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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弃想爹爹了,然后姐姐就
让人送我过来,说阿弃以后愿意在哪儿,就让我在哪儿。”
萧青山下意识的往他身后看。
“是绿萝送我过来的。”
阿弃知道萧青山想看见什么。
“爹爹,你是不是受伤了?现在还有没事?”阿弃第一眼看到萧青山,就发觉他脸色不太对,苍白憔悴,没有血色,而当时他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爹爹受伤了。
虽然之前在西山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瞒着,都不告诉他。
但一定是严重的事。
“爹就是有些累了,没受伤。”萧青山摸了摸他的头,看他最近似乎是还胖了一些,倒是面上带笑,自然欣慰。
“不过爹,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过来看。”阿弃拉着他,就要往房间里走。
。。。。。。
“这些伤药,是大将军给我的,他说都十分的有效,让我拿给你。”阿弃指着面前那几个瓶瓶罐罐的,一一的指过去,还给萧青山解释,这是些什么药。
他记性好,宁淮也只和他说过一遍,他就全都记下了。
虽然宁淮没有说明这些药就是给萧青山的,但他既然给了阿弃,那其中的意图,也是很明显了。
“爹爹。”阿弃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他,抿着唇,然后凑到他跟前,小声的说道:“我前几天,总是看见那个安少傅,来找娘亲,还总是偷偷的看她。”
那个安少傅,长得也是俊逸翩翩,他听国公府的侍女讨论过,说娘亲和他,本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不是,出了些意外。
只是在阿弃看来,那人固然长得好看,可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爹爹,他的爹爹,便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只是他也有点担心,娘亲会被抢走了。
若说现在的话,那尚还有那么一点儿的盼头,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可以一直都在一起。
那是他一直所希望的。
可若是娘亲被人抢走了,那最惨的不就是阿弃了吗。。。。。。
阿弃还正自顾说着呢,却没听见萧青山的声音,便是疑惑的抬头,却见他紧咬着牙,额头冒汗,似是十分痛苦的模样。
阿弃一愣,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就凝了下来,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尚未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大喊道:“爹!”
。。。。。。
楚睿去上早朝了。
宁虞因着近日身子疲乏,醒的有些晚,而楚睿什么时候起身的她都不知道,只是这刚一醒来,身边已经不见了人影。
冬语在一旁侍候她洗漱打扮。
“娘娘您最近气色倒不是太好,这莫不是因为西山过于寒冷,让您身子不适?”
冬语瞧着宁虞,这些日子以来,确实是憔悴了不少,还总是皱着眉头,忧心仲仲,不见有什么精神。
宁虞拿过梳子,挽过肩后的一把头发来,自上而下慢慢的梳着,顺着这动作,缓缓的叹了口气。
若说只是身子上的问题,那倒是好办多了,只是。。。。。。
“我还不是担心阿瓷。”
若是可以,她真恨不得就日日把她放自个儿的眼皮子底下看着,这么的亲自看着大概才能放心一些,至少,她也不用如此的忧心。
“小姐她向来聪慧,心思玲珑,一向心底透亮儿,定然是会一直好好的。”
冬语是跟着宁虞从国公府出来的,她自是晓得,宁虞疼爱这个妹妹,是疼到了骨子里去的。
凡是有关宁瓷的事,她都放在第一位,都向来是最最要紧的。
“她这丫头,表面上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最倔了,有些事认定了,就死心眼,谁都说不动。”
“就怕她自己想不开。”
这三年以来,看着她的状态,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正想着要给她找个好的归宿,看她过的好了,她这个当姐姐的,也可以放心。
可近日以来,她整个人瞧着,是越来越不对劲。
心里头怕是又装了事。
“哪能啊。”冬语笑了笑,便是挽过宁虞的头发,准备着给她盘髻。
这时,有位内侍走了进来。
长得白白净净的,约莫二十左右,身材瘦小,脚步很急,但却很稳。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宁虞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从妆镜里看见这内侍的侧脸,点点头,示意让他过来。
他便是到宁虞跟前,俯身,一手放在嘴巴处挡住,小声的同宁虞说了些话。
宁虞脸上有微惊之色。
她垂眼,在脑海又过了一次方才她所听到的。
今日早朝,宁淮一反常态,以榆关一战,大司马消极备战,错判形势,致三千前锋惨死为由,要求暂收大司马手上兵权。
等到将其中缘由查清楚再说。
这话一出,真是众人哗然。
大司马舒凛这一战,虽然胜了,抵了外敌入袭,但是死伤惨重,也是他实实在在的失误,功过相抵,本来,是没什么。
可是一向同大司马井水不犯河水的宁淮,竟然单单的揪了这件事出来,态度冷漠,话语凌厉,甚至当时在朝堂上,有将近一半的官员,纷纷附和。
而楚睿,竟也是同意了。
但他也只是说,大司马长途劳累,又经此一战,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话语婉转,但意思,却已经是十分明了。
“好了,我知道了。”宁虞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下去。
大哥会动作这么快,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么多年,宁淮虽然一直是按兵不动,没有任何的动作,让人以为,他就是一只温顺的,只会守着自己领地的绵羊。
毕竟他们宁家人一向如此。
自求安稳,只求自保。
从来都不会主动的,去卷入那些争斗的漩涡当中,更加不会主动的去争,去抢。
而这回宁淮的做法,自然也让很多人意想不到。
可这其实,只是第一步。
三年以来,宁淮对长公主府,多有警惕和防范,同时也暗中的搜查到了许多东西,早便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宁虞抚额,不知在想什么,当时目光散散的,有些放空。
虽然爹和娘出去前,再三嘱咐,一切以宁家安危为重,切莫惹事,可是。。。。。。
可是如今事情到这个份上,阿瓷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若真是再没有半点动作,那怕是过些日子,她连命都要丢了。
“阿虞。”楚睿进屋来,都到了宁虞跟前了,她却似没有看到一样,当时就一直愣着,一动不动。
楚睿这才出声唤了一句。
宁虞身子一震。
她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稍显惊疑的看着楚睿,却也接着很快,便缓和了神色。
“你回来了。”宁虞笑了笑,站起身来,下意识的便替他理了理衣裳,道:“用早膳吧。”
楚睿了解宁虞,只看她方才那瞬间的发怔,而当下笑意勉强,便是知道,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她应当是已经知晓了。
“阿虞,有些事,你若是相信我,便不必要担心。”
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有时候要顾忌的东西,真的有很多很多,不只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同样,也不可能,因为个人的情感原因,就站在哪一边。
他需要的是顾全大局。
而于楚睿,在这样的大局之下,唯一的一个例外,就是宁虞。
无论世事如何,他都会护她,安稳无忧。
宁虞看着他,眸光真挚。
须臾,她点了点头。
照顾()
午憩之后;外边的风停了。
倒是已经刮了许久;这一整日一整日的;寒风萧瑟;只是叫人冷的不行;想着这寒冬将至;寒风至此;该下雪了吧。
宁瓷才醒来,头还有些晕,撑着软榻将身子往上移了移;当时间动作缓慢,昏沉沉的,却是有点不太能打得起精神来。
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些声音。
似乎就在门口;很着急的声音;却在刻意压着,不晓得是在说些什么。
也听不清楚。
宁瓷掀开身上的毛毯;正想出去看看;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阿弃?”宁瓷倒没想到是他。
阿弃一脚正好踏进来;而绿萝在他后面;伸着手;似乎是想拉他,但是没拉住。
“小姐你醒了。”绿萝无奈的看了阿弃一眼;然后对宁瓷道:“他非要进来,我拦不住。”
宁瓷午憩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她们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连声响都不会发出,就怕打扰到她,让她不高兴。
宁瓷朝着绿萝摇摇头,示意告诉她没事,然后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阿弃,问道:“怎么就回来了?”
这才出去了小几个时辰呢。
阿弃皱着眉头,一张小脸都挤到一处去了,抿了抿唇,分明是已经到嘴边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出事了?”宁瓷心里一紧。
阿弃伸手,去拉她的手,握住,然后拉着她转身便往外走。
也不说话。
绿萝一愣,看着这情况,反应过来后,便是急忙拿了披风,跟了上去。
。。。。。。
马车停在大门口。
两人便是下了马车。
宁瓷倒是对这个地方不太熟悉,只自然是疑惑,阿弃为何突然如此反常,着急的赶着,要带她来这儿。
宁瓷低头,看着阿弃,眨了眨眼,以目光询问。
阿弃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宁瓷进了门。
这院子不大,粗粗望去,也不过三进,当时直到站在了房间门口,宁瓷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爹爹晕倒了,阿弃叫不醒他。”
“什么?”宁瓷心里一惊。
阿弃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只是最后那几个字把宁瓷给吓到了,一时间想到些别的,心里突然就有些惊慌了起来。
。。。。。。叫不醒他。
是什么意思?
宁瓷心里咯噔一下,咽了口口水,慌张显然,当即抬腿,便要进门去。
正好那管家带着大夫从里头出来。
“他怎么样了?”宁瓷着急开口询问。
管家是识得眼色的,看眼前这人,光是衣着气度,便知不凡,虽不识得,但也万万不敢怠慢,当即低头,如实回答。
“大夫说,萧中郎将这是早有旧疾在身,没有完全根治,再加上这一次受伤严重,伤口没好又撕裂了,才是导致情况更加严重。”
管家顿了顿,想起当时看到他身上那伤口血肉的模样,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接下来得好好养伤,不能再有大的动作了,这至少得一个月,才能将将的养好,不然之后很可能。。。。。。。性命不保。”
这问题本不算大,但是积少成多,这么一点点的过来,便就是严重了。
性命不保!
听到这四个字,宁瓷的腿都有些发软。
在她的眼里,他翻云覆雨,无所不能,似乎。。。。。。永远都与死亡无关。
可是。。。。。。。
她忘了,他是人,不是神。
是人,就都会受伤,都会死的。
“我去看看。”
宁瓷当时的意识都有些不太清醒,定了定心神,缓缓吐出几个字,便进了房间。
这房间的布置十分简单,就只有一张床榻,一方小几,两张椅子,一眼望去便是空荡。
而且在这么寒冷的冬日里,不仅没有地龙,甚至是连一个火炉,都没有备。
屋子里头,不必外头暖和多少。
甚至是叫人打寒颤的。
他只着了亵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唇角紧抿,因着后背有伤,是稍侧着身子的,一眼看过去,他脸色苍白,竟是没有丝毫血色。
宁瓷身子一颤,放缓了脚步,慢慢的,朝床榻边走过去。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脑海里却突然闪过很多画面。
她想起,当初睁眼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看着他坐在床边,见她醒来,那一瞬间是无比关切欣喜的神色,虽然转瞬即逝,可是落在眼底,无比清晰。
而如今世事荏苒,再躺在床上的,却是变成了他。
这比她当初的伤,要严重许多。
宁瓷在榻边坐下。
想起了很多很多事。
有些她一直都不愿意想起的,一直都埋在心里的那些事,那些甚至连她自己都以为,早就忘却了的事。
宁瓷眼眶湿润。
她觉得,做人应当界限分明,该断则断,既然已经离开了,已经过去了,那么,就应该向前走,而不是往回看。
也不应再留恋。
可是,她好像。。。。。。做不到了。。。。。。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一直都静悄悄的,绿萝的声音从后边响起。
“小姐,火炉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