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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还是她最不讲形象的一次。
“你丫的编够了没有?!喝点酒就这个鬼样子,”孟诗晨使劲一扯,疼的尚君竹龇牙咧嘴,周围的人见状全都一哄而散。嘴里还嚷嚷着,什么醉汉要被自家小娘子收拾之类的。
听得孟诗晨脑仁都气的发疼,可偏偏某亡灵还没有半点自觉。
尚君竹不满的扯下她的手道:“你手拿开,我没醉。”
孟诗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全天下的醉鬼都会这么说好伐?!卫毕之的契约灵眯眼一笑,提起酒坛又往尚君竹的碗里灌:“尚兄,你还行吗?”
“行!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家小诗晨就是话多,老爱管着我。烦都烦死了。来来来,咱们哥俩好好喝几杯!”
啊!气死人了!孟诗晨伸手夺过尚君竹的酒碗,岂料对方居然顺势起身和她打起来!没错,就是过招的那种,所幸尚君竹已经喝太高,没什么准头,只是胡乱打。
“你们快看!这家小夫妻打起来了!”
“真的呢!是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男的爱喝酒,媳妇儿生气了?啧啧,这小子长得不错,芝兰玉树的。没想到却娶了这么一个泼辣的娘子,这下可有的受了。”
孟诗晨听着周围的议论,脑袋都快气炸了。她把酒碗砰地砸在桌上,怒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本姑娘和这个酒鬼不是夫妻!不——是!”
“哟哟哟,小娘子生气了呢!”一个妇人忍不住笑。
孟诗晨气得眉梢狠狠抽了抽,尚君竹却猛地搭着她的肩膀道:“小诗晨,你能不能不管我了?嗯?我说真的。”
他的声音带着醉酒之后的醇厚,可孟诗晨转头去看的时候,却看见他浮着嫣红的脸上,一双星眸清澈如水:“我说真的,我不想你管我了。”
孟诗晨心下一怔,他这是认真的?
想着,她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以为小娘我想管你,喜欢管你啊!你丫的倒是把我回家的路算出来啊!到时候我保证走得干干净净!”
“呵”尚君竹呆呆一笑,随后就靠着她睡着了!
靠之!要不要这样啊!孟诗晨无语望苍天,她一气之下直接把他推到旁边的椅子上,扫了一眼他歪在椅子上的样子,孟诗晨气着气着,忽然觉得心中一堵。
一股莫名的酸涩感暴烈的泉水一样涌出来。
再看那边的另外一个契约灵,早就醉的一塌糊涂倒地不起。孟诗晨无力扶额,却正好看见带着面巾的巫启凤,她朝孟诗晨眨了眨美目之后,毫不客气的笑了。
“小娘子,别这样嘛。夫妇之间就是要互相包容啊,喝点酒而已,不至于。”一个白面小生上来劝慰。
紧接着,周围的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孟诗晨实在头疼得很,牛大嫂又不在,她花了点银子请店小二将这两个醉鬼扶回房间。
可刚才的白面小生居然就跟在她身旁不肯走了,还时不时指挥几句要怎么背人。
“这位公子,你很闲吗?”孟诗晨再眼瞎也能看出来这个眼角含媚,眉梢自带几分勾人的天然风姿神韵男子不会是那么简单就只是想凑个热闹。
白面小生不解的看着她,朱唇亲启道:“姑娘为何要这么说?莫非,姑娘想邀在下去哪吗?”
额!孟诗晨的眉梢狠狠抽了抽。这厮给人的感觉并不是白面书生的那种气质,看着他这顾盼生辉的神韵,孟诗晨忽地想到了一个贴切的词——伶人!
“你刚才不是还称呼本姑娘‘小娘子’吗?这么快就改姑娘了?”孟诗晨没好气的挑了挑眉。
对方也不生气,反而风韵自生的笑起来:“姑娘自己刚才不是说了吗?和那两个醉鬼没关系。而且,那两位公子都是模样俊俏之人,特别是和姑娘你搭话的那个。”
“丰神俊朗,芝兰玉树。如果真是夫妇,姑娘怎么会舍得对这样的夫君发火?”他头头是道的分析,说话间竟引来不少人侧目。
孟诗晨颦起秀眉,不再说话。眼下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是沉默是金比较好。
见她不说话,对方也没有半点尴尬的意思。反而施施然道:“在下姓章名邑风,昭州人士。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说着,章邑风还用极为优雅的动作给她倒了一杯茶。
“孟诗晨,灵天下之大,四海为家。”孟诗晨说着,不着痕迹的撇开了视线。
章邑风闻言目光不由自主的惊诧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诗晨,很好听的名字。天下之大,四海为家,孟姑娘是个洒脱之人啊!”
孟诗晨没说话,心下却苦笑。什么洒脱之人?不过是无家可归罢了。(。)
第163章 采菌子的公子()
入秋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凉,这天还下起了细雨。孟诗晨举着油纸伞,在山道上独自走着,她手中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了纸钱香烛,用一块褐色的粗布盖着。
“孟姑娘!真是巧,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男子婉转的声音如清风穿过如丝的雨幕,带着微微的惊愕传过来。
孟诗晨没回头,却是皱了皱眉。“姑娘这是要去哪?也是上山采菌子?”身后的人疾步跟上来,他的手中也拿着一柄油纸伞,不过是很少见的纯黑色。
“章公子,幸会。”孟诗晨嘴上客气,脸上却没多少笑容。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她今早出来的时候天才刚刚发亮,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尚君竹宿醉未醒,还在客栈睡得天昏地暗。自从他有灵体之后,和大活人的感觉就越来越相似了。
而这个章邑风偏偏很“巧合”的出现在她的身后,采菌子?鬼才相信。
“听说这谷阳镇的苍梧山中最爱出好吃又没毒的菌子,我这次特地从昭州赶过来,就是为了抢这初秋的第一茬菌子呢!”章邑风自来熟的打开话匣子。
说话的时候,他指了指后面:“喏,只要一下雨,大清早的就有不少人上山来抢着摘。”
“是吗?”孟诗晨下意识的转脸望去,山下的小道上果然隐隐约约出现许多头戴斗笠,手提竹蓝的人影。原来是真的,孟诗晨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梢,对章邑风竖起的冰锥也瞬间消失。
不过,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像什么摘菌子的人。修竹一样的身姿,湖蓝色的丝绸长袍,被泥土几乎裹到绣着精致云纹图案的鞋面,腰间也挂着玉坠。
头上还戴了一条米白色嵌着紫玉的抹额,青丝简单束在脑后,身上披着银色披风,旁边还跟着一个穿得干干净净,头戴斗笠的十三四岁少年。
怎么看都是一副游山玩水的公子哥模样。额,那个少年手中拎着一个精致的空竹蓝,勉强算是采菌子的吧。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在我出门前,听说都已经有一波胆子大的先进山了呢!”章邑风一手提着衣袍,小心翼翼的踩着湿滑泥泞的山道。
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地上。
孟诗晨在伞下摇头:“章公子,那些人中估计有不少人会把采来的菌子拿去卖。你为什么不直接在镇上等着,非要跑出来受这份罪?你看你,哪里像是采菌子的人啊。”
章邑风诧异的看着突然对他说这么长一句话的孟诗晨,风韵万千的眉眼间都蜷着笑意。
“孟姑娘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别人摘的菌子哪有自己摘的好吃?我啊,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吃自己摘下的菌子。山路虽然难走,但是想到山间美味,也就不算什么了。”
章邑风说着,唇角漾出笑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诗晨居然在他的随行少年脸上看见一抹不屑的表情,还有——翻了个白眼。
少年果然是最随性活泼的可爱生物,翻白眼都这么可爱。要是她们家的卫师兄好好的该多好?
“孟姑娘难道不是被菌子的美味吸引才上山的?”章邑风的声音打破孟诗晨的思绪,她怔然回神,无所谓的撇撇唇角,道:“我无所谓啊,而且,我确实不是来摘菌子的。”
说着,孟诗晨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要是没记错,她刚刚被赶下山的当晚,师父就去世了。
今天,应该是安葬的日子。正想着,忽的看见对面的山道上,一行身穿白衣的人在风雨中走过,最前面是一个手捧灵位高瘦精悍的男子。
“那你是”章邑风话说到一半,忽地瞥见孟诗晨表情不对劲。
他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也落在那群送葬的人身上。章邑风忽地想到了什么,重新看向她手中提着的篮子,淡淡一笑。
“既然孟姑娘不是来采菌子的,那在下就要去旁边的山林中了。姑娘小心。”章邑风面色了然的朝她道,随后,他并没有等来孟诗晨的回应。
仔细望过去时,发现女孩的眸中已经泛出点点水雾。
章邑风没说话,只是兀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旁边的树林里。戴着斗笠的少年奇怪的看了孟诗晨一眼,挑了一下眉峰也紧跟着章邑风窜进林子。
“我”许久,孟诗晨才回过神。转脸去看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身后跟上来的人们也窜进了林子。
她失神的笑笑,提着竹篮不远不近的绕过山道,从另一面的山腰走过去。之后,她找了林间一处平坦、且还有一块巨石的地点停下。
站在大石头上正好能看见对面的山上正在忙着挖土准备将那口乌黑发亮的棺材安葬的人们,此情此景,竟和当初埋伏藤灵的时候那么相似。
孟诗晨撑着伞立在石头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却不知某个把摘菌子当过家家玩的公子正拿着一朵白色的菌子也盯着她看了许久。
那人一袭湖蓝色长袍,身披银色披风,身如修竹般举着一柄黑色油纸伞立在一株粗壮的大树枝丫上。还算浓密的树叶遮住了他的身影,甚至连伞也看不出来。
“公子,不就是对付一个小姑娘吗?你说你至于这样子?”
原本蹲在不远处挖菌子的少年叹气走上来,立在大树下面,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是一双寒芒奕奕的眸子。和方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郎简直是天差地别。
举着伞的公子长手一扬,那朵白色的菌子稳稳落在少年的篮子中。
而他自始至终连眼角都没偏一下,章邑风弹掉手指上沾染的少许泥土,带着风韵的笑容透出神秘莫测的味道:“你懂什么?有些事,急不得。”
说着,视线依旧紧紧粘在前面那方石头上的女子撑着的白色油纸伞上,伞面绘了一只鲜红如血的红梅,在细如蛛丝的雨幕中栩栩如生。
许久,孟诗晨终于看见对面的山上除了一座新坟之外再没半个人影。
(。)
第164章 雨祭之险()
“师父”她低喃一声,举着伞提气而起,脚尖轻点在染上点点金黄的阔叶上,提着篮子身形轻盈似白鹤般掠过去。看得站在密林中的少年瞠目结舌。
刚才,他明明没看出来这个孟诗晨像是会武功或者轻功的人啊!
想着,他又满脸钦佩的看着自家公子。不愧是公子,他肯定早就料到这个姑娘不简单才再找到人后,迟迟不肯动手的吧?
“公子,怎么办?要不要跟过去?”
少年此时看章邑风的目光和之前全然不同,浑身的气质也从一个人畜无害的温顺活泼的小猫变成一只随时准备捕猎的猎豹,等的,只是主人一声令下。
“不急,这个地方视线不错,我们就在这里看。”树上的章邑风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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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诗晨落在这处新坟前,目光直直落在墓碑上。墓碑的顶端立着一只亡灵丹顶鹤,那是姜松的契约灵,人已寂灭可它竟然不肯走
新坟的旁边还有两座新坟,是宋垣和赵洵。另外几座都是旧的坟墓,梅长青,尚君竹,还有姜松的妻子。另外两位师叔在外面成家,所以虽然去世却没有葬在这里。
“师父,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还是想要送你最后一程。”话说到这里,孟诗晨便不再说下去,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看着宋垣和赵洵的坟墓时,孟诗晨的内心堵得难受。他们两个虽然善妒,可并不邪恶,人活于世,**凡胎,哪会没有生出妒忌的时候?
可他们还那样年轻,就这样逝去,怎能不让人难受?孟诗晨还清楚记得他们听说贾家一家死去时的那种愧疚和难过。
“师父,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说话。但我还是想说,我会亲自找出害死你和两位师兄的凶手,然后手刃他们报仇!”孟诗晨吸了吸鼻子道。
毕竟造成这样的局面,他和尚君竹也有份,就当是赎罪吧。
如是想着,孟诗晨扯开盖着篮子的粗布,拿出香烛点上。随后,她把油纸伞斜斜放在墓碑上,恰好遮住会打在香烛上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