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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助理鼓捣着门锁,见打不开便咚咚地敲打了几下门,随后便去找帮手。
严子詹一边拨严晟的号一边往里跑,由于害怕李助理很快就能把门打开,他继而躲进浴室,锁上门。可严晟一直不接电话,他急得手都在发抖,他打开地图定位自己,将定位截图以短信方式发给了严晟。
正打了“哥哥”二字,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容泽站在门边上,从洗手间出来后他便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仿佛刚刚那吐得狼狈不堪的一幕从未发生过。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伸手。
“把手机给我。”
严子詹下意识背过手去,无声地拒绝。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严子詹还未来得及接,容泽已上前去夺手机。
严子詹往后退,踩空在嵌地式浴缸中,顺势跌坐在地。争夺间无意触动了放水开关,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湿透了的腰间让禁欲了好几个月饥渴得如狼似虎的容泽好一阵晃神,一时间就连刚不久才被强行浇灭□□的事儿都忘了,再度原形毕露。手欲往腰间探去,抬头却见严子詹的眼中全是冷意。
容泽手中的动作像是被下了咒语一般蓦地停止,他压抑住心中那股令人窒息的疼,往后退了一步。
“子詹,听话,把手机给我。”
严子詹纹风不动:“把我的手机、身份证、钱包还给我。”
容泽只是道:“你现在不需要那些东西。”
严子詹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猛生起一股怨恨,他抬起手就想将手机往容泽的脸上砸去,可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他不能损坏别人的手机,毕竟这手机里可能有着对于手机主人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他不能任性自私又无礼地把别人的手机当出气的工具。
容泽并不准备躲开,他知道严子詹心里有气,让他撒撒气也好。见他迟迟未动手,便上前将手机拿了过来。
“好了,不要一直站在水里,你的脚刚喷药。”
浴缸的水已没过了脚踝,容泽关掉水龙头,欲伸手拉他。严子詹甩开他,径直走向马桶,打开盖子。
容泽以为他要小解,也没离开,低头查手机看他刚刚打给了谁,发了什么。
解裤子的时间久得不正常,容泽稍稍抬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只见严子詹两手似乎在腰间鼓捣着什么,定睛一看,却发现他解下了腕表。
容泽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厉声道:“你在干什么!”
严子詹侧脸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将腕表丢进马桶,盯着浸在水中的腕表,闭了闭泛着酸意的眼,摁下按钮。
容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腕表被冲了下去,他低头看着马桶,在原地怔了几秒,随后才回过神来。一张脸紧绷着,眼神极为凶狠,一把将严子詹拽了过来,只见他神色冷漠,仿佛冲下去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垃圾。
严子詹只是在变着法子激怒他,他一定是想惹他生气,因为他心里有气,他只是在撒气……
容泽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盯着严子詹的脸看,试图在他脸上看到冷漠以外的东西。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严子詹就这样毫不在意地将腕表冲下去了。
严子詹跟谁都有说有笑,唯独一句话都不愿跟他说。
严子詹跟他接吻会作呕。
严子詹把他的腕表冲进了马桶。
严子詹对他硬不起来。
心中的震怒已被无尽的恐惧所代替,不久前才刚平复下去的各种症状又有了卷土重来之势,容泽竭力调整呼吸,强忍着心里胃里那一阵阵翻江倒海。
他松开手,低声道:“算了,冲下去就冲下去吧,你不喜欢这个我们再挑别的。先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我们要去别的地方,免得被闲杂人等打扰。”
严子詹手脚发冷,他甚至没有心思去研究容泽这不合逻辑的反应。无疑,容泽是看到了他发给严晟的定位截图,他要转移关他的地方了。
他木讷地看向容泽:“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你这是犯法,你不能关我!我是一个人,你不能关我!”
容泽将他摁在墙上,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我说了,我只是来陪你度假。”顿了顿,声音转为轻柔。“我不关你,我怎么会关你。我会让你回去的。”
严子詹无动于衷。容泽出尔反尔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容泽带着严子詹离开了庄园,一路上庄园无数员工无一不投以注目礼。严子詹被强行拉着走,他以为一到外面肯定会被押犯人的阵势招待,比如前后左右各有人防止他挣脱或逃跑,结果没有,除了前面有着最寻常不过的战战兢兢的庄园经理和几个接待员之外,没有别的人。
容泽似乎丝毫不担心他会挣脱,他也知道即使他呼救也不会有人来帮他,这里根本没人敢得罪容泽。
在容泽的权势范围内,干什么都是徒劳。
严子詹看着这些车辆,心里萌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容泽见他的眼睛骨碌碌地盯着车看,想起他今天诸多小技俩,一下便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
“接下来是抢车?”
严子詹正思考着可行性,容泽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将他心中那仅剩的垂死挣扎着的野火扑了个干净。
容泽却反常地将车钥匙塞进他手里,道:“你不用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钥匙凉凉的,大夏天里握在掌心有种消热的舒服感,严子詹却猛地打了个冷颤,心里一阵发寒——是不是任何的小聪明在容泽眼里都像是用来取乐的可笑的小游戏?他知道他无处可逃,他确保了他无处可逃。
严子詹神色灰败,对着容泽十年如一日地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着同样的话:“我要回家。”
容泽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轻声应道:“好。”
严子詹眼珠动了动,听到这句话脸上终于有了点生气,心中却充满了怀疑与不信任。
如他所料,上飞机后容泽再度将他所有证件收了起来。
回a城是真的,让他回家是假的。
刚走出机场门口便遇到了萧慕清,他正四处张望着,似乎在等人。脸上依旧是优雅的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两人:“阿泽,去哪儿了这是?”
严子詹脸色微白,不自然地想挣开容泽拽着他手臂的手。
容泽冷着脸拽得更紧了,这几个月严子詹一抓住机会就跑得远远的,如今他好不容易逮到人,哪能又让他给跑了。
“度假。”容泽不冷不热道。
“怪不得。”萧慕清恍悟:“林翊找了你一天,似乎是很急的事,若是有空不妨回他个电话。”
容泽颔首。
萧慕清见他想走,赶紧挡在前面,哪能放过这个机会,转脸友好地看向严子詹:“我们也有过几面之缘了,可却至今未作过正式介绍……”说着,责怪地瞟了容泽一眼,朝他伸手:“萧慕清。”
“你、你好……严子詹。”严子詹虚弱地扯了下唇角,算是报以礼貌的笑,刚想伸手握住,容泽猛地上前一把拉开:“好了,介绍完毕。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语毕,不由分说拉着人就走。
严子詹脸上血色尽失,他看着容泽阴沉的侧脸,伸出去的手还垂在半空中。
是啊,从前他连他心爱的人的名字都不配提起,如今又怎么能碰他一根手指头。
严子詹以为这么多个月过去了,他早就麻木甚至开始冷淡了……然而心脏却再次违背了主人的意愿发起了一场无声而惨烈的抗议,他微微弓着背仿佛这样就能将这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缓过去。
车内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声,而早早接到指令在机场外等候的司机则努力做个连呼吸都不发出声音的称职的透明人。
容泽这两天有些疯魔,他开始嫉恨一切能和严子詹有肢体接触的人,哪怕没有任何意味,仅仅是最寻常不过的接触。
偶尔那么一两秒,他才愿意承认这个从心底里烂出来的恶意——严子詹现在抗拒并排斥甚至厌恶着他的任何接触,他都碰不到,谁也别想碰。握手也不行,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容泽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让严子詹变回以前、怎么才能让严子詹回到自己身边这些想法,甚至连握手一事他嫉恨的对象是萧慕清都没察觉。
严子詹不愿再看到容泽,把头转向车窗那边。
容泽看着严子詹沉默的侧脸,心中那股焦急与害怕挥之不去。这种疏离又冷漠的态度和反应几乎将他逼到极致。
他说谎了。
他想把他关起来,想得胃疼,想得手都在发抖。
严子詹看到全世界,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严子詹理会全世界,就是不肯搭理他一下。
关起来,他的全世界就只有他了。
容泽眼神有些阴毒,凑过去想亲吻他的脸,仿佛这样就能消除内心的不安与疯狂。
严子詹感受到容泽的呼吸喷在自己颈侧,他刚想反抗,视线却定格在了前方,而身侧的容泽也停顿了下来——前方不远处的萧慕清此时正在与一个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扶着右肩背包的外国男子交谈着。男子脸上热情洋溢,抓着萧慕清的手放在胸前,趁路人不注意时甚至偷偷亲吻了一下。
神态举止之亲昵,丝毫不像是普通朋友该有的样子。
贴在颈侧的呼吸加粗了,容泽在极力克制自己时就会这样,比如发情或发怒。严子詹心里一阵阵发冷,他知道容泽也看到了。他没有转过头去,他不想知道容泽是什么表情。
忽然,颈侧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严子詹本能地转过脸去制止,他看到了容泽脸上恶毒得如厉鬼般的表情。
严子詹心底的无望和痛苦几乎湮灭了他,在容泽二度咬住他脖子并用牙齿轻轻地啃咬着他的喉结时,他想,就这样把他咬死算了。
第95章()
容泽发了狠似地在严子詹的颈侧留下一个个咬痕,像是想将人生吞活剥一般,片刻后,他蓦地退开,手肘撑在膝盖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神阴沉而复杂。
萧慕清与那外国男人亲热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现,容泽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中思绪千万,像个气球一样越发膨胀,在他以为即将爆破时,却又像是在一霎那间被猛地放光了所有的气,觉得什么感觉也没有。
这些年他追逐的是什么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容泽脑子有些乱,难受地揉着眉间,自言自语般低喃:“为什么”
严子詹身体贴着车门,恨不得与容泽拉开最大的距离,此时听见这声细微的低喃,整个人身形一晃。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爱的那个萧慕清爱的不是他?为什么宁愿要别的男人也不要他?
严子詹眼眶灼热,心脏传来的巨痛让他不由握紧了拳头,力道之大,指节渐渐发白。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因为他爱的人而深陷煎熬,酷刑也不过如此。
容泽靠在头枕上,闭着眼睛,似乎有些疲倦,他用力抓了抓头发,试图清空越来越乱的脑子。渐渐地,他心里平静了不少,只觉紧紧缠绕心头的无法名状的东西如一缕轻烟般逐渐消散,烟雾尽头只剩一个朦胧而熟悉的影子。
“子詹”容泽下意识低唤一声,犹如唇语,几不可闻。
由于正值晚高峰,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都没到达目的地。
严子詹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一瞬间有些晃神。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猛地意识到这是过去一年多以来他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顿时挣扎起来:“我不要去那里,我不要去!你让我回去,我要回家!”
容泽无动于衷,闭着眼睛坐在那,纹丝不动。
严子詹拍着隔板试图惊动司机,他按下控制台的通话键:“师傅!师傅!停车!”
前排毫无回应。
严子詹继续拼了命地拍打隔板:“师傅!停车”
前排依然毫无回应。
容泽总算睁开了眼睛:“别费劲了,他不从你那领薪水。”
严子詹颓然地放下手:“你答应我让我回家的。”
“我说了,”容泽沉着声音,“我在地方就是你的家。”
“不是!”严子詹不想再动气,平息数秒,语气冷静而笃定,“不是,不是。”
两人回到过去一年多里共同生活的地方,严子詹是被连拖带拽拉上来的,自那天起他便再也未踏足过这个地方半步,屋内摆设如旧,他的衣服、杯子、书籍、笔电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好好呆着,一切看起来都没变过。
可是一切都变了。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