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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只食草类的妖兽在被猎食者追捕的过程中,撞破了保护着两朵小花的防护罩,虽然那只在逃命的过程中并没有时间来找它们的麻烦,但从它在逃走时看向它们的眼神里两朵孱弱的小花就知道,如果没被吃掉的话,那是妖兽一定会再次回来的。
这时候的六瓣花已经没心思去嫉妒即将大成的七瓣花了,只是每日里都盼望着那只发现它们所在的灵兽已经被天地吃掉,那样它们两个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但似乎,你在心里越不期望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那件事情发生的概率反而会变得很大很大。
在夏日临近结束的时候,往往正是多雨的季节。
这年夏末的雨,很多。
这天深夜的雨,很大。
还伴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响雷,那“轰隆隆”的可怕声响,就像是在头顶炸裂的一般。
豆大的雨珠狠狠地砸在已经是淡紫色六瓣花的娇嫩花瓣之上,一颗接着一颗,毫不留情,直打得她晕头转向。
原本以她的能力,在普通的雨夜还是能释放灵力撑起一小片真空地带的,但是今夜的雨太大、时间太久,没撑多久,六瓣花便在接不上力,直接投降,任风雨吹打。
好在,她不会被风连根拔起,也不会被大雨刮走叶片或者花瓣。
很快的,她便发现自己竟然能站稳了。
雨停了吗?
“轰隆!”
一道刺眼的闪电回答了她的疑问。
是她身边的七瓣花——不止撑着自己不被雨水拍打,甚至连她的也一道撑了起来。
看他不住颤抖的样子,一定是撑的很吃力。
“我没事……”
似乎是知道了六瓣花的想法,他竟然传来了一道意念,表示自己的安好。
六瓣花很感激,但却更加嫉妒了——她连自己的都撑不起来,但他却有能力撑出两个人的天地。
一道闪电再次划破天空,而且就炸在了他们正上方,一瞬间,刺亮和巨响使得他们同时愣了神,暂时被剥夺了对外界的感知。
就在这时,趁着这瞬息的时间,一只窥伺了他们很久的灵兽,猛扑上来!
“啊!”听到这里,狐娜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焦急道:“是那只撞破了护罩的灵兽吗?你们有没有受伤?”
原本听得入神的阿金,被狐娜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顿时吓得一个机灵,不满道:“大惊小怪什么,这么没见识,不知道打断别人讲故事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尤其是打断别人听故事,更可恶!”
“你……!”狐娜被阿金噎得说不出话来,小脸气鼓鼓的,小手一阵哆嗦,谁敢这么跟狐仙寨的下一任圣女说话?
祖坟上是不是想被点一股子狼粪,冒冒青烟了?
惹急了帮你逆天改命,倒霉三代!
没想到见到小美女被自己气成这样,阿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在将头转过去的时候还自己念叨了一句:“这女人事儿怎么这么多……”
狐娜简直要抓狂了。
彩鹫见到他们两个这么“合拍”,反倒是被逗笑了,接下了狐娜刚才说的话,算是为她解了围:“是之前的那只灵兽,它很聪明,不仅逃脱了猎食者的追捕,还早早来这里一连蹲了我们几天,直到那晚的雨夜才抓住机会发动攻击,想要一举将我们两个全部收入囊中。”
“那后来呢?你们怎么样了?”看样子,狐娜已经彻底被彩鹫的故事抓住了心,满脸担心,恨不得直接穿越时空,回去帮助两朵小小的鹰鹫花将坏蛋赶走。
“白痴,肯定是没事了,不然彩鹫还能坐在这里给你讲故事?”阿金依旧不忘拆台。
狠狠瞪了阿金一眼,狐娜直接盯着彩鹫,不去接阿金的茬儿。
“阿金说得对,那只灵兽后来被……被七瓣花赶跑了。”彩鹫微微一笑,但却有些戚戚然的味道。
这一切,被眼尖的阿金尽收眼底:“而赶跑灵兽的代价就是他受伤了?”
“嗯。”似乎是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彩鹫回答的很暗淡。
狐娜有些担心:“它不会就此死掉了吧?”
“……他后来,死掉了,但当时,还没有,只是非常非常的虚弱。”
“虚弱,是因为消耗了太多的灵力?”
“嗯。”
“那他为什么会死掉啊,消耗的太多只要以后再补上来就好啦,他天赋那么好。”
“……”
忽然,彩鹫沉默了。
这时候的夕阳,已经沉下去大半,只留有最后的残存,挂在远处的山峰之上苟延残喘,随时都会摔落下去,万劫不复。
看着彩鹫忽然沉默的样子,阿金和狐娜一时间都没有继续说话。
而天生拥有着灵敏直觉的狐娜,却是预感到了最坏、同时也是最可能的一种局面,妖娆的小脸之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夕阳迟暮,但彩鹫指尖宛如盛开着的紫罗兰一般的光彩却是愈发的灿烂,犹如最美丽的霞光。
“是我杀了他。”
说出能说出那噩梦一般的真相了……
彩鹫在缓缓松出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到了阿金和狐娜的吸气声。
阿金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怀疑,而猜想得到证实的狐娜却是用小手直接捂住了已经合不拢的嘴巴。
径直抬起泪痕依稀的脸颊,身为当事人的彩鹫反倒是达到了她自从幻化成人之后最为镇定与平静的时刻,那柔弱的面孔之上再没有多余的表情,有的只是一种坦然:
“我为了自己想要幻化成人的梦想,乘着他在击退灵兽后最虚弱的时刻,杀死了他,并且强行掠夺了他辛苦修行了一万五千年的灵气,虽然已经消耗了不少,但还是助我成功化为七彩,直接成人。
其他圣物的出现,无不是天朗气清,霞光万丈,而我幻化成人的那一刻雷雨却是更甚,夜更深,若不是上天怜惜我忍受了近两万年的寂寞才得来这一刻,早就在那晚用拿漫天的炸雷将我劈碎。”
“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已经接受了这种刺激的狐娜此时也变得镇定,接过了彩鹫的话语:“虽然你身为圣物,但却是已这种残忍的方式修炼成人,所以上天罚你不得修炼,而且命里克亲,但凡与你相近相亲的人全部惨死,无一生还。”
“你推的没错,雷雨过后的第二天,就有人类夫妇路过那里,看到了已经是婴儿的我,并且大发善心将我带回家里收作女儿,但是仅仅三年后,家里就出了火灾,除我之外,全部被烧成了灰烬……镇上收留我第二个人是个年老的好心阿伯,身子硬朗,但仅仅收养我两年之后便猝死家中,毫无原因。之后我又成了孤儿,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愿意再收养我,甚至连说话都会觉得丧气,会倒霉,我不能修炼,身体又差,险些饿死。
恰逢那时,出外游玩的史正义路过镇上,看到已经变成万人嫌弃、乞丐模样的我还有几分姿色,便诱拐我同他签了卖身契。当时的我身体虽然小,但心智上却是活了一万多年的沧桑,为了自己不被饿死,便答应了同他去喀尔特做闻香苑的妓女,只是要求在十八岁成年之后再接客,他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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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一世轮回()
“直到后来,你遇到了我们?”阿金的表情仅仅惊讶的瞬间,便又恢复了平时的懒散样子,但他的眼神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愤怒,压抑了许久才能让自己的语气变得不是那么的激烈:“你明知道自己会招来祸端,为什么还要死缠着莲芯不放!史正义待你奇差,但他偏偏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而莲芯一心一意对你,你看看她都成了什么样子!还好莲笙……”
然而,还没等阿金讲完,虚弱的他便被从脑袋顶一记极其突然的巴掌拍得咬了舌头——看到一个大男人这么没水准地朝着彩鹫喷口水,狐娜终于没能忍住自己早想扇他的手,痛痛快快地打了下去:“你这么激动干嘛?那孩子天生就是个多舛的命,即使没有彩鹫的出现,她该倒霉还是要倒霉的!而且命里皆由因果缘分,该她俩遇上的话,就算彩鹫没幻化成人她俩也还得成为跨越物种的朋友,逃不掉的。”
阿金顿时跳脚:“你是谁啊,怎么小小年纪跟个神棍似的!什么命不命,小爷从不信那个!”
狐娜“哼”了一声,眼神里的不屑表示了她不愿意和这个没有共同话题的“秃驴”多说一句。
就在气氛再次陷入沉默的时候,原本大盛的紫色光芒却渐渐的变得淡了下去,而彩鹫的身形也跟着有些透明。
“彩鹫……”再多的怨气,当阿金见到彩鹫这个样子的时候,也都消于无形:“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冲动了。”
似是回光返照,略有些透明的彩鹫竟然脸色再次红润了起来,笑着摇头:“你说的对,是我自私了,借着莲芯的善良,就一心想霸着她,和她在一起,跟她说话。”说完之后,将目光又转向了狐娜,“还好,上天虽然罚我受尽寂寞之苦,但他并没有剥夺我选择死去的权利。”
一句话,一时间,在场之人无不动容,狐娜更是哭出了声音。
淡紫色的光逐渐熄灭,竟是在莲芯的心口处勾勒出了一朵宝石蓝的六瓣鹰鹫花,宛若实物,娇嫩摇曳。
“莲芯现在的体质还是较弱,不能将我所有积攒下来的灵力全部吸收,”似是在交代遗言一般,彩鹫说得精细:“我将多余的部分全都封印在她胸口处的这朵蓝色鹰鹫花中了,随着修炼时间的增长,相信以莲芯的天资,很快就会全部吸收的。”
夕阳的残余已尽,而这时候的彩鹫却是渐渐地散发出七彩的霞光来,炫丽至极,本就有些虚幻的她此时已经变得可以透过她看清楚她身后的黑色树影。
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此时表情恬淡的彩鹫本就不是这个世俗的一份子,只是天上临时下到凡间来饱尝冷暖的仙子,而她的离去,更是本应如此。
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从三人身旁的林中缓步走出,迎着将黑未黑的月光,可以看到她身上和脸上那淡红色的玫瑰文印闪闪发光。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此时的莲笙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皱眉望向彩鹫。
看样子,她已经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彩鹫回望莲笙,轻轻摇头:“没有。”
她若不死,那死的就是莲芯。
莲芯这么善良,继续留在世上还能带给很多人温暖与快乐,而她的存在,却像是灾星一般,扰得身边的亲人不得安好,注定天煞。
愈发虚幻的彩鹫缓缓起身,将还保持着淡淡笑意的莲芯交给了在一旁端坐的阿金,她以无力再去支撑怀里那小小的身躯,迎着莲笙走去,等待着自己消散的那一刻。
一直以来,莲笙在她的心里都是君主一般的存在而不得缘由,直至方才莲笙从影印之中现身之后彩鹫才明白,原来她对莲笙的敬畏不止是来自于这个小姑娘平日里的英武果断,更是一种本能——那隐藏在淡红色玫瑰印之下的乳白色莲笙,此时正在彩鹫的瞳孔里闪闪发光。
“原来……是你。”看着此时有些妖异的上挑眼角和那狂野性感的棕褐色眸子,虽还年幼,却不妨将彩鹫印象中的那位成熟高贵的女王与眼前这个矫捷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额上一道瞬间白芒闪过,不着痕迹。莲笙淡淡回答道:“是我。”
而阿金和狐娜却是一脸迷茫。
是谁?
然而,这个问题却是无人回答,只有当事者心知肚明——彩鹫再次与当年的墨瞳四目相对,她知道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暂时换了人选,但却没有力气再去追问原因,只是淡淡地笑着,“看来,这就是缘分。”
莲笙回应道:“花墨瞳。”却没有了万年之前那美丽的笑颜,淡然已经是她最轻松的表情。
将“花墨瞳”三字在心里默念一番,原来这才是她上一世的真名,“你笑的时候真的很美。”
“谢谢。”
对话到这里似乎已经结束了。
弯月挂树梢,悄悄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不问寒暑,冷眼相待。
“他还在等你。”忽地,与莲笙擦肩而过、已经能从身体里映射出月光的彩鹫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他说,他亦不曾怨你。”
原本向远处走去的彩鹫忽然愣住了。
他……是谁?
“回去你出生的地方吧。”向着莲芯走去的莲笙转过了身体,看着彩鹫隐隐发抖的背影,“你们的缘分未尽,希望下一世可以牵手度过。”说完后,莲笙径直转身,迎着清冷的月光,向着有些发呆的阿金和狐娜走去。
阿金和狐娜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时的彩鹫竟越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