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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行一点不为所动,“你可以了结自己,我会让在场的人连同慕容山庄都给你陪葬。之后我会寻到你的转世,和你再续前缘!”
幽兰听罢无奈收了匕首,她脸色很平静,目光扫过众人的脸庞,“所有的事情皆因我而起,看来只能用我的方式解决它了!”她说着,从怀中拿出一物。有人认识此物,不禁脱口而出:“是‘天色’!”
“赌神,我用我的生命和1000年的转世机会,来换取你封印朱行的法力。这场豪赌你可接受?”
“不要啊!”朱行和慕容不凡异口同声喊道。
此时“天色”里发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接受赌局!”
“我还选大!”幽兰说着掷出色子,众人盯着旋转的色子,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朱行也紧盯色子,心情又是紧张又是矛盾。
色子终于在雪地上停了下来,有人长出一口气,“还好是四点!”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赢了!”
众人正等待它的下文,忽然“天色”高高弹起,悬在空中,同时发出一束黑色光芒,直射到朱行的身上。朱行胸口如遭重锤,他喷出一口鲜血,红色的内丹随即喷出。“天色”白光一闪,将内丹吸入其中。
朱行踉跄几步,在雪地上盘膝而坐,“一个小小的法器还想封印我的内丹?”他说着凝神运功,“天色”忽然剧烈地跳动,发出忽明忽暗的黑白光芒。
“不好,这法器无法承受他强大的法力,好似要爆了!”徐劲惊慌说道。
慕容不凡连发几记强劲的影剑,朱行身上白光一闪,依旧毫发未伤。“怎么办?他的金刚不坏之身还在!”慕容不凡也惊慌失措。
“天色”跳动越来越剧烈,它的四周发出红色的光芒,内丹随时要破壳冲出。先前众人慌乱时,没有人注意到幽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而此时,她再次挣扎站起来,浑身发出耀眼的白光。她的手轻轻按在“天色”之上,口中缓缓说道:“留下我的九世圣光助你一臂之力,将它的内丹永远封印!”
白色的光芒汇集成一团雪白的云雾,围绕在“天色”周围,它慢慢安静下来,寂静不动。朱行也如同虚脱一般,倒在地上。
“他已经没有了内丹,大家一起上,齐心协力废了他!”南宫健大喊一声。众人正要一涌而上,幽兰声音凄厉喊道:“让他走!谁要上前我就收了圣光,让他和你们打个够!”
众人止步,眼睁睁望着朱行从雪地上爬起来。他擦干嘴角的鲜血,用手指点,“慕容不凡,今日之事你是罪魁祸首,他日我定取你的性命。即使你化为白骨,我也要找到你转世来生让他形神俱灭!南宫、令狐还有崂山派,你们这些帮凶,我恢复法力之时就是灭你们门派之日!”
众人听得心惊胆寒,脸色十分难看。朱行说完,回头望了幽兰一眼,这一眼交织着爱与恨,痴与怨,还满含着无尽的离愁,它穿越了久远的时光,一直留在幽兰的灵魂深处
兰贵妃也就是慕容幽兰十日后进宫,据说当日京城百里一夜桃花开,如漫天彩霞,祥瑞之气直冲云霄。百姓疑为天人,奔走相告。皇帝龙颜大悦,从此倍加宠爱兰贵妃。而慕容不凡贵为国舅,达官贵人争相结交,慕容世家的声誉一度达到鼎盛。
可惜红颜薄命,兰贵妃年方三十六岁而终
慕容欣然忽然跪在家主面前,泣不成声,“爷爷,都怪孙女任性妄为,铸成大错,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我后悔不及啊!”
家主赶紧扶起她,脸上也老泪纵横,“事已至此,责怪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好在你果真除去魔性,也是一件幸事!”
“原来他几百年来都在布这个局,二十年前的‘老爹’组织和现在的‘神影’都是为了这个终极目标。真是心机深沉啊!”慕容之宇也慨叹道。
“如此看来格格也控制在他的手里,在‘灵魂之城’中被杀害的,正是慕容不凡先祖之灵。此妖的仇恨已经爆发了!”家主叹息道。
薛融一脸不以为然,“这个心机boy虽然收回他的内丹,可那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这么多人,还有南宫、上官和天成药业,再加上749局,还怕降服不了这个妖怪?”
欣然的脸色凝重,“我五百年前见过他的本事,三大家族精英围攻再加上崂山派助阵,都无法破他的金刚不坏之身。更可怕的是,他可以使用慕容家各种兵器,若万剑齐发恐无人能敌。”
家主叹口气,“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误之急是要告知我们的盟友,加强戒备,相互驰援。二弟也赶紧调集外地弟子,共同应对这场危机。”
又商量片刻,欣然忽然反应过来,“哥哥人去哪里了?”
薛融这才发现,从密室出来后,陶前就不见踪影。
窗外更深露重,屋里吕纤纤还在忙碌,她把奶油细细涂抹,逐渐有了蛋糕的样子。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并未抬头,将水果整齐摆放在蛋糕上面。
“你是来杀我的吗?请让我作完它!”她轻声说道。背后之人停下来,并没有说话。吕纤纤仔细将奶油挤在蛋糕上面,形成一个流畅的英文单词,然后长出一口气,摘下手套,才慢慢转身。
陶前就站在身后,吕纤纤语气依然很平静,“你杀我,我不怪你,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兔死狗烹,电影上的反派都是这样的下场。”
陶前静静站立,沉默不语。“我欺骗了你,利用了你,你是不是很恨我?”她继续说道:“可是这里很危险,你本不该回来!”
“我不是来杀你的!可能我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不知该去哪里?”
吕纤纤很温柔地望着他,眼神象母亲一样慈祥。“和你相处这么久,你的平静真的感染了我,我忽然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她的淡定维持了几秒,忽然脸色一变,“你快离开,他来了!”
话音未落,韩暄毫无声息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的目光冷冷的,连四周的空气似乎都骤降几度。吕纤纤闪身挡在陶前的面前,“请你不要伤害他!”
韩暄微笑道:“这个男人要抢我心爱的女人,他必须死!”
“但是你必须先杀我?”吕纤纤淡淡说道。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忤逆我,为了这个陌生人值得吗?”
吕纤纤并不回答,目光冷冷回应韩暄。而韩暄的目光同样阴冷,他轮流扫过二人脸庞,忽然一笑,“好吧,我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我也不能杀你让组织的人寒心,毕竟大事还未做完。你就做他的保命符吧,但他如果离开你,那就另当别论!”
韩暄离开了,吕纤纤忽然力竭跌倒,陶前急忙搀扶,她的神情颓废异常,“这是真正暴风雨的前夜,而我却无能为力!”
“该说说你和慕容欣然的故事了”
42、第九世(上)()
明永乐七年,初夏。
江南烟雨迷蒙,空山鸟鸣,绿竹滴翠。羊肠小道上,有一顶花轿姗姗而来。
轿里的新娘凤冠霞帔,盖头遮面,而此刻她却在低声啼哭。
她本是江边小镇苏集庞员外爱女紫嫣,家道富裕,生活奢华,谁料一朝瘟疫降临,父母撒手人寰。无助孤女,雪上加霜,家产被恶叔霸占,弟弟被奴役,还将她远嫁一老翁为妾,真是一朝坠入人间地狱,尝遍辛酸。
她低声的抽泣被外面阵阵喧闹的锣鼓所吞噬。小轿颠簸依旧,她蜷缩在里面,象无助的羔羊一步步被送入虎口,悲惨的命运已无法改变。
一行人吹吹打打,蜿蜒前行。已近山谷的出口,不远处是一条大河,到那里将转为水路,远赴他乡。庞紫嫣挑开轿帘,从盖头缝隙向外张望。她想再看一眼养育她十六载的山水,因为此去山高水远,十有八九要埋骨他乡了。
她正泪水奔流之时,忽然空中乌云涌动,原来阴霾的天空如同墨染,霹雳声声。几道闪电划破低空,正中旁边的山梁,顿时,烧焦的树木连同泥土石块倾泻而下。轿夫们发出几声惊叫,齐齐扔下轿子,躲到一边。
轿子翻倒,庞紫嫣从里面爬出来,满身泥渍,盖头也不翼而飞。
这时,天空中出现一黑一白两条巨龙,张牙舞爪在乌云中游弋。这些人哪里见过这阵势?“妖怪啊!”有人惊叫一声,齐齐丢盔弃甲,落荒而逃,顷刻间只剩下满地鼓乐和丢弃的嫁妆,一片狼藉。
紫嫣一点也没有惊慌,甚至还有些释然。能葬身巨龙之口,结束这悲惨的人生,应该是一件幸事。她目光追随着巨龙,静静等待那一刻到来。
忽然天空霞光万丈,象一道五彩的屏障投射到她的面前。有一人长衣阔袖,飘然如仙,缓缓降落。这是一个中年尼姑,她手挥拂尘,乌云立刻散去,两条巨龙也安静许多,只在她们头顶缓缓游动。
紫嫣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想大呼“神仙救命”,却瞠目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女尼缓缓走来,面色安详,离她还有咫尺之遥,忽然跪下来,空中的巨龙也停止游动,向她俯首行礼。
这剧情反转太突然,紫嫣手足无措,惊慌不已。
“师父,徒儿奉您的法旨在此候驾,请师父训示!”女尼一边叩拜一边说道。
紫嫣这才缓过神来,慌忙说道:“神仙,请赶紧起身,你一定认错人了!”
女尼站起身,低首说道:“小徒法号静溢,正是师父您给起的!”
紫嫣连声辩解,“小女子才年方十六,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会是你的师父?”
“师父您是得道高人,如今转世,虽然混沌未开,可祥瑞之气十里之外即可感受到!”静溢说着,手挥拂尘,空中垂首的两条巨龙忽然疾飞缠绕,最后化为一方铜镜。
“这是师父的传世法宝‘明鉴’,世人称其‘阴阳鉴’。请您收此法宝,自然会顿悟”
三个月之后。擎云峰之巅的青云庵,白云缭绕,好似仙境。
清晨,静溢师太正在打扫庭院。昨夜落花无数,师太将其细细收拢,不经意传来一声哀叹。她心中感慨,落花之愁,竟轻易搅动心神,离心静如水,参透生死相距甚远!看来修行之路还很漫长。
这时,一个小尼姑迈着碎步走过来禀告:“师父,师尊从三日前就不饮不食,也不让人打扰,我们该怎么办呢?”
静溢答道:“师父闭关已有月余,看来是到了关键时刻,你们千万不要打扰她!”
小尼姑答应一声,转而问道:“听说师尊修行八世,加上今世即可功德圆满,飞升成仙。到时我们青云庵的声誉岂不盖过少林、峨嵋,成为天下第一?”
静溢笑道:“名与利乃是身外之物,与我们修道之人无缘。不过能拜在师父门下,的确是我等之福啊!”
说话间,后院禅房里忽然祥光万丈,直冲云霄。静溢脸色一变,“师父出关了,快通知众尼,前去迎驾!”
青云庵后院,悬崖之上有一间禅房,几乎伸入云朵之中,脚下即是万丈深渊,令人胆寒。祥光从禅房内发出,经久不绝。静溢率众尼跪在房前,低声诵经。
这时禅房之门轻轻开启,紫嫣飘然走了出来。她身穿五彩袈裟,长发飘逸,宛若天人。众人齐齐膜拜,高诵佛号。
她面色安详,眼神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威严,与她的容貌十分不相称。她挥纤纤玉手让众人平身,静溢上前道贺:“恭喜师父顿悟出关!得知您转世归来,佛界欢心鼓舞,少林寺方丈亲自派人邀请您设坛讲经”
紫嫣忽然摆手打断她,“佛说凡事随缘,如此刻意人为就俗套了,还是推辞吧!”
她举止*大气,让人肃然起敬。静溢附首称是。
紫嫣回首,望着蓬勃日出,迈步走下悬崖,径直立于云头,“为师今世的法号就叫‘明信’吧!”静溢双手合什,问道:“请问师父,您何时举行剃度仪式?”
她的问题似乎有些突然,明信一愣,轻捋秀发,“这就是个皮囊,剃度与否我佛皆在心中!此事晚些再议。”
明信屏退众人,盘膝坐在云端。四周白云缭绕,膝下湖水如镜,如此美景让人心旷神怡。她已然顿悟,前世的记忆、法力悉数找回。如今她再也不是那个命运多舛的小女孩,她高高在上,万人敬仰,宛如天人。
她心念一动,有一方铜镜从云朵里飞出,慢慢变大,有月亮门大小。此镜两侧镜面一黑一白,阳光下光芒怪异。明信心念浮动,镜面缓缓悬转,黑白不定。
片刻,她纤手一挥,镜子的白色一面光芒一闪,映出万千景象,无非是市井集市,人间百态。画面一转又映出一座诺大的庭院,小桥流水,繁花盛开,有一对中年夫妇正在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