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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狐媚子雨蝉是个哑巴,而哑巴是永远同人吵不起架来。
所以当两个娘阴阳怪气指责宣泄了一通之后,发现根本接受一点回应,顿时那气也就憋回去大半。
毕竟,吵架的乐趣,在于得有人同你吵,要不然一直在独自大声喧嚷的这个人,看起来会很像是脑子有问题。
雨蝉本就成了哑女,跟这两个娘着实无法沟通,只得是她们说什么,雨蝉就只管着点头,她哪里敢有意见,她就是有意见也是说不出来的,雨蝉是实实在在的有口不能言,她如今不仅是有苦说不出,酸、甜、苦、辣、咸,她通通都说不出。
说不出,自然也就不用纠结于如何应答,所以雨蝉也乐得将脑子全部放空,反正也知道她们是来说什么,那么不如就偷个懒走神想点别的。
明知会让自己难过的话,不需要听得这么认真。
待到这两个娘终于说完了,就开始走最烂俗的桥段了,花钱消灾。
拿钱打发人,是这些有钱人素来的习惯,在有钱人的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钱不能够解决的,只看是钱多钱少罢了。
而没钱的人,自然更喜欢通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方式,让他人心悦诚服,那是因为没钱的人,是真的拿不出钱来,无奈之下,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拿别的。
然而苏家落魄了许久,却也是没落魄去了这爱拿钱打发人的习惯,只是这两个都喜欢拿钱说事的人吧,一旦凑到了一起,还非得比个谁拿出的钱更多的架势来,倒也是十分有趣。
于是,当那两个之间娘相互梗着脖子,都将自己身上带着的银钱,豪迈的掏出来放在了雨蝉跟前的时候,雨蝉果断的收下了那些钱。
唐若在得知这件事以后,急忙从床榻上爬下来,也不问雨蝉为什么要收下母亲的银钱,只是不停的让雨蝉相信他,让雨蝉稍微给他些时日,他定会将雨蝉风风光光的娶回去。
可是雨蝉这一次,却是打定了注意要跟唐若将话说个清楚,雨蝉随意的几笔便在那轻薄纸张上勾出了几个清晰而娟秀的字体,那些沉静无声的文字,却仿佛顷刻间活了过来一般,每一个字都如同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重重的甩在唐若的脸上,每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
娟秀的字体轻易的穿透了纸背,那几个活着的文字,颠来倒去的在唐若的脑中重复着同一个意思,雨蝉怀了苏墨的孩子。
唐若那一瞬间只觉晴天霹雳,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最后终于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唐若也只是没有什么表情的问了雨蝉一句话,问雨蝉,苏墨对这件事情是否知情?
唐若会这样问,是因为他在那一瞬间的晴天霹雳中,随便拷问了一下自己被霹得外焦里嫩焦灼煎熬的心,苏墨的孩子,他唐若,究竟能不能接受?
谁知他的心一不小心已经被霹雳给霹熟了,实在无法同他进行任何思想与灵魂上的交流。
于是唐若空白一片的大脑里,得出了一个十分缺乏逻辑的结论,只要是雨蝉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雨蝉先是沉默了半天,最终缓缓的点头,然后又在宣纸上写道:他说会娶我。
当唐若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却觉得这几个字比之前那几个,要安静得多,它们没有活过来让他的脑子乱做一团,它们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嘲笑他那颗被霹熟心。
从来都是他唐若一厢情愿,从来都是他唐若自作多情。
如此,怨不得旁人。
唐若努力牵起自己笑容,温柔的摸了摸雨蝉的脑袋,只说了句,我明白了,便从容的离开的雨蝉的家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众生皆苦()
经过这许多事情,唐若倒是看开了,不再执着于雨蝉,唐若只是觉得心里很空,他还是没有办法一个人待着。
唐若这辈子,要什么有什么,迷上任何事物也都只是喜欢一阵子,很容易就腻味了,唯一不会腻的,却只有喜欢雨蝉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如此自然而然,就如同他渴了需要喝水,饿了需要吃饭,困了需要睡觉,一旦拒绝,身体就会面临崩溃,身体崩溃了,就再也无法承载灵魂,三魂七魄从崩溃了的身体的缝隙中逃窜出去,徒留下一具残破的肉身,孤独的等待生死簿上属于自己的那个时辰。
他得到的,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而他真正想要的,却是他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
所以,除了雨蝉,唐若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最不想要的就是安静,因为一旦安静下来,唐若就会记起,他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这件事情,这让他痛苦。
忘忧酒并不能够真正的使人忘忧,但是多喝一些,会醉,醉得沉了,可以暂时醉死过去,醉死过去的时候,他可以假装他是真的死去,死人不该感受活人的痛苦,那是做为死人应该享受的基本权利,要不谁会去寻死呢?
可是死人感受不到活人的痛苦,死人却也有死人的痛苦,你没有死过,你又怎么知道死人不会痛呢?
天地为炉,众生皆苦,天行有常,未始有极,岂是死了就能逃过的?不过是从清蒸变成了水煮,换一种熬法罢了。
唐若哪怕是要熬,也要在有雨蝉的地方熬着,虽然要在有雨蝉的地方熬着,却又不想再见到雨蝉,因为唐若的皮还不够厚,要熬得厚一些才可以,最好是熬成一块锅巴,看着糊,吃着香,才能讨人喜欢,而不是讨人厌。
所以自此之后,倚红楼里的花娘们都知道,唐家二少爷又立了一个古怪的新规矩,仍谁都不准再在他的跟前提起雨蝉这个名字,不仅不能说雨蝉,话语间连雨字和蝉字都同样不准出现。
有一次,有一个花娘陪在唐若身边的时候,不过是撒娇的一句话语,说‘唐少爷您不能厚此薄彼,应当雨露均沾’,唐若原本脸上挂着的亲柔的笑意瞬间就没了,是立马的说翻脸就翻脸,当即掀了一桌子的酒菜,便将一屋子的花娘全都赶了出去。
九玥如今所见的唐若,便是这躲在倚红楼里,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的情伤何时能痊愈,还不肯承认自己在数的,醉生梦死的唐若。
九玥听完唐若的回忆之后,心下惊悸,原来那雨蝉,竟是一尸两命不成?
可是,若是雨蝉的肚子里已经怀了苏墨的孩子,又怎么会舍得投湖自尽呢?九玥觉得很奇怪。
想到这里,九玥又抬眼看了一眼或许因为适才说了许多话,所以此刻口中干涩,正抱着一坛子酒往嘴里猛然灌着的唐家二少爷。
也不知这唐若,若是此刻知晓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一会儿就要香消玉损,这花酒,他还喝不喝得下去?会不会不仅喝不下去,还将肚里装着的,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一同吐出来,吐坏了肠子。
这会儿,唐若倒是将自己的心事说完了,九玥的心里却是心虚得不行,人家不过说了个雨露均沾,就被这唐家二少爷发脾气给赶出了房门,她这虽然话里没雨也没蝉,却是明明白白的在说雨蝉。
这可是实打实的戳人家的心窝子啊,这少爷一会儿该不会把她给从这二楼给直接扔下去吧?
九玥这正琢磨着唐家少爷的脾气,却见唐若却一点没生气的样子,嘴角一挑,盯住九玥道:“小娘子,你方才说,我只要将心中的心事说出来,心中便没有事了?可是我如今说出来了,心中却仍旧是十分不痛快呢。”
九玥仍旧陪笑,她适才那么说,也不过就是激唐若,将同雨蝉的有关的事情说出来而已,又哪里是真心的同他打什么赌呢?
对了,那赌约是什么来着?九玥努力的回忆着,好像是……
“小娘子,那我们来打个赌,若是我说出来,便没有事儿了,我就帮你赎身,若是还有事儿……若是还有事儿,你将这桌上的酒全都喝了!”
想到要被一个幻影赎身,九玥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抖,还好是唐若赢了,不然她还得先去卖个身,才有身子能给这唐家少爷来赎。
“你要愿赌服输,将这些酒全都喝完,才是。”唐若并没有要将九玥从二楼的窗户扔出去的打算,但是显然有要将九玥撑死的打算。
九玥看了看眼前者一屋子堆得乱七八糟的酒坛子,不由心中发悚,这坛子里就算装的不是酒,都是水,她这也是装不下的啊!她又不是牛,没有四个胃,并且,九玥非常确定,就算是她现在拉一头牛来帮她喝,牛也是喝不下的。
可是,唐若却是对看九玥被酒撑死,好像万分的感兴致。
于是九玥又头疼的扫了一眼那些酒坛子,心道,就算不撑死,在撑死的道路上醉死,也一样都是舍身就义不是!
九玥倒是不怎么怕自己舍身就义,只是九玥不确定自己醉死了之后,回到红尘客栈,苍玄会不会直接将她扔进木桶里醒酒,又会不会在她醒酒的时候,顺便对她做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虽说,他已经丧尽天良过了,但是她却不知道,他能丧尽天良到何种程度……对此,九玥表示很是担心。
特别,若是苍玄知晓了,她是在花楼里,被里边的风流公子哥给灌得不醒人事的……九玥不大敢去想,自己究竟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鉴于这后果,九玥觉得自己估计是不大能承受,没办法,只好将期盼的目光,望向了一旁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月橘,喝酒这档子事,她喝了是绝对要出事儿!
谁知月橘虽然迎上了九玥期盼的目光,却只是对着她莞尔一笑,满脸写着想看好戏的心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薄如蝉翼()
九玥无言,正思量着如何硬着头皮,跟那唐家少爷周旋,若是实在不行,她便是走为上计,惹不起,她跑还不行么?反正想打听的事情也打听到了,她难不成,还非要在这跟一幻境中的幻影讲什么赌品?!
九玥还未开口,只见一旁的月橘停下了抚琴的动作,一摇一摆,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九玥的身边坐下,随意的提起地上的一大坛子酒,什么也不说,便豪迈的仰头饮下。
九玥对月橘的洒脱佩服得不行,只是心中犹疑,按说,这唐若是心中有情伤,所以举杯消愁、沉迷风月、纸醉金迷,那么月橘成日里这般酒不离手,又是为了什么?
或者说,月橘这般,又是为了什么人?
九玥自小偷着龙婆的青竹酿喝,喝酒,也算得上是九玥一从小就打算培养的爱好了,无奈这爱好愣是没培养起来,她的酒量实在是弱到不行。
九玥从小都没培养得起来的酒量,而月橘,又是培养了多久,才培养得如此仿佛那酒中仙一般?九玥不大相信有人是天生的千杯不醉,毕竟,天赋都是需要后天的勤学苦练钻研琢磨,才能够真正的磨成天才的。
唐若看着月橘替了九玥喝酒,倒是也大方,并不计较她们究竟是谁喝,不发一言的,同月橘一人一坛子酒的就这么抱着喝起来。
九玥见没人搭理自己,便又继续思考起雨蝉的事情,雨蝉为什么会投湖?还会带着腹中的骨血投湖?
最初从宛城里的,那些雨蝉的邻里街坊的口中所知的雨蝉,九玥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温婉娴静的柔弱女子,既然是柔弱,那么柔弱的人自然是比较易碎一些的,一时想岔了投了湖,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可是,按照唐若口中所说的雨蝉,不仅一点不柔弱,还是那种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坚韧性子,那么即使是苏墨最终负了雨蝉,并没有实现诺言将雨蝉娶进门,九玥认为,按照雨蝉的那种性子,再是难过,也不会轻易寻死,即使寻死,又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同自己一起去死?
九玥不认为,雨蝉是会做出这种选择的姑娘,雨蝉即使是恨苏墨,也应当不会恨自己的孩子,虽然这孩子也是苏墨的……
不知怎么的,九玥就是觉得,雨蝉不会,不会仅仅因为被一个男人抛弃,就轻易的选择死,更不要说带着自己的骨血一同赴死。
除非……这个骨血已经死了……雨蝉在伤心的基础上,变成了死心,而死心的时候,身边又没有一个可以让她再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失语之疾、背叛之伤、至亲离世、失子之痛、这些个绝望的情绪通通叠加在一起,确实足够让一个人万念俱灰了,哪怕是心性再坚韧的人,毕竟,这世上并不真的存在无坚不摧的东西,再是坚韧,也是会碎的,只要抛得足够高,就可以。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九玥心中猛的一惊,这唐若,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提过那最后同雨蝉成亲的钱家老爷只言片语。
唐若只怕,是根本就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唐若成天便醉在这个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