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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凶我!-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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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庆年站起身,举着酒杯讲接下来的玩法。

    既然是赏花宴,那就必不可少要跟花有关,在座的虽然都是些纨绔少爷,但也有一颗附庸风雅的心。

    李庆年提议说不如行花令。

    舞娘击鼓,在座的各位公子传花,花落在谁手里,谁就得做一句带“花”字的诗,考虑到来的几个肚子里估计都没有什么墨水,就放宽了条件,古人的诗也可以,做不出来的就要罚酒。

    众人都拍手赞同,下人抬了一架大鼓过来,最好看的那位舞娘光着脚,拎着两只鼓槌妖娆入场,李庆年手里拿着一支现折下来的桃花枝,鼓声一响,就将花枝传给了闻湉。

    闻湉又传给周传青,鼓声不停,舞娘边跳边擂鼓,咚咚的鼓声急急响起又骤然停下,桃花枝落在张家公子手里。

    张家公子想了想,现场做了一首诗,不算工整,但带了“花”字,也算符合规则。舞娘眼波流转,手腕一扬,咚咚的鼓声又响。

    就这样过来两轮,花落在闻湉手里,闻湉不擅长诗词,直接用了古人的诗,“千叶桃花胜百花,孤荣春软驻年华。”

    发现刚才注意到的少年竟然就是闻湉,闻则明目光中就带了些不屑,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连诗都不会做的草包。

    察觉到下方的注视,闻湉转过目光,发现是闻则明后,不悦的皱起眉,随后想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立刻收回了视线,态度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你得罪过闻公子?”旁边的友人也发现了,低声问闻则明。

    闻则明苦恼的摇摇头,喝了一口酒,苦涩笑道:“我第一次见到闻公子,可能是他嫌弃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污了眼睛吧?”

    友人听了这番话反而为他抱不平起来,他跟闻则明是同窗,知道他家境贫寒但是却才华满腹,连先生都夸奖过,就有心拉他一把,想让他多结识些朋友,也好让他多条路子。

    于是在花枝传到闻则明手里,闻则明自己做了一句诗获得大家的喝彩时,他就主动起身介绍了闻则明,试图化解闻湉的偏见。

    “这位是我的同窗闻则明,是今年学堂里最有望考中秀才的大才子!”

    “伯生过誉了,”闻则明举着酒杯坐起来,向众人敬了一杯酒,“只是闻某平时读书比较刻苦罢了。”

    这里的都是些公子儿,有真才实学没几个,所以大家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大才子态度还算友好,闻则明敬了一圈酒后,友人就拉着他去跟闻湉套近乎。

    闻湉端着酒杯晃晃,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说起来闻公子跟则明都姓闻,说不定还是本家。”郑伯生笑着打趣一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本来还懒洋洋的闻湉脸色一沉,轻蔑的看了闻则明一眼,冷冷道:“闻家可没有这号人。”

    郑伯生有些尴尬,闻则明手指紧了紧,勉强笑道:“不知道闻某哪里得罪了闻公子,还是闻公子觉得闻某家境贫寒入不得眼?”

    他这一套用过很多回,既然家境贫寒现在掩藏不了,那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寒门骄子有时候也是个不错的敲门石,最少每次他主动自嘲寒门时,那些要脸面的公子哥儿们,反而不好再对他的出身说什么。

    他以为闻湉也会跟那些公子哥儿一样。

    却不料闻湉扬起下巴,毫不客气道:“我不是看不起家境贫寒的人,只是看不起你而已。”

    闻则明脸色迅速涨红,“你!”

    闻湉没让他接话,继续道:“这么虚伪你装的不累么?明明是想攀权富贵,还装出一份清高样子给谁看?想跟闻家攀关系?你要是直接点求我,我还高看你一眼。”

    郑伯生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李庆年一把拉了过去,李庆年虽然看着一副傻呵呵的样子,但是并不是真傻,他低声警告郑伯生,“你可别被人当了挡箭牌。”

    这个闻则明一看就是个精明主儿,他跟着父亲,见过不少这种表面斯文背后下黑手的商人,只是闻则明装的还不太像而已,闻湉不过刺了他两句,就绷不住了。

    看着闻则明青青紫紫的脸色,闻湉心情好了一点,慢悠悠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见闻则明还杵着不走,疑惑道:“你还不走?莫非真想求我?”

    他懒洋洋的往后靠了靠,将酒杯随手扔到地上,指了指沾了灰尘的酒杯,纨绔姿态尽显,“你给我把酒杯捡起来,我就勉强收你做个书童怎么样?”

    闻则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掩饰的低头喝茶。他是跟着这里面的一个公子哥儿来的。他在乐河镇的书院上学,带他来的那个公子哥儿幼年时跟他是同窗,这次恰巧遇见了,就带他过来玩一玩,多结识些朋友。

    他自然是乐意的,父亲从小教导他,要学会利用身边的人脉转为自己的力量,他也一直以父亲作为榜样。处事圆滑,长袖善舞,这些都是他在努力学习的。

第64章() 
此为防盗章;小可爱订阅不足;补全订阅或72h后可看哦闻湉动了动腿,想下床到外面看看。他一动,宽大的衣领就从肩膀滑下来;露出半边胸膛;闻湉尴尬的扯了扯衣领,这才注意到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照昨晚的情形,多半是楚向天给他换的;甚至这间屋子;也可能是楚向天的;闻湉咬咬唇,尽量不去多想;将身上的中衣重新整理规整。

    黑色的中衣大了许多;闻湉将腰上的系带系到最紧,又把袖子往上卷了三卷,才露出手腕来。

    扶着床柱,闻湉试探将脚踩在地上,脚掌还是有些钝钝的疼,脚趾蜷了蜷;闻湉试着穿上鞋,一只脚踩在了地上。

    但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脚上的伤口跟纱布摩擦;瞬间疼的他眼泪都冒了出来;倒吸一口凉气;闻湉扶着床柱单脚站立,另一只脚迟迟不敢落下去。

    “闻湉,我把”

    推门进来的楚向天瞬间噤了声,愣愣的看着床边的人。

    闻湉穿着他的中衣,及腰的黑发在肩头散开,精致的锁|骨半掩半露,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含着泪珠,就这么抓着床柱,楚楚可怜的朝他看过来。

    楚向天喉头滑动一下,大步走过去将他抱起放在床上,语气半是责备半是心疼,“你脚上有伤。”

    闻湉不自在的扭了扭,眼睛却往他身后看,“代福?!”

    跟着楚向天一起上山的代福这才走过来,“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楚向天张了张嘴想解释,闻湉却先一步开了口,“不小心摔的。”

    他略过了中间的过程,代福却毫无置疑,围着他上上下下的看,然后有些心疼的说:“公子你瘦了。”

    闻湉弯了弯眼睛,问他怎么也上山了,“还有家里怎么样了?”、

    代福说:“是楚当家带我上来的。家里家里不太好。”

    得知闻湉被绑架的消息,闻家立刻就报了官,但是官府一听是西山头的土匪劫的人,就开始推三阻四,磨蹭了两天都不肯派兵救人。

    傅有琴担心闻湉安危,一开始是想花钱雇人去营救,但是都被闻博礼拦了下来,说自己私募民兵去对抗土匪太危险。不如再等等。但是闻湉在山上生死不知,傅有琴哪里能等的下去,她朝丝毫看不出焦急的丈夫发了一通火,就带着下人抬着官府的欠账逼上了门。

    傅家的产业遍及南明郡,四方镇跟乐河镇的良田有三分之一都是傅家产业,每年两镇官府税收不够,都是傅家补齐缺漏。

    借粮时说的好听,真到了危急时刻却个个不愿沾惹麻烦,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傅有琴带着管家下人,抬着两箱子的账本,挨个去堵了门。不救人那就还钱。然而这些欠债从傅有琴父亲那一代就开始欠,到了现在,积累不知道多少,哪里还得起?

    被逼的没办法,两镇乡老只好联名向县令汇报,这才借了兵去围剿西山寨。

    闻湉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闻博礼比他想象中还要凉薄。

    嘲讽的笑了笑,闻湉问起闻书月,“姐姐呢?她还好么?”

    隔了这么多天,想必代福也将焦长献的作为全都交代了,以闻书月的性子,免不了要伤心。还有镇上的风言风语,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算是闻家主动退婚,对女子的名声还是不太好的。

    “小姐顾着家里呢。”闻书月远比闻湉想象的要坚强,代福说:“那天回去后,夫人跟老爷忙着到官府奔走,家里都是小姐顾着,倒是焦家的人来过两次,都被小姐关在了门外。”

    “那就好。”闻湉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让代福扶自己起来,“车备好了吗?我们赶紧回去。”

    在西山寨这么多天,他除了担心自己的性命,最惦记的就是母亲跟姐姐。

    “已经让常喜去准备车马了,你再等等。”边上的楚向天忽然出声。

    闻湉脸上的笑容一顿,微微收敛了一些,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低声向楚向天道谢:“谢谢。”

    楚向天神色怪异,颇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在闻湉头上拍了拍,“该道谢的是我。”

    闻湉别扭的避开他的手,拉着代福眼神焦急又期待的看着外面。

    本来私心想把人多留一会儿的楚向天只得把候着的常喜叫过来。常喜驾着马车停到门口,屋里的闻湉听见马咴声眼睛都亮了起来。

    “车马备好了,走吧。”楚向天弯腰将人抱起来,闻湉下意识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我自己能走。”

    楚向天抱起他往外走,“你伤没好,别逞强。”

    闻湉咬了咬嘴唇,到底没说什么了。倒是代福丝毫没觉得不对劲,乐颠颠的跟在两人身后。

    马车里垫了软褥子,中间的桌子上还放了两碟子糕点,是楚向天特意交代准备的。将闻湉放到最里面坐好,放下车帘,将常喜赶下去,楚向天亲自驾着马车下山。

    山路颠簸,还好事先垫了褥子,闻湉靠在最里面,倒也不大受颠簸。

    马车行到西山头山脚下,还有一辆马车在等着。傅有琴听见动静,撩开帘子就看见了楚向天一行,她脸上有些急切跟欣喜,声音颤抖的叫了一声“佑龄”。

    听见熟悉的声音,靠着车壁打瞌睡的闻湉瞬间精神起来,他趴在窗户边,跟母亲对望,母子两人都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傅有琴用手帕擦擦眼泪,让匀一个下人去替闻湉赶车,“楚当家就送到这里吧。”

    楚向天稳坐不动,客气推拒,“夫人不用客气,我说过会亲自把闻少爷送回去。”他特意把“亲自”两个字咬的很重,没有给傅有琴拒绝的余地。

    担心节外生枝,傅有琴没有再坚持,放下帘子让马夫驾车带路。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往四方镇行去。

    揪紧的心放松下来,闻湉缓缓迈步往回走,路上偶尔有路过的人会好奇的跟他打招呼,还有玩闹的孩童远远的跟着他,好奇却没有靠近。

    闻湉搬了个小板凳出来,就坐在门口晒太阳。

    那两盆安静异常的牡丹又被他搬出来放在阳光下,闻湉还记得它们之前说过想晒太阳。

    闲坐的时间过的缓慢,闻湉感觉自己已经坐了好一会儿,然而天上的太阳却只是从东边走到了中间。

    寨子里的男人们估计是忙碌完了,三三两两的扛着农具往回走,偶尔会打个趣,彼此之间都是熟识的。

    闻湉双手撑着下巴认真打量他们。

    前世他也干过农活,那时候母亲跟姐姐都不在了,他一无所有,为了活命就去庄子上给人干活,一亩田十个铜板,钱不多但是主人家包早饭跟午饭,靠着这份工他才勉强生活。

    庄子上还有很多跟他一样为了糊口来做工的,闻湉那时候毫无生志,跟他们的接触也不多,但偶尔也会羡慕这些人,他们虽然过的清贫,但最少有家人作伴,中午有的汉子家里的媳妇会来给送水,好一点的还会捎带几个野果子,闻湉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母亲跟姐姐还在,他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肯定也有人给自己送水。

    不知不觉又陷入过去的回忆,闻湉愣愣的支着下巴发呆。

    “哥哥,你在看什么?”一个黑瘦的小孩歪着头凑到闻湉面前,好奇的往他的方向看过去。

    闻湉回过神,对他露出个笑容,随手指了指食堂的方向,“看那里,烟囱冒烟了,要吃午饭了。”

    小孩垫脚望了望食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吸溜了一下口水。

    “猴子,你娘喊你回去!”大树后面又冒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对着闻湉身边的小孩大声喊道。

    “不许叫我猴子!”猴子一听到这声音就跟炮仗一样蹦了起来,他动作敏捷的往后一扑,将声音的主人按在了地上,两个小毛头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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