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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在你右眼里,不会杀你。”
听了这话,简天元放心很多,当即就要接着问,只听图门青又说:“也不会拿走你的眼球。”
这下子简天元是彻底放心了,他一放心就不由得随性起来,抢着说:“让我说句话!”
图门青这次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简天元终于找到了主场,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你就是简家记载的那条龙?”
图门青点头承认。
“你和简云深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被抓住的?”
图门青霎时变了脸色,天空中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竟然在湖中心卷起了漩涡。树叶子像刀片一样擦过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疼,此时此刻简天元能充分感受到他的怒气。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怎么这么嘴贱!正在考虑是要装死还是跪下认错的时候,风却突然停了。只听图门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深深地恨意:“简云深吃了我。”
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饱含的怨恨令简天元浑身一哆嗦。看来简云深御龙这事并不是传说中那么简单,其中有多少弯弯绕绕怕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简天元盘算着事,等把自己劝明白了,才发现图门青只回答了一个问题,至于怎么被抓这事儿连个字都没提。
想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简天元本着不揭人伤疤的好意,措辞委婉地就想劝慰劝慰这个年轻的老前辈,却被一个巨大的*飞扑到怀里而截住了话头。
来的正是变回原形的石特,压得简天元直觉自己得断好几个肋骨,连呼痛的力气都没了。
还是图门青把他救了出来,只听他说:“让开。”
石特浑身狗毛全都竖起,当即就从简天元身上退了下来,讨好的对着图门青摇着尾巴然后卧在地上。
树林里一阵脚步传来,樊青山钻了出来,看到简天元和图门青两人先是眼睛一亮,随后不怀好意地走到简天元身边,蹲下身说:“哎呦喂,这谁呀?这脸都成抽象画了吧,啧啧,看这脏的呦!”
简天元一个激灵,仿佛忘了身上的伤和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就往湖边跑,对着湖水一看,哀嚎一声,赶忙捧着水洗起脸来,来回洗了四五遍,才把脸上的脏污洗干净,看着水面上自己洗干净的脸,满意地站起身来走回树底下,踢了坐在他之前位置上的樊青山说:“让开让开,你们遇到说的那个怪物了没有?”
樊青山死猪不怕开水烫,被他踢了几脚也不动,靠着树干说:“没遇着,倒是知道在哪了。”
见挪不动他,简天元无奈靠着图门青那边坐下问:“在哪儿?”
樊青山得意一笑,拔了一根杂草噙在嘴里,没有回答简天元的话,反而催促石特变回人形。
石特趴在一边,狗腿地往图门青跟前凑了几步,又趴了下来,顶着原形说着人话:“不变,没衣服,等会可是*。”说完就不搭理他了,直冲图门青摇尾巴求摸头,图门青只是一个眼神,它便安静了下来。
“呵。”樊青山调笑一声,吊儿郎当地说道:“就在咱们住的那个封村。你们掉进湖里的第一晚,我在屋子周围布了镇,顺手扔了些石灰在林子里,第二天早上去看的时候,好家伙,这么大一个脚印。”他用两手围了个圈,比划着说:“不是人的,也肯定不是动物的,和人的脚长得很像,但只有两个脚趾头,像这样长着。”他伸出右手比了个剪刀手,说到这就不再继续讲下去,贱笑着咬断杂草的根部,又吐了出来,似乎在等别人发问。
简天元太了解他,这时候要问,肯定不会好好说,少不了一顿扯皮,干脆靠着树干闭目养神,而图门青则表现的漠不关心,只是静静地坐着,美好的像一座玉雕。
没人捧场,樊青山完全不急,翘起二郎腿还哼起了歌。
这时石特终于抓到了表现自我的机会,他接着樊青山的话往下说:“我顺着那个味,绕着封村转了大半个圈,最后在村子东边的山林里找到了一个山洞。”说到这,它转头看向图门青求表扬,在图门青一个鼓励的眼神之后说的更是起劲:“山洞入口很小,但进去以后还很宽敞,里面扔的全是人皮,在最里面有一个干净地方收拾的最干净,供奉着三个骷髅。”
“然后呢?”简天元问石特。
石特看着图门青回答:“然后我们就出来了,里面邪气太盛,我们俩商量等你们从湖底出来再打算。”
简天元闻言通体舒畅,斜着眼睛看了旁边的樊青山一眼说:“啧啧。”气的樊青山冷哼一声独自往回走。
等他走远了,简天元才看向图门青这个强而有力的外援,谄媚地问:“你能对付吗?”
只见图门青摇头说:“我的法力每天只能用三次,从湖底出来用过一次,让你闭嘴的时候用了一回,还有刚发火的时候也用了。”
简天元傻眼了,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第15章 将军冢9()
再说樊青山,他独自出了山林,还没到封村界内的时候被村长的外甥用弹弓在脑门上开了个洞,位置在右边额角上,再偏上一点怕是正巧打在太阳穴上了,米粒大的伤口用手一摸,糊了一手的血,疼得他当时就蹲在地上捂着头抬眼一看,被惊得连说话都忘了。
那眼神里像是淬着毒,带着要吃掉他一样的凶狠。樊青山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没过多久图门青身后跟着石特也走了过来的时候,那个孩子还没走。趴在不远处额树杈上,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的方向。石特四肢用上力气,踱步到两人前面,凶恶地和那孩子对视,露出一口尖利的犬牙,从鼻子里挑衅般地哼出声音,这股狠劲竟然吓得村屋后院的鸡棚都炸了一般,孵蛋也顾不得、吃虫也顾不得,全都张着翅膀到处乱窜。
图门青没有被这凌乱的景象影响到分毫,他淡漠地抬起头来去看,那孩子整个脑袋都埋在了树荫里,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被图门青这么一看,眼神竟然闪躲开来,一溜烟儿地从树杈上跳了下来,往村里跑去。
樊青山并没有看到这些,他这会儿正是疼得厉害,捂着脑袋想要把石子抠出来,也不知那孩子吃什么长大的,竟然这么大力气,小石子陷进了肉里,又像是嵌在了骨头上,不知道有多深,但伤口太小,手指甲都塞不进去,更别提抠出石头来了。
“嘿!这事唱哪出啊?”简天元走得慢,拖着步子从树林里出来,看见樊青山的损样先是一乐,连走路都轻快不少。
他走到图门青右手边站定,夹在图门青和樊青山中间,愣是给自己挤出了一片天地。
图门青心里越发觉得这人幼稚的可怕,快三十的大男人,心智也就十三岁,不想跟他计较,自动地往左走了几步,给他挪了位置。对于简天元调笑的话,直接给无视了。石特更是一甩尾巴,盘成个半圆,在图门青脚边窝了下来,一门心思地讨好图门青,没空搭理他。
反倒是受害人樊青山捂着脑袋站起身来,看了幸灾乐祸的简天元一眼说:“走!回村,看我不揍熊孩子屁股!”说完就气势汹汹地往村长家方向走去。
简天元受了一记白眼,反而笑了,对着图门青说:“走走走,看热闹去。”
图门青无语,只能带着石特不远不近地跟在简天元后面走着。
村长家里有几个客人正在堂屋说话,那个打伤樊青山的熊孩子也在,见樊青山进来,指缝里往外渗血,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怎地,一扭身挑开布帘子就走了。
樊青山气的差点撅过去,他心知不能跟个孩子计较,但这孩子的太多也太嚣张了,本来只想让他家人好好管管,但现在恨不得自己上手抽他,有了火气,说话就难免犯冲,也不管堂屋里还有别人就对着村长说:“村长,你们家那外甥怎么回事儿?弹弓用的怪好的?有人教他不能对着人打吗?”说着掀开手,露出受了伤的额头。
村长的大肚子像是要生,走起路来一摇一晃,里面的东西就像是活的一样,只见他扶着肚子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樊青山跟前,凑近一看,那眼神令樊青山打了个冷颤;顺着看过去,就看见村长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带了几分拘谨和土气,他腼腆地说:“领导,对不住,这孩子爹妈去得早,我也没管教好,等回头我一定好好揍他一顿。您这伤口去医院得多少钱?”黑瘦的脸上带了些红晕。
樊青山张着嘴却把之前琢磨好的词都忘了个干净,不知要说什么质问的话还是再说些别的。一摆手说:“算了算了,算我倒霉。你以后好好教育这小孩,也太匪了。”伤口不流血了,周边慢慢起了血痂,从额头往下一篇红艳艳的血印子。
简天元立刻觉得没劲,随即一想,樊青山倒霉就是一件值得开心地事儿,也不计较戏演的不好了,站在门外兴致勃勃地往里瞧,见村长点头哈腰地给樊青山道歉,因为肚子太大行动很不方便,笨拙的有些滑稽,眼神往周边一转,才注意到堂屋里坐着的几位客人都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动作出奇的一直。坐的笔挺,两手都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连个余光都没给这场闹剧。
堂屋里一共有五个客人,三男两女,都是大着肚子,左边坐着三个男的,右边是两个女的。年纪都差不多大,五十上下的样子。座位排序似乎是按照个头高矮来的,那三个男的,矮的坐在最外面,其次是相对高的,最里面座位上那位个头最高,三个人看上去就像三格信号。但简天元笑不出来,他感到一阵寒意,手背后面拽了拽图门青的衣角,示意让他往里看。
里面的几人就像是蜡像一样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似乎是被简天元看久了,坐在外面的女人机械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那是一双死人的眼睛,没有焦距,也没有半分神采。女人笑了一下,很快恢复原样,刚那一切就像是简天元的幻觉。
他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征求图门青的意见,图门青把一切尽收眼底,对着简天元无声地摇了摇头。
樊青山的火气彻底消散了,嚷嚷着赶紧收了妖就回县里,他好去趟医院。简天元和他再不对付,这点同情心还是有的,几人略一商量就订好了计划,今晚就去那个祭坛。
石特在简陋的房间里变成人形,穿好了衣裳正给脚上套袜子。图门青从包里掏出医疗包准备给樊青山包扎。樊青山别扭地找来一块干净的野餐布铺在屁股底下,才不情不愿地在脏兮兮的土炕边上坐了下来。
简天元突然想起什么,脱口问说:“今天几号了?”
“八月十四。”石特穿上了鞋,在地上来回走了两步回答说。
他们到和县是八月十二号,这么快就过了两天!也许是太激动,竟然把心里的话喊了出来。
樊青山坐在炕沿上被图门青用碘酒清洗伤口,疼的呲牙咧嘴还不忘调侃简天元说:“你可当呢!”
简天元没空理他,他们来的那天是周六,这么算今天可就周一了,眼看着周一工作日都快过了一大半,他才想起来没跟单位请假,这旷一天工可要扣三天的工资,一想到这,他就无比心塞,下定决心今晚要把这事解决了,明天一大早就回江北市。
这么想着,简天元脚下也没闲着,跑去堂屋找村长想买点酒肉,堂屋里的客人已经走了,就剩下村长碘着大肚子坐在椅子上捻着烟草,得知他的来意,二话不说就去门帘子后面拿了两瓶酒来递给他。在简天元要给钱的时候还严词拒绝,弄得简天元有些不好意思,最终拿了两百块偷偷压在村长的烟袋底下,脚底抹油地跑了。
肉虽然没寻找,有酒也不错。
拎着两瓶酒往山上爬,好在从封村到山顶的路走过一回,也并不远,没多久就看到了山顶的破庙。
这时已经快到了傍晚,天边红霞染红了老松的松针,像是浸了血的兵器似得,红的令人心生敬畏。
那个金光大汉并没有出现在松树底下,简天元没有着急,拧开酒瓶绕着树根倒了一圈,酒香味混着松香和泥土的芬芳飘进鼻子里。做完这些,他盘腿在地上,把没开封的酒放在右手边上,剩下半瓶的放在身前,然后静静地等着。
果然,没一会儿那个大汉就嗅着鼻子,舔着嘴唇冒了出来。
大汉对着树根底下一吸,遍布在空气中的酒香味就少了大半,把胡子拨到一边,在简天元对面盘腿坐下,弯着腰对着半瓶酒又是使劲一嗅,半瓶白酒就变成了白水似得,没了丁点气味。
大汉打了个酒嗝,脸色泛红地说:“好酒,果真好酒啊!”说着便爽朗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