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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顾央放了手中的书,嗓音犹带几分疲懒的意味,“卿鸢,几时了?”
卿鸢察言观色上前为她沏了盏茶,心知她这话真正的意思,低声道,“王怕是该回了,娘娘可要去迎一迎?”
顾央抿了抿茶水,樱粉的润了水色越发动人,她微一抬眸,便微微笑了起来,“现下倒不必教我去迎了。”她说着,轻轻扬了扬精秀的下巴。
卿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见摄政王往这边来了,这五年里他的身子被王妃调养得越发好,三十有五依旧不见一丝老态,清隽温雅中带着这个年纪男子独有的沉稳包容,微微含笑的时候,依旧能将一干闺阁小姐们迷得七荤八素,也怪不得总有香阁小姐芳心暗送,总有大臣想尽办法要将女儿送过来。
顾央起身上前几步,“回来了。”
“嗯,”苍豫轻轻带着她坐回榻上,伸手虚虚环住她柔软的腰肢,目光温柔,“还有几日就是你的生辰,可想好了怎么过?”
顾央微微挑了挑眉,眼波一横,流露出几分揶揄,“怎么过都好,只要再不像五年前那般便好了。”
苍豫无奈,知道她这是还记着之前的事情,“阿央。。。。。。”
顾央轻轻哼了一声,握住他的指尖,算是揭过了,“生辰就不必大办了,自家人一起用个家宴便是,”她摆弄着他的指,仰起头轻柔一笑,“还有一件事,到了那日再告诉你。”
苍豫见此,纵容地颔首,低头在她鼻尖上落下一吻,“知道了。”
顾央弯唇,又向前了些许埋入他怀里,声音有几分含混,“有些困了。”
苍豫轻轻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才抚了抚她耳旁的落发,柔声道,“睡罢,时辰到了唤你起来。”他静静看着她秀丽的睡颜,见她呼吸逐渐绵长才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但终是怕惊扰了她,并未再说什么。
。。。。。
到了顾央生辰这日,摄政王府确是没有大办,只是送礼上门却仍旧有不少,什么琉璃盏玉屏风,什么万年人参千年果,堆在院子里琅琳满目,数都数不过来。
顾央看着这一院子的东西,扯着苍豫的袖子向他撒娇,“送这么多东西来,入账都要累死了。”
苍豫失笑,府里的中馈虽是交给她管着,但她哪次不是嫌麻烦交给了南叔,不过他难得见她撒娇的模样,抚着她的发顶温声道,“那便退回去。”
这话一说,顾央自己倒先笑了,她倾身将下巴搁在苍豫肩窝,嗅着他身上淡淡清冷味道,软软道,“阿豫。。。。。。”
苍豫轻轻一笑,圈住她的腰身,道,“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撒娇,跟个小姑娘似的。”
“唔。。。。。。”顾央扶住他的肩直起腰来,眨了眨眼,“大概是——我越来越心悦你了。”她这话说得无比直白,一旁侍候得侍女臊红了脸,苍豫则是一半惊讶一半了然。
果然还是那个初见时便毫无扭捏的小姑娘。
他感受着不用触摸便知的,藏匿在绸缎下的细腻的肌肤,有什么一直顺着两人相触之处一直熨贴到心间,颤抖而温柔。
他微笑,“夫人今日的嘴怎么这么甜,莫不是吃了蜜?”
顾央顶住他的额蹭了蹭,“夫君要尝一尝么?”
清幽的香味窜入鼻尖,苍豫眼瞳微深,揽着她的手紧了一紧。
她微微含笑邀请的姿态,雪肤红唇,诱人采撷,他眉微挑,抬手拂过她耳旁落下的青丝,顺着力道撑住后脑,头一低便贴了上去。
他的吻不紧不慢,游刃有余地描绘着她的唇型,包容温柔的舌顺着她微启的唇间探入,绞住了她的,吮吸摩挲,唇舌纠缠,亲吻绵长而平和,直至两人分开,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换,吐吸之间皆是缱绻缠绵。
良久,苍豫搂着她低低一笑,“果真是吃了蜜的。”
虽说只是家宴,但桌上的菜色却不差,相貌姣好的侍女一个个呈上色香俱佳的菜品,皇帝率先斟了酒,举起酒樽道,“这杯是朕敬舅母的。”此时他才真正像个十六岁的少年,一双眼眸极亮。
顾央浅浅一笑,“多谢陛下。”
她还未来得及碰酒盏,便有人将它取了过去,苍豫道,“臣代夫人饮了。”
这一幕显然常见,皇帝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只又说起其他事来。
“朝堂上那些老家伙越发逼得紧了,见不能让舅舅你纳妃,便上奏要朕广纳后宫。”皇帝皱眉道,“安排来的人都是些利欲熏心的贪婪性子,见便让人喜欢不起来,怎么就没有像舅母这般的女子呢?”
苍豫夹了个翡翠圆子放入顾央碗中,闻言手上微微一顿,缓缓道,“陛下确是年纪不小了,也该找些知心人在身边。”
“舅舅!”皇帝一副“你冷酷你无情你薄情寡义你无理取闹”的神情,显然对自家舅舅不站在自己这边十分悲愤,“你怎么也同朕说这样的话?!”
顾央见舅侄两个如此,不由得轻笑出声,“陛下想要纳妃么?”
“自然不想。”
“那不纳便是,”顾央微笑道,“若陛下想做个专心天下的帝王,便要学会纳妃制衡之道,若陛下要做长情的帝王,便只立一心悦女子又如何?只是在此之前,陛下得让朝臣无人敢反驳陛下之言,需得有护住她的能力。如此种种,皆在陛下。”
顾央点到为止,毕竟即使再亲厚,也还是有君臣之别的,而皇帝则若有所思。
“朕明白了。”
苍豫不语,又夹了块糖醋里脊放入了顾央碗里。
。。。。。。
家宴过后,皇帝便领着人回宫,苍豫又带着顾央去碧清湖放了花灯。清粉色的花灯顺着流水摇摇曳曳而下,顾央分明看得见那祈愿纸上四个墨字——唯愿妻安。
不过一想他不写自身也罢,她的花灯载着他的平安便是了。
放过花灯,苍豫原先还想再带着她游游夜市,只是见顾央面上隐有疲色,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行人回府歇息。
沐浴过后,苍豫越过屏风,见那人斜倚在榻上,微湿的长发披散下来,秀美的侧颜在烛下染上一层清辉,她只着了一身雪白的单衣,其中天青色绣竹纹的肚兜若隐若现,优美脖颈下,两团白玉清雪柔娆惹眼。
他眸中一片暗沉,只取了帕子上前坐于她身侧,细细擦拭散着淡淡清香的发丝,“怎么还不睡?”
顾央卸了几分力道靠在他身上,慵懒道,“等你。”
“等我做什么,”苍豫低低笑道,将她的发丝拭得差不多了,才伸出一只手自身后揽住她的腰,“夫人难道这般离不开我这夫君?”
顾央轻哼一声,侧过头吻了吻他的侧脸,“是呀,为妻的一刻也离不开夫君,这该如何是好?”
心知她是打趣,苍豫依旧无法避免的愉悦,他微低了头含住她温暖的精致的耳垂,在她耳旁道,“那我们二人便一生一世都不分离,阿央,你说这样还不好?”
他低柔的嗓音里藏着有些许忐忑与期冀,即便成亲数年,他似乎还是因那件事心中深藏惶恐。
顾央无奈地笑了笑,然而却道,“不好。”
腰间的手猛然收紧。
顾央转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可不能只有我们二人一生一世不分离,”见身后的男人似乎仍未反应过来,她唇畔的笑意愈深,语气愈加温柔,“阿豫,怎么不说话?你要做父王了。”
掌心柔软的、温暖的触感传来,苍豫看着顾央一开一合的唇瓣,不可置信以及狂喜之情汹涌而来,以致他只能僵硬在原处,缓缓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
良久,他才哑声道,“阿央,你方才。。。。。。说什么?”
她笑,“阿豫,你要做父王了。”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下一瞬,便被人紧紧搂在怀里,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小腹,左手轻柔地抚摸着,带着不确定和犹疑的喜悦。
半生囚于轮椅,身中奇毒,他早就知道自己恐怕将此生无嗣,成亲后她久无身孕,也一直深觉愧对。但她却从不提及此事,只言能与他相伴便足够了,但他何尝不知她这是为了让他宽心。张家小姐成亲后与夫君孕有三子,他总能见她看着他们的目光格外温柔。
五年来他本已不抱希望,而她却告诉他有了孩子。
他和她的孩子,连系着他与她的血脉,仅是这样想想便令他格外欣悦。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事?”他轻吻着她的耳垂,低声问道,“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也好教人来调养你的身子。”
顾央蹭了蹭他的侧脸,轻声道,“还只有一个月,脉象不清,我怕让你空欢喜一场,便瞒下了。”
苍豫责怪般地咬住她的耳垂碾磨几下,半晌才松开,他扳过她的身子,吻落在她微凉的额上,然后再是鼻尖,唇角。
“阿央,阿央。。。。。。”
“唔。。。。。怎么了?”
“多谢你,”他停住动作,扶着她的额角,深邃眼瞳中柔情百转。
“多谢你,阿央。”
十年病痛,半生孤苦,他何德何能,能求得一个知心人。
得妻如此,得妻如此——
夫复何求。
第二十六章 NP&玩家(六)()
子路城傍水而立;城西可见碧水清渠缓缓流淌;城中房屋精致静美,红砖绿瓦,青山斜阳;连墙角
处斜出的一枝雪白梨花也般般入画,更别提城中身着秀美儒裙的少女与面容俊秀的男子;无怪乎被玩家
评为“沉浮十大美景城之一”。
“哥哥;哥哥,”垂髫稚童踩着不太稳的步子奔过来抱住青年的腿;努力仰头去看他,她五官粉嫩
可爱,咧嘴一笑;露出还没有长全的四颗玉白牙齿,努力想用含混的口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哥哥
好看。”
非梧略一挑眉;这么小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是玩家;他弯身摸了摸女童的发顶,微笑道;“你也好看
。”
女童的眼睛更弯成了一条线,软软的小手攥住他的衣摆;“哥哥抱。”
非梧照做;小孩童柔软的小身子上传来温暖的温度;还有透着一股子奶香味;让他下意识地觉得这
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小生命。
“囡囡;怎么到这里来了,还让哥哥抱你,你个小胖墩!”青年女子一身湖蓝色浅绿挑线上裳,下
着月白青花侧褶裙,虽是这样说,语气却是温温柔柔的,端的是吴侬软语醉人心。
“小妇人秀婉,多谢这位公子照看小女。”
女童见了娘亲便主动到了她怀里,不过还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非梧,奶声奶气道,“娘
亲。。。。。。哥哥!”
秀婉稍稍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女,公子一袭白色长衫,精雅银线细细绣着神兽白泽的纹样,面覆面
具,手执骨扇,好一个风流俊逸的贵公子!而那女子,一身乌檀色墨染绯莲锦绣长裙,长发高挽,金色
步摇轻晃,墨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淡漠却勾人的眼眸。
她忽然一怔,脱口而出道,“你是——”
顾央淡淡看过去,“你认得我?”
见她此番作态,秀婉又觉得有些犹疑,不禁试探问道,“姑娘可认得城西顾氏?”
顾央目光微闪,“不曾。”
“是我唐突了,”秀婉看她神色无异,也觉得是自己一时错看了,登时笑起来,“实在是姑娘仙人
之姿,不知怎的倒是教小妇人想起了那顾氏一族的嫡大小姐。”
非梧摩挲着骨扇的扇柄,闻言接口道,“那顾氏小姐是个美人?”
秀婉道,“顾大小姐究竟是什么模样我也说不清楚,只知她常年缠绵病榻,我也只是在年幼时远远
看过一眼,依稀觉得确是清丽似仙。不过这般说起来,顾大小姐总是一身白衣,看年岁也不相符,是我
唐突了。”
非梧见顾央依旧神色淡漠,对秀婉二人微微笑道,“我这友人近日才初来子路城,自然不会是顾氏
的小姐。”
秀婉点头,“公子说的是。”
推辞了秀婉的邀约,又告辞了二人,非梧直接领了顾央至湖边泛舟。
碧水荡漾,湖中开了一丛丛的碧叶莲花,或蓝或粉或白的莲瓣徐徐绽开,幽香浮动,缭绕鼻尖。
小舟随水轻轻摇晃,一时间,相对而坐的两人皆是沉默无言。
“给。”
顾央抬眸,青年左手姿态放松地搭在船沿上,右手伸出,如玉修长的指掐着一朵盛放的莲花,那是
这湖中少见的红莲,艳红的色泽自莲瓣尾处晕染下来,到了莲心便只余了浅浅的绯色,衬得那指也多了
几分妖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