶轻箐从南星阔心里抹去丝毫。
李可薰突然很想知道,南星阔是不是会为了叶轻箐跟她绝交。
如果是,她是不是就可以死心了?
“是我做的。”李可薰开口。
她从没想到,她跟南星阔承认这件事时,语气可以这么平静。也许这不能称之为平静,只是,没有她挣扎的余地了。
南星阔大概没想到李可薰会这么直接的承认,他不说话了。
两人坐在原地,各怀心思,但没有一个人是好受的。
南星阔这么多年,对其他人坏,但对王子琪和李可薰确实是掏心窝子地好。他也就这两个朋友,能给的关心都毫无保留。他想不明白,李可薰为什么出卖他去帮原城?这种难受郁结在胸口,让南星阔也喘不过气。
李可薰转动手里的橙汁,问:“所以我们会怎么样?你要像当初对叶轻箐那样对我吗?”
南星阔皱眉。他当初跟叶轻箐分手,确实是怎么绝情怎么做,所有的冰冷残忍都统统抛了出去。可是让他把同样的一切付之到自己十几年的发小身上
“可薰,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那么对你。”
这是他这么重视的朋友,他不可能像对待叶轻箐一样,冷淡、残酷,恶语相向,可他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南星阔低头还想喝酒,但杯子已经空了。他抬头,示意richard多给他一杯,被李可薰拦下:“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南星阔低下头,盯着空空的酒杯看。李可薰都不明白他在看什么,两人又变得有些沉默。
过了好半天,李可薰才听到南星阔突然说了句话。他目光空洞,像是自言自语:“原来不是她做的”
李可薰心很累,她宁愿南星阔跟她发脾气,对她说尽最绝情的话。
所有的感情都压抑着,想发泄,却死死地堵在胸口。
李可薰见南星阔又沉默了好一阵子,她正想着该怎么结束这一场注定没人愉快的对话,忽的听到南星阔用无力而绝望的语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我这么误会她,她是不是再也不可能原谅我了?”
李可薰闭了下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王子琪刚到家就接到了李可薰的电话,说南星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