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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道路两旁的人都各自挤在了一处,他与赵政被分开,走过去显然要费一番功夫。见此情形,他索性也就不去浪费这个精力了,静静地站在原地悠悠然看着赵政,等人慢慢散开。
“小高适才一直看着我,在想什么?”重新站回赵高身旁,赵政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赵高茫然摇摇头,其实自己也不知道适才看着赵政是为什么,但那时候目光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身上,不觉笑道:“那么站着总要找点事情做,不看你看谁?”街上人多耳杂,以防万一,赵高改了称呼。
在纷繁嘈杂的大街上,在拥挤的人群中,这样平静而简单的注视,却带了一种出人意料的平和安宁之感。
那人的眼中只有自己,心里想的也一定只是自己。这是赵政当时的想法。
而此时,听到这样的答案,悸动的感觉突然在赵政心底滋生,并缓缓漾开。但这却不似以往有过的那些感觉,不会如何地强烈,萦绕在身上纯粹而柔和,能够暖人肺腑,如此而已。
回过神来,稳一稳情绪,赵政大言不惭地说:“也是,他们都没我好看。”他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自信,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嘚瑟,显然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惹得赵高哭笑不得地睨他一眼。
又逛了一会儿,二人觉得腹中空空,瞧面前就有个安阳楼,便径自往里走去。店里的伙计见他们不仅一身白衣,而且身上连个配饰也没有,就敢往闻名邯郸的安阳楼里钻,招呼得自然不是很殷勤。
偏巧店主出来撞见这事,见他们手里都各握着一把长剑,眼睛一亮立刻对伙计喝道:“来者是客,怎可怠慢,快请两位雅间休息。”甚至看伙计不够麻利,他还亲自引二人进去:“这孩子不懂事,在下替他赔罪,两位里边请。”
“无妨。”赵高淡淡道。
伙计木愣愣地看着自家掌柜的背影,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又不是王公贵胄,掌柜的居然会亲自出面?
先前赵高倒还不觉得情况有异,可眼下看那掌柜将他们引至二楼的一个雅间,吩咐伙计点完菜后拉着伙计带上门匆匆离开,他便觉得没对了,再仔细环顾周遭,更是凝重地蹙了眉。
很明显,房间里的许多东西都是不久前匆忙换上的。因为无论是地毯、还是一些饰物都与这间屋子的风格不搭,并且从位置就可以看出他们摆放得十分草率,这不是一家大酒楼该有的水准。
赵高见近旁有个柜门虚掩着,门上还沾了几滴来不及擦掉的鲜血,不由凝重起来,看了看一旁的窗户沉声道:“我们走。”谁知话音刚落,门就被人踹开了来。
方才那个站在高车上的嚣张少年此时换了副神情,指着他们委委屈屈地对身后的士兵哭诉道:“我亲眼看到李兄被他们杀了,手里的剑就是凶器,要不是我跑得快,就……就……”
到这份上赵高、赵政心中已是乾坤分明:估计他们这是稀里糊涂撞进来给人当了替罪羊。对视一眼后,二人一前一后默契地跳窗便跑。
那些人显然没料到他们动作如此迅速,等到反应过来跟着跳下去,他们人已经跑出了后门。他们深知这时候被人抓住,多半是有口难辩,纵使能够脱罪,但以赵政的身份落到官家手中不可掌控的因素太多,也是绝不能赌的。
赵政冷静地说道:“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跑不是办法。”虽然后院的这条道路清冷得多,但这样一来也十分引人注目。
“走这里。”这附近不是酒楼就是乐坊舞榭一类的热闹场所,人多正好藏身,他们索性就近选了家后院没人的摸进去。进门后他们瞧院子里有个水缸,便停了一停,将脸上的药水擦洗干净。
进到这栋三层楼阁他们才知道,这里竟然是个倡馆,此时有些房间里还会时不时传出一些“奇怪”的响动,听那声音,竟还有……男倡。
二人具是尴尬地轻咳一声,压下心中的异样,一路上小心避开行人,找了许久才在一个角落找到间空房暂避,关上门,总算是齐齐舒了口气。
此时,赵高环视周遭才发现,这是一间挂满红绸的房间,左右两边不对称的地方各有一扇窗户,因空气的对流,屋里时时都有一股清风将这些挂着的绯艳红绸吹动起来。
在风的作用下,轻薄的红绸或上下翻飞,或相互抚触,或拂在人的身上,形成一种极其暧昧的氛围,显然是为那些“特殊需要”而设计的。
不及他细想,赵高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仔细分辨那些声响便知来人不少。
“就在这附近消失的,给我一间一间地搜!”有人厉声命令。
此时赵高余光瞥见一旁整齐地叠着几件艳红的中衣,心念一动,走过去随手拿一件丢给赵政。
赵政略一错愕,旋即会意,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露出精瘦的上半身,再松松披上红衣。
赵高背对着他,正从容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侧身的时候,头上的簪子不小心滑落在地。没了束缚,头发顷刻散开。
赵政打理好自己的衣服,偏巧听到有什么落地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看向赵高,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无心的一瞥之后,竟忽觉……惊鸿也不过如此。
赵高似修竹一般,在红绸翻飞的房间里长身而立。可他红衣曳地乌发尽垂的样子,却又分明多了些别样的味道。赵政无意识就着明明灭灭的灯火,隔着微透的衣服,隐约间竟还看到了他劲窄的腰线……
整理好衣服后,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木簪子,赵高没有立即直起身子,而是一把将那叠堆放整齐的衣服拉散到地上,做出匆忙拉扯弄出的样子,然后头也不回地伸出手去,对失神的赵政淡淡地说道:“衣服给我。”
说完等了等,却没等到赵政任何没反应,赵高不觉有些疑惑,但事出紧急,也无暇多想,索性转过头去,自己动手将他捏在手中的衣物拿过来,再同自己的衣服一起藏在那堆凌乱的红衣下。
他做好这些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遗漏的,才转过身去看赵政。
赵高单单只是露个披散着头发的背影就能让赵政心跳加速,此时转过来,对赵政来说,又是完完全全另一番动人心魄的光景。
眼前的这个人,静时既有渊水的深静,又含朗月的隽逸;动时既带和风的舒朗,又藏修竹的端方。渊水、朗月、和风、修竹都是他,便是着了红衣这些也不曾淡去分毫,看着他就知道,山容水态换在人身上,也不过如此。
但此时的他又的的确确有那么点不同,许是有红衣的映衬,即使他系上了腰间的系带,穿得整整齐齐地站在这里,眉目间也隐隐透出一种撩动人心的缠绵之态。
毫不意外,赵高也打量着和平素不太一样的赵政。
大多数时候,赵高见到的赵政都是衣衫整齐,周正雍然的模样。但此时他上半身却只有一件堪堪蔽体的衣服,还是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大敞的红衣衬得他豪纵又张扬;而胸前、小腹一览无余的大片肌理,无一不带着成年男子特有的阳刚,让他看起来像浑身蓄藏着力量的猎豹苍鹰,危险,却无端令人心折。
不知不觉,二人都看得痴了,若非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将他们的思绪拉回现实,只怕都忘了此时的他们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不止咱们,这附近全都戒严了,听说死的是老司空的爱子,下面不敢敷衍,才这么劳师动众地抓人。”楼下交谈内容清晰可闻。
很快楼下又传来一个中年妇人刺耳的呼喊声:“各位大爷,里面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老身谁也得罪不起,别……别啊……”
谁知对方根本听不进去,不悦地喝道:“走开,那也得查。”
难得一旁有个脾气好些的士兵出来打圆场:“查完就走,不耽误你生意。”
“见过他们的人分成几组随大伙进去搜,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动作要快,还有好几家等着咱们去查。”
“诺。”
赵高听完,才想起自己头发的事情,觉得这种时候披头散发的样子有些奇怪,谁知正打算拿簪子把散开的头发挽回去,却毫无防备地眼前一黑。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让身形高大的赵政欺身过来,惊得下意识连退两步,未料却正好遂了赵政的意,被赵政顺势扣住双手,霸道又强势地抵在不远处的墙上,丝毫动弹不得。
第87章 做不做好人()
撞到墙面的时候,赵高的后背没有预想中的痛,回过神来他才发现,竟是赵政用掌心为他挡去了撞击再抽开的,心里隐隐约约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蔓延。
他的掌心强硬地托在赵高的腰后、脖梗后,此时他无所顾忌地放开身上敛藏的所有气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具侵略意味,可若细究,这浓烈的侵略意味里竟又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珍重。
彼此身体的贴合紧密而暧昧,那点衣料的阻隔在这种情形下仿佛根本不存在,因为赵高能清晰感知到对方身体的温度、肌肉的纹理、肌肤的弹性……总之一切的一切,那些不属于自己身体的触感正源源不断地从接触的地方传来,撩拨着他敏感的神经。
将赵高圈在怀中时,赵政就感受到他的惊愕与身体的僵硬,纵然知道这时候对他做这些确实有点趁人之危,不过这种事情上,好人占不到便宜,占到便宜一定不是好人。这显然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不当好人又何妨?
这是第一次,赵政变本加厉,不退反进。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近,赵政压低嗓音用询问的语气唤道:“小高?”那声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鼻音。
赵高下意识扬起声调“嗯”了一声,后又反应过来:是了,这里是倡馆,来这里的人怎么可能不做点什么,如此便是掩人耳目的最好法子。想过这些,他又降下调子,轻轻“嗯”了一声。
得了许可,赵政暗暗深吸一口气,原本放在赵高后颈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滑至他的脸侧,指间微微施力就轻松地将他的下颔托起些许。
仅仅是这样被迫抬起头,赵高的心也开始狂跳。可是赵政的动作没有半分停滞,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在门被推开前就狂风骤雨般地吻了下来。
万般可供亲吻的法子,赵政却选择了最深入,最激烈,甚至是最放纵的那一种。
唇瓣相接的触感赵高还来不及感知,赵政火热的舌便已经开始强势而霸道地长驱直入,将他的一切心理准备击得粉碎。
最亲密的接触让赵政能够轻易地感受到赵高的尴尬,可是他非但没有因此停下,反而变本加厉地恣意卷过赵高温软濡湿的舌尖,或挑逗示好,或吮吸舔咬,亦或撩拨勾缠。
他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赵高,同时也让自己的头脑被巨大的满足感所填满,不留过多思考的余地,保证情浓时不会难以自持到让赵高发现自己深埋于心的那份炽热情愫。
他们彼此身上的气息相互交缠,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而一种更暧昧的气息也开始从唇齿间荡开,且迅速蔓延至整个屋子。
门被人撞开,屋外的空气倒灌进来也丝毫没有将屋内的靡靡气息冲淡。其实在开门的那一刻赵政就有所察觉,可他非但没有立即停下,反而改为双手捧着赵高的脸,并侧了侧身不动声色地将他挡得更严实,进而让口齿间的探索越发深入,营造一种十足*放纵的气氛。
无疑,一前一后进来的几个士兵全都被他唬住了。
这种情形士兵们不说从前,单单适才就见了好几回,脱得精光纠缠在一起的大有人在,可是令人看了血脉贲张,丢了三魂去了七魄的……只有眼前这两人。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纵使身穿瑰艳的红衣也不能掩盖他们仪度的雍容。亲吻的姿态优雅异常,动作却可以热情似火。他们同身后翩翩而起的绸缎组成了一幅画,画面徘徊在露骨和含蓄两种极端之间。
如今回想,先前所见那些所谓的香艳场景就实在腻味了些。
众人神思游离之际,赵政终于勉强放开赵高,微微转过头,凤眸危险地一眯,顷刻再睁开时,眼中寒光凌厉得不可逼视,只听他沉下声道:“还不滚?”
那声音也没有如何地大,冷肃中甚至还有那么几分慵懒与漫不经心,可是夹着冷风刮到人耳中,却带了足以震慑人心的力量,令人不敢违抗分毫。
对他们来说,能来这里消遣的客人本身就非富即贵,无论是谁也惹不起,若不是上面逼着,谁愿意进来蹚这浑水?
更何况眼前这人身上散发着的是浑然天成的英锐霸气,在门被推开后依旧敢肆无忌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