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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他要走火入魔了。
二,他服下什么助兴的药石了。
三,他服下什么助兴的药石,若不纾解,就要走火入魔了。
第八十一章【二更】()
那老东西可真够缺德的。
灵璧撒了手;放下了医者仁心;行医之人倒是听了她的病人的嘱托;一连退到了再无路可退的地方。
掌心还残留着寒松的体温;灵璧把玄色金边的披风接下来;给寒松扔了过去。
“先穿上。”
寒松将披风接过;系在了自己的身上。
“施主不必担心;贫僧已经在念静心咒了。”
当了百余年六根清净的和尚,寒松的意志力还不至于如此薄弱。如若北山护寺的武僧叫这些不入流的药石便能放倒,北山上早就没什么佛堂了。
当然;若是寒松现在回去,佛堂也没了。
听到寒松带着颤音的回应,灵璧的内心陷入了纠结;你看看;自己小人之心度和尚的君子之腹了。
人家清明的很呢
起身站了起来,灵璧绕着他们站着的这座‘岛’打起了转;时不时的蹲下身;凑近脚边的水细看。
水是活水;也称得上清澈;可东西扔进去的瞬间;不管是轻如鸿毛;还是重如金玉,全部消散不见,连影子都不留的。
距离对岸倒也不算宽阔;可本能告诉她;若想跳过去,是不可能的。
“你说魔修图些什么?”
寻出路无果,灵璧找了个距离寒松不远的位置坐下,抱着胳膊问道。
灵璧以为,她若修魔,一定是厌恶了高岭门的晨课晚课,求个自由自在。我今天不想起,那我就不起,我就躺着。
愿意背诵个剑诀我就背一个,不愿意我就不背,什么师尊掌门,师姐师兄,谁也管不着她。
可观封鸿也好,还是这院判也罢,修起魔也太麻烦了。既要防着正派修士来坏事,又要躲着被天道雷劫劈了,还得费心琢磨新意,摸着石头过河,颤颤巍巍的走在修行路上。
“你说他们图什么?”
且修魔之人如封鸿,如院判,以他们的身份,做个正派修士也人人敬仰。若他二人没有修魔,灵璧和寒松见了他们,还得躬身行礼,高呼数声前辈。
现下好了,灵璧管封鸿叫老混账天杀的,管院判叫老不死缺大德的。
想不通。
摇摇头,她看向寒松,想听听和尚的想法。
院判手里的东西,劲儿大,寒松默念了十几遍心经,愣是没有有静下心来。好在有了灵璧的披风遮挡,上身不在裸着,倒教他稍稍宽心。
双手藏在披风下,握紧拳头,小臂青筋暴起,咫尺之遥的灵璧也没有发现。紧咬着牙关,和尚的面目较之平常更凶一些,有几分佛堂上伏虎罗汉的。
“施主可知首位魔修是谁?”
寒松没有直接回答灵璧的问询,而是反过来向她提问。
“嗯我知道!你别说让我想想”
这个点年终考过,灵璧还答对了来着,巨剑尊者因着灵璧将冷门知识答对,特意给了她十余两碎银,放她去凡间玩耍了数日。
脑海中灵光一闪,灵璧想起来了。说起这首位魔修可就远了,世上有人修仙,就有人修魔。
彼时四大仙门已然在修界站稳了脚跟,有一人从修罗海走出,杀出一条血路,身上带着数不尽的人命因果。
他沿路去拜师,被四大仙门拒之门外,很是不解,为什么不收我呢,我可是诚心求道啊。
“你道非我道。”
四大仙门给了他同样的答案,言外之意便是咱们不是一路人。
此人想了想,也对,醍醐灌顶一般,醒了。你道非我道,可你道是道,我道就不是道了么?
你救人能证道,我杀人便不能证道了么?
双手高举,此人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口中高呼多谢提点,便立地成魔了。
修界第一个魔修,脑子可能有点轴。
“也就是说他们求的也是道”
只是你道非我道。
灵璧被道来道去的绕的有点糊涂,在她看来,管他什么道,都不如去往凡间酒馆里听弹琵琶小妹唱曲儿的那条小道来的精妙。
说话间,灵璧抬头瞧见寒松的耳垂血红,脖颈处有青筋根根分明,额前豆大的汗珠要落不落。瞧见和尚难受,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起身朝着寒松走去,灵璧犹犹豫豫半晌憋出一句
“要不我帮帮你?”
寒松被她吓了一个机灵,藏在披风下的双手伸出来,不住的摆来摆去:“女菩萨休要说笑。”
灵璧没有说笑。
她将身后的巨剑提了起来,重重的的落在里地上。
“小师傅”
反正你是个和尚,日后也用不着,留着无用还容易遭人暗算。干脆斩了去,他日要是后悔了,灵璧也有肉白骨的法术,再给你长回来不就行了。
“你别怕。”
算命在凡间吃不开的时候,灵璧也支摊子治过病,还给人开过颅去痛风呢。
向来比起开颅,解决寒松这点小麻烦不是什么难事。
“总比你走火入魔来的好不是吗?”
一连向前走了几步,灵璧正要动手,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巨响,牢房的门轰然大展而开。先前被院判踹出去的卢致远回来了,不知是身子重了,还是这门太沉,卢致远进来以后气喘吁吁,好一会儿才将木栈桥放下,越过那诡异的水停在了‘岛’上。
卢致远踩在木栈上,咚咚的响。
好容易过来了,他直冲向灵璧,紧张兮兮的绕着她转了两三圈:“道友你可有事?”
灵璧摇摇头:“和尚可是正经人,我自然无事”
“嗯?”
他回头看看守门的师弟,又看看寒松,最后还是冲着师弟喊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女修被院判下药了吗?”
“我刚扒门上可看见了!女修都爬和尚身上了,人家和尚光躲来着,可不就是她中招了吗!”
灵璧听了循着人声看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圣人没教你非礼勿视吗?”
第八十二章【一更】()
守门的师弟被灵璧一说;脸比寒松还要红;结结巴巴撂下一句:“卢师兄;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身影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既然中招的不是灵璧;卢致远立刻放开她走向了寒松和尚;往他身边一站;一把扯掉了寒松身上的披风:“可不能穿这个!”
寒松下意识的去与他拉扯;不想将遮挡身体的披风褪下。虽然他中了招,比起平时力气稍稍差上一些,不过对上略显丰腴的卢致远;仍然赢面更大。
来回拽了几次无果,卢致远干脆撒了手,俯下身:“不脱就不脱吧;你这和尚;就不怕烧死。”
双手托着寒松一臂,将其拉了起来;缓步上了木栈道。他二人摇摇晃晃的朝外走;灵璧小跑着;绕到了卢致远那一边;问。
“卢先生;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先生二字;是每个儒修都无法拒绝的称呼。皆礼院讲究一个尊师重道,凡能被唤作先生的,皆是值得躬身侍立;洗耳倾听其教诲的大儒。
比如不久前;卢致远还管院判唤作先生呢。
先生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传的是什么道,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授的是什么业,是言行一致,知行统一。前两项院判都做的不错,或者说是装的不错。
可唯独解惑一事上,院判不怎么擅长。
卢致远身为院判座下首徒,几乎日夜侍立在先生身侧。若今日师尊身边没有红袖添香,便由他来研磨,倒茶。
皆礼院内的别人不知也就算了,卢致远应当是早该发现师尊不妥的,毕竟细微末节之处才可以展现一人的品德。
而院判,显然品德上有不少的缺点。
比起解惑来说,院判更喜欢向他的弟子提出问题。
“尔等可以想象到的,最为天地不容忍的,修士可以做下的是什么?”
卢致远还以为这是师尊在考验他,琢磨了好几个晚上,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份文书上去。
作下承诺不予履行,生养自己的父母不予孝敬,路遇不平视而不见,作奸犯科还逃出生天
院判看完之后,摇摇头,用朱笔画了个大叉,给他打了回去。
“天道的容忍程度,远比你想象的要高呢。”
说这院判就从木桌后走了出来,给他解说起了什么才为天道不容。饥荒时易子而食为天道不容,剖腹取胎辨男女为天道不容
凡院判说的,都是卢致远想不到的,也不敢想的。
被师尊所言吓的脸色铁青,卢致远慌了神。可院判见他这样,嫌弃的要命,表示他这样温室的娇花是无法在修界立足的。
“卢先生!”
灵璧见他不知在想什么,走神走远了,拍拍卢致远的肩头:“你要带我们上哪儿啊?和尚可还烧着呢!”
高岭门玄色的披风,沾染了尘土看不出来,蹭上了污迹也不易分辨,唯独若是沾了水后,那一片玄色便会更深,近观之下一眼便能发现。
而此刻,披风在寒松的身上,后背上早已被汗水浸透濡湿成一片了。
听到灵璧的声音,卢致远回过神来,一手揽住了寒松和尚的腰,扶着他坐了下来。
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套皆礼院书生们穿得青衫,往寒松身上一扔。
“这是我冬日的衣裳,你先换上。”
不管穿着僧袍,还是穿着玄色披风,即便出了牢房的这扇门,也逃不出这座城池了。毕竟大家都书生打扮,忽的冒出一个光头,任谁看也不对劲不是。
寒松的手从披风下探了出来,颤巍巍的接过青衫,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耳边传来了儒修们巡视时的脚步声,给灵璧这个着急,恨不得自己上手去给寒松换上。然而还没等她上前,就被卢致远拉着背过了身,将不久前灵璧自己的话又还给了她。
“君子非礼勿视。”
“我看着像君子吗?”
灵璧抬手拨弄了下发髻里插着的金钗,发出清脆的金属鸣声。
这边她与卢致远就女子是否该遵从什么非礼勿视斗起了嘴,那边寒松在灵璧转过身的瞬间,换起了衣服。
一儒修一法修尚未争论出结果来,寒松已然褪下了僧袍,身着青衫,扶着玄铁的墙壁,晃悠着站了起来。
卢致远瞥见寒松换完了衣服,在与灵璧的争论之中落了下风,多说几句自己都要被说服了。干脆梗着脖子道了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后,越过灵璧走向了寒松。
“小师傅再将冠戴上。”
书生皆束发,可寒松又没有发可束,只能这夏日里上戴上冠了。
“待会儿出去,小师傅你不要开口,交给在下便好。”
卢致远语气坚定,听起来似乎是个可靠的人。
“那我呢?”
灵璧指了指自己,就不给她一身青衫来穿穿嘛?
“别看我个头不高,担画画眉毛也是英气十足呢,再说了”
上下打量了卢致远一番,寒松因被下药身体不怎么舒展,几乎是半挂在了他的身上。可即便如此,二人的身量是查不了多少的。
“你们皆礼院儒生也就那样”
“将金钗取了。”
同门巡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并没有时间与灵璧斗嘴。识大体的灵璧抬手将金钗取下,为何二字等他们出去再问也不迟。
从牢房里大步走出,卢致远领着寒松和灵璧在一处转角处停下,深吸一口气,嘱托道:“你二人千万不要开口。”
接了院判的师命,儒生们巡视起牢房还是很认真的,几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因着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儒生们往往三人结伴。
扛在身后的巨剑收到了虚空之中,披风也丢在了牢房之中,半边头发散着。加之她在披风内穿着的是凡间正风行的款式,比起女修,她看起来倒更像个凡人女子了。
“卢师兄?”
脚步声停在了他们三人面前,对面是三个面露难色的儒生。
“你要把她带出去吗?”
卢致远点点头,戴冠的寒松靠在他身上,半边脸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相貌。只觉得他歪歪扭扭,似醉酒一般的瘫软着。
儒生们侧过身子,瞧了瞧灵璧的脸,压低声音:“那两位师兄可不要玩的过火,明日天一亮就得送回来,院判的犯人可都是有数的。”
“自然,不会叫你们难做的。”
卢致远尴尬的笑了笑。
第八十三章【二更】()
三个青衫的儒生将路让开;卢致远扶着寒松;领着灵璧往外走。议论声从身后传来;一口一个卢师兄原来也是这样的人。
“平日里我还以为他是难得得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