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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崩坏剧情拯救计划-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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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了。傅听雪对平州并无任何特殊的情谊,相反,平州带给他的只有怨憎、屈辱,亦是他一生噩梦的开端,因此即便他极力隐忍,小达子仍旧发现离平州越近,傅听雪身上的气息便越发诡异莫测难以捉摸。

    平州舟祀村近在眼前,只是原本的热闹景象一概消失了,草木枯零,路旁泥土黝黑,散发着阵阵恶臭,少有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面容凄苦。

    有东厂下从上前拦下一人问道,“平州如今都是这副模样么?”

    那村民见来人貌似来头不小,身穿着官服,才答道,“官爷,这方圆百里都是这副模样了,我们舟祀村还是好的,幸有些人还活着,西边有两个村子,已经都死绝啦,那恶臭,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实在是太惨。”

    随行的医官们都是一副凝重之色。

    有一人问那村民道,“那鼠疫当真这般厉害?”

    村民闻言有些恼了,“我王二岂是胡言乱语之辈,不信你们去瞧瞧,只要不小心染了那疫气,不过两三日便会病发,高热不止,两颊肿痛流血,再过上五六日,便要面容枯槁,呕血而死了。”

    张老太医叹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鼠疫,只盼能少死些人了。”

    一行人继续往平州城中赶去,等入了城,依旧是荒芜景象,几乎每家都挂上了白幡,阴暗潮湿的气味混杂着烧纸钱的烟火味充斥鼻中,令人极为不适。

    有孩童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医官,跌倒在地,他的母亲立马上前将他拉起,一脸警惕地看过来,见他衣着整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拉着孩子赶紧走了。

    这时,接到朝廷传令的代知州已带人迎了上来,自是一番见礼寒暄,那代知州原是原本知州的下官,名叫张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瞧起来倒是慈眉善目,他道,“几位舟车劳顿,不如先去府上休息片刻,再去看看疫情?”

    张老太医闻言便皱眉道,“如今形势严峻,哪还有时间休憩整顿,每晚一刻,丢的都是一条人命。”

    张治被他的话挤兑,也不恼,只笑问道,“这位是?”

    “这是张老太医,御封的神医圣手。”德音道。

    “原是张老太医,久仰久仰,”张治立马笑开了,道,“张老太医可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让几位修整,是怕几位舟车劳顿,太过疲惫,不可专心于疫情,反倒拖累了身子,既然几位觉得查看疫情要紧,我这就带几位前往。”

    张老太医这才舒缓了面色。

    “不必修整,带我们去罢。”傅听雪开口道。

    “是是是,”张治连连点头,将一行人领着往城西的方向走,“下官按照先人教训在城西划出一块区域,设六疾馆安置染上了鼠疫的病人,只是百姓大多不乐意,还有许多染病之人被家人藏在家中,不愿送往城西,于是城内的疫情依旧危重,前几日,有好几个官吏也染上疫病了,如今也是性命垂危。”

    张老太医点头道,“将病人分开确实是个好法子,如今形势不明,也只能借此控制疫情。只是如今百姓不愿遵照府令,如此下去恐怕会更为不妥啊。”

    张治叹道,“人之常情啊,现今城中大半人已染上鼠疫,六疾馆不允外人进入病人出馆,馆内的医官们又无法子医治病人,每日都要抬出许多病亡之人送至郊外掩埋,难免让百姓觉得进去了就只能等死,便选择藏匿家中。”

    正说着,六疾馆已经到了,门前由官兵把守,馆前的围着些神色悲苦的百姓,有的低声悲泣,有的则对着馆内高声咒骂,“官府不仁!官府不仁!你们残害我们百姓,还怕天罚不够吗!”此时也有已经死去的人被送出了,也不许围上来的家人多看,直接被送去掩埋。

    守卫的士兵神色麻木,充耳不闻,只在人试图冲入馆中时将人拦下。

    张治见这情形都被傅听雪一行人看了去,有些尴尬道,“百姓多不愿将病人送来六疾馆,下官只能派人每家搜查,将病人送过来,只是漏网之鱼仍旧众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前来的医官们都是慈悲心肠,见此闻此也只能叹息。

    场中神色从未变过丝毫的大抵也只有东厂之人,其中为最的便是傅听雪,他瞥了一眼围在六疾馆四周的百姓,漠然道,“进去罢。”

第四十七章 太后&九千岁(十四)() 
六疾馆馆门处挂了几层厚厚的白色门帘;翻起门帘后可见馆内光线昏暗;窗户皆被钉子封死,烛火摇摇晃晃,在石壁墙上投出可怖的影子;初春时节本还有一丝寒意,馆内却格外闷热;萦绕着一股腐臭血腥之味;令人作呕,东厂之人司空见惯;随行的医官就有些忍不住,纷纷捂住口鼻。

    馆内身着白色罩衫的医官、侍女都是行色匆匆,张治招来一个侍女让她安排医官们去为病人看诊;那侍女抬起一章寡淡的脸,嗓音嘶哑开口道;“诸位随奴婢来。”

    医官前去各司其职;张治见傅听雪瞧了眼那个侍女;便解释道,“疫情凶险;六疾馆难以招到人手,只能用些品貌不佳的侍女;让督主见笑了。”他见傅听雪神色淡淡;猜他也不愿在这多待;便道;“如今只待医官们找出治疫的法子;督主舟车劳顿,不如随下官回府修整?”

    再待在此处也没有什么用处,傅听雪留了几个东厂下属,便去了张治为他准备的客院,临出六疾馆还用雄黄、雌黄、丹砂熏了一遍深衣皂鞋,以防沾染鼠疫。

    沐浴更衣后,小达子一边伺候傅听雪,一边忧心道,“主子,这鼠疫如此严重,染之即死,您不宜长久待在此处啊。”

    “怎么,”傅听雪懒懒道,“你是怕我染了鼠疫,如了那些人的意一命归天?”

    小达子连忙道,“主子自然洪福齐天,只是如今医官都拿这鼠疫毫无办法,史上哪次鼠疫不是死伤过万?奴才实在是忧心主子,若是有哪个不长眼地冲撞了。。。。。。”

    傅听雪凉凉道,“本座看你个狗奴才就是盼着本座死了倒干净。”

    小达子立马哭天抢地,“主子明鉴啊!奴才对主子的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主子!”说着就作势要去抱傅听雪的大腿,那模样恨不得以死明志。

    “顺杆爬的东西,”傅听雪一脚抬起,还没使劲呢,那装腔作势的奴才就顺着动作滚出去,一副可怜相,“给本座滚回来。”

    “是是是,”小达子从地上轱溜爬起来,这才拍拍袖子站好了。

    傅听雪哪不知道他是在故意耍宝逗他开心,抬眸横他一眼,慢慢道,“京城里安坐的太后娘娘,怕是已忍不住有了动作吧?”

    “不出主子所料,”小达子收起嬉皮笑脸的神色,答道,“方收到暗哨的消息,这几日太后借着皇帝之手已经将两个三品官员,四个四品官员革职查办,这几个位置皆被替换成了寒门士人。”

    傅听雪微微扬起眉,“寒门士人?”

    小达子点头道,“正是,奴才实在猜不出这太后娘娘究竟卖的什么药,按理说此时应扩大其在朝势力,难道说她是想借此获得寒门一脉的支持?”

    傅听雪沉默片刻,意味不明地笑道,“咱们这位太后娘娘,可是位忧国忧民心系天下之人啊。”

    小达子疑惑地去看自家主子,却见他已闭目假寐起来,显然是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他知道傅听雪已有了自己的思量,于是也不再多言,安安分分地退到角落处守着了。

    屋子里一时寂静一片,往常在京城,身边还有那只顾央赐予的猫儿逗着解解闷,只因京城至平州路途遥远,那小身子禁不起折腾,便留在府中了。

    想到猫便不由自主想到了顾央,傅听雪在心中嗤笑,怕是现下那些人都以为他被贬平州,为情所困,连小达子都小心翼翼,瞧着生怕触了他的“伤心事”,他傅听雪何时还成了这般脆弱之人。

    若说他对顾央没有半分情意,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他从不为情而活。自他进宫以来,若是处处顾全情义,尸身早就不知喂了哪只野狗了,只有处心积虑、工于心计,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才能活下来。他要活,便要不断地往上爬,便要攥紧手中的权力。

    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若他松懈一刻,等待他的就是万丈深渊,除了那些依仗他活命的人,没有人不盼着他跌入深渊。

    而顾央所做,就是减除他的党羽,诱使他从高压跌落。

    情有何用?远不如权势来得安心。

    。。。。。。

    朝中官员变动频繁,明面上傅党党羽损失惨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位置都被分给了寒门士人,原本一直处于朝野底层的寒门一下成了朝中砥柱,一时之间寒门官员门庭若市。

    这次谁都能看得出来,太后和皇帝是要捧寒门,至于傅听雪?远在平州的人能否回来都是个变数,还不如讨好如今的新贵。

    顾央倚在窗边,身侧卧着白猫琥珀,她看着窗外逐渐生机的景色,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琥珀柔软的毛发。

    算算日子,傅听雪此时应该也到达了平州。这些时日以来的朝中变动耗费了她许多心力,她也知道她的种种行为对攻略目标没有任何好处,而这段不在剧情之中的日子实在让她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甚至有时都想撒手不干了。她不是处理不好这类任务,只是比起这种成日里泡在阴谋诡计里的任务,她更喜欢轻轻松松过小日子的任务。

    顾央微微叹了口气,回去不止要选个简单的任务,还要让组长好好补偿她。

    平州局势未明,把傅听雪遣往平州也是权宜之计,顾央只能派暗卫时刻紧盯着平州的情况,等着鼠疫被解决,傅听雪返回京城。

    然而一个月过去,平州鼠疫丝毫没有平息之态,反而愈演愈烈,死伤不断扩大,虽说没有传来有关傅听雪的不好消息,但顾央也有些坐不住了。

    因鼠疫之严重,平州一带已被重兵把守封锁,任何人不得离开,出逃者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顾央思虑良久,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长乐宫于第二日颁布太后懿旨,平州鼠疫泛滥,民不聊生,太后深受震动,于心不忍,决心入祠堂为民祈福,鼠疫不平绝不踏出祠堂一步,同时闭宫谢客。

    在朝中之人都纷纷猜测太后又是唱的哪一出之时,顾央已经带着暗卫直奔平州而去。

    日夜兼程赶到平州已经是六日后,顾央以太后特遣暗使的身份通过封锁线,悄悄在平州城中一间客栈安顿了下来,由于鼠疫的缘故,客栈中一向没什么生意,因此掌柜的对这些日子唯一的客人格外殷勤周到。

    修整了半日,顾央也不再耽搁,直奔六疾馆而去,无论用何种办法,这鼠疫也该结束了,她此时要做的就是去见张老太医,看他是否已找出了解决鼠疫的法子,若是有最好不过,若是没有,就要在不经意间助他成事。

    护卫的兵士见了太后懿令对她的身份没有过多怀疑,顾央带了两个伪装成侍卫的暗卫直入馆中张老太医的屋子。六疾馆修缮匆忙,屋子自然简陋,顾央敲了敲门,便听有人来开了门,扑面一股浓重的药味,来人正是与张老太医同行的德音。

    德音蓦然见到顾央,即刻就要跪拜见礼,被顾央一把拉住手腕,“不必声张,我此次是暗中前来。”

    德音闻言愣了愣,随即扶身屈膝道,“奴婢见过夫人。”

    顾央点了点头,待德音关好了门,才道,“治疫可有进展?”

    德音猜不出太后娘娘为何要以身犯险到形势凶险的平州来,但也不敢多加猜测,于是答道,“回夫人,德音不通医理,只是瞧着老太医的神色,似乎不大好。”

    顾央随着德音走到里屋,便见张老太医正伏案桌前,在宣纸上涂涂写写,桌案上堆着大叠书籍,身旁的药草柜中分类放着许多药材,使得空气之中古怪的药味愈发浓重。

    张老太医听闻声响,头也不抬道,“德音,替老夫将那柜子右上角的药材取来。”

    德音正要上前,被顾央一个手势止住动作,就见顾央竟按着张老太医的话取了药材,递给了他。

    张老太医接过药材之时才发觉不对,抬手见是顾央,立即起身道,“老夫见过夫人。”

    顾央扶住张老太医的动作,道,“不必多礼,平州之疫还要仰仗张老太医之能。”

    张老太医闻言苦笑道,“老夫无能,现如今都没有找出能治愈此疫的药方,现下开出的方子,也不过只能暂缓鼠疫之苦罢了。”

    顾央微微皱眉,“此疫已经如此严重了么?”

    “唉。。。。。。”

    正说着,屋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张老太医道,“该是傅督主身边的达公公来了,这一月以来,达公公总要来看看老夫是否找出了治疫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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