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喝多了酒,脑子就容易糊涂,糊涂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现在让他想,真是一星半点儿都不记得。
只是当时看到床沿上有一片血迹,他下意识的身后往自己的后背摸去,却发现,是已经包扎好了的。
脑海里有几个画面一闪而过。
很快,让他完全抓不住。
接着他发现,这不是在自己的房间。
隐约他好像能够想起,昨晚他是真的醉的一塌糊涂,走到这边来,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进了这间房。
似乎还说了什么。
可是――
萧青山接着就发现了什么。
阿瓷不在!
这是她的房间,他躺在了这儿,躺了有整整一晚上,那她呢,她去哪儿了?
难道是。。。。。。离开了?
他面色一紧,当时起身下床,顾不得身上的伤,就快步的往外走了。
这么些天来,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她之所以还会留在这儿,没有提离开的事,是因为担心他身上的伤。
只要他的伤一好,她就会离开。
所以这些时日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他的伤永远不好,那她也就不会走了。
明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可笑,也十分的不切实际,甚至是。。。。。。。很荒唐。
但他却还是做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竟是第一次有到这样的境地。
只是他不想她离开,他喜欢她,想让她一直留在她身边,这样的想法存在他脑海里是如此迫切,呼啸肆掠,直到将整个人都侵蚀。
可笑他却不敢将这些说出来,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他确实有些笨。
他一路往外而去,只匆忙的寻过了一圈,却都是不见人影。
这个时候,天尚是蒙蒙亮,整个寨子里还是一片寂静,他当时站在那处,顿了好一会儿,然后往大门跑去。
守在门口的人说,没看见有人出去过。
他真是一时慌了心神,才会连最基本的思考没有过脑子,这大晚上的,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就下山去,先别说她根本走不出去,也实在没有理由,连说都不和他说一声。
所以当时想到这儿,他就往回走了。
远远的似乎看见一个身影,从门口出来,他定睛一看,心中一喜,当时快步的跑过去,到跟前,发现真的是宁瓷。
萧青山一把抱住了她。
“我以为你走了。”他舒了一口气,声音中,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忽然就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接着注意到她身上披着披风,穿戴整齐,像是要去做什么的样子,他心一紧,手上抱着人的力道也大了许多,说道:“阿瓷,你就留在这好不好?”
他之前不敢说,是因为没有勇气。
同时他也知道,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想来,是看不上他这样的乡间之人的。
可若是她真的走了,他就是后悔也来不及,在以后,说不定就没有机会了。
错过了,再后悔,也没用。
宁瓷这猛然间被他抱住,一愣,两手就这么伸着,无处安放,只感觉他抱得越来越紧,让她几乎连喘气的余地都没有了。
只能尽力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闷死了,你放开我。”
他一顿,就急忙的把她放开了。
“阿瓷,你留在这儿,我和你成亲。。。。。。。只要你可以留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想要什么,我也会尽力的都给你。”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是本能的冰冷,一字一句十分沉重,但是语调发颤,能听出来,他的那份小心翼翼。
宁瓷抬眼,看见他眸子里隐约闪着泪水,忽然间,心就慌了。
留下。。。。。。。
他要她留在这儿,还要和她成亲。。。。。。她听了,是真的觉得意外的,他这样一个人,竟有这样的一面。
可是,这儿不是她的家,也没有她的家人,她怎么可能留在这儿呢,就算是暂时的留下,那也绝不可能,待一辈子。
当时宁瓷的心里,是这般想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是鬼使神差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在那个时候,她看着他,竟然点了点头。
他眸子里那一刻的喜悦,就像得到世间至宝,任旁如何,都再无法比拟。
再之后回想起来,宁瓷完全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她就是忽然想起,那刀剑挥向她的时候,他挡在她身前,救了她性命的那一幕。
记忆深刻,无法忘怀。
平生便再没有哪个时候,能让她记得那么清楚了。
。。。。。。
宁瓷这十几年来,做过让自己都惊讶和难以置信的决定,怕也就是和萧青山成亲了。
仓促,却果断。
这个地方,说起来与世隔绝,又是风景极好,不像皇城里那么压抑,有时候待着,会让人觉得十分心情舒畅。
暂时的,能忘记那些让人烦恼的事。
而且她这一段时日,也确实过的很开心。
他待她很好,是真的很好,她说什么都应着,甚至是每日都亲自给她下厨,只是他这个人性情便向来是阴晴不定,又常常冷着脸,几乎没什么笑容。
在那段时间里,她的理智也告诉她,她姓宁,是宁家的女儿,是国公府的小姐,她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这儿的。
躲避和贪恋一时的欢欣,皆不是长久之计。
大哥还在找她,家人还在等她,她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也知道,他们现在,一定很担心她。
她不能再任性下去。
所以她想,或许可以,和他一起离开。
大哥待她那么好,向来什么都依着她,只要她开口了,就没有不应承的。
到时候,只要有大哥帮她,那他的身份出身什么的,都不成问题,回到皇城,也照样可以好好的。
只是,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有些事情,分明没有那么容易的。
这些,也是她到之后,才明白的。
。。。。。。。
宁瓷醒来的时候,是深夜。
周围都是漆黑的一片。
只有营帐里还亮着一盏灯,闪着微弱的光亮,随着漏进来的些许凉风,微微闪动。
脸颊突然有些发凉。
带着咸意的泪水留到了嘴边。
自从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以来,她都已经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再入梦来,竟是每一幕都记得如此清晰。
泼妇()
从西山回来;又是一路舟车劳顿;临近傍晚时才回到了府里。
宁瓷已然疲怠的不行。
那外头风大;又冷;马车里就算起了炉子也比不上府里头的地龙暖和;还总是透风。
所是一回府里;她就匆匆回了房间;想着,得先好好休息了才是。
只是才进门,管家就寻了过来;眉头紧锁,说是有件事,得告诉宁瓷才是。
偌大的宁府;因着这只有宁瓷这一个主子是经常在的;内外事务,虽有管家处理杂事;但多少;她是要管着一些的。
大事定夺上;宁淮也说了;全凭她作主。
只是她才回来;管家就火急火燎的找过来,宁瓷倒真想不到;这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小姐,说大事倒也算不上;就是有些棘手;得问问您的意见。”
宁府的管家姓杨,在宁家当管家,已经二十余年了,当初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成亲的时候,他便在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是尽职尽责。
宁瓷还是很相信他的。
“你说吧。”宁瓷有些累了,坐在小几边上,揉了揉头,示意让管家说下去。
“您走后不久,就有一位妇人来府里,说是您欠了她的银子没还,而且还张口就要五十两,我当时想着,这事也不太可能,就没理会。”
杨管家他自然不是糊涂人,不然也不能在这宁府里待这么久,看那妇人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十有八九,就是胡说八道的。
再说了,他家小姐怎么可能欠她的钱。
可是谁知道,她竟是锲而不舍。
宁瓷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她几乎是日日都来,那泼妇劲,简直是闹得不能再凶了,就差在地上打滚,要死要活个没完了。
可再怎么样,杨管家也不能就这么便把银子给她,只是让守卫驱赶,她便哭喊,大叫,说仗势欺人,没王法。
“这可不,您这才刚刚回来,她在外面,又闹起来了。”
管家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显然已经是被折腾的够了。
那人闹腾的能力,实在是上乘。
“欠她五十两?”宁瓷皱眉,自然十分疑惑。
她完全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这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讹钱都讹到卫国公府来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一点儿道理都不讲。
说实话,宁瓷都有些好奇了。
“我出去看看。”
。。。。。。
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此时就在宁府大门口。
她双手叉着腰,瞪着眼睛,一副十分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管门口站着的下人,对着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守卫,看在眼里,竟是一点儿都不惧怕。
“还堂堂国公府呢,仗着权势就能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了吗,真是在天子脚下都没王法了!”
妇人气势汹汹,扬着声音,音调也是十分的尖利,这副模样看在旁人眼里,倒真是要觉得,她是占了理的。
正说着话,妇人上前一步,张口正要继续,大门打开,就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时那妇人抬头,话就凝在了喉咙口。
这女子一身锦衣,珠围翠绕,这通身的打扮,便是不凡,而一副面容清冷,霎时间凌然压人,竟是让人的心,没来由一颤。
妇人当时便晓得。
这是贵人。
只是她这面容,倒是有些熟悉。
妇人当时疑惑的看了两眼。
宁瓷刚刚出来,也都听见了她说的话,只是此时人在眼前,她这么一看,却是并不认识。
“你说。。。。。。我欠你钱?”宁瓷缓缓出声,虽是带着倦意,但是那股天生高高在上的气势,却是半点儿都没有少的。
“你倒是讲讲,我何时何地,又为何欠了你的钱?”
乡野妇人,本就什么都不懂,空有一腔孤勇,只冲着银子来,想着这是个好机会,一定要把钱弄到。
“要不是我,那孩子早就死了,分明说好了,把孩子送过来就给钱,现在倒好,人送过来了,银子倒是被你们赖了,一分都没给。”
妇人咽了口口水,话语依然尖利,但相较之前,已然弱去了不少。
这妇人,便是那罗赵氏。
先前阿弃说让他们把他送去国公府,还说里头的人会收留他,刚开始她是不信的,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国公府竟真将那男人的孩子留了下来。
可是罗子菱回来,却是两手空空,别说银钱,她是半个铜板儿都没见着。
当时就给罗赵氏气着了。
只是毕竟对方是国公府,他们一介平民,倒是没有足够对抗的能力。
直到几日前无意间看到,这卫国公府的人,待那孩子,似乎还挺好。
这便让她起了心思。
回到家她是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是她亏了。
那可是国公府呀,里头住的是顶顶贵人,那随便个几十两银子的,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事吧。
“孩子。。。。。。。”宁瓷乍听她这么说,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也只一会儿,她就明白了,她指的是阿弃。
她似乎记得,那日是位姑娘带他来的,当时她也没没想到有什么,把阿弃留下后,就让那姑娘离开了。
倒是连其中的缘由,都没有问过。
真是没想到,能闹出这么一出来。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给银子?”
这妇人除了泼,倒也没其它什么了,这个样子看在她眼里,她只会觉得可笑,至于她刻意装出来的那股凶意,却是全然唬她不住的。
“那孩子在我家吃,在我家住,他爹扔下他走了,我还好心好意的把人给送了过来,要不是我,他早就饿死冷死了,难道拿银子就不应该吗?”
妇人瞪着眼睛,还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理直气壮一点,只许是天生在身份上便同这贵人差之一等的缘故,以往的那股劲儿,倒是又弱下去不少。
“放肆。”绿萝喝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直接就朝那妇人身上抽去,当时罗赵氏看着那鞭子抽过来,瞳仁紧缩。
只是那鞭子挨着她脸颊划过,却是半点儿没碰在身上,然后抽在地上,闷然一声,带起一地尘埃。
饶是如此,也将她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