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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凤火强装无事，扯着嘴皮笑了一下，却是不敢看凤千羽的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凤千羽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虽然自己抹去了他对自己的情感，可是却不是万无一失的。
如果对方的执念太深，那这种术法，迟早会失效的，尤其是实施了术法之后，两人还经常在一起，那就毫无意义了。
如今自己也是不得已才来到灵族的，她……不希望凤千羽想起来，不然自己每每午夜的痛苦，不就白受了？
她不想凤千羽陷入痛苦之中，该痛苦的从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叫我……做什么？”
凤千羽只是觉得心脏的位置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在齐凤火关心别的男人时，他的心里就会像针扎一样的难受。
就好像曾几何时，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只是他而已，他容不得齐凤火对别的男人上心。
尤其是对方还是紫翼。
他记得之前在边关的时候，紫翼似乎还找过他，只是找他做什么，凤千羽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而且他记得自己就是那个时候认识齐凤火的，可是怎么认识的……他好像也忘了……
这样的感觉让凤千羽糟透了心，整个人哪里都不舒服。
凤千羽忽然失神的望着齐凤火开口，“我……是不是曾经喜欢过你？”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凤千羽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尤其是齐凤火的心，几乎都已经跳到了喉咙处，像是随时都能跳出来的似的。
齐凤火望着凤千羽的神色，充满了挣扎，但良久却说出了一句很是违心的话。
“怎么可能……你喜欢的……是旁的女子吧。”
即便是这样违心的一句话，却让齐凤火的心在揪着一般的疼，无论如何也平复不了。
真是讽刺，曾经她想几乎是倒贴的，毫无尊严的爱着他，可是如今他爱着她了，她却抹掉了所有他对她的情感。
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如果那时候不是自己非得缠着凤千羽，也许今天两个人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凤千羽依旧没有将目光从齐凤火的身上挪开，那个样子似乎要从齐凤火身上找到破绽。
良久，却是无果，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可是凤千羽看得出来，她在伤心，似乎有极力的痛苦，让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凤千羽却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齐凤火，忽然又接着开口。
“那你呢？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话问的小心翼翼，似乎在祈祷她说肯定的回答。
齐凤火一怔，却是没有开口。
而在场的几人，却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的往屋外走去，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别扭到极致的人。
齐凤火的心跳的越来越厉害了，似乎整个房间都回荡着齐凤火的心跳声。
齐凤火忽然苦笑了两声，然后抬头看着凤千羽，波光流转，没有丝毫的掩饰。
第420章 想起来了（）
“是，我……的确喜欢你。”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的凤千羽，竟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可是，齐凤火似乎还没有说完。
“但是……那是曾经。”
这句话，瞬间又让凤千羽的心悬在了半空中，像是被宣判了死刑一般。
难受，心脏是撕裂一样的疼痛。
一些模糊的记忆，似乎想要努力刺破凤千羽的脑袋一般，可是他却看不清那些记忆。
很熟悉，但是却很难过，无比的难过。
可是那些模糊的记忆，他知道都是关于齐凤火的。
凤千羽想要努力的去想起来，可是再怎么努力，心脏也只剩下撕扯一样的强烈痛苦。
那样的痛苦折磨的凤千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想要放弃，可那些记忆反而越发的想要闯进他的身体，到最后凤千羽竟选择不再反抗。
“曾经？你……在说谎。”
额头是细密的冷汗，凤千羽捂着胸口的位置，走向齐凤火，“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知道是不是齐凤火的错觉，总觉得凤千羽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一样。
齐凤火很想回答喜欢，可是仅存的理智却告诉齐凤火，一定不能这样回答。
所以到最后，齐凤火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然后盯着凤千羽的眼睛，很是肯定的回答，“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可这样一句违心的话，却让齐凤火整个人都像是抽空了力气一样，难过的想要窒息。
她很想告诉凤千羽，她说的是假的，自己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不要命的那种喜欢。
可是她不敢，她在害怕，可是在害怕什么，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也许当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就是这样吧，容不得半分不好。
凤千羽整个人一怔，那些模糊的记忆忽然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遇见齐凤火的时候。
凤千羽忽然扯着嘴角浅笑，“是吗？”
齐凤火难过的心痛无以复加，可还是咬着唇开口，却没有去看凤千羽，“是……”
凤千羽苦笑两声，心里的痛苦丝毫不比齐凤火的少，或者说，凤千羽承受的要比齐凤火承受的还要更加难受。
凤千羽忽然神伤的开口，“原来是我弄错了吗？”
齐凤火的头偏的越发的厉害，生怕被凤千羽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嗯，就是你弄错了……”
凤千羽的苦笑越发的加重，转过身的瞬间却是习惯性的揉了揉齐凤火的头，“嗯，那样就好……”
齐凤火整个人一怔，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可刚转过头来，凤千羽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去了。
似乎带着几分决绝，又带着几分神伤，齐凤火忽然一下子就看不清这个男人了。
凤千羽打开了房门，才发现那几个人正站在门外，看上去倒像是随意的，但是凤千羽却知道，里面的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靳如晟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神伤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想起来了？”
第421章 九九开始记得了（）
凤千羽忽然苦笑两声，略微低着，眼眸尽是悲伤的无奈，心口是撕扯一般的剧烈疼痛。
就连开口的声音都是格外的令人心疼。
“三哥，其实……我宁可我自己没有想起来。”
如果没有想起来的话，是不是心脏就不会这么疼了？
真是可笑，他记得跟齐凤火的一切，却独独忘了他们之间的情感。
就连最初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
靳如晟不善安慰人，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凤千羽的肩膀。
“我想起来的事情吗，你们就不要告诉她吧。”
既然她希望自己忘记，自己又怎么会不让她如愿？
一旁的尊者紧了紧拳头，似乎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个臭小子给揍一顿。
靳如晟看了看尊者，但尊者似乎在极力忍受着，别扭的转过了身去。
凤千羽更是失神的离开了，落魄的样子倒是令人心疼至极。
靳如晟很少看见凤千羽这个样子，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如此了，怕不是他的内心就是真的动了情。
他没办法去劝凤千羽放弃，或是打开心结，跟齐凤火冰释前嫌。
他们两个人之间，怕已经不是因为当时齐少傅的问题了。
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插手，只能等凤千羽想通，或者齐凤火终究受不住这相思之苦。
靳如晟摸了摸怀里的小狐狸，幸好的是他与九九之间的默契已经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一辈子已经太短，他们想要珍惜这最后的时光。
“九九，我们回房？”
小狐狸抬起头来，蹭了蹭，然后靳如晟便抱着小狐狸离开了。
剩下长老看着这一群人相互离开的背影叹息，他还真的是老了，可没有这么样的青春了。
叹息过后却是无比的惆怅，眼下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想要做什么，难道只能等着那个女人出手了么？
这又是一件无比忧心的事情。
接下来的时间，竟像是风平浪静一般，整个灵族竟然没有发生任何异样。
这然反而让所有人整颗心都绷紧了，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几个月过去了，竟然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长老不放心，这几个月甚至到处都在查找他们，但是他们的气息就像是在整个大陆上消失了一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太过于平静终归是无法让人心安的。
但是出其不意的是，靳如晟发现这几个月，小狐狸开始有了很多变化。
甚至能够记起一些她跟靳如晟之间的回忆了，说的话也比较多了，而且还跟凤千羽玩到一块儿去了。
“凤千羽。”
凤千羽正坐在灵泉边出神，这几个月，他甚至都不敢去看齐凤火。
原本想装作无所谓的，但是凤千羽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没有那样的情感牵绊，他或许还能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面对齐凤火。
但是那些情感销魂蚀骨，他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跟以前一样了。
所以这灵泉，便成了凤千羽经常呆着的地方。
凤千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狐九九了，“三嫂……”
凤千羽有气无力的样子，让狐九九也跟着有些抑郁。
第422章 我们很像（）
“你跟凤火还是这样吗？”
狐九九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就坐在了旁边。
凤千羽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他跟齐凤火之间，已经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了。
狐九九知道凤千羽不会说的，每次自己问他的时候，他都习惯性的一句话都不说，这让狐九九有些窝火。
她记得以前的凤千羽虽然很聒噪，但是却很阳光。
现在的凤千羽就像是拔了逆鳞的老虎一般，毫无生气。
她果然还是喜欢以前的凤千羽，那个爱笑又很吵又很闹的凤千羽。
“我什么都记起来。”
凤千羽终于偏头看着狐九九了，“恭喜三嫂，三哥一定很开心吧。”
狐九九却忽然摇了摇头，“但是即便我记起来了，但是总觉得已经回不到过去的样子了。”
凤千羽蹙眉，“为什么？”
狐九九叹息，又忽然不像狐九九了，倒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养魂莲虽然救了我，可是当初我的魂魄终究只残留了一息，那现在补回来的，到底是我原本的魂魄，还是别的什么？”
凤千羽像是忽然有些着急了，“三嫂，要是三哥听到这些，肯定会伤心的。”
“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原本的一息魂魄，现在三嫂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狐九九忽然苦笑，“你不也说了，是我原本的一息魂魄。”
凤千羽咬牙，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看着凤千羽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狐九九不禁轻笑出声。
“好了，不逗你了。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我现在回来了，记忆也回来了，可是你三哥每每午夜还是很不安稳。”
“我知道，他在害怕，害怕我会再一次受到伤害，甚至觉得上一次所有的错都是他自己的，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我，你知道吗？看着你三哥如此，我比谁都难受。”
凤千羽皱着眉头，看着狐九九难过的样子，凤千羽竟也心疼的厉害。
在他的记忆里，狐九九也不是一个很容易就会难过的人。
总觉得还是以往的狐九九更加可爱，更令人欢喜。
现在的狐九九看上去太过悲伤了，一点儿都适合她。
“三嫂……我觉得你现在看上起太悲伤了，还是……”
忽然凤千羽就噤声了，这个时候三嫂一定不会像要听到这样的话吧。
狐九九却是没有太在意的笑笑，“你一定想说，还是以前的我更好一些吧。”
凤千羽没有说话，但是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了。
狐九九扯着嘴角笑了笑，“那你呢？”
凤千羽瞬间被问糊涂了，“我？我怎么了？”
狐九九望着凤千羽苦笑了两声，“你不觉得以前的你要比现在更好么？”
“你不觉得现在的你，跟现在的我很像？”
凤千羽垂眸，“是么？”
狐九九淡笑，“难道不是么？我知道你放不下凤火，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两个人要变成现在这样水火不容的样子？”
“两个相爱的人，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弄得连彼此相见都这么困难？”
凤千羽苦笑，“三嫂，你不会懂得。”
第42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