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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九玥心中猛的一惊,这唐若,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提过那最后同雨蝉成亲的钱家老爷只言片语。
唐若只怕,是根本就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唐若成天便醉在这个倚红楼里,又不让旁人提起雨蝉,自然,是不会知道雨蝉的父亲早已将雨蝉许给了那钱家老爷吧?
钱家老爷?九玥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世人只道那雨蝉是因为对于自己爹爹的突然离世过于悲痛,又不甘心嫁给钱家那个年过半百的钱老爷做小妾,一时想不开,才走岔了。
世人却不知,那时的雨蝉,肚子里已然怀了苏墨的孩子,也就是说,雨蝉是怀着那苏墨的孩子,嫁给了钱家老爷?
九玥的脑中乱成一片,假设,雨蝉投湖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而那个时候,雨蝉也几经嫁给了钱家老爷,那么……雨蝉肚子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钱家老爷已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了,却还能对雨蝉这样的,才二八年华的小丫头起这般歪心邪念,这说明,那定是个色心不死的老色鬼。
而那样的一个老色鬼,若是娶了雨蝉,第一件事,只怕就是要糟蹋雨蝉,那么……雨蝉的孩子……会不会是在雨蝉被钱老爷蹂躏的时候……没的?
若真是如此,那么雨蝉会对这个世界绝望,那便是真真的绝望了。
九玥忽然又忆起雨蝉投湖的时候,那一双灰败的充满绝望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的绝望,没有一点眷念的空洞,没有一分犹豫的沉静。
九玥忽然就觉得心里莫名的跟着疼了起来,隐约的,九玥觉得自己对雨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她好像对雨蝉的绝望,无法忍受。
这时,月橘打翻了桌上的酒杯,九玥抬头看着月橘的脸,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日来到这里的时候,朱家宅子起了火。
月橘的语气很平淡的说:“朱家的宅子,这宛城里最有钱的人家,昨个儿才招的赘婿,就这么全死了。”
朱门招了赘婿?朱家,朱凌儿,赘婿,苏墨?
而雨蝉,又是什么时候嫁给那钱老爷的呢?该不会,是在同一日里?苏墨在同佳人洞房花烛的时候,雨蝉却正在承受着钱老爷的折辱,折辱的同时,就那样失去了孩子?
九玥几乎能够想象得到,雨蝉为了保住腹中胎儿,万般绝望的求饶,希望那钱老爷能放过她,放过她的孩子,却最终在屈辱中失去了一切的凄婉模样。
可是若是这样,这碧落境里,循环不息的就应该是昨日,而不是今日,因为今日里,一切都来不及了。
九玥隐约的觉得,造出这个境的人,就是为了雨蝉,若说这个念头开始只是十分的模糊,如今,九玥却是觉得越来越清楚,越来越能够肯定。
碧落境中无尽头,忘却前尘事事休。
若说是为了雨蝉,是要雨蝉忘却前尘么?这里边忘却前尘的意思,会不会其实是指,忘却伤痛,若是要忘却伤痛,若是要忘却伤痛的人是雨蝉,若是雨蝉真的是失去了腹中骨肉,那么,雨蝉最伤痛的,定然就是失去孩子的那一刻。
而造出这个碧落境之人的目的,应该是,让来不及的一切,停在还来得及的时候。
也就是说,让雨蝉忘却这最痛苦绝望的时刻?忘却,会不会等同于,不让这件事情发生?
所以,也就是说,雨蝉嫁于钱老爷,应是今日的事情?
所以,她们若是在今日里阻止了这件事情的发生,雨蝉便不会投湖了?
忽然找到的方向,让九玥仿佛看到了走出这碧落之境的曙光。
可是……九玥仍然觉得好像还是有什么不大对,却又一下想不起来这不对的地方在哪里,只得皱着眉毛暗自纠结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悄无声息()
“玥儿,你说这个鬼地方,会是唐家这个风流的痴情公子造出来的么?”
月橘说话间,已经将手中捧着的一坛子酒喝了个精光,随意的将手中的酒坛往地上轻轻的一放,那酒坛便应声而倒,径自鼓溜溜的在地上滚着,没一会儿,就同那些个已经被喝空了的酒坛子们滚做了一堆,清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似乎是在强烈的控诉着,眼前这个嗜酒如命并且要了酒命的娇俏人儿。
月橘的双颊上,则是终于难得一见的染上了些许红晕,抬手抹了抹唇角的酒渍,眼波流转间,让九玥即使身为女子,都清晰的感受到了月橘身上这万分的妖异。
九玥心中暗道,这般美艳妖娆的一个女子,也幸好是被关在这碧落之境中,放出去也不知得祸害多少良家郎君?
“我不知道。”九玥缓缓的摇头,眼神随意的扫了扫那个现在正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已经被月橘毫无悬念的喝倒下去的唐家二少爷身上。
心中琢磨着,若说是要造出这样的一个诡异的地界,寻常人定然是没有这个本事的,而这唐若,看起来显然醉得十分寻常,实在无法让人将他同任何的不寻常联系起来。
当然,若是细细的论起来,在这碧落境中,所有的一切又都不寻常得十分寻常,最少对于月橘来说,这里所有的一切,已然寻常到再无任何一丝出乎意料的可能性。
若是这里的人并无任何特别,那么便是这里有人持有特别的物件,至于到底是哪种可能,至于那个人会是谁,九玥现在还无法确定。
反正,九玥是打死都不相信,这碧落境会是上古真神造出来的就是了。
“或许,我们应该再去拜访一下那朱家的凌儿,或者会一会那负心薄情的苏大才子,挨个的问问,也许能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月橘看上去很兴奋“挨个将他们灌醉如何,酒后自然吐真言!”
九玥闻言则是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月橘,这姑娘岂止是酒中仙啊,这姑娘简直就是酒它老人家本身!
“你若想要灌人家酒,首先得让人家愿意同你喝酒才行。”且从唐若的口中所言看来,那朱凌儿可不像是个能够听话的坐下来,安心被人灌醉的角色,再一个,朱凌儿似乎同雨蝉之间一直都是敌对的关系。
小时候就互相看不对眼的两人,长大了果然还是没有对上眼,即使两人不知是因何原因结了金兰姐妹,干戈也终是没有化为玉帛,而是化作了硝烟烈火。
这样的关系,若是贸然去问那朱凌儿,也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来的,毕竟,苏墨是朱凌儿的夫君,而在雨蝉的肚子里,正怀着自己夫君的孩子。
“那现在,我们应当如何?”月橘百无聊赖的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沾湿了桌上的酒水,正胡乱的在木桌上涂画着什么。
怎么办?若是去问苏墨呢?这个念头在九玥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九玥觉着,作为雨蝉肚子里的孩子他爹,苏墨定然还是要找上一找的。
虽然,九玥并不认为苏墨会同这唐若一般,如此容易的哄骗两句,便将心中隐秘的心事毫无保留的说给她们听。
从唐若的叙述中,九玥认为苏墨应是那种较为清冷的性子,而清冷的人最是能够隐藏自己不冷静的情绪。
但是,苏墨作为这个故事中一个彻头彻尾的负心人,九玥不认为一个负心之人的嘴里,能说出什么真心实意的话来,这倒不是九玥对苏墨没有信心,只不过,负心的男人通常都是没有心的,谁又能指望一个没有心的人,用心来说话呢。
因此,如今比起去找苏墨,九玥倒是认为,应该先求证另外一件事情比较重要。
“我们先回去。”九玥话刚说完,见月橘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依然在那木桌上乱画着什么,逐低头去看,才发现月橘指尖下跳动着的,仿佛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小暖。
离开倚红楼之后,九玥便同月橘四处探查,而探查的结果,也果然没有出乎九玥的预料,雨蝉确实是在这被不停循环的一日里,才同那钱家老爷成的亲。
只不过,所谓的成亲,并非是出自雨蝉的意愿,而是被那钱老爷派出的的家奴给强行绑走的。
于是,九玥同月橘稍微一合计,想了个招,便将雨蝉救了下来,并带回了红尘客栈之中。
九玥这才算是第一次,能够如此近的距离,仔细的去观察眼前这个模样清秀的姑娘。
雨蝉看起来温婉柔弱,身子骨小小的,与唐若口中的那个坚毅女子,仿佛根本不是同一个人,雨蝉看起来不仅一点不坚毅,而且简直清瘦脆弱得似乎九玥轻轻一个拉扯,就会哗啦啦的破碎一地。
虽然她们救下了雨蝉,但是雨蝉似乎对于她们,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特别的反应,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就算是方才钱老爷的家奴找上门来的时候,雨蝉也是这般混混沌沌的模样。
若不是在她们为雨蝉赶走那钱老爷的家奴的时候,雨蝉曾经同九玥的目光有过短暂的对视,九玥简直要怀疑,雨蝉是不是压根就不知道有人来抓自己,所以顺便也就不知道有人曾救下自己,才对她们这般冷淡。
由于雨蝉口不能言,即使拿来了纸笔,雨蝉也并不配合,只是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好似外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同自己无关的。
所以,九玥也就无法从雨蝉的口中,得知其寻死的真正原因,以及雨蝉的腹中胎儿此刻是否安好。
很可惜,出乎九玥的意料,即使她们在雨蝉被那钱老爷抓去之前,救下了雨蝉,雨蝉也仍旧依然在这一日的酉时八刻死去了。
只是这一次,月橘生怕房子再塌掉,并未将雨蝉五花大绑,只是同雨蝉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和九玥敲着桌子数着点子等着夜色降临。
九玥看着安静的躺在月橘的床上,分明是睁着眼睛然而却目光呆滞的雨蝉,内心有许多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在翻腾。
她忽然觉着她们在数着的根本不是时辰,而是雨蝉正在一点一滴消逝的生命。
而这一次,雨蝉也死得很平静,并没有见血,屋子的房梁也没有倒塌,雨蝉静静的躺在那里,本就空洞的眼神忽然就缓缓的瞌上了,再一探,已经没有了呼吸。(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纯净少年()
陌上,雷河畔,隐辚族内,一个身着暗蓝色的锦袍少年正翘着一只脚,身子歪斜的坐在华丽的房中等待用膳。
少年的模样稚气未脱,还未长出男子的阳刚之感,巴掌大的白净脸庞上是一双玲珑剔透的桃花眼,卷翘的睫毛不时扑闪着,犹如一双黑色的蝴蝶。
黑色的蝴蝶之下,一双看起来纯真无邪的黑色眼眸,此时正专注的把玩着拿在手里的,一把镶嵌着血色宝玉黄金做鞘的约莫一尺多长的短刀。
刀锋出鞘时刀刃上所透出的寒光,与少年纯净的目光交织在一处,仿如那被忽而凝聚出的薄雾给遮挡住的清冷月色,少年的眸中也莫名的,被这刀刃上所溢出寒气给罩上了一层让人踧踖不安的寒凉之感。
少年的食指顺着刀刃轻轻抚过,指尖不慎被短刀的锐利所伤,顷刻间便从刀刃间浸出了一抹血红,少年却似乎并未感到疼痛一般,不但没有将自己的手指移开刀刃,反而顺着刀刃继续往下滑动着。
于是,本来只是一道细而浅口子,刹那间便被少年手中的刀刃划拉得深得见了骨头,骨肉交叠之处不停的渗出鲜血,流淌在少年暗蓝色的锦袍上,被血液浸润之处瞬间变成了一片更为深沉的玄青之色。
少年这才后知后觉,目光迟缓的望向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指愣愣出神,却并未有任何打算止住指尖不停流淌的血液的打算,好似这受伤的手指并不是自己的,而是旁人的。
这时,屋内的木门被门外一直守着的,两个穿着青色衣裳侍女一左一右的分别打开,一个士卒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士卒低着自己的头,粗糙暗黄的手中推着一个木质的,带着四个轱辘的半人高的大箱子走了进来,木箱的四周有许多细小的孔洞,随着木箱的滚动,从那孔洞之中不时的会传出些音调怪异之声,如同竹笛所发出的声响一般清脆,却又杂乱了些。
木箱之上则盖着一层绯红色的锦布,锦布上是一个弧形的木盖,似是将什么食物盖在其中,木盖旁规整的放着青玉做的食器。
士卒将木箱推至少年的跟前,正欲揭开那木盖,房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的脚步声。
少年随即挥了挥手,让那士卒退下。
士卒仍旧低着头,就连眼神都不曾同那少年有任何接触,便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而在士卒退出去之后,另一个人则同那士卒明显的有所不同,昂着头挺着胸脯的便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来人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