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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根树叶都可以压垮他的神经。
南星阔还在摸口袋里的打火机,李可薰已忍无可忍地将烟从南星阔嘴里抽出来,连带着他手里整盒烟一起扔进垃圾桶:“你到底想怎么样?没有她你天天要死要活的,人在你面前你又不肯承认了!”
南星阔不反驳,他低着头,将表情藏在光影里。
见南星阔低落成这样子,李可薰一肚子气也不好发,她不禁叹气:“是不是我没解释清楚,要不要再帮你去跟她说一下?”
南星阔摇头,声音有些不连贯,暴露着他的疲惫不堪:“可薰,以后你不用再撮合我和她,真没可能了。”
“为什么?”
南星阔还是摇头,仿佛他跟叶轻箐的故事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跟其他人分享,最后只苦笑:“以前我做的事太混账,已经挽回不了了,你不知道她跟我说过什么她不喜欢我。”
“那你呢?”
“我知道瞒你也没用我喜欢叶轻箐。”南星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从头到尾都只喜欢她,不知道怎么喜欢别人。但是”
李可薰点头:“别但是,喜欢就行,跟我进来。”
房间里的叶轻箐还在,李可薰扯着南星阔进门时,叶轻箐正咬着唇,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一直埋着头,毫无意义地将杯子反复拿起又放下。
旁观者清,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在李可薰看来,南星阔和叶轻箐的眼里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在乎对方,快要溢出来的深情痴情,偏偏双方当事人就是感觉不到对方的感情。
南星阔在李可薰的眼神指示下不情愿地坐了回去,一坐下就偏头看其他地方。
被原城拉出去之前,李可薰已经劝过两人一番了。
现实的爱情有时候很脆弱,哪有电视剧里那种无条件的信任可言?所有的信任都是建立在深刻了解彼此的基础上。没有了解,就没有精准的判断能力。
恋情在刚建立起来的时候是最狂热,也是最迷茫,最薄弱的时候。
在一起全凭心里那点喜欢,谈不上深刻了解,说不得知根知底,也猜不透对方所想。会惶恐,会不安,需要长时间的相处来巩固信任,加深熟悉。然而南星阔和叶轻箐在加深熟悉之前,已经被误会分开了。
李可薰的视线扫过面前的两个人。
南星阔仍然不敢看叶轻箐,仿佛多看一眼都怕自己失控。叶轻箐则是埋着头,不时小心翼翼地偷偷抬眼,瞄南星阔一下立刻又低头。
李可薰打破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沉默:“该说的我说得差不多了,我建议你们俩重建信任。”
她将头转向南星阔:“星阔,把你刚刚的气话收回去。”
南星阔依然打死不认的态度:“谁说我说气话了?我就是真的喜欢你。”
李可薰下意识看向死死咬住嘴唇的叶轻箐,声音平静地问南星阔:“你是说刚刚那句喜欢我,是认真的?”
南星阔被问得心虚,毫无必要地在原地挪动了一下坐姿:“全部都认真的。”
李可薰低头,一开始沉默着没说话,只一直端着自己手里的手机,默默盯着屏幕上传送文件的进度条:“好,你给我一点时间。”
南星阔不明白:“要时间做什么?”
李可薰坐着没动:“传文件。”
话刚说完,叶轻箐的微信响了起来。
李可薰听到提示音,唇角微抿:“好了。”
叶轻箐不明所以地打开微信,发现李可薰给她发了一段录音。录音的内容是刚刚李可薰跟南星阔在走廊上的对话,南星阔的声音清晰可辨。
我喜欢叶轻箐。我从头到尾都只喜欢她,不知道怎么喜欢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三章 好心人,是假的()
小餐馆内,窗边的叶轻箐跟李可薰还在闲聊。
李可薰看叶轻箐气色不错的样子,随口问了句:“跟星阔怎么样了?”
叶轻箐停下笑容,搅动着她的饮料:“你那天那样,算是相互解了心结,重新接触中。从朋友开始,能不能在一起再看了。不过星阔听录音的时候,我真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李可薰忍俊不禁。
这些天,她说到嘴都干了,南星阔和叶轻箐就是拧巴着不肯往前一步。
要是他俩确实都想分开,确实态度明确干脆,她索性也不管,可这两人偏偏又都一副苦情脸,眼里写着万般不舍,脸上藏着千种无奈。
既然这两个人都渴求着对方,李可薰干脆单独跟他俩谈话,把真心话给录了下来。
叶轻箐说的话发给南星阔,南星阔说的话发给叶轻箐,剩下的让他俩自己处理。
叶轻箐对李可薰笑了笑,好看的眼睛闪着温柔的光:“所以我真的很谢谢你,可薰。”
李可薰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叶轻箐。
叶轻箐这句谢谢让她汗颜。叶轻箐哪天能原谅她都算叶轻箐大方了,怎么好意思接受叶轻箐的道谢?
明明是她误解了叶轻箐。
“不好意思以前一直误解你抢了我室友的男朋友,最近找她问了好几次,她才告诉我,当时失恋,添油加醋说了些没发生过的事。”
叶轻箐歪了歪脑袋:“我就说你以前为什么总讲我撕了你光荣榜照片什么的。”
“嗯我室友以前说她亲眼见到你撕的,最近又突然改了口。”李可薰觉得有点讽刺,她最相信的室友才是骗她的人。
叶轻箐笑起来:“那到底谁偷了你照片?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吗?”
李可薰顿了下,真正拿她照片的人大概从来都没对她怀过一丝恶意。
她也是听原镇讲了那些过去,才推测出是谁。
那时候,舒泷妍一直说自己被叶轻箐抢了男朋友,每天哭兮兮的,李可薰才出面帮舒泷妍的忙,对付起叶轻箐。帮舒泷妍忙的过程中,南星阔突然跟叶轻箐好上,加深了李可薰对叶轻箐的偏见及误解。再后来,舒泷妍自称目睹叶轻箐撕了李可薰的照片,把矛盾推到了风口浪尖。
李可薰也是上次跟原城因为这个吵起来,才打电话去跟舒泷妍确认。
舒泷妍吞吞吐吐的,李可薰逼问半天才承认。
叶轻箐确实没抢过舒泷妍男朋友,更没有两面三刀地在背后撕她的光荣榜,这让李可薰觉得自己更卑劣。
全部的全部都是她在以小人之心,行小人之举。
所以有时候,她不能怪那么多人都只看着叶轻箐,而不看她。
她不如叶轻箐坦荡豁达,一个人足够好,才能吸引到他人的关注。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然可以和叶轻箐像朋友一样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她实在很难理解叶轻箐,因为在她的角度,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胡稞稞。
叶轻箐总是说,听李可薰道歉听腻了。
一旦李可薰有类似要说抱歉的迹象,就会被叶轻箐给打断。
李可薰忍不住问叶轻箐:“你不生气吗?”
毕竟她害叶轻箐耽误了三年。
“气啊。”叶轻箐的语气却一点不像特别生气的样子,“所以如果我以后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嗯,以后你有任何方面的困难,只要我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尽两百分的努力。”
叶轻箐笑:“好,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想起三年前跟南星阔分手的事,叶轻箐的表情又没那么轻松了:“其实我认真地想过,我和星阔的问题也不光是因为你。恐怕没有你,也会爆发在其他的地方。你看,台风不久,你就告诉过我当时是误会,可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俩还是没和好。”
叶轻箐放下手里的饮料:“那时候,也有可能是我没给星阔足够多的安全感,他没有我很喜欢他的自信,才容易产生误解。就像你现在跟原城一样。”
李可薰默默点头。
她必须承认,她跟原城变成这样不能把所有过错都归结到胡稞稞的挑拨上。她没能足够重视原城,总一次次让他失望,总一次次让他不安,才给了胡稞稞有机可趁的机会。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会更加小心翼翼,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
可是哪有重来的机会呢?
说起原城,叶轻箐问了句:“还是没找到他?”
李可薰摇头。她找不到,也只能一直找下去。
“我想过帮你联系天问的,但我最近跟他有点尴尬”
李可薰知道,上次叶轻箐那样跑去南星阔病房,夏天问之后再也没联系过叶轻箐。
“其实我觉得,有时候世事很神奇。那时候是我和星阔分手,现在又是你跟原城分手。”叶轻箐叹了口气,“而且,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跟星阔耽误的这三年,也是你跟原城错过的三年。”
李可薰有点听懂,又有点没懂。
三年前她已经认识原城了,但因为做了那件错事,她三年都刻意躲着原城。一见原城就唯恐南星阔发现他俩认识,阴谋败露,一见原城就提醒着她曾经如何卑劣不堪,愧疚难安。
如果她坦坦荡荡,她在三年前可能就已经接触原城,并有跟原城相处的机会了。
何必等到三年后才开始了解原城,才知道原城的好?
世间的很多事总是环环相扣,相互弥补。
李可薰在没有原城的这段时间里也想过,没准她之所以会在南星阔那里体会到诸多绝情和痛苦,是因为她也将同样的绝情和痛苦加之给原城过。
想到南星阔,李可薰问道:“前段时间星阔一直很低落,总一副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的样子,跟你有关是?”
叶轻箐咬唇,点头:“之前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态度也很恶劣。”
“我就知道。”李可薰其实也不意外,她想她还是了解南星阔的,“星阔真的很喜欢你。可能他性格和情商上很不成熟,但他确实对你跟别人非常不一样,我真心希望你们俩能和好。”
“我也希望你跟原城能和好。”叶轻箐咧嘴,灿烂地笑起来。
李可薰跟叶轻箐吃完饭,叶轻箐还有事,提前离开了,李可薰则叫来大姐买单。
今天大姐的小儿子也在店里,才到妈妈腿边的身高,长得机灵又可爱。大姐在那边感谢李可薰照顾生意,小男孩则一直抱着妈妈的大腿,不时说几句像小大人一样的话。
李可薰以前就想着要找机会把大姐读书时多给她打的那些菜钱还给她,可直接说是几年前的菜钱,大姐肯定不收的,无奈她又一直没什么好的契机和名头。今天小孩子这么可爱,给他塞了个红包,似乎刚刚好。
可大姐一见李可薰塞钱,赶紧阻止她:“哎呀,这个绝对不行。”
李可薰笑笑:“没事,大姐,以前读书的时候,你给我打了那么多肉,你就当给小侄子买点小礼物的钱。”
大姐连连把手挥得跟擦窗户似的:“哎呦,妹子,那我更不会要你的钱了。”
李可薰笑:“就当我一份心意。大姐,那段时间我心情特别糟糕,但你总叮嘱我多吃,还给我打了那么多肉。我真的很感谢你。”
“没没没,妹子。叮嘱是你男朋友让我叮嘱的,多给你打的菜钱肉钱也是你男朋友提前付的。”大姐语速快,说话就跟放了快进一样,“我就是再大方,也不会天天送你那么多菜呀,一起合伙开档的也会不高兴的。”
大姐把儿子哄一边去做作业:“你是一直都不知道吗?你那时候一顿就吃几根青菜,你男朋友排队排你后面,见了你的餐盘,那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第二天他就跑来找我,让我多给你打些肉。小帅哥挺害羞的,硬说了好多次,让我不要跟你提起他。”
李可薰的笑僵在唇边,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大姐想到这里又问:“诶对了,今天你男朋友怎么没来呀?”
为什么没来
酸酸的感觉又蔓延开来,李可薰努力抑制住想哭的冲动。
她特别希望自己这个时候是醉的,这样她就可以不管周遭尽情地耍酒疯。对着空气也好,对着记忆也好,或者对着陌生人大喊。没有形象也没所谓,丢脸也可以,只要让她有个地方可以哭喊,说她很想他。
可是她没醉,她清醒地找寻,清醒地失望。
清醒地疼痛,又清醒地继续忍耐。
可能人的一辈子,就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喜悦难过。
南星阔教她学会坚持,却也逼迫她懂得放手。
原城告诉她何为拥有,又让她体会何为失去。
“放手”是自愿的,只要她不肯放,没人可以逼迫她,但“失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