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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崩坏剧情拯救计划-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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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史书载,“太平元年春;平州骤发鼠疫,疫起乡间;延及市镇;一家有病者,则元不立殒;其左右数十家即迁延避之,然卒不能免也,于是疫气流行;道多病亡者,麻布裹尸;恶臭熏天;比户皆空;百姓流离。”

    平州知州禀报瘟疫的折子递上来时,距平州鼠疫初始已过了一月了。平常鼠疫也不过死些老鼠;顶了天也死个把人,这知州也就没放在心上;让下头人去处理了;哪想到;这鼠疫扩散极广;一时间平州附属的村里就要好几个村全村都染上了鼠疫;不过五六日的时间便死绝了,平州知州这才慌乱,将奏折递上了京城,他也知这是自己玩忽职守,心神忧惧之下,竟悬梁自尽了,留下了平州这个烂摊子。

    朝堂之上,许久不出声的太后勃然大怒,朝廷众臣噤若寒蝉,心里也暗暗埋怨起一死了之的平州知州来,自己死了倒干净,还保全了妻子儿女,结果受迁怒的却是他们这些朝廷命官,着实令人恼怒。

    顾央看着台阶底下一个个朝臣缩着脑袋,冷笑道,“怎么,这么大事情,平州两村人口死绝,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们一个个都是瞎子聋子,直到这奏折摆在了案台上才知道出了事?”

    盛怒之下,诛心之言,此刻无人敢吭声去直面太后的怒火。

    顾央深知此时的大锦是多么鱼龙混杂,官场黑暗,行贿受贿,官官相护,一心为民的清官几乎没有。但在其位谋其职,为了能让司马沂在皇位上坐稳,此次瘟疫必须处理,且必须处理得好,否则民怨丛生,一切都难以挽回了。

    “分理平州的刺史何在?”顾央双手交叠端坐于金玉垂帘之后,偌大的朝堂只余下她冷意深重的声音。

    大臣列位之中走出一个身着绯色官服中年男人,战战兢兢跪倒在朝堂中央,“臣,吕连山拜见陛下,娘娘,求陛下娘娘开恩,求娘娘恕罪?”

    “恕罪?”顾央不冷不热地反问道,“你何罪之有?”

    “臣、臣”吕连山伏在地上,冷汗都要下来了,此时说什么都是错,只恨不得回到过去将一月前的自己狠狠打一顿。

    “吕大人说不出,小达子,你来替他说。”氛围冷凝之下,傅听雪悠悠开口,在一群朝臣里显得格外怡然自得。

    小达子应了是,先是装模作样地朝吕连山行了个礼,尖细的声音如唱曲般说道,“二月十四,吕大人于府上大摆筵席,宾朋满座,主宾尽欢;二月十六,吕大人与孙刘两位大人去了春香楼,要了一间香阁三间上房,还找来了花魁作陪;二月二十一,吕大人”

    “你、你住口!”吕连山羞愤欲死,任谁的隐密之事被这般当堂公诸于众都会恼羞成怒,做馆都讲求面上清风霁月,傅听雪这一作派,分明就是当众剥他的皮。

    “听吕卿的意思,方才的那些都与你无关?”顾央淡淡道。

    傅听雪已将他的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事到如此,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吕连山只能咬牙道,“臣知罪,求陛下饶恕臣一回,让臣将功补过。”

    他这话说得巧妙,不求身为太后的顾央,只求司马沂饶他,只要司马沂有一丝不满顾央,定会将他保下,就算顾央再恼怒,起码命是保住了。

    顾央将他的小心思看得透彻,但也并未开口。她虽然占着太后的名头,但也不过是个配角,没必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伤了小皇帝的脸面,影响了母子情分。

    司马沂看了一眼垂帘后顾央隐隐约约的影子,眼神冷淡地落在吕连山身上,“你想如何将功折罪?”

    吕连山认为他已经意动,连忙道,“臣愿亲往平州治灾!”

    “然后继续待在你的居所里寻欢作乐,花着朕给你的赈灾银两,弃朕的百姓于水火而不顾?”

    “陛下?!”吕连山愕然抬首。

    司马沂冷冷道,“高祖设刺史一职,本是为了使民情上达圣听,而你却蔽朕耳,蒙朕听,如今还巧言令色,你既做不好,便不要再做了。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赐他截舌割耳,眼睛也一并取去。”

    吕连山不敢置信地看向上首,他原以为皇帝年幼,这件事本已十拿九稳,也笃定皇帝与太后之间有龃龉,哪想到皇帝不仅不打算救他,还赐了这样的刑罚,他受了这些刑,即使依旧留着一条命,也不过是苟活于世上,一时之间也觉得生无可恋。

    他环顾一周姿态冷漠之人,苦笑三声,磕头叩首道,“臣自知罪无可恕,愿以死谢罪。”语毕,起身撞向了身旁的堂柱,血溅三尺。

    这柱子不知撞死过多少劝谏老臣、热血臣子,多少无颜苟活的罪臣,也不差他这一个,最后也不过是由草席裹出。

    司马沂这一下子,完全镇住了原以为他年幼可欺的大臣们,原本这朝中不可轻易招惹的是太后与九千岁,如今小皇帝也不能得罪了,他使的手段看起来就颇得太后娘娘真传。

    处理了吕连山,司马沂问道,“平州治疫一事,众爱卿以为该由谁去最为合适?”

    这一问可就为难了惜命的大臣们,大范围的鼠疫可是大事,君不见都已有两个村的人都死绝了么,这差事办好了自然是好,办坏了,丢的就不只是官职,还有命,命一没了,可就真什么都没了,于是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商讨良久,终于有内阁阁臣出来说话了,“启禀陛下,老臣以为,此事由傅督主前去,再为适合不过了。平州为傅督主家乡,比起臣等,傅督主更熟悉平州局势,再者,东厂势力庞大,人员众多,也更易处理治疫一事。”

    老狐狸。

    顾央把玩着手上的金玉甲套,在心中轻嗤一声,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自己不愿跳下火坑,还想推进去一个。

    司马沂没有即刻做决定,而是问道,“母后以为如何?”

    傅听雪似笑非笑,与所有人一样,一同看向那个看不清身形的影子,他当然知道如今站在这里的,没有一个不想要去死,不过他很想知道的是,这位表现得一切为了大锦,一切为了黎明百姓的太后娘娘究竟怎么想。

    而顾央此刻也在看着傅听雪,二人的视线似乎亦隔着垂帘对上了。

    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攻略任务,顾央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阻止傅听雪前往平州,但这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最终要做的,是削弱傅听雪手中实权,使东厂为司马沂所掌控,使大锦王朝绵延下去。

    而要削弱傅听雪手中的权力,就必须让傅听雪远离京城,让他在势力换洗之时鞭长莫及,现在是唯一的机会,继续等下去,只会让傅党的势力重振,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良久,傅听雪听到那曾与之玩笑低语的嗓音道,“傅卿是先帝倚仗的重臣,是我大锦栋梁,哀家信他。”

    他笑了。

    “臣,定不负陛下娘娘厚望。”

第四十六章 太后&九千岁(十三)() 
散朝过后;九千岁将亲自前往平州治疫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上下;傅听雪回到府上,小达子便忍不住道,“平州凶险;主子为何要去那等地方犯险?即便太后她。。。。。。”

    傅听雪睨他一眼,手上拿着个外皮鲜红的苹婆果;道;“你觉得本座倾心于太后,她让本座去平州;本座便要去平州?”

    小达子被戳破了心思,一张白脸涨红了,连连否认道;“奴才自不是这个意思,主子您英明神武;哪里会做这种事。”

    “哦?”傅听雪眯起眼眸看他;见他神色间躲躲闪闪;索性一个苹婆果砸了过去,笑骂道;“本尊还不清楚你心里有什么九九。”

    小达子诶哟一声,顺着被砸的力道在地上滚了一圈;又将落在地上的苹婆果捡起来用袖子擦净捧在手里;讨饶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求主子饶过奴才这一回罢!”

    傅听雪冷哼一声,又从果盘里取了个石榴,小达子立马上前掏出一方丝帕垫在一旁,用来给他吐籽,丝毫不在意这丝帕的价值够寻常人家一个月的饭钱,他一面看着傅听雪剥石榴,一面说道,“依主子的意思,您是不打算去平州了?”

    “去,为何不去?”傅听雪漫不经心道,“本座可不敢违抗皇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语气含着几分讥嘲,“太后和皇帝不过是想把本座放得远远的,好在京城换掉本座的势力,本座倚仗着这皇权活命,自然他们想要本座做什么便做什么,只不过换了明的还有暗的,便是一时合了他们的意又如何?”他勾起一个笑来,却无人觉得他愉悦,只仿佛瞧见了无底的深渊。

    不多时,命傅听雪暂代刺史之权的圣旨便颁下来了,与此同时,还命他翌日便前往平州,着重强调了事态之紧急,早日到达之必要。

    傅听雪领了旨,顺带还接收了随着圣旨一同被送来即将前往平州的医官,这其中既有京城中的大夫,也有御医,曾为傅听雪诊脉的张老太医蓦然在列。张老太医怎么也算傅听雪的救命恩人,小达子见了他,上前招呼道,“平州距京城路途遥远,您老年事已高,为何不留在京城颐养天年?”

    张老太医摆了摆手,“劳公公挂念,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还有些用处,听闻平州出了这么大的事,哪里能在京城安坐,还是求了陛下娘娘许久,才能随同而往,”他有些无奈地指了指一直跟在身后的少女,“娘娘仁厚,挂念老夫身子,硬是让她的女官与老夫同去。”

    小达子打量那少女几分,发觉这似乎是太后身边名唤的德音婢女,不想竟被升作了女官,不过到底与他没有什么干系,面皮上便笑道,“原是德音姑娘。”

    德音也稍稍笑了笑,娴雅得体,“达公公。”

    。。。。。。

    第二日便要前往平州,府上之人都早早收拾完毕去歇息了,整个傅府都沉浸在墨黑的夜色中,傅听雪却没什么睡意,坐在湖边的凉亭中自斟自饮,小达子也不敢扰了他的兴致,远远站着,只待他有什么吩咐。

    傅听雪饮的是陈年的竹叶青,酒香清冽,回味悠长,又不至于醉,只将他苍白的面色熏得微红起来,眉目昳丽非常。

    他又斟了一杯酒,幽幽道,“娘娘既然来了,为何不过来呢?”

    顾央向前走出几步,远远看着他轻笑,她依旧是披着斗篷的打扮,只露出小半张脸,“阿雪。”

    傅听雪扬眉,这个表情使他的面容越发艳丽,他道,“这里可没有什么阿雪,只有将被娘娘赶去平州的傅卿。”这是还惦记着她在朝堂之上的言语。

    顾央轻笑,她走入凉亭中,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发丝,低声道,“阿雪这是生气了?”她的手顺着发丝滑下,抬起他的下巴。

    傅听雪垂着眼,“臣可不敢同娘娘生气,娘娘若想要臣平州,臣去便是了。”

    “可你的其他地方,可不是这么说的,”顾央勾了勾唇,食指摩挲着他的下巴,更加压低了嗓音,显得格外缱绻温柔,“这里告诉我,阿雪今日伤心极了,还有这里,它说,阿雪一点儿都不愿离开我,还有这里、这里、这里。。。。。。”她的手一点点抚摸过他的眉、眼、鼻、唇,随即微一俯身,吻了上去。

    她尝到他嘴里淡淡的酒味,些许辛辣,纠缠之间,更多的却是醇香,微凉的舌尖如同软滑的灵蛇,在两人的唇间穿梭,无比缠绵,无比契合。

    他们双目对视,深黑的瞳仁对着深褐的瞳仁,像是都沉醉了,又似乎都清醒,那眼中跃动着的似有情意无限,又似无情。

    良久良久,他们才缓缓分开,唇舌间带出一根光亮的银丝。

    顾央就着这个姿势坐在了傅听雪腿上,两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轻笑道,“临别之际,阿雪不打算同我说些什么吗?”

    傅听雪的嗓音微哑,“娘娘想听我说什么?”

    “这般就不够情真意切了。”顾央点了点他艳色的唇,道,“阿雪预备什么也不同我说便去平州了?当真是无情。”

    傅听雪眨了眨眼,仍旧是不说话。

    顾央微微叹气,她向前倾身,含住他颈侧细腻的肌肤,吮吸辗转,直到形成一个鲜红的印记才松开了,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既然阿雪不愿说,那哀家便说了——”

    “此去平州,愿你平安归来。”

    墨黑的腰带上,被她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平安符。

    。。。。。。

    翌日,城门初开,傅听雪便带着一大堆人马离开京城,往平州赶去了,城门之上,无人相送,这京城中,本就没有多少人盼望着他能回来。

    朝堂上,阁臣以平州为傅听雪家乡将治疫之事推到了傅听雪身上,这话说得确实没什么错,傅听雪确实出自平州叶家,但叶家早已不复存在,了解那段往事的人也都长眠地下了。傅听雪对平州并无任何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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