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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没回答,而是反问村里怎么又死人的事。听我妈又说了一遍后,他接着询问两人的死状。
“严家的老嫂子长年病卧在床,死了后虽然看着表情怪怪的,但倒也不奇怪!毕竟能拖到现在,严万桥他们做小的也服侍够了。李毅坚那老婆却是脸色发青,眼睛都闭不上,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给吓死的!”
我妈回了后又问道:“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嘛?怎么反倒关心起别人家的事来了?”
话音才落,我哥插嘴纠正道:“不对,李大嫂不是被吓死的,是被张家的恶鬼勒死的!我看了,她的脖子上有一大条被绳子勒过的瘀血印。”
嫂嫂怪我哥打岔,拉着他就往房间里走。我爹却叫住我哥,问他看到的可是真的。
得到我哥的肯定后,我爹长叹了一声:“人心自己乱了,这灾难看来真是不好解呀!”
我妈却不管那么多,只追问他去请胡幺儿来给我看病的事。
“我没去芭蕉凼!”我爹带着歉意回了句。
我妈一听就惊了,她是了解我爹的,这好不容易能安全出村去,正事都不去办,我爹肯定是遇到什么意外的事了!
我爹抱着水烟筒抽了好一阵,等冉娅抱了孩子回屋去,这才把他出去的事说了!
还真被我妈给猜中了,原来昨天他出村之后,便遇见了亲家公,也就是冉娅的父亲。我们村张家灭门、以及李老三自己撞死的事,因为当时去曹家垇请过阴阳先生,虽然没能请动人家,但村里的事却传了出去。
曹先生也是懂行的人,在散布消息的时候同时告诫邻村的人,最近千万不能去我们村子,以免沾上那股怨气。所以事情发生了这么长时间,除了这两天来的工作人员外,我们村连个过路的人都不曾经过。
说起来这也并非所有的村邻都迷信,那曹先生散布消息时还动了个心眼,说他之所以不去我们村做那阴阳法事,主要原因是死的人其实是得了很厉害的传染病,只要一近身就会感染到,得病的人很快也会死去。
但亲家公琢磨着自己女儿快生了,又好久不见我们村的人,所以想过来探探听到的那些传言是真是假,还好碰巧遇见了我爹,听他把村里闹鬼的事说了后,纵使心里再牵挂自己女儿,也只得折身返家。
不过亲家公来的时候带了礼物。农村也没啥好东西,那礼物是别人送他家的一瓶水果罐头,听说我爹要出远门,便把那瓶罐头给了我爹,让他带在路上解渴。
和亲家公分别后,我爹继续赶路。那时外面的太阳还正火辣,但不知怎么回事,走着走着他就感觉有人跟在后面,回身看却又全无踪影。
待走到一个阴凉处时,那种感觉更明显了,于是他干脆坐在路边歇歇脚,顺便把亲家公给的那瓶罐头拿出来想开了吃上一口。
罐头才拿出来他就愣住了!那罐头的瓶子是玻璃的,拿出来后有些反光,我爹也是不经意地看了下瓶身,却猛地见那瓶子,自己的身影背后还有个人影……
他不敢回头,便装作看那罐头瓶身上的字,实则仔细查看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出现幻觉。谁知这一看不得了,后面不但真有个影子,此时还把头也凑近来和他一起看那罐头。
我爹这一下被吓得不轻,因为他看清楚了,罐头瓶上印出身后的那个影子,正是村里恶鬼张二爷。
也算这久见得惯了,我爹才没有当场被吓昏过去。镇定了一会后,他慢慢回过头去,但身后仍旧空无一人,也不见那张二爷的鬼影;再回头看瓶子,那张有些模糊的脸明明还倒映在上面。
“鹿义方,别奇怪了!要是在村外的青天白日下我也能现身,那还会容留你们活到今天吗?”身后的张二爷见他看了瓶子又看身后、接着又看瓶上的影子,知道已经被他发现,于是便主动开口。
那种没有人影也没有鬼影,但是却有声音的场面,即便是在白天也让人心里阵阵发凉。不过我爹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干脆也豁出去了,转头问道:“二大爹,你这一切为的都是什么?”
“你不会懂、不配懂,所以也不用懂!我只告诉你,无论什么高人还是什么祖德,都保不了你鹿义方家,所以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张二爷的声音不再似以前那样难听,是我爹熟悉的那个声音。从他的语气来判断,好像真的是跟我爹谈条件来的。
那天晚上他听过张二爷说起,好像他家张礼光想用我的身子,所以马上就拒绝道:“就算我鹿家也被你灭门,也不会交出我家十五来给你们的,别做梦了!”
但张二爷的鬼声音却应道:“不不不!你错了!十五的身子我固然想要,但现在我发现要来也未必有用,因为他的命太硬,生辰八字好像我家小光承受不起。我跟你说的条件是:只要你答应亲自交出家里任何一个人的命,那我就放过你和你的其他家人!”
见我爹犹豫,他又说道:“就算你交出你家才出生那个小女孩来也是可以的。她出生了还没满月,跟你们还没有什么的感情,但却可以保你们全家性命,你好好考虑下!想抱孙子嘛,接着再生就是,况且这是个孙女,是个赔钱货!”
我爹笑了,笑完后更加坚定地回拒道:“你要害人,现在就可以把我害了!我鹿家的人别说已经生下来了,就算还在肚子里,那也流着我鹿家的血,我鹿义方对其他人都不曾做过加害之事,难道反倒会来害自己家的人不成?”
“那也由得你,自己回村去看看村里的其他人家你就知道了!到时可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一语完毕后,张二爷的倒影在罐头瓶上消失不见。
我爹定了定神后接着赶路,但越想越是不对,特别是张二爷最后那句话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于是也顾不上我的事,折转方向往乡上跑去,他要去把刚才的情况跟王腾越汇报,听听他是什么看法。
幸好王腾越还呆在乡上,听了我爹把情况说了后,他忽然拍了一下脑门道:“不好!我百密一疏,只想着鬼在白天的那几个时辰不敢在害人,更不敢闯进有祖德庇护的人家里面去,却忘了防他蛊惑人心自相残杀了!”
我爹虽然不大理解他的话,但也感觉事态严重,忙问现在该如何做。
“你别去芭蕉凼了!村里要真的再死人,你家那儿子救了也是白救,再说你未必请得动那胡幺儿。”
王腾越忧心地应了一句后,接着安排道:“今晚你就在这休息,明天中午时分再回去,如果村里真的死人了,必须立即站出去揭穿,因为现在如果死人,只可能是死者自家人被鬼蛊惑,为了自己苟且偷生而下的毒手。”
第二十九章发狂的人()
我爹一大早就要往村子里赶,但却被王腾越给拦住了,他让我爹把头天他送给的那张符纸拿出来给他看。
那符纸拿出来后我爹当时就傻了,那是他出村来的保命符,他可是好生装进自己衣服内袋的,但此时不知何故却变成了一张光的黄纸不说,那纸的中间还无故裂了四五道口子,就像用刀划的一样。
“你来找我是正确的,要是直接去请胡幺儿,不管请不请得动他,你回村一个小时内必死无疑!”王腾越见符纸变成那个样子后,说出来的话更让我爹连呼幸运。
王腾越重新给我爹画了一道同样的符,拿给他的时候又说道:“那老鬼知道你身上怀有此符,否则他便不用跟你商量而直接施手段迷了你的心,让你彻底走向邪恶。这次你回去的时候,无论有什么感觉都不要回头,并用手掌蒙着额头后再进村,这样他就蛊惑不了你了……”
所以我爹直到此时才回来。把事情简略说了一下后,他便忙着去那两户死了人的家去看看,试探一下严老婶和李大嫂的死因。
我爹先去的是李毅坚家。因为没人上门帮忙,这李毅坚已经独自把老婆尸体背去自家地里,胡乱挖了一个坑就埋了。我爹去到他家的时候,正逢他提着锄头从地里回来。
我爹是个性格耿直的人,没见到李大嫂的尸体,也不知道拐弯抹角,便直接开口问李毅坚他老婆是怎么死的。
不问还好,他这一问,李毅坚红着眼便大声叫道:“能咋死的?那天在张家发生的那些事你又不是没见?鬼给害的呗!”
我爹没看出李毅坚的愤怒,有些怀疑地说道:“可昨天王道士不是说了,只要大家在家里面,有祖德……”
“祖你妈的德!那牛鼻子的话都能信吗?你看他昨天夹着尾巴跑得比兔子他爹还快,他能救得了我们才怪?我告诉你,村里的人都活不了,注定是要死完死尽的!”
也许是因丧妻之痛难平,李毅坚的情绪忽然失控,绝望地打断了我爹后又叫道:“老鹿,早死早超生,先走的人好歹还有人收尸,后面的恐怕就永远只能横尸乡野了。这样吧,趁你还有后人,让我先来送你归西。”
这家伙还真不是玩笑话,说完后提着锄头就冲我爹扑过来,还好我爹也是壮汉,见他攻击自己,马上往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趁他避让的间隙便转身跑开。
李毅坚追了一下后见追不上,骂骂咧咧地扛着锄头回去了。
见危险消除,我爹这才赶忙去往严万桥家。这次他学乖了,到了人家后先是对主人家一番慰问,以免逝者家属又再发怒。
那严万桥家也是可怜,家里老娘死了,竟没一个乡邻来家帮忙,只和他两个成年的儿子一起,简单地将他娘入殓。但父子三人却犯难了,这连人带棺材光凭他们抬不动呀!
我爹主动上门来,还流露出以往那纯朴的乡情,他们家可算是喜出望外,这时有一个男人来帮忙的话,四个人也勉强可以将老人抬出去葬了。
我爹也没拒绝,但在跟着把严老婶的棺材往外抬时,他还是终于忍不住了,把刚才问李毅坚话也向严万桥问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严万桥的反应更大!本来他是站在我爹左边,一起抬着棺材后面的,听了我爹的话后,直接连死去的老娘都不顾,一把将肩上的担子扔开就向我爹扑来……
他扔开肩膀后,我爹肩上猛地就重了起来,严老婶的棺材还朝着那左后方歪过去。出于本能,我爹连忙往那方伸手过去,却被扑上来的严万桥一脚给踹翻在地。
那严万桥匆忙之下出手,没留意到到他娘的棺材往后压了过来,把我爹踹倒的时候,他自己也被那棺材坠下给撞上,所以两人一起都倒下了。
有些狼狈地爬起来后,我爹大声质问道:“你发什么马疯,我就觉得有些奇怪随便问问而已,至于这样吗?”
严万桥看来被棺材撞得比较重,表情痛苦地爬在地上,听我爹质问他后不但不答,反而抬头叫他两个儿子:“小强、小靖,把这问长问短的家伙干了,我们全家就不用怕了,我们就可以搬出村子,过正常的生活了。”
他的两个儿子对这突发的一幕也是非常惊讶,小心地把严老婶的棺材另一头放下后,一人去扶严万桥,另一人却来搀扶我爹,两人还异口同声地责问他老子:“你疯了,人家鹿大爹是来帮忙的,就算问错什么,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家呀!”
严万桥被扶起后已经站不起来了,坐在地上扭着脸说道:“都这时候了,我也不想瞒你们!你奶奶是昨晚被我用被子捂死的……”
这话让他的俩个儿子和我爹同时惊得张大了嘴,好半天后他二儿子小靖才带着哭声问道:“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奶奶一直病在床上,增添了家里的负担,但也不至于这样对他呀?”
而他大儿子小强更气,放开我爹后扑上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愤怒地吼道:“你连自己的亲娘都杀,你还叫人吗?”
“那你……你现在要把……我捏死了,你杀亲爹……就……”严万桥憋着气回道。
小强赶紧放开了手,但语气更严厉地谴责着:“你说,你是为什么?否则今天……我们是不会让你进家门的,把你这没人性的东西留给张家恶鬼算了!”
严万桥却不在意,缓了一下后又急促地安排兄弟俩:“快把这问长问短的人杀了,不然你奶可就白死了!”
我爹感觉不妙,慢慢后退着想逃离这是非之地,小强站起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爹说道:“鹿大爹,你先别忙着走!我们把话说清楚后,如果你跟我奶的死没什么关系,那我敢保证你安全离开!但如果你现在走了,要是与你有关的话,我兄弟俩追上门也会把你鹿家给灭了!”
那严小强平常在村里就是最彪悍的一个,他说出的话可没有做不到的,好在他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