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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前走了几步,脚步都有些摇晃,他扶着一旁的墙,这么死命的撑着,才让自己没有往下倒。
他也是普通人,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更加又经历了那些,怎么可能,半点儿事都没有。
实际上,并没有好上太多。
只是他并不愿意让旁人知道,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这样的一面。
更加不想让阿瓷知道。
他为她做的,都是心甘情愿,都只不过,是希望她可以好好的,而不是籍此,来获得她的关心和怜悯。
也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有。
毕竟有些事横亘着,便是造成了太深的伤痕,再加上,其中又经过了这么多年,无论是怎样的人,在时间的流逝中,都会变得生疏的。
但是他愿意等。
等那些失去的时间,一点点被挽回。
心疼()
入了冬;寒意更甚。
这屋子里暖烘烘的;如同春日里一般;门窗紧闭透不进半点儿的风;就算只穿着一件单衣也不会觉得冷。
可这样的暖和;却是让阿弃没有太大的实感。
许是因为以前;他都未曾感受过。
一路风霜;居无定所,能有住的地方,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至于其它,便完全可以不予计较。
而且于他而言,世间最温暖的地方;就是在爹爹的怀里。
他会为他;挡去所有的寒冷。
阿弃睁眼,从床上坐起了身。
当时间目光有些茫然;左右看了一圈;可是屋子里却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是做梦了还是什么。
他昨晚;好像看见了爹爹。
阿弃从床上翻身下来;因为身高不太够,扒拉着床沿;一只脚尽力的往下蹭,倒是慢吞吞的。
昨天坐了一天的马车;他头就有些晕晕的发胀;所以一沾床就睡着了,然后今天早上,却是醒的也晚。
外屋传来些细微的声响,似乎是有人推门进来,隐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弃意识到什么,转头过去,兴奋道:“爹爹。”
可是站在门口的,却是宁瓷。
她身后跟着几个侍女,手上端着饭菜。
阿弃当时一愣,看见宁瓷,有些讪讪,顿了顿,才出声道:“姐姐。”
声音相比之前,弱了不少。
此时这气氛,显然是有些尴尬。
宁瓷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喜悦,喊着爹爹,却是转瞬即逝,就算是尽力的掩饰,但也能看见他面上的一份落寞。
宁瓷露出一个笑容来。
“一定饿了吧,过来吃早饭。”
“我准备了虾仁小饺儿和牛乳菱粉香糕,都可好吃了。”
宁瓷走进来,让侍女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摆好,然后,笑着往阿弃那边走。
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阿弃再怎么懂事,毕竟只是个孩子,有时候心里想着什么,也是很难就掩饰住的。
宁瓷知道,她从小就不在他身边,还让他受了那么多的苦,本就已经是很对不起他了,如今,却连一句娘亲都不敢让他叫。
她的心也痛。
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会不心疼。
只是,她实在也没办法。
宁瓷帮他整了整衣服,然后拿了衣裳过来,俯身给他穿上,便就拉着他到桌子这边。
“这个香糕又香又甜,你尝尝看,喜不喜欢?”宁瓷说着,夹了块糕点到他面前的碗里。
阿弃还没太能反应过来,顺着她的话,拿手就拿起了那块糕点。
他放进嘴里,慢慢的咬了两口,然后点头。
“那再尝尝这个小饺儿。”宁瓷又夹了个白白软软的小饺子过去。
她也不知道阿弃喜欢吃些什么,只是有问了府里的嬷嬷,说是这些东西,适合孩子吃,大多孩子,也都是喜欢的。
宁瓷看着他一口口往下咽。
“你喜欢吗?”宁瓷顿了顿,又紧接着道:“不喜欢也没事,你同我说,我再让人去准备就是。”
“阿弃喜欢的。”阿弃把嘴里的东西全咽下去,就忙着点头,说道:“这些都很好吃,我以前都没吃过,其实只要是热的,合口味的,我都喜欢。”
他一点儿都不挑的,而且现在吃的这些,相比之前,已经真的是很好很好了。
宁瓷本来是盛了一碗粥,正端在手上要递过去,听阿弃这么说,手上动作突然一顿,心里酸酸的,突然便觉得,有些难受。
她看了一眼这桌上的菜,也只有几样而已,若说是和她平时比起来,那甚至是完全比不上的。
她垂眼,有好一会儿,才把粥放下,然后侧过身去,正好对着阿弃,喉咙微动,伸手,搭在了他的双肩上。
“阿弃。”宁瓷唤了一声,声音哽咽,带着微微的颤意。
阿弃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她。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明明说的每一个字挤出来,都是发颤的,可是偏偏脸上,笑意不减。
阿弃圆溜溜的杏眼似的眸子,也同样的看着宁瓷,原本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接着,他就隐隐明白了一些。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是谁。
虽然他一直喊“姐姐”,一直都从来没有问过任何的东西,但是他知道,是他的娘亲。
他都知道。
只是有时候,为了留住一些东西,便只能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得到,哪怕那么一点点,自己想要的。
都明白,而不说破。
得有活得多小心翼翼,多懂事的孩子,才能做到这样。
阿弃的眼珠子转溜了两圈,慌张闪烁,不知该落往何处,然后,才是缓缓的点头。
宁瓷的眼眶已经泛了泪水。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阿弃看见宁瓷的眼泪,猛然间也有些慌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愣了愣,他便是伸出手去,轻触在她的脸颊上。
温温软软的。
他只是想给她擦擦眼泪。
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怪过娘亲。
反而是觉得,在娘亲身边待着,是很幸福的事。
只是,要爹爹也在,就更好了。
“没事。”宁瓷也是不经常流泪的,有时候,也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有眼泪出来。
但是她觉得,在孩子面前,还是不应该这样。
“你想他的话,我待会儿让人带你过去。”
宁瓷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去,拿帕子擦了擦眼泪,然后扯着嘴角笑,道:“好了,快吃饭吧。”
。。。。。。
经这西山一行,种种事情之后,楚睿是真的很看好萧青山。
为人沉稳,武功高强,有谋有略。
楚睿一直赞赏说,假以时日,他相信他必定能有一番大的成就。
因着楚睿记得萧青山先前说自己有夫人,又听闻他是初来皇城,所是这刚从西山回来,就赐了他一座宅院。
就只是一座三进的院子而已。
位处城南,离军营较近。
大多的武官,都是住在这处的。
萧青山说起来也是刚来到这个院子。
听说管家下人什么的都是备的齐全的,只等着他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
对他来说,在哪都是一样,不过,就只是一个住的地方。
反正只有他一个人。
他抬头看了眼,确定了就是眼前这座府邸,抬腿,正要走进去,却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萧大哥。”
萧青山动作顿住,便转过了头来。
是罗子菱。
她看见萧青山,显然很兴奋,眸子亮闪闪的像是能发出光来不说,就连笑容也是十分灿烂,咧着嘴都快到耳后去了,朝着他扬了扬手,便上前了几步来。
“我刚刚还不敢确定。。。。。。真的是你啊。。。。。。。”
她只是出来去铺子里买些绣线,回家路上得经过这儿,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觉得熟悉,可是天色昏暗又看不太清晰,没法确定,所是当时间,就喊了一声。
没想到还真是他。
“你是住在这儿吗?”罗子菱疑惑的指了指这个房子。
之前她好像听他爹说了,说是萧青山当了工头,只是她听了之后还在想,竟然他没有离开,还得了这么好的一份差事,那为何,要弃那孩子于不顾呢?
萧青山淡淡扫过一眼,没有回答。
他似乎记得她。
“萧大哥你才来这么一段时间,就有了这么好的差事,还真是厉害。”罗子菱也只是个小姑娘,虽然性情活泼些,但是站着在萧青山面前,却也是不如平常那般荡然。
“不过。。。。。。。”罗子菱说着,脸上的笑意慢慢凝住,抿着唇,犹豫道:“我娘从卫国公府拿的那些银子,真的是不应该,毕竟,你给的那些已经够了,而且还帮了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拿那么多银子。”
“国公府?”萧青山听到这三个字,当时才有些反应,抬眼,便是稍显疑惑的发问。
“恩。”罗子菱点了点头。
“不过,我一定会劝我娘还回去的。”
那罗赵氏贪爱钱财,罗子菱却不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拿着也不会安心。
萧青山确实不知道她说的是哪回事。
但是从她的话语之中,大概能猜出来一些。
她们家去向阿瓷要钱了,而且阿瓷还给了。
“萧大哥,这天越来越冷了,一不小心就可容易得风寒,我爹因为着了凉,那病到现在都没好完全。”
罗子菱看他就穿了一件单衣,看着单薄的不行,当时皱着眉头,就忍不住开口,道:“还是要多穿些衣裳的好。”
萧青山本就身子强健,不畏寒冷,哪怕是在这样的冬日里,他也是只穿一件单衣的,只是因着先前受了伤,忽然变得要怕冷些,所以才穿了件披风。
只是先前把披风给阿瓷了。
他倒不觉得受冻有什么。
或许是捱的习惯了,有些事,就算再困难,那也是捱捱便过去了。
“谢谢。”萧青山朝她点点头。
然后就转身走了进去。
罗子菱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直到什么都再看不见,才是轻扬着嘴角,把目光收了回来。
方才一眼看见他的那一刻,心莫名有砰砰的感觉,抿着唇却也止不住脸上的笑意,低头,眉眼弯弯。
虽然相处的不多,但她能感觉到,他是个很好的人,当时她甚至在想,若是她日后夫君,也是这样的话。。。。。。那该多好。
晕倒()
皇上赏下来的这处府邸;是先前一位辞官将军的住所;他上个月才行搬离;正好;是空了出来。
这便让萧青山住了进去。
一进门就有管家来迎;后边还跟着几个小厮;那管家是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瘦小,当时看见萧青山,虽是在笑;但那笑容,却是挤的十分难看。
这宅子先前的主子,是一位三品中领军;他从一名小小的军中将士;上阵杀敌,一路才坐到今天的位置。
可谓是十分让人钦佩。
而这位中郎将的事;他们也听说了一二。
外来之人;才到皇城每几日;那先前在军营里;也不过只是一名小小的铁匠;后来,运气好救了皇后娘娘的妹妹;皇上一高兴,就封他当了中郎将。
简直是不费丝毫的力气。
就获得了这样的一个职位。
人家可能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同他们先前的主子比起来;更是差得远了。
所是这府里的这些下人,都是先入为主的,便不怎么欢迎这个新来的主人,毕竟在几日之前,他的身份,还比不上他们呢。
萧青山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就抬腿往前走了。
当时就看出了他们心中所想。
想当初他才十八岁的时候,因为意外,被虏入匪窝,险些就丢了性命,可是之后,他非但没有死,还杀了那匪窝头子,自己当了头。
起初那些人也都不服他。
可只要手段够狠,够辣,就没有什么事,做不到,没有什么人,会不听话。
只是他这么多年都一直这么信奉着,唯独对阿瓷,是半点儿的法子都没有。
“爹爹。”阿弃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撒腿就朝他扑了过来,到人跟前,就笑得眯了眼眸子。
“阿弃。”萧青山看见他,当时脸上的笑意也是明显的,随即便是蹲下了身来,面色柔和了许多,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弃想爹爹了,然后姐姐就
让人送我过来,说阿弃以后愿意在哪儿,就让我在哪儿。”
萧青山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