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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潇厌恶的看着这张清冷的面容。
打了一巴掌后，她转身愤然离开。
等肖潇离开后，殷亦涵和林一恒低声的说了句：“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乐姗姗。”
林一恒听到她的话，愣了愣，抬头盯着她清冷的面容，欲言又止。
殷亦涵似知道他要说什么，静静的说道：“你觉得我像是会为一个承诺永远离开的人吗？俊鹏本来就是我的，我不会被他让给任何人。在爱情面前，承诺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俊鹏五年前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开口让他娶我，他都会娶我。”
林一恒沉默了，不再说话。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只怕并不知道，五年前和五年后已经不一样了。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的开口：“俊鹏知道你回来吗？”
“他马上就会知道了。”
……
一个月后
乐姗姗目光越过窗外落在不远处的树上。
桌上放着今天最新的报纸，报纸上刊登的是瞿俊鹏的婚事。
三日之后，瞿俊鹏即将和初恋情人殷亦涵在圣彼得教堂举行婚礼。
那个女人就是她在医院门口见到的短发女人。
乐姗姗攥紧掌心握成拳。
三日之后，她和谭嘉霆也将在圣彼得教堂举行婚礼。
一个月前，这个要娶别的女人的男人还口口声声的说要和自己结婚呢，转眼他已经公布了和别的女人结婚的消息。
正当她看着窗外出神的时候，谭嘉霆温润的声音在乐姗姗身后响起：“姗姗，婚纱已经送过来了，我今天带你去试试。”
乐姗姗隐去脸上阴影，抬头看向谭嘉霆，静静的朝他点了点头。
谭嘉霆走近她的时候，目光落在桌上的报纸上，余光扫了乐姗姗一眼。
乐姗姗此时脸上没有任何痕迹。
谭嘉霆推着她出门。
到婚纱店，乐姗姗和谭嘉霆到门口时，正好碰到了瞿俊鹏和殷亦涵一前一后进来。
瞿俊鹏在看到乐姗姗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顷刻间隐去，表情瞬间僵滞。
谭嘉霆看到瞿俊鹏若无其事的打招呼，然后低头亲昵的推着乐姗姗进去。
乐姗姗好似没有看到瞿俊鹏般，压根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换婚纱的时候，乐姗姗和殷亦涵是在一起的。
当殷亦涵看到乐姗姗的婚纱时，神情滞怠了下，笑了笑：“没想到我们的婚纱居然是一样的。”
乐姗姗别了她一眼，突然凑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了句：“连人都曾经喜欢过一样的，更别说婚纱的。如果没有记错，我们好像不是第一次穿一样的婚纱了。”
殷亦涵听到她的话，脸色顿时变了，猛的后退。
乐姗姗静静的笑着。
“你根本没有忘记是不是，什么都记得。”她惊恐的指着乐姗姗说道。
乐姗姗依旧静静的看着她：：”我只记得你！“
此时，谭嘉霆的声音已经响起了：“姗姗，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已经换好了。”
说着，她已经自己推着轮椅出去了。
殷亦涵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恐，她目光呆滞的看着乐姗姗的背影。
等她回神，乐姗姗和谭嘉霆已经离开了。
她出去的时候，瞿俊鹏朝她问了句：“如果喜欢那就这一套吧！”
殷亦涵把婚纱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喜欢这套，让人换一套吧。”
瞿俊鹏又淡淡的回了她一句：“随你，你喜欢就好。”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殷亦涵看着他的神情：“俊鹏，你是真心和我结婚吗？”
她看着这双看着自己的目光，这双眸子里再也没有五年前的深情，也没有五年前的温柔了。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瞿俊鹏淡淡的回了她一句，然后转身：“既然不喜欢这套婚纱，我让人换一套。”
“俊鹏，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她突然在瞿俊鹏背后喊了一声。
瞿俊鹏的步子滞怠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殷亦涵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回忆着她回来那天瞿俊鹏看到她的表情。
没有惊喜，没有喜悦，更没有激动，看到她的一瞬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看着她说道：你还是回来了！
那一刻，她已经明白，瞿俊鹏再也不会和五年前一样对她了。乐姗姗五年前用最极端的手段夺走了瞿俊鹏。
那天，她问瞿俊鹏：俊鹏，五年前，你娶我的承诺还算数吗？
她问的时候分明清楚的看到瞿俊鹏眼中的迟疑和犹豫。
可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婚纱，拿在手里慢慢的站起来。
五年前她没有输给乐姗姗，五年后乐姗姗也赢不了她。
……
圣彼得教堂乐姗姗穿着婚纱被推出来的时候，美的让人窒息。那张原本素净的面容，好像被点缀了灵气，让人看一眼再也移不开眼。
当谭嘉霆看到乐姗姗被肖潇从外面推进教堂的一瞬间，他震惊的看着乐姗姗。
在她眼中，乐姗姗一直都是平凡的，平凡的几乎无法无法把漂亮这个词套用在她身上。
他看着乐姗姗被慢慢的推到自己面前，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目光越过众人，看向在另一处举办婚礼的瞿俊鹏。
瞿俊鹏人还没出现，倒是殷亦涵已经穿着婚纱站在那了。
他迎了上去，走到乐姗姗身边，俯身低头想要轻吻了一下她的手，低声说道：”姗姗，你今天真漂亮。“
乐姗姗在他唇碰到自己手的那一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谭嘉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并没有注意到她手缩回去的这个细节。
台上，教父的宣誓已经开始了。
乐姗姗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殷亦涵，脑子闪过熟悉的画面。
其实在她看到她的一瞬间，很多画面似突然都想起来了。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教父已经说过一次，可刚刚乐姗姗在发呆并没有听到。
这一次，她终于回神了。
谭嘉霆伸手接过肖潇递过来的戒指，当他帮乐姗姗带上戒指的那瞬间，他似看到了鬼一般丢掉了戒指，猛的后退着。
戒指还没来得及带上乐姗姗的戒指已经掉落在地上。
谭嘉霆脸色煞白的看着地上的戒指，然后猛的看向乐姗姗：“这个戒指你哪来的？”
乐姗姗静静的笑着，面容依旧平静：“霆哥哥，这个戒指不是你五年前求婚的时候给我的吗？你怎么了！”
谭嘉霆目光死死的看着乐姗姗：“你知道了什么？”
乐姗姗玩下身子，捡起了那枚戒指，轻声的说道：“霆哥哥，你告诉我，张玲玲是谁？”
“不认识她！”谭嘉霆突然异常激动的朝乐姗姗喊了一声。
乐姗姗手里握着刚刚被谭嘉霆扔在地上的戒指，继续说道：“可据我所知，她就是五年前给我捐献心脏的人，这个戒指也是她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第30章 五年前的事（）
乐姗姗把病例和你当年张玲玲签的心脏捐献的同意书拿出来，仰头朝谭嘉霆问道：“霆哥哥，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你告诉我五年前做的是一个小手术而已，为什么病例上是心脏移植手术。”
她把那枚戒指拿到谭嘉霆面前：“霆哥哥真的不记得这个戒指吗？我在老宅找到了这个戒指，也看到了张玲玲的日记。”
谭嘉霆目光死死的看着那戒指，不住的后退，脸苍白入纸，身子靠着扶着旁边的椅子才能站稳。
“乐姗姗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谭嘉霆看到戒指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失控了，他自己没意识到自己说话都是颤抖的。
主婚的教父疑惑的看着他们俩，用着不熟练的中文问道：“新郎，新娘，你们的婚礼有什么问题吗？”
谭嘉霆此时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她乐姗姗手里的戒指，片刻，他转身跑了。
乐姗姗面上平静的没有任何的波动。
一旁的肖潇看着这一幕，她激动又担忧的问道：“姗姗，那些事，你记得了吗？”
乐姗姗抬头，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殷亦涵。”
肖潇听到她的话，握成拳的手慢慢的松开了，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也瞿俊鹏一样不希望她在想起五年前的事。
因为亏欠，因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姗姗，你记得哪些？”肖潇追问了一句。
乐姗姗朝不远处孤零零的站再教父下面的殷亦涵看了一眼，阴晴不定的说道：“我只记得今天这样一幕曾经也发生过，一样的婚纱，一样的婚戒，同一个地方。只不过我当时要嫁的人是瞿俊鹏，而她嫁的人是别人。后来，瞿俊鹏带着她离开了，而我就像她今天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教堂里……”
“姗姗，你……”肖潇还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了，她却张不开口了。
她其实想问，她还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可她不敢，她怕姗姗会想起之后发生的事。
“姗姗，我以为你真的会嫁给谭嘉霆？”肖潇紧抱着她低声的呢喃了句。
乐姗姗伸手放在自己胸口的地方，感受着自己心跳的频率，她幽幽的说道：“如果霆哥哥今天不走，我真的会嫁给他，毕竟这是张玲玲十几年最想要做的事。”
肖潇沉默着，不再说话。
……
同一个教堂里
殷亦涵穿着婚纱静静的站在神父脚下，目光盯着门口。
她看着手上的戒指，脑中闪过五年前瞿俊鹏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的画面。
参加婚礼的人就他们几个。
所有人都到场了，只有瞿俊鹏没来。
林一恒看着站在中央的殷亦涵，握着双手，目光时不时的瞥向乐姗姗的方向。
五年前一样的画面。
只不过她和亦涵的角色已经换了。
五年前，是她孤零零的站在教堂里等着瞿俊鹏，一直到她双腿间有血不断的低落，人倒在地上，俊鹏也没有来。那一天，她结婚的日子，她不仅失去了孩子，还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当着全世界和别的女人求婚。
“亦涵，走吧，俊鹏不会来了！”林一恒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殷亦涵身边。
殷亦涵缓缓的抬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是要让我感受一下当年乐姗姗经历的羞辱和痛苦才答应和我结婚的是吗？他心底其实从未原谅过我。我和他之间再也回不去了，他的心里的人已经不是我了，是不是！”
素来骄傲自信的殷亦涵突然无助的朝林一恒追问着。
她不相信，不相信一个爱了自己十年的男人会那么残忍的对她。
“帮我给俊鹏打电话，我不信！”殷亦涵双手拽着婚纱，激动的拉住林一恒的手。
林一恒没有动，垂眸说了句：“亦涵，你比我更了解俊鹏，你应该清楚，没用的。”
殷亦涵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呢喃着：“他这是在折磨我是不是。他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讨好乐姗姗是不是。”
林一恒再次摇了摇头：“他是在折磨自己。他不是无法原谅你，是无法原谅自己当年对乐姗姗做过的事。”
林一恒说完，伸手想要去扶她，可殷亦涵并没有伸手。
林一恒看她没有起来，转身朝乐姗姗走去。
他过去的时候，乐姗姗准备离开。
“姗姗，你去看看俊鹏吧，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的。”林一恒对乐姗姗说道。
乐姗姗慢慢的抬头，她问林一恒：“瞿俊鹏真的害死了我父母吗？”
他摇了摇头：“你父母的死和俊鹏真的没有关系。”
“我明白了。”
她应了一声，然后和肖潇说了句：“我们回去吧。”
林一恒看着乐姗姗的背影，又看向殷亦涵。
五年前，三个人的关系是这样，五年后，依旧是如此。
……
乐姗姗回到老宅的时候，瞿俊鹏倒在她家门口。
一声的酒味。
那样子明显是喝的已经差不多了。
乐姗姗开门的时候，原本倒在地上的瞿俊鹏似听到了动静，猛的抬头看向她，双眸涣散的看着她，从地上爬起来。
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几次扶着门都没能站起来。
肖潇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想要扶他，却被瞿俊鹏推开了手：“姗姗，我后悔了，五年前就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瞿俊鹏最终没能从地上爬起来，他索性抱住了乐姗姗的腿，含糊不清的说着：“姗姗，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乐姗姗看着瞿俊鹏的样子，心头酸涩泛滥，她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