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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敖倔强的抬头:“我……我是窦敖。”鼻子一热,热气腾腾的鼻血,顺着他张开的嘴巴,奔涌而下。
“幸会!”
张戈:“……幸会。”
这个人的衣着好像有点眼熟,好像是他醒来时候趴在他床脚被子上那个。姓窦,难道真的认识?
“这位,窦公子?我们可认识?”张戈问道,想了想,还是蹲下来扶了一把这少年。
“认识!认识!我……”窦敖想说你的马车和我撞了,还好他理智回笼,话锋一转道:“公子你家的车夫实在是个好人,那日拐角处差点撞上,为了我的『性』命,及时勒马,没想到马车就翻了,害的公子你撞了头,实在是让我愧疚不已。便带公子你来医馆看病。”
“原来如此。”张戈恍然大悟。
窦敖点头:“是这样的。”
“适才听说有人来抓在下,被窦公子你拦住了,在在下昏『迷』期间,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窦敖洒脱一笑:“无事,小爷我……不,我已经帮公子你把京兆尹那些饭桶都赶走了。如今公子的嫌疑已经洗清,更无须再担忧。”
“多谢,不过在下还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在下自问,没有做什么违法犯忌之事。不知为何京兆尹会来抓在下呢?”
“那日的确凶险,幸亏我及时拦住,不然那些役者动了公子你的脑袋出大事了怎么办?对了,公子你今早起来怎么不喊醒我,你吃了吗?这里的早饭多简陋。张公子你身体好些了吗?不知你几年生,我可否冒昧称呼一句张弟?”
“……”
张戈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这个人……怎么这么殷勤?他只是想了解一下昏『迷』期间出了什么事情,诧异居然有京兆尹的人来抓他,可这窦敖却好像一直喋喋不休的在……夸耀他自己的功劳?
“在下宏章十七年生。”
“啊!”窦敖『露』出几分不情愿的神『色』,“那就是张兄了。”
“窦公子唤在下张戈便可。”张戈拉开距离,“对了,窦公子,在下昏『迷』的这几天,不知道我师父可有来过?”
“你师父……应山书院的山长吗?”窦敖想了想,拿过一旁下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鼻子,擦完往下人怀里一扔,问一旁的钱甲道:“来过吗?”
钱甲此人,乃窦敖身边头号狗腿,闻言连连点头,小声道:“来过,但您没让见,给赶走了。”
“嗯,来过。”窦敖得到答复,笑着对张戈道。
张戈看窦敖堂而皇之的样子,眼睛微眯。在他面前,那小厮回答的再小声,他也听得见。这窦公子……不太对劲。
“窦公子,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不知道在下的斗篷在哪里?我已经出来书院这许久,想回书院去了。”张戈拍了拍身上这件斗篷,“出来太冷,这件衣服是我在屏风上取得,本想着等吃完饭便归还。此刻,便物归原主吧。”
窦敖向前一步:“张戈,你便穿着吧。你那斗篷太丑我给扔了!”
少年的脸上『露』出一抹桀骜,注视张戈的目光热切而势在必得。
他道:“至于回书院,我看……不回也罢。”
“……”
张戈垂眸,问道:“窦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是来上京准备春闱的?推举函,我窦家家学也有师长可写……张戈,你不如直接去做我家,做我家的客卿如何?”
张戈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看的窦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直到他忍不住问张戈道:“你不愿意?”
“原本是愿意,”张戈缓缓道,侧过脸,看着远方忽然叹道:“窦公子你好心救了在下,在下无以为报,既有幸做客卿,为公子你排忧艰难,张戈如何不愿。”
窦敖放下心,笑道:“那不就行了!”
“可公子若是强迫在下,在下便不愿了。”张戈冷眼觑他,缓缓补充道。
11。14绿色的|晋江|独家发表()
“我没有『逼』迫你!”窦敖愕然道。
他向前一步想拉住张戈; 张戈也不躲开,任由他拉着。只是在窦敖在手搭上他的胳膊时候,抬眸轻叹道:“没有『逼』迫?公子你……既不让在下回书院,又不让在下的师长前来探望,在下竟不知; 有这样被圈禁的客卿。”
“也罢……公子既然说不是『逼』迫; 那可否送在下回书院去?”
“这……也不行!”窦敖嗫嚅道。
他见张戈闻言眉头一皱; “刷”的用力的抽回了胳膊,拂袖转身; 连忙跟上去解释道:“张戈; 张戈!我不是『逼』迫你!只是这几日,你还是跟我回我家的好,你回去书院; 若是再被抓走,我想再带你出来……可就难了。”
张戈看窦敖的神『色』不似作假; 心里有些焦躁起来。
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比起窦敖这个陌生人; 他更愿意相信师父,只是师父也不能将他从窦敖身边带走; 便证明面前少年的权势惊人,他不敢硬碰硬,虽然并不想做什么劳什子客卿; 这个地方的客卿可不是他上辈子知道的古代客卿; 这里的客卿并非官身; 更像是冠了好听名字的谋士而已。只是师父; 也绝不是害怕权贵就不来接他的『性』格。
师父不来接他,很可能是因为待在窦敖身边,的确比待在书院安全。
就在张戈沉思的这一会儿,窦敖前所未有的焦虑起来,他看着张戈蹙眉的样子,竟感到自己浑身难受,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痛骂自己怎么会人觉得受到『逼』迫。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发觉,自己心中,竟有“珍爱”的情愫。从第一次见到面『色』苍白的张戈起,他便恍惚身处一场梦中,这梦里,唯有眼前这一人,是鲜妍的,见着他,便想叫他开颜欢笑。
他想了很多次,等面前这个人醒来,一定要第一个见着他。他想象那双紧闭的双眸睁开会是什么模样,未免张戈第一眼见着的不是他,窦敖还特地让侍者滚在外院守着,自己亲自守在床前。
可未曾想,张戈自己就醒来了,醒来也没有喊他。
当窦敖醒来那一刻,没有看见床上的人,那一刻的心慌,叫他如见张戈时一般手足无措,等喊来侍者进院寻人时候,甚至感到很委屈……
守了这么久,脑海中幻想了这么久,就这么破碎了。
张戈沉思完毕,想好怎么说,信心十足的看向窦敖想劝劝这个公子哥时,就见面前少年,可怜巴巴的委屈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眼神……
焦虑的,委屈的目光,带着连窦敖都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微微难堪与羞涩的期盼眼神。
张戈试探道:“若在下真有违法犯忌之事,自该有所担当。便是被抓走,公子也不必为难。”
“怎么不为难!”窦敖着急,他最知道自家表哥,虽然京兆尹已经录了姓元那小子的口供,解除了张戈的嫌疑,可案子一天没有大白,难保最后棘手情况下,推张戈出去顶包。
“你且跟我回去,等七皇子的事情过去,我就亲自送你回书院!等事情过去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绝不阻拦……”窦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秒,心中默默补充:只是偶尔阻拦。
想到这里,窦敖严厉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狗腿们,钱甲他们跟着这位爷久了,早就在两人谈话时,将头紧紧低了下来,无比一丝一毫的眼睛余光都不会瞟到张戈身上。见状,窦敖十分满意。
“这如何算是『逼』迫呢!我只是,不想你受牢狱之苦,京兆府的大牢我去过……那里『潮』湿阴暗,粪壤污糟。你若不慎被抓,进了那样的地方,该吃多少苦头!”
“七皇子殿下与在下被抓一事有关?还请窦公子将详情告知与在下。”都进大牢了,不污糟难道还去享福啊。张戈过滤掉窦敖发散的话语,在其中抓住了重点,不再犹豫,单刀直问。
他算明白了。这个窦敖窦公子,对他应该是没有什么坏心的。虽然殷勤的过分了点,但看他的目光倒也不像是他常见的□□与贪婪,更多的,却好像是在期盼他给予什么回应。
张戈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少年的暗暗摇头……就这么想让他做客卿吗?
还真是没办法呢。
果然这“文正极”的面貌,让人一看便知道是饱学之士啊。弄清楚事情后,答应也无妨。
“详情?”窦敖看着张戈嘴角隐约的笑意,一时灵魂飞天,喃喃重复了一遍。
“正是。外边冷,不如……我们回房内再谈。”张戈笑道,转身对厨房内安静探看的春大娘她们道:“大娘,谢谢您的早饭,等晚些时候,我将饭钱送来。”
春大娘看了窦敖一眼,也被窦敖下人适才殷勤的模样惊到了,闻言摆摆手小声道:“俊生,你的一应费用,窦公子都付过了,不用再拿钱来……”她见张戈闻言行了一礼要走,忽然提声道:“俊生,大娘知道你没吃饱,可大病初醒,早上不能吃多,大娘晚间再做点好吃的清单的东西给你送去。”
张戈临风回头一笑:“省得,多谢大娘。”
窦敖心想一会儿张戈便随他回窦家,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还吃这的?他跟上张戈,对这又老又丑的厨娘,他瞥了一眼,懒看第二眼。
众人呼啦啦来,这般,又呼啦啦去了。
……
赵衡蒲会将寄予厚望的徒弟就这么放心的交给窦敖吗?
不会。
自从去医馆要见徒弟被窦敖拦住后,赵衡蒲便憋着一口气,后来一直想找几个人赵家仆役冲进去抢人,但被李执拦住了。
“如今牛儿昏『迷』,窦家那小子便是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成事。”李执知道自家师弟担忧的是什么,第一句话便解了他的忧虑。
“七皇子的事,窦家是不会沾的。这次京兆府的人没抓到人,只怕是那小子自己的主意。”李执安抚赵衡蒲,“这对我们而言,未尝不好。他既拦住人,窦家再否认,也无人会相信。”
“可是,师兄,牛儿长这么大,还没离开我这么久。说是撞到头,也不知道撞成了什么样子!”赵衡蒲将张戈视做自己的亲子一般看待,亲儿子病了,他这个做老子见一面都不成,如何不担心。
“你便是担心,还能治病不成?窦家那小子虽然带牛儿去的是医馆,后来去派人去家中请了大夫,必然是尽心医治。若有不测,你我再接人出来也不迟。”李执拍拍赵衡蒲的肩,“我已派人潜入医馆,若有变故也会传消息过来。”
“当务之急,还是要查出真凶,洗清牛儿的嫌疑。只是不知元松佰那个儿子是什么说辞了。他是二皇子的人,若二皇子让他将事情都推倒牛儿身上,倒是麻烦。你若有担忧的功夫,不如去赵家走走。你那侄儿赵之姚,当年也是做过宫中伴读的。”
赵衡蒲被说动,沉默片刻,转身出了书院,回赵家去了。
至于两人担忧的问题,元玉仪在京兆府很干脆的为张戈洗清了嫌疑,虽然因为这样,他自己的嫌疑就更大些,只是上京无人不知元玉仪身体不好,每日病怏怏的也不像是能杀了七皇子的人。抓了他,因着二皇子的面子,虽然进了大牢,牢房却是干净,床铺被子也都是新的,还有个小厮专门照顾。
这自然是二皇子暗地吩咐的。
元玉仪进了牢房,倒头便睡,后来隔壁住进了李苑,他也不搭理,只做一副病弱模样。如此一来,张太医在二皇子的吩咐下,隔三差五便进去把脉一回。
京兆府接连几日不眠不休的查案,终于查出些线索。先是七皇子的宫人那边的消息,证实七皇子当日是偷溜出宫见某个人,具体是谁无人知晓,但有七皇子贴身宫女道,前一日晚间,七皇子生了很大的气,隐约提及河堤前府右都督吴焕。
世人皆知,河堤前府右都督前年领命治理漓江中游的龙门至潼关河段的水患问题,此人有大才,曾提出“束水攻沙”“宽河固堤”之策,但因其品行常为御史诟病讽谏,圣上不欲用。而前年水患严重,圣上因病少理朝政放权于二皇子,他便出了头。今年的水患大有缓解之势,前个月圣上还褒奖了此人。
这也是二皇子一派势力大盛的重要原因之一。
京兆尹看案脉看的胆战心惊。若只有河堤前府右都督吴焕一事便罢了,查的深些,倒发现七皇子身边许多不寻常之处,而这些不寻常之处,也不该如此轻易叫京兆府知晓,倒像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证据。
这其中,最叫人诧异的,便是被暗杀的巡视花庭的侍者,其母竟然是当年照顾七皇子的『奶』妈之一。按照记录,这个『奶』妈在宏章二十七年,因牵扯进明妃的事情,早已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