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匾额之下,早已聚集了不少书生。
因着离招生考试的时间还早,书生们便开始聊起天来。
自然,那块断匾就成了众人议论的中心。
“不错,好似当年礼部下令查封陵江书院,丞相大人跟季阁老、余侍郎等人据理力争,最后仍是无法,在查封书院之时,这块匾额被摔断了,丞相大人亲自扶起来的。”这人显然更是知道的多,当下便跟众人分说道。
“那礼部还真是了不得,丞相大人进学之地都敢查封,简直是想想都令人难以置信。”一人道。
“笨,那时候丞相大人不过跟咱们差不多的年纪,尚未入朝为官,礼部又哪里晓得,陵江书院居然出了丞相、季阁老他们这些学生。”
随着这人的话音刚落,却是又见一个书生面带憧憬地看了一眼上方的匾额,满面感叹之色。
“陵江书院真是了不起,除了丞相大人,书院也有不少学生入朝,也不知当年丞相大人等那一批的陵江学兄们,是何等风采。”
这人话一出口,却是引着周围书生们起哄笑道:“诶,我说你也太不客气了,眼下咱们都还没参加考试呢,谁给你的勇气称呼丞相跟季阁老他们学兄?”
那人被说了,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爽朗道:“哈哈哈,你们这话说的不对,我既然敢这么称呼,自然是有把握能在今次考进陵江书院,提前称呼丞相大人一声‘学兄’,有何不可?”
这话说的很是自信,但在其余书生的眼里,却是臭屁极了。
再加上此人脸上挂着的那颇为欠揍的神色,更是引得众人牙痒痒地。
“呸,好不要脸。”
“就是,今天参考的士子至少有上千名,据说还只取二十人,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
“迷之自信。”
这几个书生在一处吐槽说话,而那位旧衣少年却是充耳不闻,径直走到那大门之下,此处,亦是有不少书生在观摩那两侧石柱上的楹联。
少年双目直直地看着两侧那楹联,只见上面的笔迹飘逸灵动,字里行间尽是洒脱之意。
少年看着上面的字迹,眼中皆是钦佩之色。
终于是见到了!
“兄台也是喜欢丞相大人的字么?”
这时,又闻一名书生出言问道。
“正是,在下所习却乃丞相大人的字帖,兄台可也是习的顾体字?”听闻来人话语之中好似与他一样所习的乃是顾体字,少年的脸上也多了一份笑意。
“不错,丞相大人的字洒脱俊逸,却又似带着几分梅花般的孤洁之意,在下喜欢的紧。”
那人笑着说道:“只是顾体字易学难精,在写苦练了五六年,却还是没有多大的进展。”
“天道酬勤,咱们只潜心苦练,几年不成便十年,十年不成便二十年,总归会有进步的。”旧衣少年笑着鼓励道。
闻言,那人也是点了点头:“兄台所言正是。据说陵江书院内院,立有一碑,上面的碑文,乃是铭元二年的时候,丞相大人回越省,观摩陵江书院之时所留下的。今日咱们可以研习研习。”
“恩!”
旧衣少年亦是一脸笑意的点头,而后又带着几分羡慕地看着书院内门的方向,道:“能为陵江书院的学生,可真是好,不仅能观摩着丞相大人的真迹习字,更能经常听到曾经的陵江前辈回来讲学。”
“可不是,哪里像咱们,只能从书肆里买字帖来临摹,那字帖又哪里能跟亲观碑文一样呢?”
那人也是感叹道:“不过,听说陵江书院每次招生考试之时,都会拓印一批丞相大人跟季阁老、余侍郎他们的碑帖,留给考生们作纪念,到时候咱们可以抢先预订一套。”
闻言,旧衣少年先是目色一亮,随即却又极快的黯淡下去:“虽是好事,但在下家中微寒,只怕没有多余的银钱”
丞相大人的书法本来流传在外的就少,像陵江碑帖这样的长篇书法,那是更少的。
陵江书院拓印的碑帖,还是首印,并非是翻印,想必价钱更是不菲。
少年心中明白,即便是再想要,但以着家里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也不能买一本这样的碑帖的。
“哈哈,兄台多虑了。”
那人却是爽然一笑,解释道:“陵江书院既然是为了赠与书生们的,自然是不会刻意定下高价,若是价格高了,那岂非是书院在利用丞相大人的名头赚钱么。因而,这一批的碑帖,不过只象征性的收上百十文钱罢了。”
闻言,少年诧异了:“那样的话,就不怕有那些黑心之人,假借参考为名,前来骗取碑帖么,从中渔利么?”
“自然是不会每个考生都发,还需得考入前五百名才可预订。”
那人解释道:“书院山长陆延宁曾说起过此事,言及,若是不得入前五百名的书生,大多并非刻苦读书之人,即便拿到了丞相大人的书法,也不会认真苦练,反而浪费了。故此,每年书院赠送的碑帖,只发前五百名的考生。”
“原是如此,意思就是说,若是咱们考进了书院,便能得到丞相大人的这个陵江碑帖了!”少年神色一振。
那人笑道:“兄台好志向,在下虽是也盼着能考入书院,但今年参考的人多,只怕是希望不大,但无论如何,也必须要进入前五百名,方才不虚此行。”
两人又说了会话,只听闻书院里的读书声停了。
看来是那些陵江学子们散了课,接下来,便是他们这些考生入内应考的时候了。
书生们都是神色一变,往书院内门口走。
少年亦是看了看自己的考篮,见着没什么差漏,也是随着众人往前而去。
及至书院正门之外,却是见着又乃两方高高的石柱,石柱之上乃是一块大理石的白色石匾,四周所刻的图案正是鲤鱼跃龙门,镌刻的文字也一列一列的,竟是陵江书院的优秀学子名单。
顾云浩,字景源,元化二年状元。
季航,字牧之,元化二年探花。
余鑫,字慎思,元化四年探花。
张发鹏,字鸣放,元化七年进士五十名。
杨灿,字俞亮,元化十年进士十三名。
看着这些如今响彻华朝上下的名字,众人皆是豪情满怀。
“真不愧是陵江书院,咱们读书人便当如丞相大人和季阁老他们那般,方才能上不负父母养育,不负师长教导,不负多年苦学。”
陵江书院
那位旧衣少年也是神色一振,心中尽是憧憬之情。
进入大门,行至内院,只见书院内,早已摆放了无数的小桌子,每张小案桌之后,都有一个坐褥。
因着参考的人数太多,陵江书院只得找木匠专门定制了考桌,而应该的书生,也只能席地坐在坐褥上作答。
这样的应考条件实在是不好,但前来赶考的书生们,却也是丝毫不在意这些。
除了那无数的考座之外,还有数名陵江学子在检查考桌有无问题。
看着那些陵江学子身上穿着的陵江学子青衫,考生们眼中皆是羡慕之色。
少年亦是收回羡慕的目光,看着面前那数不尽的考桌,心中更是坚定了一件事。
他一定要考入陵江书院!
番外三:临川顾氏(全文完)()
在铭元新政之后;丞相顾云浩为了肃清吏治;推崇法理。
特别建言铭元帝;制定了华朝新的官员考核及升迁标准。
随后又主持刑部重新修订了华朝的法典。
铭元十五年;在顾云浩的把关之下;吏部跟刑部前后颁布了新的吏治准则;以及铭元法典。
新的吏治准则规定;凡华朝官员,位居正四品以下的,皆为三年一考评;而考评的标尺,也并非再是由吏部把控,却是一共分为了三个方面。
若是为地方官员;那么分别由辖内百姓、下属、以及上峰三方评定。
京中官员;则是由下属、上峰及吏部三方评定。
凡评定为优秀者,便可官升半级。
当然;正四品及以上的官职有限;考评法子自然不可同一而论;故此;以五年为一期来考评。
自新的考评法子一出来;百姓们纷纷拍手称赞。
而官员也还是很乐意接受。
虽然这样的考评;对官员的素质要求更高,但却是已经将升迁制度固定了下来。
只要在任内尽心履职,便是有机会升官的。
这算是给了那些出身寒微;却又没有什么背景靠山的官员一个升迁的希望。
毕竟这样的话;官员升迁再也不全是上峰和吏部说了算,没有人脉和关系,也能走出一条出路来。
此后,华朝的社会风气又随之迈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越省的淮安府,自铭元一朝一来,却是最为出名的州府了。
而淮安府临川县,也是随着顾云浩的名声,成为了闻名全国的地方。
这一年,因着上一任的临川知县考评为优,被提拔了,正是新知县接掌临川的时候。
这位新任的知县姓王。
听闻吏部派遣了他来临川县,王知县兴奋不已。
临川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丞相大人的家乡。
他在这里为父母官,肯定是要比寻常其他官员更有机会跟丞相大人搭上话。
而且,即便是看着‘临川县’三个字,吏部那边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胡乱对他进行考评。
再加上,虽然丞相大人如今在京中,但顾氏族人却还是在临川县啊。
只要他安心为官,勤恳为政,为民造福,便也是有机会借着顾氏族人,将他的名字传到丞相大人的耳中。
若是得丞相大人注意了,那仕途上自然是会顺利不少。
从前任手中接过知县大印,王知县便思忖着怎么找个由头,去顾家拜访拜访,先拉拉关系。
“大人,顾教谕管着咱们县的县学及蒙学堂,不若在下去传了他来一趟?”身边的师爷领会到了王知县的意图,便试着建议道。
王知县瞬间眼前一亮。
“这位顾教谕是”
初来此地,王知县对县里的情况并不知晓。
加上他也是才考中了同进士,亦是寒门子弟出身,就只知道丞相顾云浩的家乡乃在越省临川县,但县内及顾家的一些具体情况,却还是不知晓的。
乍一听闻事业说起顾教谕,他也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见状,师爷心中了然,遂解释道:“大人,这位顾教谕可是不得了。正是丞相大人的亲堂兄。”
“丞相大人并无亲兄弟,只这一个堂兄,据说两人很是亲近,比亲兄弟还亲。大人若是有心,此人倒是必见不可。”
闻言,王知县恍然大悟,随后又诧异道:“既然此人乃是丞相兄长,怎么还只是教谕之职”
要知道,顾云浩可是朝中权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家中有亲人入仕为官,又怎么可能熬到这样的年纪,还只是个教谕,再怎么无能,也应该是个知县知府了吧
“大人有所不知,原本丞相大人在元化一朝之时,朝廷就因着丞相大人的缘故,赐了这位顾教谕官身,若以寻常来看,此后顾教谕有丞相为靠山,自然能平步青云。”
“但这顾教谕偏生也是个拧脾气的,即便被赐了官身,更是奋力读书,终于在元化十年考中了举人,但此后连续连次会试不中,便索性回了临川,安心在县内当个教谕,如此倒也好,还能照看着族里。”
那师爷笑着解释道:“否则,顾氏族人那么多,丞相大人又这般权势,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没出过什么仗势欺人,败坏丞相大人名声之事,这可都是因着有顾教谕这位堂兄在临川看着,约束族人的缘故。”
“哦,这便难怪了,按你这么说,这位顾教谕倒是非见不可了。”王知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师爷笑道:“全凭大人做主。”
“既如此,那明日咱们便去县学走一遭,拜会拜会这位顾教谕,顺便也能了解一下咱们临川县的文风。”王知县道。
“大人英明,只是如今正值春耕,说不得顾教谕这两日回青坪村去了。”师爷想了想,还是说道。
“哦?难不成顾家现在还没什么银钱,这位顾教谕还种地不成?”王知县有些不解。
师爷解释道:“这倒也不是。与其说是种地,不如说是回村去陪陪家中的老人吧。顾家长房的顾长荣在村里养老,估计是闲来无事,种上两亩地打发时间吧。”
实际上,顾云浩早已为族里置办下了千亩族田,除了能完全供给族中子弟读书所用之外,还能资助一下贫困些的族人。
当然,在顾云涛的影响下,顾氏一族早已不似多年前那般贫困,有的经商,有的读书,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