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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俏厨娘穿越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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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儿!”沈星河坐在旁边,柔声喊道。可青青并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只听得杨卿田在背后说道:“青儿这是疲饿交加,才导致的虚脱和风寒。这池州缺医少药,将军,还是速速将她带回西州治疗为好啊!”这句话提醒了沈星河,他不顾右臂上的刀伤,将自己的披风解下为青青披上,随即一把将青青横抱起来,走出屋门,跨上星追马,连夜快马加鞭,朝西州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看到沈星河骑马带着青青远去,杨卿田才松了一口气,他正准备回屋收拾一下包袱,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具人站在院子的一处隐蔽角落里,独自望着沈星河渐行渐远的背影。“喂!”杨卿田刚想上前招呼一声,那人却一言不发地离开,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另一边,处刑台上的元卫也被赶来的独孤扬救了起来。“阿扬,是你来了么?”元卫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虚弱地问道。独孤扬跪坐下来,将元卫紧紧搂在怀里,试图用体温温暖他。这时,一队人马举着火把走了过来,正是元烈率领的乌甸鬼戎部队。

    元烈见到处刑台上的独孤扬,立即跳下马来,将头盔摘下捧在手里。“殿下!”他激动地喊道:“我终于找到你了!”独孤扬抬起头,看到来人是元烈,眼睛中闪烁着希望的光彩。“元烈叔叔!”他抱着元卫大声喊道:“快带元卫疗伤!”元烈这才发现了躺在独孤扬怀里的儿子,赶紧命人将独孤扬、元卫二人接回自己的营帐中好好养伤。

    沈星河抱着青青,骑着星追马,沿着幽谷狭窄的山涧一路狂奔。他一手执缰绳,另一手紧紧将青青搂在怀里。青青身体的热度让他感到心焦,他一面夹紧马肚,催促星追跑得再快一些,一面心中默念道:青儿,再有一会儿就到西州了,你千万要坚持住,不要让我这辈子都在悔恨里度过。

    到达西州城时,天色已经微亮,厚重的朱红色城门徐徐开启。沈星河快马加鞭,顾不得守城将士的盘问,径直骑马冲上了城里最繁华的大道。“让开!让开!”沈星河声嘶力竭地喊道,围观的人群纷纷避让。不过一会儿功夫,眼前已经是西州大司马府了。

    “三娘!”刚打开府宅大门的阿金见到沈星河怀里的青青,惊喜地喊道。“快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沈星河一手紧紧抱着青青,翻身下马,向阿金命令道。阿金看青青的病弱样子,心知不好,忙不迭地跑去医馆请大夫去了。

    云遥、红药他们听说沈星河带着青青回到了府中,也纷纷赶了过来。此时,沈星河已将青青安置在她的闺房之中。房间里依然是熟悉的青绿色纱帐,氤氲着淡淡的檀木香气。沈星河守在榻边,静静看着昏睡着的青青。这个女儿小脸苍白,长长的睫毛低垂,身体冰凉,“悔不该让她去池州遭这样的罪。”沈星河在内心中不停地自责道。

    “青儿!”云遥握住女儿的手,急切地喊道,希望她能有所反应。红药见到青青这个样子,也在一旁哭得不能自已。

    阿金很快就把大夫领了过来,围在青青身旁的众人赶忙让出位子。大夫摸着青青的脉搏,捋捋花白的胡子,闭着眼睛沉吟半晌,才慢悠悠地对云遥说道:“苏司马,无妨。令千金只是疲劳过度,加之受了风寒,我这就开些祛寒的方子。这些天好好养着就无大碍了。”听到大夫的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沈星河一直低头看着青青,竟忘记了自己身上也受了伤。“将军!”云遥轻轻喊了一声:“也请大夫给您看看伤口吧!”沈星河这才回过神儿来,她站起身来,朝云遥深深一拜,说道:“苏司马,是我思虑不周,令三娘陷入困境之中,才让她成了这个样子……”

    “诶!”云遥连忙将他扶起来,劝慰道:“我苏家忠心为国,这些事儿本就是应该做的。更何况,青儿她只是需要暂时休养,并无大碍!将军千万不要因此自责!”

    云遥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青青,叹口气,盯着沈星河的眼睛,接着说道:“我只愿将军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好好待她,我这做父亲的就安心了。”

    沈星河没料到云遥会说出这番话,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低下头去,又是深深的一拜。

第28章 西东() 
独孤扬躺在厚实棉软的羊毛垫子上,他睁开眼睛,眼前是绚丽的大帐顶篷,彩色的织锦点缀其间,温暖的阳光斜射进来,让人感觉身处梦中。“阿扬!”一个声音亲切地唤道,独孤扬扭过头去,只见一个浓眉大眼,身着绛色窄袖胡服的中年男人坐在席边守着自己。“元烈叔叔!”独孤扬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半坐起来,环顾大帐一周,不解地问道:“元卫呢?他现在怎样了?”

    元烈哈哈一笑,拍拍独孤扬的肩膀,说道:“你们可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醒来第一件事就问对方在哪儿!”他朝帐外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一个灵活的身影就像小猴子一般蹿进了帐中。

    “阿扬,你醒了!”元卫兴奋地说道,他的脸上还留着几道红红的血痕,眼睛黑得发亮,额头上的几绺头发梳成细细的发辫用皮绳扎到脑后。独孤扬也从席子上爬了起来,拉住元卫的手,问道:“你身上无大碍了吧!”元卫笑着摇摇头,露出两颊深深的酒窝。

    “呵呵!”盘坐在一旁的元烈笑道:“这个小崽子身体壮得很,再怎么折腾,只要睡一宿就好了!”说罢,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朝着帐外拍拍手,高声叫道:“喂!快把做好的肉和汤都送进来吧!咱们草原的小王子醒过来啦!”

    大帐的门帘被掀开,几个模样周正的侍女端着托盘进来布菜。独孤扬、元烈、元卫三人的面前都摆放了一个矮矮的案几,一道道热气腾腾、草原风味的菜肴接连被呈了上来。

    “快吃!”元烈从一个铜鼎中用铁勺捞起一块肉盛到独孤扬的碗中,说道:“这是专门为你们俩做的团鱼汤,里面足足放了五六只团鱼呢!再加上咱们乌甸草原的肥羊肉,配上姜汁和胡椒,补身子用最好啦!”

    他又指了指另外一道用金色菱形纹盘盛的菜肴:“诺,阿扬,那时你最爱的细乞思哥,费了一脚子羊肉和两个胡萝卜,用了二钱哈夫兰炒制而成的。我敢保证,那味道,不会比王营的厨子做得差!”

    “元烈叔叔!”独孤扬眼里噙满了泪水:“我再也吃不到父王亲手烤制的羊腿了。”看着眼前的草原美食,他回忆起童年时与家人一起的快乐时光。父王、母后的笑容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然而独孤雷,他把自己的幸福全都给毁掉了。想到这里,独孤扬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报仇!”

    “孩子。”元烈心疼地说道:“你放心,我们乌甸的部队一定会帮你。独孤雷那个家伙,阴险狡诈,狼子野心,犯下了弑君的大罪,天理不容!”他轻轻拍击下独孤扬的背,接着说道:“咱们鬼戎旗下分为三大部族,波流、敖康率领的部族都已经归顺了独孤雷,现在只有咱们乌甸孤军奋战。报仇之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啊!”

    独孤扬听完元烈的话,心知他说的不错,不顾局势、盲目出击只能让自己陷入被动,他看着元烈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扬。”元烈又说道:“你随我们回乌甸吧,咱们明日就启程!”

    “明日……这么快!”独孤扬几乎脱口而出:“不能够再迟两天吗?”

    “怎么,你还有事?”元烈见独孤扬反常的样子,有些奇怪,但他还是说道:“我担心波流会趁咱们疲惫之时来个反攻,再说这里是他们大周朝的地盘儿,咱们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独孤扬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他抬起头说道:“那么,下午就让我去西州一趟吧!”

    “西州?”正在啃羊肉的元卫听到这句话,忙不迭地说道:“你一定是要去看青儿姐姐了,我也要随你一起去!”

    “你胡说什么!”情急之下独孤扬赶紧发话拦住了元卫,他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儿。

    “哈哈!”元烈知道了独孤扬的心事,笑道:“那你们就去吧,领两匹小马骑上。记得,天亮之前回来!”

    神威军大营,沈星河已经从司马府回到了自己的将军营帐中。他伏在案前,手拿一只关东辽毫笔,蘸了蘸玉质砚台里盛的墨汁,在锦帛上书写着这些天池州战事的情况,准备上报朝廷。他时而奋笔挥毫,时而搁笔沉思。在他书写之际,梁副将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轻轻地喊了一声:“将军!”

    沈星河抬起头来,见梁副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梁副将依旧唯唯诺诺不敢吱声。这时,“哈哈哈!”一阵爽利的笑声从帐外传来,随即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阔步走了进来。沈星河一见来人,不敢怠慢,赶紧从案几后走出来,冲那男子抱拳行礼道:“不知庆王殿下驾到,恕臣未能亲自迎接。”

    “无妨,我这次来,原本也没有想要告知你!”庆王笑道,他径直走到榻边,盘坐了下来。梁副将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庆王,只见他一身蓝色竹枝纹圆领窄袖常服,头发简单地用银冠束起,英俊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似乎并没有来兴师问罪的意思。

    沈星河始终低着头没有言语。此时他的心中也十分忐忑,昨日出兵池州毕竟违背了庆王的命令,不知庆王这时出现是否与此事有关。他思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抱拳说道:“臣私自领兵出击池州,还请庆王殿下降罪,臣自愿领罚!”说罢,他冲着庆王双膝跪下。一旁的梁副将也赶紧随着沈星河一起,朝庆王的方向叩首。

    “诶!星河,你对我为何如此见外!”庆王赶紧起身,双手将沈星河富起来,说道:“出兵池州之事,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你做得很好,池州大胜要记你一大功啊!”他拍拍沈星河的肩膀,以示亲昵。

    “那么,庆王殿下为何亲自来西州?”沈星河抬起头,不解地问道。

    “怎么,你不欢迎我来?”庆王故作玩笑地说道:“西州的局势关系到我大周朝的安危,我作为唯一有领兵经验的皇子,自然是父皇派我来支援你的。”说到这儿,他背过身去,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可怜我那六弟啊,居然在如此险恶的战场上活了下来……”

    庆王的这句话让沈星河心里一紧。庆王看出他内心的波澜,笑着开解道:“不妨事,本王不怪你!六弟性子倔犟,想必也不会让父皇知道他私自带兵却被鬼戎围困的事儿。”庆王重重地捶了沈星河一拳,接着说道:“想起来,咱们两个从小在宫里打打闹闹,一晃十几年都过去了。在我心里,待你可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啊!”

    沈星河始终低着头,默不作声。这时候,帐外的一个小将通传道:“将军,司马府的阿金传话过来说,苏府的三娘已经醒了,苏司马感谢将军的照拂,已备下了家宴,想请将军今晚到府上一叙。”

    “哦?”庆王哈哈乐道:“看来本王为你定了一桩好姻缘啊!”他转身冲门口的小将大声令到:“你去回他,就说今晚我与你们将军一同赴宴!”

    夜幕即将降临,远处起伏的山峦仿佛被晚霞镶上了一层红色的锦边。独孤扬和元卫二人一身中原人的打扮,各自骑着一匹枣红色小马来到了西州城中。“哒哒”的马蹄声在狭窄的巷子里发出回响,眼看前面就是西州大司马府了。

    “阿扬!”元卫笑嘻嘻地扭头问道:“你说,咱们去找青儿姐姐,她会做什么好吃的给我们吃?骑马走了大半天,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你可不要吵她!”独孤扬对着元卫正色说道:“青儿她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不宜操劳!”

    “哦,好吧!”元卫只好扫兴地垂下头说道。

    “诶,等等!”快到司马府门前时,独孤扬发现府里的杂役正牵着两匹高头大马朝后院的马厩走去。其中一匹马全身乌黑,体健膘肥,看上去甚是威猛。而另一匹马则浑身雪白,蹄子乌黑,长长的鬃毛随着风飘荡起来。这匹白马独孤扬认得,正是沈星河的坐骑——星追。

    “他也来了?”独孤扬纳闷道:“另一个是谁?罢了,自己身份尴尬,还是不要与他们正面相见吧。”他与元卫翻身下马,把自己的两匹枣红马儿拴到了司马府旁边小巷子的隐蔽处,然后走到了司马府的院墙底下。

    独孤扬看着高高的院墙,伸出手脚比划了几下,他又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元卫。元卫一见这阵势,着急地说道:“阿扬,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要小看我,比这更高的院墙我也翻上去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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