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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不足八岁的孩子则冲孟诗晨咽了咽口水,她忍不住一笑,将手中的烤肉给围在火堆边的人都分了一串,然后大家吃着烤肉听妇人说奇闻异事。
妇人见责备的瞥了两个打断她卖关子的孩子一眼,又恢复神秘的表情接着道:“居然出现了大群燕子!这个季节,燕子早就飞到温暖的地方过冬去了,没想到竟还出现在这里。”
“遮天蔽日的燕子们争先恐后的在雨后的田野中衔泥,不过半天就将被大火烧毁的地方垒出了一座数尺高,仗余宽的大坟!”妇人用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只恨自己手短不能描绘。
她咬了一口肉,几下嚼完咽掉。而后,目光幽幽的看着后山的方向:“竟不知那里原来是一座古墓,那时的大火应该是盗墓贼所为。或者是盗墓贼自己引火烧身。”
(。)
第221章 夜谈,往昔()
孟诗晨也循着妇人的视线望向黑夜中幽深的山林:“这和村里的男人们有关?他们被叫去挖坟了?”发现这样的古墓,任谁都会想要大捞一笔吧?
“诶,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地龙的龙脉之地,岂是可以随便挖的?”妇人面色严肃,就连握着木棍的手都紧了紧。
章邑风也来了兴趣,笑眯眯的道:“不是挖坟分宝物,那是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妇人回答干脆,孟诗晨的眉梢忍不住抖了一下。末了,妇人又分析道:“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围的几个村子被抽走了所有的青壮年男丁,说是做民夫在后山做事。虽不知道是做什么,但绝不可能是挖坟。”
“你怎么如此肯定?”章邑风还不死心。
妇人呵呵一笑:“整个后山都有陇州城中派来的官兵守卫着,也不见又人搬东西进出,要是真的挖宝,能什么也不搬出来?依我看呐,陇州的官府这是决定重修坟墓,护好这个地龙龙脉呢。”
章邑风不再说话,妇人的两个孩子也朝着要睡觉,她就带着孩子回屋了。火堆边静静听他们说话的一双七十多岁的老人也颤颤巍巍回了房间,孟诗晨打了个哈欠也准备回房。
只剩下章邑风还在火堆边守着柴火发呆。
他还在想过去的事,明明已经很久都不再去想了。可今天就像着了魔一样,忍不住的想,就好像曾经的那个篝火的夜晚,他也是这样和那个风姿逼人的姑娘坐在山洞里,依偎着述说彼此的事。
跳跃的火苗印在章邑风的眸子里,却不见一丝的亮色。
那天,他在台上表演最拿手的幻戏。这一次,不再是从宫中伶人那里学来的把戏,而是自己原创的表演。他身着如同梦幻的淡蓝色如同轻烟笼着海面的衣袍,手持双剑,身姿婉转。
登台之际,他的身后着许多捧着各种小动物和草草的伶人助手。不过因为戏台已经被他事先布置下奇门之术,看客们望不见那些后登上台来的伶人。
乐师们相互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望向台上这个俊俏的如同大姑娘一样的公子。带他手中的鎏金折扇甫一打开,立时便想起精妙的音乐。
條忽,章邑风双剑一挑,两只长剑上竟多了两排整齐漂亮的火红牡丹。与剑的相互映衬立刻爆发出直击人心的美,霎时,台下的看客忍不住一片喝彩。
喝彩声未落,他又一甩长剑。牡丹和长剑旋即消失,紧接着出现的是两根燃烧的木棍,木棍带着火在他手中转了两圈,最后竟突然变成两只串满了烤肉的棍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又激起看客的阵阵喝彩,不少人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章邑风用华丽的身段将让人眼前一亮的幻戏演出了美轮美奂的精致绝艳来,他感觉台上的人是自己,但又不太像自己。因为这样的爱好,他被师门所不齿,要不是师父看在他在奇门遁甲之术上的天赋极高的份上极力劝阻,他早就被逐出师门了吧?
可现在他不仅还是鬼谷堂的人,而且还好好的站在自己喜欢的戏台上,也算是值了。
正想着,章邑风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姑娘,郭家女儿,郭灵雨。她这次只是只身一人前来,还穿了一身男装,女子流转的眸光像是追逐桃的春水,随着他的身影起起伏伏。
章邑风在幻戏里加了唱词,接着唱词的机会,他在台上转了一个身。利索的避开了正对着郭灵雨正面的方向,后面跟着的伶人们不知道他为何要改地方,先是齐齐一愣,继而又赶紧跟上。
然而,不管他怎么改变方向,姑娘的视线仍然像粘在他身上一样甩也甩不掉。
在幻戏的最后,章邑风用最华丽的表演迎来全场最高的喝彩声,可他却高兴不起来。散场后,郭灵雨一如既往的走在最后等他,章邑风知道她必会开始无休无止的劝说,便悄悄从后门溜出去。
郭灵雨在前面等不到人,也没有离开,索性登上台去左右看起来,随后就看见章邑风方才表演时落在地上的牡丹瓣。
她蹲下去捡瓣,却突然觉得后颈一凉,紧接着一个粗哑的声音道:“你就是章邑风?听说你幻戏演得不错,还勾起了我们大人的兴趣,大人请你前去走一趟。”
听完这句话,郭灵雨再笨也猜到后颈的冰凉是什么了。
果然,下一刻她就被来人粗鲁的拎起来,后颈的冰凉换到抵着下巴的位置。竟然是一把闪着青光的钢刀!她也恰好看清了来人。
他是一副农人打扮,又黑又糙,衣服里隐隐可见盔甲一样的衣服。一张看起来老实憨厚的脸却被那双杀气四溢的眼睛化去了良善的面相,阎罗一般盯着郭灵雨。
“你抓错人了,我不是章邑风。我也是来找章邑风的。”郭灵雨无辜解释,可来人哪里肯听?
他已经笃定这是章邑风想要使计脱身,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你这个白面公子以为这样讲爷爷我就相信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爷在这里告诉你,别耍招,乖乖跟着爷爷们走,好好演戏。否则你这细皮嫩肉的,会不会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呢。”大汉嗤笑一声,紧接着门口又涌进来三四个大汉,一起把郭灵雨提走了。
此时,准备躲在后面看好戏的店小二懵了,整个人被吓得两腿发软,战战兢兢的朝后门跑去。
章邑风听到郭灵雨被当成他抓走,先是一愣,而后二话没说提着剑就带着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去救人了。他此时说不清自己心里的纠结情绪究竟为哪般,只是想要快点把那个姑娘救出来。
她已经向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前殿前都指挥使郭仪的小女儿。
几年前,他师兄岳毅就已经接替了郭仪的职位。现在郭仪不过是一个在家种养草的老人而已,但他还是迈不过这个坎,自小时候进入师门开始,他们就被注定了要明里暗里为朝廷出力。(。)
第222章 任务,价钱()
鬼谷堂的存在就是朝廷在江湖上的势力,就算你不愿意出仕,也要在江湖上为鬼谷堂行事。
他对自己这早就被安排好的命运痛恨至极,却改变不了。在挣扎与对这命运的探索中,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一身绝学,却醉心于扮作伶人表演幻戏。
而如今,就连自己这一身绝学也无用了。
他带着同门跟在自己身边的人马冲到敌人的地盘救了人,却不曾想自己却捅了个蜂窝。同门死伤大半,他也没救出自己要救的姑娘。
不过,那场厮杀之后,郭灵雨突然毫发无损的自己回来了。
但是她从此性情大变,从一个活泼大胆的姑娘变成了更加大胆的风韵女子。明明还没出阁,却时常不加掩饰的在大街上闲逛,不仅如此,就连发髻也多半梳着妇人的发髻。
章邑风近乎肯定,郭灵雨是被亡灵附身了。
半月前他处理完逐月楼的事,从昭州回到陇州,初初登台表演新创的幻戏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章邑风叹口气,拨了一下只剩下零星火的木炭。
望了一眼乌黑的天空,他才伸展着发麻的腿脚一步步朝房间走去。
翌日,孟诗晨洗漱完毕一打开门就看见立在寒霜里的章邑风。他的发梢和衣角都被露水沾湿,还结了细细的冰霜,见孟诗晨出来,竟然露出一个堪比朝阳的笑容。
“你没事吧?”孟诗晨见他如此的笑容,不由得愣了愣。这厮不会是昨晚烤火烤到脑袋,然后在她门口站了整晚吧?
“有,我要给你说具体的委托内容。”章邑风敛了笑,一派认真。
孟诗晨点点头:“行,不过路上说吧。”
马车重新上路,孟诗晨在四个角都贴上符箓将车内的声音和外面的声音隔离开来。“你具体的委托内容,说吧。”这次她的手中没捧暖炉,而是捧着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
“你做什么?记录?”章邑风被她这审犯人的架势给吓了一跳。
岂料孟诗晨摇头,道:“不是记录,我只是分析该收你多少钱而已。”
章邑风闻言一怔,旋即轻咳道:“其实我也是冲着昨晚那个妇人口中的大墓而来的,我怀疑自己要救的人被那个墓中的亡灵附身了。”
随后,章邑风将昨晚想到的那些一一道来。末了,他又盯着孟诗晨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的动作道:“当初我带着几个同门冲去救人时,发现地点就是这村子后面的大墓方向。那时只有官府的人在这里守着,并没有民夫劳作。”
“那些人中不少是刀剑不入、身手厉害的壮汉。我们那一闯我们损失惨重。但是却没有闯进去,只是杀了一些像是投靠对方的山匪盗贼。所以,我委托的内容是:将郭灵雨毫发无损的救出来。”
孟诗晨手上的动作一顿:“你刚才不是说她自己已经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吗?这样的话我只用趁着那个亡灵还没彻底夺走她的肉身之前将亡灵除掉不就行了?听你的话,好像是要我帮着你端了那座坟啊!”
章邑风不说话,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还真是这样?!”孟诗晨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我说章公子,古墓里一旦存在亡灵,估摸着极有可能像我身边那只一样历经千年、几千年都有可能,能把亡灵除掉或者赶走就很不错了。你居然要让我端了人家的窝?你想害死我呢。”
章邑风见她脸色不满,沉默了一阵接着道:“我给你五百两银子做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五百两。当然,我也会着急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同你一起行动,孟先生,我相信你的实力。”
“我看你想为那姑娘除灵只是一半心思,另一半心思”
“不可说!”章邑风没想到孟诗晨会突然猜度自己的心思,而且还猜对了。他抬手制止了孟诗晨进一步说下去,脸上却挂了一抹叛逆的笑容。
“一千两银子成交!”孟诗晨将手中的笔一收,吹了吹墨迹,合上了小本子。
她敲着桌面:“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一个月前不是在昭州,半月前才回的陇州吗?你为什么说郭灵雨的事情是很久以前的旧事?”
章邑风眼神飘忽的一笑:“我身为巫门弟子,她是上一任殿前都指挥使的女儿。郭仪也是鬼谷堂的长老之一,出仕之后就很少回师门了。郭灵雨和我,还要岳毅是玩伴,不过在八岁那年就分别了。”
“而我有极其不喜欢师门,总是在外面游荡,后面还改了名字。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不认得她了,后来听她说出身世,我才反应过来。心里虽然高兴,但更多的事生气,就算是认识的人我也不想用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取悦他们。”
孟诗晨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梢,她歪在车璧上听章邑风说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知道她的身份,我却没有说出自己就是她爹的师侄。鬼谷堂中没有女弟子,所以她并不会鬼谷堂的武功和奇门遁甲之术,自然就看不出我演幻戏时的小把戏。只是没想到,她会被当成我抓走,现在还被亡灵附了身。”
孟诗晨听完章邑风的话,手指重重扣了扣桌面:“既然如此,你是想先除灵还是先端坟?”
“除灵为先。端坟的事,我还需要些时间筹备后续事务,现在还不是时候。”章邑风说着,从袖筒里面掏出一张厚实的柔软的图摊在桌面上。
孟诗晨起身细细看了两眼;“地图?”
“确切说,是大墓的位置图和”章邑风神秘一笑,而后将壶里的茶水倒在图上,随后用筷子将水一赶,再用手往图上抹了一下。
孟诗晨的脸立时黑了,这厮不会是要她看过一遍之后就记住呢吧?
正准备说上几句,孟诗晨突然惊诧的发现桌上的地图发生变化了!先前是一张山水地图,现在居然变成房屋廊桥结构的那种,不过却像是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