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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不走了。
而唐若要赖在我家里的理由,却让我很难拒绝他。
唐若说,自己的这身伤,若是被自己家中人看到了,定会以为他是在外边胡作非为,他得好长时间被关在家里不能外出。
我很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唐若,他现在其实是性命堪忧,根本不是会不会被关在家里不能出门的问题,弄不好,他还可能会被装在家里不能出门。
不料,唐若见我犹豫,便耍起赖来,他分别搬出‘朋友’‘兄弟’‘信任’,这些让我理智动摇理由,他重点重复他如何英勇的为我身负重伤,我却忘恩负义,忍心要将他推入火坑,云云。
我怕唐若情绪太激烈,恐怕会死得更快,大夫说,让我尽量顺着他,别刺激他,我只得咬牙答应唐若的要求,让唐若暂时在我家里住着。
我寻思着反正离爹爹回来的时日尚早,等唐若过几日身子好些,能下地走动了,再让他回他的唐家宅子里养病去。
许是因为唐若心情很好,并且不知道自己性命垂危,因此他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出乎意料的好。
待大夫再看过唐若之后,也是惊讶得直呼不可思议,说唐若的生命力甚是顽强,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唐若身子骨弱,未免将来落下病根,让我继续按照往常的方式照顾唐若,定要让唐若心情保持愉悦才是。
所以,当唐若兴致勃勃的,挥舞着满是淤青的手臂想同我扳手腕的时候,当唐若说自己的腿上的伤还没好,让我扶着他满院子瞎转悠的时候,当唐若满嘴胡说八道不着调的时候,我为了让他保持心情愉悦,只得是什么都顺着他。
这些时日同唐若的相处,就像是回到了小的时候,无拘无束的孩童时光,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不会多想,也什么都不需要多想。
不用顾忌世俗、顾忌出身、顾忌礼教、顾忌男女大防、顾忌人言可畏。
唐若好似还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仍是不一样了。
彼时纯真无邪的少年,如今,却是整个宛城里最为风流的浪荡子。
我其实很想问唐若,为何会变成这样的男子?可是我发现,我并没有能够质问一个人,想要成为怎样的人的权利。
那是唐若的生活,我没有资格指责他,干涉他。
但是我相信唐若,他无论变成怎样的一个人,我们都是彼此心里十分重要的人。只要如此便可以了,不是么?我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我想,等唐若身上的伤好些了,我还是得说些作为朋友应当说的话,我仍旧希望唐若能做一个好男儿,不要做那负心的人。
我怕他遭报应。
可是,无奈我自己的糟心事总是担心不完,我确实没有机会担心旁人的。
我在巷子里差点被李恒强暴的事情,不知道为何便被传开了,而且传得甚是沸沸扬扬,我只要一出门,街头巷尾,人们都会议论纷纷,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我不敢在总目睽睽之下就这样去找苏墨,也就没有机会同苏墨解释在我身上所发生的这一切。
而这件事所为我带来的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公子哥们总算是消停了,不再将那些个花花肠子放在我的身上。
至于坏处,那就多了去了,这件事情,直接能让宛城里没有一个男子再敢娶我。
我自是不在乎旁人如何看我,也不在乎旁的男子敢不敢娶我,可是,我在意苏墨的想法,在意苏墨是否还敢娶一个背负着污名的我,亦在意若是将来苏墨娶了我,会不会被别人戳脊梁骨。
我想,若是苏墨真的娶了一个这样的我,被别人取笑和戳脊梁骨,那简直是一定的,我有些担心起我同苏墨的将来,我担心我们之间再不会有将来。
而宛城里无人不知的事情,苏墨自然也会知道,我却不知道苏墨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他还会不会来找我。
我觉着,这种时候,苏墨应当不要同我这样的女子扯上任何关系,才是最为妥当的,至少,等过一阵,避避风头,或许,那时候我们还能坐下来好好谈谈,我们之间几乎不可能再存在的将来。
我想,即使苏墨因为这件事情而不愿娶我,我也是不会怨他的,这一切不是苏墨应当承受和背负的,我明白。
我认为苏墨还是有可能会来看看我的,只是我没有想过,苏墨会在这样的风口浪尖来看我,而当苏墨真的来找我的时候,我差点没给吓得直接跌倒在地上。
因为唐若可正在我家里的床榻上躺着呢,苏墨若是看见我家的床榻上躺了个男人,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特别,这个人还是唐若,我曾对苏墨谎称自己喜欢的人是唐若,那时苏墨自是不信,可是,若是苏墨见到此番容易让人误会的情景,难免会将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想,定然会产生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误会。
莫说苏墨不会相信我的解释,恐怕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将心比心,若是我见到苏墨的床榻上躺了个姑娘,我也难以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虽然,我同苏墨之间可能也不会再有将来,但是,这不代表我希望我们的将来,是以如此的方式破碎掉,我不想苏墨误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世俗无错()
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是当苏墨来敲门的时候,我却还是怕了,虽然,我分明也没有做任何亏心的事情。
我不能让苏墨知晓唐若住在我的家里,因此,我对苏墨说了谎。
我只告诉苏墨,当时李恒将我堵在巷子里的时候,是唐若碰巧路过救了我,而没有告诉苏墨,救下我的唐若,其实已经在我的家里住了好些时日。
而唐若住在我家里的事情,除了朱凌儿,再没有一个人知道,当然,朱凌儿会知道这件事情,并非是我同朱凌儿真的有金兰姐妹的情谊。
我同那朱凌儿根本就是生来个性不和,朱凌儿再是对我笑得甜腻,我都同她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同一个千金大小姐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哪种颜色的胭脂更衬肤色?哪家店子卖的锦缎更华美?哪家裁缝的手艺更巧?
我同朱凌儿根本聊不到一块,如何能有何情谊可言?不过是朱凌儿对我殷勤得很,往我这里跑得勤了些,小时候不喜欢一个人,长大了还是不会喜欢,我依然不喜欢朱凌儿。
但是人家既然对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同我做个朋友的话,我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姑娘,我可以试着让自己去喜欢朱凌儿,我对自己说,我从前不喜欢这个姑娘,或许只是因为我对她有成见,没有看到她的好。
所以朱凌儿来找我,我也就由着她,没有姑娘愿意同我做朋友,我正巧也通过朱凌儿,能好生的瞧瞧姑娘应当有的模样。
而朱凌儿作为我的‘金兰姐妹’,我在巷子里差点被李恒羞辱,朱凌儿自然是要尽到一个做姐妹的情意,来看望和慰问我受到了惊吓的脆弱。
所以朱凌儿会知道这件事情,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朱凌儿不是苏墨,能被我几句话便拦在外边,朱凌儿实在太热情,热情得直接推门而入,自然也就将躺在床榻上的唐若瞧了个一清二楚。
事情无法隐瞒,我只能寄希望于朱凌儿的嘴巴是严实的,不会到处去乱说,朱凌儿诚恳的说会帮我保密,我除了相信她也别无选择。
我倒不是怕失了名节,名节这种东西,自从李恒的事情之后,我早就已经没有了。我怕只怕苏墨误会。
我收留唐若,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但是毕竟人言可畏,不好让人知道,人言伤害不了我,却可以伤害我在乎的人。
苏墨同我始终不同,他没有我这般离经叛道的思想,我不认为苏墨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唐若住在我的家里,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觉得正常合理。
我一方面不能辜负朋友,一方面也不能不顾忌苏墨的想法,左右为难之下,我只能选择用谎言来粉饰一切。
好在,苏墨对我的话也不疑有他,他是这样相信我。
我以为,因为李恒的事情,我同苏墨不会再有将来,可是,苏墨却说等我爹爹回来,他就亲自来我家里提亲。
那时,苏墨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他从来没有这样抱过我,他低声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幸好你没事。
苏墨不畏人言,依然肯娶我,这让我觉得很高兴,也让我之前的种种忧愁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我约莫还是自私的,即使苏墨会被旁人戳脊梁骨,会被旁人说三道四,我还是希望他能娶我。
我分明知道那一切一定是会发生的,可是,在苏墨说要来我家里提亲的时候,我仍然是欢喜的,我的情绪出卖了我的自私。
我想,从我妄想摘下星辰的那一刻起,从我喜欢上苏墨的那一刻起,从我因为喜欢上苏墨而更加排斥世俗的观念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都爱得很自私。
我排斥世俗,是因为世俗说,我喜欢上苏墨是错误的,想同苏墨在一起也是错误的,想要嫁给苏墨,更是错上加错,我是一个勇敢的姑娘,并且不畏艰难,所以,我认为错的不是我,而是世俗的观念。
我为自己找了许多排斥世俗的正当理由,可惜,世俗并不因为我的排斥和反抗而妥协,它回应我的是赤裸裸的现实,冷冰冰的巴掌。
世俗从来正确无比,错的是我的自以为是。
我满心欢喜的等着爹爹回来,等着爹爹回来之后苏墨来我家提亲,可是,我还没有等到爹爹回来,便等来了苏墨同朱凌儿定下亲事的消息。
而最有意思的是,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个消息,还是朱凌儿亲自找上门来,亲口同我说的。
朱凌儿说,因为朝中权势转换,苏墨的父亲又重新被重用了,此时正逢苏家势薄,苏墨他爹正努力在朝野中扎稳脚跟建立朋党,特别需要像她朱家这般富贵遮天的亲家帮衬之时,所以苏家便有意同朱家结下这番天作之合的姻缘。
朱凌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像是同之前换了一个人似的,气焰很是嚣张,好似朱凌儿才是正主,而我是那个很没眼力劲儿,不识趣的勾引着她男人的狐媚子,说我应当懂得怎样才是对苏墨最好的。
她以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让我识趣。
不,应当说,这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性子跋扈的女子,原来朱凌儿一直没有改变过,亦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我总算回过神来,好似想明白了些什么,朱凌儿之所以同我亲近,约莫是因为她一直喜欢的男子便是苏墨,接近我,是为了更了解我同苏墨的事情。
我曾经还奇怪,朱凌儿为何总是致力于了解我的心事,我无论说什么她都兴头很足的样子,她总是想方设法的让我说话,我说着说着,就说习惯了,同她说的东西自然也就多了些,关于我同苏墨的事情,我即使有心不同他人道,但是始终,朱凌儿还是能知道个大概。
我不知道朱凌儿从我这里究竟得到了些什么,但是显然,她同苏墨要成亲了,我对她而言,除了碍眼,已经再没有什么价值,所以朱凌儿懒得再对我伪装什么,便又做回了她自己。
朱凌儿的话说得婉转,但是她表达的意思却非常明显,就是说,苏墨才名已盛,已然不是我能高攀得起的男子。
而在朱凌儿走了之后,我一个人恍恍惚惚的走在街上,却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到我,我这才发现,原来,苏墨同朱凌儿定下亲事这件事情,早已在宛城里传为佳话,有了新鲜话题,大家的目光因此有所转移,不再紧盯着我和李恒发生的那点破事儿。
我估摸着,除了唐若,我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要听苏墨亲口对我说。
这是我同苏墨之间的事情,即使他要背弃承诺,另娶他人,也不应当,却要通过他人的口来告诉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梨花带雨()
那一日,天色同我的心情一般阴沉,大概过不了多久便会降下暴雨,我却顾不得这许多,市井的吵杂让我精神很不好,我得赶紧找到苏墨。
苏墨这个时辰,应当是在浇花,我从熟悉的侧门推门进去,入眼便是熟悉的身影。
只是,苏墨并没有在浇花,院落里的山茶花已经有些许衰败,桃红色的花瓣掉落在地上,萧瑟的秋风拂过的时候,便会随着尘土盘旋打转。
苏墨只是安静的坐在院落的里的石凳上,他本在抬头看天,见到我来了,便低头看我。
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