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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必然还有,你说造物主多么神奇。”
当年的合约路易斯确实功不可没,但七百年,当枷锁化为灰烬,人们记着的是和平日子的好和战争的恐怖,合约早就不是路易斯一个人的事了。
路易斯手指在扶手上轻叩,一下一下,颇有节奏,与慢四拍重合,手下敲击着规整的音律,亚尔维斯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就在他上下眼皮又要粘到一起时,路易斯声音把他又强行从睡意里拉了回来。
“我一直心存疑虑,当年给他们支招从楚槊下手的究竟是谁。”
亚尔维斯把眼睛撑大了。
“旧同盟的领导人被你杀了个干净,出招的是他们。”
“对,不仅领导人,我杀了很多人,要是那人死在里头,死无对证就罢了,可要是还活着,他是个人才。”路易斯冷笑一声:“当年我确实只有楚槊一个眷属,可吸血鬼跟自己的眷属关系不用我说,你也懂,淡薄得狠的反目为仇常见,即便我对楚槊好,谁能猜到我肯为他入魔至此?想出这主意的凭什么认定楚槊一定会影响我,就连我自己那时候都不明白我对他的爱,还是他差点,差点……”路易斯这里没说下去,开口跳过了,“……之后我才醒悟自己的感情,所以谁如此未仆先知?最棒的巫师也没这个能力窥伺我的命运。”
亚尔维斯皱了皱眉,没错,若非西元圣战,谁也不知道楚槊在路易斯心中分量这么重……不,或许有人已经知道,在路易斯之前就知道,但如何可能?
“你怀疑自己的人。”亚尔维斯淡淡道。他想了想,只觉得有人从他们朝夕相处间看出了连本人都没察觉的情愫才有可能。
“对,我很怀疑。可那时候在古堡里服侍我们的人太多了,我跟楚槊急需进入休眠养伤,我原本是打算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
亚尔维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路易斯用极其随意的话说着『毛』骨悚然的事,亚尔维斯却一点没觉得可怕,可见他俩虽然表面截然不同,里子中都藏着同样的怪物,冷血又漠然,不以为意的残酷最为可怕。
亚尔维斯猜也猜得到结局:“楚阻止了你。”
路易斯:“是的,他阻止了我。他就是那么好心,跟他在一起,我仿佛也学会了一点好心。后来我们沉睡之前我遣散所有人,并派出蝙蝠盯着每一个,直到我们苏醒,结果我发现,他们中没人有问题。”
“感谢楚救了这些无辜人的命。”亚尔维斯平铺直叙地说:“看来不止被遣散的,就连我怕也被你监视过,恐怖的殿下,您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人还活着,亚尔,我们的直觉向来可怕,不是吗?”
亚尔维斯翻了个白眼:“噢,也可能是你的被害妄想症。”说着他抱着枕头仰面朝天,不再盯着路易斯,却问道:“所以你想让我怎么查,毫无头绪,强人所难也有个度。”
言下之意,他分明是相信路易斯的直觉。
“我会放出消息,就说肯那儿存了我一瓶心头血,你帮我盯着,这事儿还是从突然痴『迷』我血『液』的源头查起。”
亚尔维斯一听哈哈大笑:“哈哈哈肯会找你拼命的路易斯,你人不在,古堡庄园就等着被他拆了吧。”
路易斯淡定道:“消息是你散布出去的,与我家庄园何干。”
“路易斯!”亚尔维斯身上的骨头终于回来噌地一下弹坐起来,气急败坏把枕头砸在了镜子上,“交的是个什么朋友,滚吧谁爱管谁管!”
画面随着枕头砸在镜面上戛然而止,镜子又恢复了它原始普通的功能,乖乖映照着房间里黑漆漆的景象,不过在路易斯看来镜子里的景象非常清晰,包括他自己嘴角弯起的笑——亚尔维斯一定会管,而且会尽力查。至于肯,可不仅是坑他,还是一个试探。
路易斯虽然不像亚尔维斯那样懒得没骨头,但对世事态度相同,居高临下的漠视,若不是惹到他们大门口,任何事他们都懒得掺和,而且他还有非常明显得软肋——楚槊,尽管在某些人眼里他不再坚不可摧,拥有软肋和弱点,但他甘之如饴,非常庆幸世上能有这样一根自己的软肋存在,他离不开他。再说他这根软肋也就对他软,对外,那可是根硬骨头。
第三十三章()
楚槊发现了一件意外的事; 并且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跟欧洛待一块儿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舒坦。
照理说吸血鬼黑暗的气息跟精灵的神圣天生不对盘; 不互相膈应已经不错了,怎么还会感到舒服; 而且在之前跟欧洛接触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在自己确定血咒的存在以前。
楚槊以去洗手间的理由跟欧洛远远分开时他发现那股莫名的舒坦立竿不见; 这让他确认了自己微妙的感觉不是错觉。
楚槊眯起眼,抚了抚心口; 精灵的神圣气息对血咒有压制作用?没有『吟』唱没有祝福,更没有以血『液』作祭,光凭精灵身上萦绕的神圣气息照理说不该有这样的效果; 不管是从古往今来的实践还是书籍来看; 在破解血咒这方面; 精灵并不比别的种族占多大先天优势,还是得看个人实力。
欧洛是个特别的精灵; 他带着神圣的祝福出生,天然与别人相比就是个特殊的例外。
可惜他还是个孩子,见识也不多。
工作结束后欧洛照样还是蹭楚槊的车走; 这一回其余所有人包括卢子昂都看清了楚槊那辆颇为扎眼高大的车,一时间都瞪圆了眼脑子里闪过过多想法,而解一鸣把当时酒店里路易斯的事联系上,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事实的真相。
难怪那位会对自己冷眼相待丝毫不给脸; 看来他跟楚槊……恐怕是那样的关系。解一鸣想清楚其中的环节,心中忍不住后怕; 还好当时没来得及动手; 不然彻底开罪了永恒的老总; 指不定自己以后过成什么样。
没能享受到美人可惜是可惜,但一时的贪欢哪有自己前程重要,这方面解一鸣还是非常想得开。他想到路易斯那不好相与的模样,劫后幸存之余还能稍微想想楚槊的路,要是以后他不能跟金主和平分手,日子怕会不好过——既然是金主跟被养的,就没可能谈什么长久真感情,分道扬镳只是时间问题。对被养的艺人来说和平分手最完美,若是惹怒了金主而被踢出来,后果就完全不同了。
事实上楚槊根本用不着他『操』这门子的闲心。
楚槊跟欧洛坐在后排,拉把车开出一段距离,楚槊突然对欧洛道:“欧洛,冒昧请你帮个忙,你能给我一点你的血吗?”
欧洛先是一愣,随即这傻孩子不但丝毫不怕还兴奋起来:“我的荣幸!”他拉了拉领子非常自觉『露』出脖子眼神里满是期待:“咬这儿么?”
楚槊忍不住想,这孩子能安全长到这么大也不容易。
这可是一个传说级恐怖的吸血鬼要吸他的血,他连缘由也不问,还主动把脖子送上来,也不怕就这么被抽干。
“不用脖子。”楚槊摆摆手。
他让欧洛在指尖上划了一道口子,血珠凝结滴落,楚槊伸出手指接了,把指尖放进了自己嘴里。
欧洛的血『液』就跟闻起来一样香甜,果真是上品,但血『液』顺着食道落下去,除了好喝以外,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窗外的灯光随着车行速度被切成光带明明暗暗打在人脸上,楚槊的眼里划过一抹几不可察的失望。
血『液』是吸血鬼的食物,他们能从血『液』里汲取很多东西,楚槊细细品了一遍,欧洛神圣的气息并没有随着血『液』流淌过来。想来精灵的神圣不仅在血肉还在魂,完整的活体才保留得住源源不断的气息,单独靠血是不行的。
欧洛瞪着一双大眼在旁边:“只要一滴?不够还有啊!”
楚槊无奈了:“孩子你可长点心吧,真把自己当点心了?完全不提防,当心被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不会的,我戒备心不小啊。”欧洛道:“您不一样,虽然我这么说有点妄自尊大……”欧洛悄悄瞄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道:“我是把你当朋友的。”
精灵不轻易交友,若为友,则不疑。
楚槊轻轻叹了口气,在欧洛脑袋上拍了拍,就这么一个小动作,结果又把这孩子乐上了天。
连欧洛的血『液』也没用。要是能找出这究竟是个什么血咒就好了,不然靠外力瞎解么,弄错怎么办?别到时候血咒没解开,反而把自个儿搞坏了。可就他家的藏书里都没有记载过这诡异的咒,谁知道它会在哪本书上有过一两笔记载呢。
楚槊心头的杂念欧洛不知道,他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帮上了楚槊,那孩子的眼睛会说话,被他盯上一时三刻很轻易就能读懂他想告诉你什么,精灵果真是神奇的生物,连楚槊都感觉沉寂已久的良心有那么点儿虚。
楚槊想了想,采取了最简单的一句:“谢谢。”
欧洛这孩子,是真心好糊弄,楚槊看他下车的脚步都在飘,完全乐不思蜀,有时候还真心挺羡慕这样的小孩儿……细算起来,哪怕自己还是小鬼的时候,都没有天天傻乐的日子吧,从小心思就太重,还真是少了很多乐趣。
楚槊本来是想把欧洛送回家,虽然他们不完全顺路,但夜里不堵车,多开上一会儿不是什么问题,欧洛却道他自己想散散步顺道拐去什么小摊找点吃食,谢绝了楚槊的好意,在离自己家还有两个街口的地方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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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大晚上的欧洛戴着墨镜口罩轻车熟路穿进一个小巷里,在路边摊买了烧饼,绕了段路回家,这段近路上没人,欧洛摘了口罩啃烧饼,心满意足吃完把垃圾隔空扔进垃圾桶时,欧洛神『色』一凛,倏地站住了。
“什么人!”
寂静的小巷里除了狭窄壁垒上一点点回音没有任何事物能给他回答,夜里无风连树影都是静止的,欧洛脚步动了动,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不笑的时候精致的五官渡上冷漠,精灵的矜贵冷清才终于浮上来。
欧洛将胸前项链上的挂坠摘了下来,在手里变化出一把秘银的长弓,他脚步轻轻动了动,双眼突然锁定了一个方向,猛然拉开弓弦,一支光箭迅速凝结,箭在空中划出一道悄无声息的光,隐没进了黑暗里,精准地钉入阴影中。
没有惨叫,但原本墨汁般沉寂的黑『色』有了晃动,欧洛听到一声清晰的闷哼声,随即风吹拂过他的耳边,送来敌人逃跑的消息。
“逃走了吗?”
欧洛收起长弓,并没有穷追不舍的意思,他脸上表情一松,抱怨道:“诶最近怎么回事吗,治安有这么不好的?”
巫拉拉和楚槊回到家已经是大晚上,两只小狼崽已经安安静静入睡,宅邸里的气息也是一片宁静。近来楚槊试探血咒其实把自己磨得不轻,身心俱疲,不知是不是今天和欧洛待了会儿那一丝丝的放松带来久违的舒适感,楚槊在『露』台的躺椅上欣赏夜空时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路易斯原本踩着故意放缓放重的步子踏上来,愣了愣,轻轻收敛了脚步,悄无声息靠近了。
『露』台的桌面上还放着酒杯,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低低的虫鸣,路易斯也略感诧异,心想:“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但是处处透着一片柔软,实在不忍心破坏,路易斯等了等,楚槊安静得一动不动,他终于伸手将人抱了起来,没打算放他在这里睡一晚上。
心绪没有起伏的时候路易斯的气息如此的熟悉又令人安心,楚槊不仅不会排斥,还会本能的追寻,他无意识地偏头,朝路易斯怀里靠了靠,路易斯眼神动了动,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
什么时候他们能带着爱意做更亲密的接触就好了,路易斯嗓子里压着一抹叹息,为了渡血而贴唇的行为确实让他占了便宜,但在他看来根本算不上接吻,不过是自己单方面一头热讨点甜头尝尝,若什么时候……能有回应就好了。
也就只有路易斯的气息靠近才能让楚槊毫无防备,依旧陷在沉睡中没有醒来。他感到周身包裹着令人安心的气息,人却在缓缓向前移动,周围晦暗不明的景『色』渐渐有了变化,变得清晰,楚槊空茫的想,又是梦?
他听见了歌声,熟悉又缥缈,女孩儿背对着他,夜空下的花园里铺洒开漂亮的裙摆,悠悠地唱着诉说爱与恋的歌曲,宁静又婉转。
“克洛迪雅。”楚槊叫她。
这是他的第二眷属,克洛迪雅,一个贵族的小姐,在她尚为人类时期成为了楚槊的朋友,她开朗活泼又大胆,敢恨敢爱,与家中男仆热烈的爱在一起,男仆却险些被家里人杀害,她跟着被卷进去,在两人奄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