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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虎的表情有些迟疑。
姬清使出了他的杀手锏,他拿出一只黄澄澄的小黄鸭,把可爱的小黄鸭抛到了水面上,玩具小鸭子扑通一声下水了,还溅起了粉蓝的的洗澡水。
小白虎的目光就变得亮晶晶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小黄鸭,小尾巴情不自禁地摇了摇。
姬清看现在时机成熟,小心翼翼把小白虎放入水中,小白虎无师自通学会了狗爬式游泳,和小黄鸭在水面追来追去。
姬清一只手拖住小白虎的肚皮,另外一只手帮小白虎搓澡,他的手法细致又温柔,小白虎舒服地直哼哼。
姬清洗到一半,发现小白虎突然伸出小爪子拍了拍他的手,姬清用困惑的目光看着小白虎,道:“怎么了?”
小白虎把自己的小脑袋埋进水里,吐出一大波的泡泡,然后探出水面笑眯眯地看着姬清。
“虎可爱小宝宝,你真是我的小可爱。”姬清低低笑出了声,他把小白虎洗干净后,用干净的大毛巾包了起来,然后放到一个暖风机前。
暖风机吹出的风对小白虎来说很舒适,小白虎抱着小黄鸭,乖乖躺着被烘干。
等姬清洗完澡,就看到一只睡得香喷喷的小白虎,他把脸埋进柔软的毛巾里,撅起小屁股睡觉。
姬清轻手轻脚地关了暖风机,把香喷喷的小白虎抱起来,一起钻进了被窝,姬清把小白虎放在右手边,给小白虎盖上了专门的小被子,而后打开床头灯,翻出奥德里奇的日记本静静看了起来。
混沌年875,413,阴
医生说我只能再活三年了,素人的安抚对我没有任何效果,而狂躁期一次比一次严重,漫长。
如果父亲母亲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很伤心。但联邦鹰派的人肯定会欢欣鼓舞,真是让人心寒的联邦政府。然而我生命最后的三年,还是要献给我的联邦。
混沌年875,428,晴
疼痛对我来说好像也不管用了,好难受,想要自杀。
混沌年875,58,晴
我们的星球在虫族入侵的路线上。我要去远征了,这一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混沌年875,627,阴
亚尔维斯死了,他是一位英勇的战士,可他也是刚毕业的孩子。我以为他的前途会是一片光明的。
混沌年875,814,晴
狂躁期又来了,好难受,好想杀了所有人,所有的虫族,所有的兽人,都去死好了。
混沌年875,1018,晴
狂躁期又来了,我觉得我要被打垮了,可是我不能倒下去,我的身后是我的星球。真的好难受,啊啊啊我想杀人,或者自杀。
给我死亡吧。
混沌年875,115,大雪
虫族的战斗力在冬天会被削弱,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混沌年875,1213,大雪
为什么要有战争呢?我累了。
混沌年876,315,晴
狂躁期又来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混沌年875,625,阴
我好像失忆了,和虫后一战的时候,我进入了狂躁状态,虽然实力提升了很多,也幸亏实力提升了这么多,我们才可以赢了这一战。
就是忘记了战斗的经过。头有些难受,算了,反正只能再活一两年,不去想这么多了。
混沌年875,75,雨
快到家了,大家都很开心,柏特莱姆要请假去结婚,这个小子真的是真人不露相,他是什么时候找到女朋友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难受,为什么我的人生就是这副鬼样呢?
混沌年875,713,阴
又是狂躁期,果然将死之人的狂躁期就会格外频繁些吗。真想拿刀捅死自己。
混沌年875,714,晴
今天,我奥德里奇恋爱了!我喜欢的人是一个长得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好看的素人!啊,真的非常好看啊!
我亲了他!啊!好开心啊!
啊——好幸福啊!
柏特莱姆给我发了他的直播链接,他叫姬清,他的名字真好听,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
今天,是历史性的一天!我,奥德里奇,被姬清夸可爱了!
好幸福啊——感觉自己死而无憾了。
第103章 大帝番外()
“别走!陛下;陛下别走!”龙榻之上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指尖圆润,青筋凸起,那只手用力张开,好像要抓住什么。
窗棂大开,阴冷的夜风吹过空旷的大殿,吹过布满湿汗的掌心;那只手轻轻颤了颤,而后无力地垂落床边。
“陛下;陛下,别走。”穿着王袍的男人喃喃自语;他的眼眸通红;棕色的眼瞳布满血丝;好似血缠玛瑙。
“法布尔陛下?”闻声而来的侍者小声问道,他的声音抖得不行;因为宫中谁都知道,新的陛下性格阴狠残暴,服侍的仆从有好多被陛下硬生生撕成两半。
夜色已深,侍者浑身颤抖;小心翼翼地跪在门前;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后,他惶恐不安地抬眸;看到了龙榻上的男人;那个男人疲惫地闭上眼;两行血泪从眼尾滑落,他咬着牙,而后喷出一口鲜血,猩红的血沾在苍白的下颌上,那个男人将额头埋在床榻上,做出跪拜的姿势,他低声道:“陛下,陛下,陛下您别走,我错了,陛下。”
侍者心中一惊,赶紧将头磕在地上。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是法布尔陛下走下床榻的声音,他赤脚走在地面,苍白的脚掌上布满了深青色的鳞片。
法布尔陛下是蛇族,他现在处于最可怕的狂躁期中,无人可以安抚他。
有人说,先帝曾经安抚过法布尔陛下,如果一个兽人接受了精神力极高的素人的安抚,那么那个素人的精神力对他来说就是罂粟,是不解的毒,是无人可以代替的药。
这个世上,没有任何素人的精神力会比先帝更高。
这些事情都是大家心底的想法,没有人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讨论。
侍者颤颤巍巍地跪行,给法布尔陛下呈上披风,生怕下一秒就会被法布尔陛下撕成两半。
法布尔陛下曾经是斗兽场的角斗士,所以嗜杀成性,无人可以揣摩他的心意。
只是今夜的法布尔陛下,情绪好像格外稳定一些,稳定到近乎死寂,他接过披风,垂眸披到身上,而后缓缓开口道:“我又梦到他了。”
夜风缓缓吹到侍者的身上,吹到他一身冷汗上,那位侍者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也不想听到法布尔陛下的隐秘。
只是他不能阻止,不能叫停,他能做的就是深深地跪拜在地,而后一言不发。
“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夏佐变成奥特顿的梦。”男人的声音无比沙哑,像是毒蛇吐出猩红的蛇信,发出的嘶嘶声。
“他洗髓前的名字叫夏佐。一个很普通,很平凡,也很温柔的名字。他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然也不会救起一条毒蛇。”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惨白的月光照在地上,把他的影子投在冰冷的地上。
“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在大冬天,把雪地里冻僵的毒蛇捡起来,然后放在怀里温暖呢?他难道不知道,毒蛇是会咬人的吗?”男人薄唇轻抿,眼底却是一片彻骨的冷。
“我不服。”他低声道。
“我不服为什么我们的部落会被灭掉,所以我要报仇。夏佐不是奥特顿,夏佐太温柔了,温柔到没有一点攻击性,他不能帮我报仇,所以我去投靠了另外一个素人。”
“那个素人真的是一个冷血的驯兽师,他把所有的兽人都当成工具,他给了我力量,也给了我鞭子。”法布尔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而后垂首,低低地笑了出来,“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夏佐会变成奥特顿。”
纤长的鸦羽遮住了他眼底不知名的暗涌,他的嘴角慢慢张大,嘴边勾勒出两道细纹。
“为什么为什么夏佐不早点变成奥特顿?!为什么啊啊!为什么啊!”
男人突然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圆桌,而后握拳狠狠地锤在了华丽的柱子上,手背被柱子上的浮雕割破,粘稠的血顺着浮雕的纹理一点一点流淌下来。
“我不服,我不服,为什么我跟的人永远会输,他是奥特顿,他赢了一切,他打败了所有的人,他是绝对的王者。”
“可是为什么他不早点变成奥特顿?!为什么要在我离开他时,他才变成奥特顿?!我不服啊,我不服,我没有输对不对?我杀了他,我成为了最后的赢家,我没有输我没有输哈哈哈”
癫狂而压抑的笑声渐渐响起,法布尔跪在地上,一手提起侍者的衣领,面容狰狞地质问道:“我没有输,对不对?”
侍者面色惨白,嘴唇哆嗦,他颤抖着声线应道:“对。”
法布尔松开了手,看着那个侍者如同劫后余生般剧烈喘息。
心里燃烧着的那团邪火在无声地灼烧他的四肢百骸,夜风阴寒,冰冷的风渗透进他的肌理,穿过他森白的肋骨,刮到心上那簇火焰上,于是火焰变成了寒冰。
切肤的痛,灭顶的冷。
眼前似乎浮现出了那个头戴皇冠的俊美青年,那日兵临城下,他和他投靠的素人一起下跪投降。
听说新王叫做奥特顿。
他从来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估计是洗髓后的素人自己改的名字。真后悔自己当初站错了队,如果选择这个素人,那他现在就不会如丧家之犬般狼狈。
日光过盛,亮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他眯起眼睛抬头望去,看到华丽的车辇中坐着一个俊美的素人。
那个素人银发及腰,头戴暗金色的王冠,他有着一双灰色的眼眸,瞳色似雾霭缭绕的山涧,湿漉漉的灰,遥遥相视时,有着一眼万年的情深意切和高高在上的触不可及。
那个素人垂眸看向他,而后轻声道:“法布尔?”
那年大雪,他的部落被灭,他作为族长之子奋力逃了出来,只是冬天对蛇族本就不利,力气一点一点流逝体内,当他快要晕倒在雪地中时,看到一架车辇,一只雪白的手缓缓掀起车帘,露出一张素雅白净的面容。
那双灰色的眼眸有着柔软的慈悲,他轻声唤道:“法布尔。”
曾经有一个叫做夏佐的素人,在大雪中救起了他。
后来有一个叫奥特顿的素人,在王座上饶了他一命,他本是死囚犯,却被投入斗兽场,自己去博得那一线生机。
为什么要救起一条毒蛇呢?
他本就是十恶不赦的人,他要一直爬,一直爬,哪怕满手血腥,哪怕众叛亲离,他也要爬到最高的位置。
“因为法布尔呀,真的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了。”夏佐坐到他的身旁,篝火在静静燃烧,明亮的火光照在夏佐的脸上,把他毛茸茸的眉毛镀上一层金边,少年含笑着转过头,“那天雪下的那么大,雪地上有着一条蜿蜒的血迹,法布尔,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在冰天雪地爬了那么久嗯,就真的好让人震撼呀。”
少年用手支着下巴,灰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火光,他柔声道:“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像法布尔这样的兽人。感觉,很特别。”
他从来也没有和任何说过,那一天,坐在夏佐旁边,他突然不想再动了,不想再那么艰辛地爬行了,他只想坐在那个温柔的素人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火舌静静舔舐着木材,发出嘶啦的声音,就像一条疲惫的终于归家的蛇,缓缓吐出蛇信。
可他最后还是走了。
他走在复仇的路上,走上追逐权利的路上,他要一直不停地走,一直往高处走,那怕是爬,也要爬到那个高度。
所以他杀了太多的人,他的手上沾满了罪恶,罪恶多到让人作呕,哪怕奥特顿想要赦免他这个罪人,也会引起民愤,他被人称为刽子手,被人称为割喉者,却被那个人叫法布尔。
“法布尔。”那个俊美的青年戴着皇冠,走到湿冷的斗兽场的地牢中,隔着栅栏看着他。
“如果你成为了斗兽场的王,我就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他的陛下这样温柔地笑道,一如初见时那个柔软的少年。
全天下的人都厌恶他一身血腥,只有他的陛下这样坚定地认为他只是一时走了极端。
他的陛下。
他的少年。
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对方的垂怜。
法布尔走到那个侍者的面前,缓缓蹲了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他恍若呓语道,而后伸出手掐住对方的脖颈,手掌触及到的皮肤脆弱如纸,他平静地看着对方不停挣扎的模样,和那双眼眸里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终究是不一样,所有的人都不是他,那个人死前看他的眼神是不可置信,还有高高在上的,犹如俯视般的悲悯。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