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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显诡异的是,寒松脚下的那一位,脖子扭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也这般看着灵璧。
“休要与我装神弄鬼,封鸿道人现在何处?”
要不是师门不让严刑拷打,灵璧脚上的力度会比眼下更重上三分。
不管是从师尊铜镜里看到的也好,还是她与寒松刚来时看到的也罢,这些分身与封鸿道人心意相通不假。他骑着龙去了什么地方,他二人,若还能称之为人的话,断然是知晓的。
两具分身双唇紧闭,皮肉上没有一丝的活人表情,凡人做的那些皮影人戏,也比他们的面目更生动些。
“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寒松抬起脚,脚下封鸿道人的分身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曾因此变换。
“不如你我二人先沿着此路行进,封鸿道人骑着龙,沿途的的修士自然会认得。”
“两位小友还是不肯放过贫道呀!”
就在灵璧和寒松一筹莫展,打算另寻他法的时候,地上躺着的两具分身,面目忽的就生动了起来。
眉眼中也有了笑意,皮肉下方也了魂魄占据:“可真是执着,后生可畏啊!”
分身的手抬起,握在了灵璧的脚腕上,往自己的胸口处按了按:“女修就是女修,没多大力气,这么轻踩上来能问出些什么?”
面上闪过一丝嘲讽,两具分身的目光落到了寒松的身上,朝他勾了勾手指:“叫和尚来踩!”
满是嫌恶,灵璧从这人的手中抽回脚,改用师尊的巨剑指向他的颈窝处。
“不知前辈眼下在何处,方才不曾分出胜负,我二人还想与前辈讨教呢。”
剑尖锋利无比,只是在皮肤上轻轻一扫,便是一道血痕。鲜红的血珠凝结,两具分身面上的笑容更大了。灵璧站在上方向下看,甚至能够看到他们发黄的后槽牙。
“贫道能说,只怕你二人不敢来。”
“纵使龙潭虎穴,有和尚作伴,我也敢闯一番。”
第六十三章【今天只有一更】()
丝毫不畏惧灵璧手中的巨剑;封鸿道人的分身躺在地上;手指夹着剑尖将其挪到了别处。
“小友;你不挪开我又如何为你引路呢?”
不管封鸿到底藏的什么心思;反正对灵璧和寒松来说;眼前他的两具凡人分身是不足为惧的。嫌恶的抽回巨剑;将剑身在自己的披风上擦了擦后;方才收入身后的剑鞘之中。
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灵璧给他让出了起身的地界,警告一般的开口:“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封鸿道人的手段;叫寒松和灵璧不得不时刻心怀警惕。与寻常的修士不同,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地上的两个凡人,双手撑在地上;掌心满是与青草混合的泥土。原本摔下溪谷之中就颇为狼狈;再叫灵璧扔到了地上,浅色的道袍上青一块;污一处的。
起身拍拍身后的泥土;二人并肩站到了一处;动作如鹦鹉学舌一般的整齐。双手抓起道袍往前一抖;将上头沾着的青草与泥土抖落;朝着灵璧半弯了弯腰。
“说起来还要多谢灵璧小友;替我将这两具分身救了回来。虽不然我这一走,还当真是要烂在这里了。”
即便没什么用,使了百年的肉身总算仍让封鸿有几分眷恋;是故在灵璧救起询问后不多时;刚一感应到,封鸿便立刻散了道神识过来。
对灵璧与寒松来说,若封鸿道人从始至终能如方才打斗时一般,对他二人的接受程度会提升不少。魔修就该有魔修的样子,毕竟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下了,再拘泥于这种小节又有什么必要?
做给谁人看呢?
然灵璧抹不掉身上的凡人习气,寒松吃酒吃肉却也要守不杀生,戒女色的清规,封鸿道人早年在凡间时读的是圣贤书。行事称不上君子,却当得起伪君子三个字。
道谢之后也不见灵璧与寒松有什么反应,两具分身的面上不曾露出恼怒的神色,眉眼弯弯的揉了揉肚子。
“可说句难为情的话,两位小友勿要介意。”
咕噜噜的响声从分身的腹中传来,二人声音不约而同的伴在一处:“当时为了早些死,贫道这两具分身实则是肉体凡胎,尚未辟谷。”
“在引路前,还望两位小友寻些吃食来,让我等填饱肚子。前行路上,山高水长,肚子里没有油水,是走不动的。”
刚刚起身还不到几息的时间,这二人便又掀起道袍席地坐下了。
寒松开了慧眼,视线扫过了整片溪谷,就没有寻到任何的活物,事实上,他与灵璧被巨剑尊者撕裂虚空送来之后,除了封鸿道人和他的几具分身,不曾见过任何可以动的东西。
虫也好,鸟也罢,都只存在于寒松慧眼中看到的千年前的幻象之中。此地只剩了一团又一团的死气与怨气,清澈见底的溪水中也不见有蛙或是鱼的踪影。
“你二人身上有烟火气,也不曾杜绝口腹之欲,想来能理解贫道的难处。”
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膝上,就算封鸿远在天边,可光是这两道藏在分身之中的神念,就叫灵璧浑身上下的不妥帖。
“前辈,你让我上哪给你找吃食呢?”
也不知封鸿到底在这里做了多少冤孽,正是结果的时候,枣木上却连一颗枣子都不挂。方才蛟龙在地底的那一番折腾,叫溪谷中的多半树木轰然倒下,为数不多还歪歪扭扭立在那里的,上头的枝叶也没多少了。
封鸿自然理解灵璧的意思,此地溪谷中的水也不能饮,若是枣木上结了枣子,不论青的红的,脆的面的,谁吃了谁拉肚子。
分身的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灵璧:“取木的家伙什小友都随身带着,难不成虚空之中没有一样能吃的东西?”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倒是在虚空之中存了些从凡间买下的零嘴儿,可那是给自己吃的。
拉长了脸,灵璧可不想惯着封鸿:“没有你能吃的。”
“贫道与那和尚一样,荤素不忌,酒肉穿肠过,道祖心中留呢。”
灵璧说的话,封鸿显然不买账。
呲啦一声,寒松将拖在身后的僧袍撕扯了下来,上脚将地面踩平整后将撕扯下的半拉僧袍扑了上去。
身为和尚,即便是个武僧,心胸也很宽广。眼下与封鸿争一时的口舌之快并无多大的益处,还不如给他弄些吃的,早日上路的好。
灵璧的虚空之中究竟带着什么吃食寒松不知,可他自己的乾坤袋里,有肉也有美酒。
一股脑的将东西倒在了铺在地上的半截僧袍上,寒松席地坐在了两具分身的对面,歪了歪头示意灵璧在自己的身边落座。
“这才对嘛,你这花和尚,还是个妙人呢!”
两具分身一人拿起一坛酒,扯掉了上头封口的红色布团,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兴许的是喝的太急,有一股亮闪闪的银线,沿着的他们的嘴角向脖颈处延伸着。
几口下去坛子见了底,随手将褐色的酒坛丢到一旁,脸颊染上了几分红晕,开口时舌头跟着有点大。
“世人都晓神仙好,功名,娇妻,儿孙就是忘不了。”
两人动作依旧齐整,指着自己的胸口,一人面对寒松,一人面对灵璧:“贫道就不一样,功名,娇妻,儿孙都能舍弃,唯独放不下仙路一途。”
原身自辟谷之后不曾饮食,还是凡人的肉身来的自在。
灵璧与寒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封鸿讨了个无趣。用手指捏起了一片肉送入口中,在齿间嚼了几下,视线落到了天边火烧一般的云上,含糊不清的指着那边:“小友快瞧,天色将暗!”
太阳东升西落,就连凡间小儿都习以为常的规律,不知封鸿在兴奋什么。
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两具分身不慌不忙的吃着东西,一连吃到日头彻底消失于西边的天际,一轮明月取而代之,挂在了半空之中。
“贫道与你二人有缘,善缘也好,孽缘也罢,都是缘分。”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两具分身站了起来,一人走向灵璧,一人走向寒松,在他二人面前坐了下来。
用袖子将地上的土稍稍的弄了平整,捉着树枝勾勾画画了起来。
“佛门修心,法门修礼,贫道也不知你们的师尊可曾教过。”
往地上画了几个小球,又勾勒了几道弧状的线。
“道门称赤星为荧惑,夜观天象时,只有它荧荧似火,行踪变化多端难以捉摸。”
虽说修了魔,可封鸿道人作为如今长石观观主的师兄,对道门修行的见解在这方小世界了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赤星主灾祸,病疾,兵乱。”
说着封鸿的分身放下手中的树枝,在画好的图上指了指:“小友且看,此天象谓之荧惑守心。”
“传说始皇帝崩天那年,便是荧惑守心,想来尔等学堂的先生必定提过此事。”
待寒松与灵璧看清,他二人笑嘻嘻的将指尖往向上指去,幸灾乐祸。
“千年难得一见的大凶之兆。”
灵璧和寒松在听到大凶二字后眼神陡变,双双抽出法器直指封鸿分身的眉心:“你又要做什么?”
封鸿道人哪来的这么多邪门招数,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嘛
两具分身对寒松和灵璧的指责露出了无辜的神色,原本指向星空的手落到了耳边的高度:“我与天道起誓,此时与贫道无关。若荧惑守心是我所谓,现在就叫天打五雷轰顶。”
封鸿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也没有能操纵天象的本事。话音落下,有光点向上悬浮而去,天道感应,劫云未至,封鸿说的是大实话。
将手中的法器放了下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稍有缓和。
封鸿的分身见状继续开口。
“小友休得急躁,且听贫道将这堂课上完再急也不迟嘛。”
向天起誓的手从耳边落下,捡起方才被他扔到一边的树枝,用袖子糊掉了不久前画好的天象图,两具分身又刷刷的写起了字来。
“荧惑守心的批文,朝代更迭帝王生死,神龙坠地圣人出世。”
写完后手上用了些力气,树枝应声折断,两具分身望着灵璧和寒松:“小友常在凡间行走,应到知晓此时并未有什么能担得起荧惑守心天象的,如始皇帝一般的千古一帝。”
脑袋一歪,分身呡着唇笑了起来:“故而这朝代更迭也好,帝王生死也罢,怕是要应在吾辈修士身上啦!”
“好在贫道尚是元婴修为,两位小友金丹期也无需恐慌”
双手搓了搓,严重满是落井下石与幸灾乐祸的窃喜:“也不知如今的修界,何人修为能够问鼎呢?”
第六十四章【一更】()
当下此方小世界中;何人的修为能够问鼎呢?
“师尊有难!”
灵璧只觉的身后巨剑无比的沉重;没了自己的本命法器;若真的对上劫难;师尊当如何应对?
可谁曾想说这话的不止灵璧;几乎是在同时;寒松也说了这四个字。
这可就不行。
“和尚;即便你我二人是过命的交情,但有些话可得说清楚讲明白。”
手从玄色的披风下伸了出来,灵璧竖起大拇指:“我师尊才是这个!”
你们北山寺的大和尚天气稍稍暖和些就不敢出门了;算得什么英雄好汉?我师尊敢在蛟龙的嘴里拔毒牙,一人之力抗天道之威,可厉害了!
寒松的慧眼并不能读懂人心;不过灵璧的想法全部写在脸上;就算是凡人小儿也能瞬间会意。
“住持修为深厚不可揣测,只是每年四月至十月都避世不出;才比不上巨剑尊者的名气。”
天气稍暖;凡间的女子也好;修界的女子也罢;各个清减衣物。为防落人口实;或佛心不稳者;北山色的佛修在这段时间内都要留在寺中。
留在寺里的,皆需赤足行走。无他,这段日子里万物复苏;佛门不可杀生;踩到蚂蚁,虫儿,花花草草都是不好的。
也就是灵璧不分四季身着披风,捂得严严实实,否则寒松还真不能这般心安理得的与她并肩而行。
“我师尊敢挨雷劈,你师尊敢嘛!”
对于巨剑尊者,灵璧有种本能一般的崇敬之情,打心眼里觉的他无所不能。
“贫僧都害怕惧雷击,住持自然也不会为惧。”
大和尚对寒松有养育之恩,灵璧的话叫他这个心如止水的和尚都起了波澜。
“住持还敢割肉喂鹰,巨剑尊者敢嘛?”
灵璧还要追加巨剑尊者的英雄事迹,被封鸿的两具凡人肉身打断了对话。
在封鸿看来,灵璧和寒松眼下就像是凡间村落中的两个孩童,一个说我爹敢爬树,一个说我爹敢下河,话赶话一会儿都能上五天揽月,白日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