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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凶我!-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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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了,不严重。”闻湉惜字如金,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神情也不似往日的孺慕恭顺。

    闻博礼惊疑的打量他的神情,片刻后幽幽叹了一口气,“是不是你娘跟你说什么了?我知道她还在气我。”

    闻湉蓦地抬头看他,眼神一瞬间有些凶狠,闻博礼被吓了一跳,再仔细看时闻湉神色却又是淡淡的。

    “当时你娘想雇民兵上山去救你,我没有同意,她就为这跟我生了几天的气了。”闻博礼叹气一声,“连你姐姐也不肯跟我说话。”

    闻湉垂下眼睛没有作声,闻博礼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只得继续说:“可西山头的土匪多凶恶,雇的人哪里靠的住?”

    “我何尝不担心你,可只有官府才有能力救你,你看这次若不是官府出兵,你回来的也不会这么顺利。”

    闻湉本来生着气,结果听完他这一番话都差点笑了,他抬头很认真的问闻博礼,“可是官府出兵,是娘带着账本逼上门才换来的,后来出兵剿匪,跟着官兵上山的也是娘那时候你在哪里?你怎么放心让她一个女子上山?”

    闻博礼面色涨红,呐呐看着闻湉说不出话来。

    闻湉心中只觉得嘲讽,这个人根本不爱他们,所以也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平时装的毫无破绽,一到生死关头就露了馅。

    患难见人心。

    他揉揉额头,有些疲惫的说:“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闻博礼还想说什么,但是闻湉却已经叫了下人进来,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下人抬着轿撵缓缓走远,身后的书房传来“嘭”的一声声响,闻湉一改先前的疲惫,愉快的弯了弯嘴角,盘算着是时候找个机会给母亲透点底了。

    回去的时候经过书房,书房里还亮着灯,一个高大人影投影在窗纸上。心情愉快的闻湉想到如果不是楚向天折腾出来这些事,想要揭穿闻博礼伪善的面具还得费一番功夫,对楚向天的敌意顿时就少了很多,回房后特意叫代福给书房送了两床被褥过去。

    楚向天都准备歇下了,书房的竹榻虽然硬了一些,但是他行军打仗哪里没睡过,竹榻都算是好的了,因此也不介意,合衣就准备躺下。

    代福抱着被褥敲门进来,楚向天看着厚厚的两床被褥挑眉,“这是?”

    “公子让我给你送来的。”代福向来跟闻湉一个鼻孔出气,闻湉先前不喜欢楚向天,他对楚向天也没好脸色,现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主动关心起他,但是代福也客气了不少。

    “替我向闻公子道声谢。”楚向天接过被褥,松软的被褥还带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利落的铺好被褥,他嘴角的笑容更明显,没想到还是个嘴硬心软的小东西。

    闻湉站在傅有琴身边,母子两人站在同一战线上,面色几番变化的闻博礼独自站在另一头。没有了外人在场,彼此之间的矛盾就愈发的凸显出来。

    屋子里弥漫着冰冷的静寂,闻博礼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就格外的清晰。

    “琴娘”

    伸手扶了扶脑后的发髻,傅有琴没有理会欲言又止的丈夫,宽大的衣摆如流云往外滚动,带着闻湉一起离开。

    没了闻博礼在场,又收拾了焦家人,闻湉的心情可见的好了起来,走起路来脚后跟一颠一颠的。与他的喜悦相反,旁边的傅有琴从出门后挺直的脊背就微微弯了下来,神情写满疲惫跟失望。

    闻湉后知后觉察觉母亲的情绪,心里的小雀跃安分下来,沉默的陪着明显情绪低落的母亲走了一段路,闻湉故意停下步子,指了指右边的亭子,“娘,园子里的花都开了,你陪我去坐坐好不好?”

第130章番外 二re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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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湉冷冷的看着闻则明,闻则明只比他大两个月;但是身量高加上跟闻博礼如出一辙的斯文面孔,看起来要比闻湉大几岁,也更成熟一些。

    察觉到有人看他;闻则明微微抬头;正好对上闻湉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随后拱拱手,对闻湉笑了笑。

    闻湉眯眼,厌恶扫了他一眼,连表面功夫都没有做,直接转开了视线。

    闻则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掩饰的低头喝茶。他是跟着这里面的一个公子哥儿来的。他在乐河镇的书院上学;带他来的那个公子哥儿幼年时跟他是同窗,这次恰巧遇见了,就带他过来玩一玩;多结识些朋友。

    他自然是乐意的;父亲从小教导他,要学会利用身边的人脉转为自己的力量,他也一直以父亲作为榜样。处事圆滑;长袖善舞;这些都是他在努力学习的。

    而且闻湉在四方镇。他一直想看看那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弟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他跟母亲在寺庙里无名无分的过了这么多年;连求学都被人低看一眼,说对父亲的另一个儿子没有嫉恨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一直在掩饰,他努力求学,为的也不过是有一天母亲能堂堂正正进闻家大门,他能堂堂正正做闻家的大公子,而不是没有父亲的野种。

    视线在周围逡巡一圈,参加宴会的有十几个人,他一时也分不清哪个是闻湉,只能耐心的等着。

    从看见闻则明后,闻湉的心情就很不好,李庆年的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侧过身体跟他说话:“佑龄,你怎么了?”

    闻湉坐的笔直,眼神都透着凶恶,“看见了一个讨厌的人。”

    “谁?”李庆年四处看看,也跟着生气起来,“我帮你把人赶出去。”这次宴会是他提议的,要赶个人也不是难事。

    “不用。”闻湉眯着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线,低低说:“我自己收拾他。”

    李庆年听他这么说,听话的点点头,看见他的小身板又补充道;“要是打架就喊上我,我帮你揍他!”别的不行,他打架可是没输过,压都能把人压趴下。

    闻湉被他逗得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这不是前世,闻博礼还没有做官,闻则明还是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多活了一世,他有什么可怕的?

    想通了关窍,闻湉就懒洋洋撑着手肘吃水果。

    矮几摆成了一个圆圈形状,中间的空地上被洒满桃花瓣,李庆年还请了舞女过来助兴,靡靡的歌声和着舞娘妖娆的舞姿,倒是闻湉没有经历过的放荡。

    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喝,闻湉没有心思看舞,琢磨着怎么收拾闻则明。

    前世闻则明母子被接回来后,母亲跟闻博礼冷战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提了和离。就是冷战的那阵子,闻博礼让闻则明母子住进府里,白瑞荷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闻则明有样学样,总以一副温润模样示人,见谁都笑三分,母亲和离闹出来的动静不小,那时候有交情的世家都说是他们母亲心眼太小,不能容人。连这么省心懂事的小妾庶子都容不下,未免太过霸道。

    然而他们都忘了,这座宅子原来姓傅,闻博礼是赘婿,没有傅家,他还只是个连束修都交不起的穷书生。

    仰头喝了一口酒,闻湉缓缓直起身体,既然前世白白担了恶名,那不如今天就切切实实的做一回不讲道理的纨绔。

    歌舞结束,穿着妖娆的舞女端着糕点酒水上来,经过闻湉时还朝他抛了个媚眼,闻湉回了个礼貌的笑容,然后目不斜视的继续喝酒。

    李庆年站起身,举着酒杯讲接下来的玩法。

    既然是赏花宴,那就必不可少要跟花有关,在座的虽然都是些纨绔少爷,但也有一颗附庸风雅的心。

    李庆年提议说不如行花令。

    舞娘击鼓,在座的各位公子传花,花落在谁手里,谁就得做一句带“花”字的诗,考虑到来的几个肚子里估计都没有什么墨水,就放宽了条件,古人的诗也可以,做不出来的就要罚酒。

    众人都拍手赞同,下人抬了一架大鼓过来,最好看的那位舞娘光着脚,拎着两只鼓槌妖娆入场,李庆年手里拿着一支现折下来的桃花枝,鼓声一响,就将花枝传给了闻湉。

    闻湉又传给周传青,鼓声不停,舞娘边跳边擂鼓,咚咚的鼓声急急响起又骤然停下,桃花枝落在张家公子手里。

    张家公子想了想,现场做了一首诗,不算工整,但带了“花”字,也算符合规则。舞娘眼波流转,手腕一扬,咚咚的鼓声又响。

    就这样过来两轮,花落在闻湉手里,闻湉不擅长诗词,直接用了古人的诗,“千叶桃花胜百花,孤荣春软驻年华。”

    发现刚才注意到的少年竟然就是闻湉,闻则明目光中就带了些不屑,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连诗都不会做的草包。

    察觉到下方的注视,闻湉转过目光,发现是闻则明后,不悦的皱起眉,随后想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立刻收回了视线,态度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你得罪过闻公子?”旁边的友人也发现了,低声问闻则明。

    闻则明苦恼的摇摇头,喝了一口酒,苦涩笑道:“我第一次见到闻公子,可能是他嫌弃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污了眼睛吧?”

    友人听了这番话反而为他抱不平起来,他跟闻则明是同窗,知道他家境贫寒但是却才华满腹,连先生都夸奖过,就有心拉他一把,想让他多结识些朋友,也好让他多条路子。

    于是在花枝传到闻则明手里,闻则明自己做了一句诗获得大家的喝彩时,他就主动起身介绍了闻则明,试图化解闻湉的偏见。

    “这位是我的同窗闻则明,是今年学堂里最有望考中秀才的大才子!”

    “伯生过誉了,”闻则明举着酒杯坐起来,向众人敬了一杯酒,“只是闻某平时读书比较刻苦罢了。”

    这里的都是些公子儿,有真才实学没几个,所以大家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大才子态度还算友好,闻则明敬了一圈酒后,友人就拉着他去跟闻湉套近乎。

    闻湉端着酒杯晃晃,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说起来闻公子跟则明都姓闻,说不定还是本家。”郑伯生笑着打趣一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本来还懒洋洋的闻湉脸色一沉,轻蔑的看了闻则明一眼,冷冷道:“闻家可没有这号人。”

    郑伯生有些尴尬,闻则明手指紧了紧,勉强笑道:“不知道闻某哪里得罪了闻公子,还是闻公子觉得闻某家境贫寒入不得眼?”

    他这一套用过很多回,既然家境贫寒现在掩藏不了,那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寒门骄子有时候也是个不错的敲门石,最少每次他主动自嘲寒门时,那些要脸面的公子哥儿们,反而不好再对他的出身说什么。

    他以为闻湉也会跟那些公子哥儿一样。

    却不料闻湉扬起下巴,毫不客气道:“我不是看不起家境贫寒的人,只是看不起你而已。”

    闻则明脸色迅速涨红,“你!”

    闻湉没让他接话,继续道:“这么虚伪你装的不累么?明明是想攀权富贵,还装出一份清高样子给谁看?想跟闻家攀关系?你要是直接点求我,我还高看你一眼。”

    郑伯生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李庆年一把拉了过去,李庆年虽然看着一副傻呵呵的样子,但是并不是真傻,他低声警告郑伯生,“你可别被人当了挡箭牌。”

    这个闻则明一看就是个精明主儿,他跟着父亲,见过不少这种表面斯文背后下黑手的商人,只是闻则明装的还不太像而已,闻湉不过刺了他两句,就绷不住了。

    看着闻则明青青紫紫的脸色,闻湉心情好了一点,慢悠悠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见闻则明还杵着不走,疑惑道:“你还不走?莫非真想求我?”

    他懒洋洋的往后靠了靠,将酒杯随手扔到地上,指了指沾了灰尘的酒杯,纨绔姿态尽显,“你给我把酒杯捡起来,我就勉强收你做个书童怎么样?”

    花街柳巷旁的药铺多半是卖些助|兴的药物,闻湉点名要的金风散就是其中药效最强的一味。

    买药的汉子回来的快。闻湉将瓶塞拔了,捏着焦长献的下巴,将一整瓶的金风散全部倒进了他嘴里,然后又不放心的给他灌了一口酒,确保他将药全部吃进了肚子里。

    刚喂完,老鸨就扭着腰摇着扇子过来了。

    她眼睛在几人身上溜了一圈,笑眯眯的问道:“几位客官是来找姑娘的?”

    闻湉点头,拿出一锭银子放进她手里,“要一间房,再找几个姑娘过来。”

    “几位跟我来。”老鸨眼睛贼溜溜打量着人事不省的焦长献,但是大汉将人扶着,她看不清脸,再看看手里的银子,她谄媚的笑了笑,扭过身子就领着几人进去。

    厢房在二楼,老鸨带着几个姿色尚可的年轻姑娘站成一排,让闻湉挑选。

    闻湉随手点了四个留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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