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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之后有什么打算?”稍稍远离了嘈杂的环境,江景笙显得又放松了几分,轻微地晃动着高脚杯中的红酒。
“有胃病还是少喝些酒为好,”顾央直接夺过江景笙手中的红酒,在江景笙的注视下就着他刚刚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江景笙一愣,却见她微微眯起眼,语气一本正经,“原来答应过江导合作一次,应该会参演他最近准备的电影。”
江景笙的视线划过红酒杯的杯口,面上浅浅笑道,“江勤导演?”
“嗯。”顾央点头,又道,“不过我听说他好像意属你做男主,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看一看,剧本确实不错。”
“好,”江景笙含笑应道,“我会去问兰姐的。”
顾央抬眸,正看到江景笙微微低头眉眼噙笑的神情,他穿着白衣黑裤,袖子卷至肘处,露出同样如玉制的胳膊,那双略偏狭长的眼安静的注视过来,浅淡的面容霎时间宠溺温柔。
顾央仰头看他,无奈道,“景笙,不要这么看着我。”
“怎么了?”
“你这样——”她凑上前攀住的肩,咬了咬他淡色的唇角,随即退回原地,“实在是秀色可餐。”顾央这一系列动作做得丝毫不拖泥带水,待江景笙回过神来,便只看她看着自己嘴角弯弯。
一袭红色连衣裙,长卷发,大红唇妆,朱红丹蔻,活像只夜色里诱人犯罪的妖精。
他眸色一深,向前一步让她退无可退,额头抵上她的,向来清润的嗓音微哑,“央央,浪费食物可是不对的。”
温柔的唇随之覆上,他紧紧扣住她的腰,呼吸交错,唇齿酒留香。
顾央的戏份虽然杀青了,但是离谍开拍还有一段时间,顾央又特意让zeno推掉了所有的通告,因此还是时常出现在乱世的片场里,美其名曰探班。片场里的艺人和工作人员每天看着顾央和江景笙甜甜蜜蜜花式虐狗,闪瞎了各自一双双钛合金狗眼。
江景笙的化妆间及休息室里,顾央和江景笙坐在各自的原位上上网,虽然没有任何交谈,气氛却显得平和温馨。
花月色身死的一集已经播出了,虽然有顾央在微博上的暗示性提前预告,粉丝们还是个个大呼虐心,一个个在江景笙和顾央的微博下面悲伤逆流成河。
女神女神:我心碎了,陛下最后的那个眼神唉,心碎成渣渣。
本吊酷帅狂霸拽:女王陛下抛弃那个男人,到我怀里来!
月下花色凉:楼上滚粗!陛下心疼你,我会给编剧寄刀片的!/菜刀//菜刀/
江景笙的微博下面就精彩万分得多了。
景色知年华:不是我说,景大啊,你这事儿做得不对,唉!楼下请保持队形。
千年一井:景大啊,你这事儿做得不对,唉!楼下请保持队形1
景公子:景大啊,你这事儿做得不对,唉!楼下请保持队形2
我心向水沟:景大啊,你这事儿做得不对,唉!
央小央:景大啊,你这事儿做得不对,唉!
“你看,大家都很不满呢。”江景笙肩上一重,耳旁传来顾央微微含笑的戏谑声音。
江景笙无奈一笑,剧本就是如此,穆君安心机深沉,天生就是为帝王权谋而生,能利用身边可以利用的一切,他对这件事再辩解什么也没用。
顾央见此扬了扬眉,伸手点开了江景笙平板上的一个视频。这是一个暮色cp粉特意从电视剧中剪辑出的视频,配上了字幕和bgm,制作精美,上传到网上后点击率很高。
视频的开头就响起隐隐的古琴声,古风的画卷缓缓展开,四个墨色的字津染开来——花间暮色。
随即便是穆君安与花月色的初见,隽逸高贵的男子和清艳绝伦的女子,边城里的日日相伴,在bgm女子含着凄楚的轻唱中,花月色终是一身红衣为了穆君安只身进入敌人的营帐,携着一身孤意决绝,抱着必死的凛然。
匕首刺入敌军统领的胸膛,她也被赶来的士卒乱箭射杀,伤口淌出的鲜血只让她的红衣越发妖艳,她仰头看向星空,想起的,却是初见时男子唇边清浅的弧度。
“可有名字?”
“今日的花夜月色都是极美,那便唤作花月色罢。”
她长于青楼,生于凉薄,此生最大之幸,便是能伴在他身侧。她看他喜怒哀乐,看他运筹帷幄,看他决胜千里,她记着他的一切,爱着他的一切,即使,他从来不知。
人生在世,能为一个人而活,为一个人而死,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唯一遗憾的,只有未曾亲口对他说过自己的心意,未曾,唤过他的名字。
“君安。”
用我一死,换你百岁长安。
女子轻轻地阖上双眼,嘴角牵起一丝笑。
屏幕上浮现出一行字——一切悲欢离合、爱恨纠葛,不过虚妄。
下边的评论自然是哭晕在厕所的一大片,顾央看得欢快,却不防被江景笙转身抱住。
顾央一怔,“怎么了?”
江景笙沉默片刻,“我们不是他们。”
感情是被这视频触动了,顾央失笑,语气却认真,“嗯,我们不是他们,也不会是他们。”
可惜我并不需要赏赐,只想要你舅舅的心。
顾央自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她沏了茶递给小皇帝净口,状似不在意地温温笑道,“陛下似乎同王很亲近?”
“那是自然!”小皇帝扬了扬下巴,似乎觉得顾央这个问题实在愚蠢至极,“摄政王可是朕的舅舅。”
顾央心里微叹了口气,如今的小皇帝还是被太后与苍豫保护得太好了,虽说比一般孩童聪慧沉静许多,但作为帝王,还是太过单纯,并不知皇室中有时候血脉亲情也维系不住什么,否则原剧情中苍豫也不会落到了那样的下场。
心下如此想着,顾央决定走一步险棋,便问道,“若是有人要对王不利呢?”
小皇帝严肃地蹙起眉头,道,“朕绝对不会让人伤害舅舅!”
“便是太后娘娘也不许?”
“自然!”
他顿了顿,睨了顾央一眼,“你一个孤女,问这些做什么?”他平素看着稚嫩,此时却显出几分帝王的威仪来。
顾央见此,心道一句果然谁都不可小看,面上无奈地屈起食指压了压下唇,“小女也是关心则乱,请陛下恕罪。”
小皇帝闻言哼了哼,到底没有过多怪罪,“罢了,朕先回宫,你别忘了朕的糕点就是。”
顾央失笑,果然这帝王的架子绷不了多久。
自问出那样的问题,顾央便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她必须冒险一试,只因她需保证苍豫能在那场陷害中全身而退,更想让那些企图陷害苍豫的人吃到苦头,因此,当苍豫忽然提起此事之时,顾央丝毫不感到惊讶。
“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苍豫轻轻顺着她墨黑如绸缎的发丝,动作和语气都温和,薄唇吐出的话语却异常冰冷,“若是那些话传出去,足够让人将你杖毙。”
“我”
“别同孤说你是关心则乱,”他淡淡地打断她的解释,“你向来知道分寸,怎么单单这回就失了规矩,”他修长的手划过她的脸颊,继而轻轻抬起她的下颐,“告诉孤真正的缘由。”
“顾央知错,”她微微垂下眼,乌黑的发衬得脖颈脆弱而单薄,“顾央只是希望您平安。”
苍豫沉默下来。
他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她很聪慧,明事理,对朝堂与众臣之间的暗涌有很敏锐地直觉,她很乖巧,从不违背他的意思,但却能将他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当她微笑地看着你的时候,你仿佛就是她珍视的全部。
此刻她依旧是乖顺地跪在他面前认错,因为他久久未回答,一向带笑的嗓音也似乎染了哽咽,“顾央知错,王若是生气,责罚顾央便是,只求您不要厌弃顾央。”
他这次似乎过于严厉了些。
清俊的摄政王这样想道,便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以示安抚,见她欣喜地抬起头来,眸中似带残泪,他迟疑了片刻,还是道,“下不为例。”
小皇帝对顾央手艺的赞不绝口引起了太后的注意,又或是她本身就对这个能一直待在苍豫身边的人心存疑虑,一日,顾央前脚方送走了苍豫去上朝,后脚便收到了太后的懿旨,用的理由也冠冕堂皇,说是要她携琴入宫陪伴。
这显然故意避开了苍豫,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顾央无奈地笑了笑,收拾妥当便随着太后遣来的太监入宫觐见。
太后的宁仁宫极其华贵,大到宫室,小至花草,无一不精,一路上宫人神色恭谦,井然有序,未向她这外来人多瞧一眼,这位太后的手腕可见一斑。
那太监引她入了内殿便悄然退下。
顾央谨慎地抱着琴,目不斜视,向着上首跪拜道,“小女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鉴于不知太后要做什么,有无恶意,顾央的行为举止都做到谨小慎微。
然上首许久不听太后回应,她心中微微一沉,便知道太后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姿态便越发柔顺。
太后于座上静静看了她半晌,终于理着袖摆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哀家听闻,陛下很喜欢你做的糕点?”她的语调微扬,询问的话语语气却肯定,无形之间便有种迫人的气势,若是一般人,此时必定惊心胆颤。
然而顾央并非是一般人,她经历过无数世界,就是连女皇也并非没有做过,当初能让百官莫不服从,如今自然不会因此露怯。
“小女雕虫小技,陛下也是图一时新鲜罢了。”
“呵,能让陛下有一时新鲜可图,你的本事也不小,”太后不以为然,不过倒也转过了话头,“你会抚什么曲子?”
顾央垂眸,“小女不才,大华朝如今的曲目都略通一二。”
太后抚摸着金珠嵌蝶九鸾镂空护甲,红唇弯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哀家倒是喜欢那曲墨山调,只是一直不得其韵味,你便奏给哀家一听。”
墨山调乃前朝琴师梁雍所作,其指法之精妙,琴曲之悦耳,意境之高远,上下千年,无人望其项背,太后此举,分明是故意为难。
而顾央无论弹或不弹,都将受太后责难。
顾央神色从容地向太后行了一礼,于琴边坐下,双手搁于琴弦之上。
她不但要弹,还要弹得好!
一道破石之声蓦然惊起,霎时间便掠夺了所有人的思绪,教人只能将那一声接一声高而亮的回响铭刻入脑内,随着那曲调沉重而沉重,轻快而轻快,时而仿若置身飞羽,望尽远山连绵,旷达高远,时而仿若路遇清池,鱼潜鱼跃,水出青莲。
“哐当”一声,太后猛然站了起来,置在手边的骨瓷描金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碎了个干净。
侍候的宫人惊慌万分,大呼着“太后息怒”跪下请罪。
太后这才恍然,一双眸子神色复杂,她缓缓坐回凤座之上,仿佛方才的失态不复。
她看着随宫人一同跪下的顾央,淡淡道,“继续跪。”
这继续一跪,就跪了一个多时辰。
他人或许不知道太后为何动怒,顾央却看到了太后那一瞬惊怒的神情,仿佛透过她在看什么人,而且还是一个她极不喜欢却无法企及的人。
再加上她本就心存芥蒂故意刁难,责罚是难免的。
不过顾央倒是没有想到太后只让她罚跪。
她原本可是做好了被太后杖责或是更严重的刑罚,给苍豫来一出苦肉计。
如今这苦肉计或许没有当初计划的那么好,但能摸清太后对苍豫真正的态度,也算是宫中之行额外的收获。
想到这里,顾央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只是这个身体,好像撑不了多久了。
而苍豫也是在此时赶了过来,他刚刚下朝便得到了顾央被太后带走的消息,只是坐在轮椅上再如何也不会多快,心中因担忧竟生出几分焦虑来。
“阿豫?”太后眸光一厉,语气却仿佛很疑惑,“你怎么来了?”
苍豫闻言只淡淡瞥了太后一眼,转动轮椅来到顾央身边,轻声问道,“还能站起来么?”
“王”她微微抬首看他,面色苍白惨淡,却极力扯出一抹笑来宽慰他,一如既往地乖巧,却令他心里莫名地燃起一团火。
苍豫朝着她笑了笑,伸出手来,神色是少有的温柔,“来。”
顾央知道此时是刷好感的好时机,顾不得太后如针芒的目光,她咬了咬唇,牵住他的手想要站起来,只是她跪着的时间太长,双腿早已麻木,还未站稳便直直摔入他怀里。
“乖乖别动。”看她挣扎着要起来,苍豫轻轻拍了拍顾央的发顶。
顾央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