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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延炸『毛』,“这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助兴的东西。
就像陈助理说的,这是个好机会。童延没想到在他没留多少指望的时候,幸运女神居然从天外而降。这就不是他勾引聂铮了,金主喝了不该喝的东西,他现在救场如救命。再正经的男人挨上助兴的东西还能有多少自制力,聂铮最好今天晚上把他上了,场面越惨烈越好。一夜恩情,就着那么点内疚,明天天一亮,管他小白花也好,神经病总监也罢,再说什么,聂铮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为了一击即中,童延把陈特助支出去,就在沙滩小屋给自己润滑扩张。生怕赶不及,就这么湿着屁股一路小跑着朝游艇去了。
聂铮的游艇个头大,停在长栈桥的尽头。
越往前越静,童延一脚踏上甲板,耳边除了海浪,再没有其他声音。
进舱房,房里没开灯,就着外边散进的光线穿过空无一人的会客室。
再往前,童延推门,风扑面而来。卧室尽头,门窗大开,船尾平台一览无余。窗帘被风卷着猎猎作响,就在床和平台之间,沙滩椅上坐着个黑黝黝的影子,面朝大海,背对着他。
童延有些紧张,缓步过去,压低声音试探,“聂先生——”
没有人回答,那影子一动不动。
再靠近些,月『色』如水,他看见,聂铮已经换上了浴袍。
一直走到聂铮身后,“聂先生——”
聂铮就像坐成了一尊石像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童延伸手,搭上男人的肩。
突然,变故发生,童延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整个人被拽住胳膊摔到地上。
骨头都要被砸碎了,他疼得好半天说不出话。
片刻,聂铮脚踩住他的肩膀,吐词清晰,但声音沙哑得可怕,“你是谁?”
童延愣了。这么好的月亮,聂铮不可能没看清他。
抬头,聂铮双眼被笼在一层浓黑中,人靠着椅背坐着,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任何区别,可事实上连人都认不清了
越糊涂越好,这样施展空间才够大。童延用两手抱住了金主的腿,“是我,童延。”
聂铮依然像个正常人,只是大半身子陷在阴影中,看起来冷恻恻的,一字一顿地念,“童,延?”
神『色』不明地静默半分钟,终于把脚缓慢移开,“你……出去。”
童延怎么可能出去,可能『药』『性』发作,他也热起来了。灵机一动,“别赶我走,我喝了不该喝的东西,出去就完了。”
聂铮黑暗中的双眼越看越深不可测,像是在消化什么,又像是在酝酿什么。
童延这次真是扒着金主腿往上爬的,动作不算快,边往上顺边蹬掉了裤子。见聂铮毫无反应,索『性』光着腿跨坐在男人大腿上。
距离不过分寸后,他才看清男人的眼睛,漆黑幽深,危险得让人脊背发寒,足以让他想起亟待撕咬猎物的野兽。
但聂铮的姿态比平时更安静,不惊不乍,好整以暇,不是皮肤紧贴的部位能感觉他身体滚烫,童延都要怀疑这男人到底有没有中招。
果然,聂铮突然开口,肌肉紧缩像是要起身,“我出去。”
放屁!童延一把将人抱住,死死抱住不让起,“聂先生。”
一不做二不休,他手伸进浴袍下摆,往里游走,头贴着男人的颈窝。手很快就触碰到火焰中心,没有犹豫,握住。几乎一气呵成,抬起身子就把那东西往自己里边送,凭着一腔孤勇奋不顾身地坐下去……世界都安静了。
……
马达呜鸣披着海浪越来越近,突如其来的光亮闪了童延的眼,他下意识地闭眼把头别到一边。一艘小游艇从他们不远处呼啸而过。
而就是光飞快闪过的那一瞥,那艘艇上,郑总监看清了童延的脸,一时愕然。
郑总监身后,明影帝还在伸长脖子张望,“哟,那是谁的船?在外头就闹上了。”
谁的船?在场三人都知道。
老聂喝得颠三倒四,打了个哈哈,“年轻人嘛,绷不住正常,外面风大,走,进去。昭华你绷着个脸干什么,当儿子的陪老子出来很委屈?”
郑总监回之以嘲讽,“别套近乎,你用得着儿子,才想得起儿子。”
老聂也不在意,自己晃晃悠悠进了船舱。
郑总监见明影帝还站着没走,冷冷笑道:“手段真下作,你什么时候发现童延,又是什么时候把他收归麾下的?”
第12章 太岁()
第十一章
明影帝甩下一句话就进了房间。
灯没开,老聂在窗边,孤影孑立透着几分寥落,只是没多少醉态。说话也十分清醒,“你大了,主意也越来越大。”
明影帝笑了声,“你也觉得是我的手笔。”
老聂声音辨不清喜怒,“你不该动聂铮。”
明影帝一听气急败坏:“他这样对你,我怎么就不能动他了。不能把他怎么样,恶心他我都痛快。凭什么是咱们认命?你错在哪?”
换来老聂一声笑,“我活着就是错,你啊,还是不懂事。”
明影帝气得说不出话。
老聂忽而叹息一声,“我老了,护不住你了。”说着便往里间去了。
长夜幽寂,离开的人嘴里哼唱着不成调的戏腔,还配着自己生拉硬扯改过的词。
“吾家,庭有枇杷树。……爱妻,死之年手植……今已,亭亭如盖……”
当真是有万种凄凉无处可话。
明影帝也跟着凄凉,但又恨得牙痒。
这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夜晚。
童延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每片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新组装过似的,疼得他浑身瘫软使不上劲儿。
听到哗哗的海浪声,才清醒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在聂铮的游艇上。昨晚,他跟聂铮睡了。他终于还是跟男人睡了,睡得无比主动,无比坦『荡』,童延不想睁眼,把头扎进枕头里装死。
“醒了?”没容他装死,聂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提醒他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童延有点精分,没顾上细品聂铮这两个字说得有多冷。一边对男人的禽兽程度咬牙切齿,不想搭理。一边又是成功爬床大获全胜的喜悦。
最终,理智战胜一切,他吃力地翻身,朝聂铮看过去,笑得无比柔顺,就着初醒的惺忪软软糯糯应了一声,“嗯……”
这一看愣了,聂铮脸『色』那叫一个阴沉,看向他的眼神极度淡漠极度鄙夷,表情就像是在思考还给他几天活命时间。
……这什么情况!?童延还没见过聂铮这等模样。吓得心头一跳。不是,昨晚虽然先是他那啥,但后来也变和jian了,聂铮可比他简单粗暴一百倍不止,金主这是,睡得不满意?
这会儿他才发现被子里面,自己衣服已经被穿上了。
而聂铮坐在窗边的靠背椅上,两手搭在扶手,上身一件驼『色』的v领薄衫贴着肌肉的轮廓。这样柔和的颜『色』、这样休闲的款式,此时套在聂铮身上,那股子不可冒犯的、强压似的禁欲气质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四目相对,见聂铮缓缓起身,童延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就带着那种漠然而不屑的眼神,聂铮踱到床前,在他身前停住了。
“怎么弄的?”聂铮的声音像是被剐去了所有能支撑温度的情绪。
顺着男人的眼光,童延低头瞧着大敞领口里,锁骨下方那道青紫淤痕。还能是怎么弄的?他忍气瞟一眼『露』台外,“栏杆上压的。”这人真是全忘了?
果然,很快就听见聂铮冷冷地说:“继续,昨晚我能记住的事少,你可以说我强bao你。”
真是要命,昨晚上跟禽兽没两样,今天提起裤子不认人?就算不记得,你使了多大的力气自己不知道?
没等他继续辩驳,聂铮又沉声说:“但我碰巧记得,你来之前有准备。”
是什么准备就不言而喻了,真是一丝记忆,聂铮偏巧记得童延来,没说几句他自己进去了,触感又湿又软。可房间没有任何可作润滑的东西。
童延也领会了,“……!”这他妈真是神剪辑。
聂铮眼光犀利透骨,“我被下了『药』,你从哪知道的?”
“当然是陈特助,”童延自忖就是个救场的,再主动也就是救场的,这种问题问他干嘛?陈特助自己没说?好像不太对?
聂铮深深看了他一会儿,眼『色』极其复杂,厌恶,或者还有失望,却没对他说什么。眼睛瞟向门口,“进来。”
咔嚓,门开了,进来的正是陈助理。
队友来了就好,可童延又觉得事情可能跟他想的不一样了。
还真不是他多心,聂铮重回窗边落座,“说。”
陈特助顶着一张憔悴的脸,说:“是我的错,我昨天下去找alan,时间太长。回来之后,您房间门已经关上了,里面的动静……听得出是在干什么。我以为您自己找了人,就和alan守在外边没进来,没想到给了人可乘之机。”
……!童延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瞎扯!什么叫你以为他找了人,不是你找我、求着我来的吗?……聂先生,他在撒谎!”
聂铮沉着脸,一言不发。
陈特助没理会童延,人站得笔直,对聂铮说:“昨晚栈桥上巡夜也看到是童延自己上的船。我敢保证,我找alan的路上没见过他。”
分明见过!只是离栈桥还远,童延突然意识到,这傻『逼』敢撒谎,就是沙滩小屋那边连监控都没有。
这算什么?马屁拍在马腿上所以找他背黑锅?
要不是身上疼,童延就真下地拿脚踹这人了。一口咬定他是自己送上门,那他就是带着润滑送上门,难怪聂铮问他从哪知道中招的事儿。
可陈特助眨眼功夫把他卖得更干净,“坦白说,童延为昨晚做准备不是一天两天。聂先生,引狼入室也是我的错,我不止一次向他透『露』过你的行踪。”
童延:“……!?”
陈特助对着聂铮神『色』愈加惭愧,“那次我按你的吩咐去送答谢礼,被童延缠住问你的事,同情他们这群孩子处境不好,所以说了你那天离开公司的时间。那天……他应该找过你。”
童延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张口结舌。答谢礼,是他跟聂铮第二次见面,他撒谎说是巧遇,大雨天,上了聂铮的车,时间确实是找这人打听的。
聂铮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就这些?”
陈特助说:“也是受他所托,才在你面前提到这群孩子的训练室在地下车库,童延知道你什么时候去,还刻意跳了那样的舞,从那个时候我就应该警觉他的企图了,只是,他年纪小,我没敢多想。”
童延忍不住了:“我哪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去?你张嘴就是瞎话真不怕遭报应?!”
陈特助依然只瞧着聂铮,“就这些了。聂先生,作为助理,我确实不称职,请你允许我引咎辞职。”
童延火冒到头顶,也真是想不通了,这傻『逼』到底图什么呢?昨晚上的事甩锅给他,还顺带着把以前私底下勾当都拉扯到聂铮面前,就为了被炒?
以退为进?还是,往聂铮床上塞人的后果比辞职还严重?
他怔愣的片刻,聂铮支走了陈特助,房间里剩下两个人。
童延连忙下床,踉跄几步到聂铮面前站定,“他胡扯。”
可聂铮恍若未闻,“从一开始就不是巧遇,你做这么久的打算就为上我的床?”
“昨晚的事,是他胡扯!”
“我只问你,是或者不是!?”
这句话,重音落在你,只问你童延,费尽心机,步步为营,蓄意『色』/诱,是或者不是。
童延无可辩驳,他想爬床,从来都是真的。聂铮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云和泥一样的距离,十二岁的年龄差,谈什么交情。聂铮喜欢男人,他想得这大金主眷顾,除了身体关系,再没有更好的路走了。
聂铮站起来,“你才多大?”
聂铮恼怒到无话可说,前些天以为这孩子只是害怕违约遭到惩罚,迫不得已对他撒谎,现在看来从头到尾全是谎,这孩子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十八岁就敢『色』/诱他,童延到底有大的胆量多大的心。讽刺的是,他还真被这孩子愚弄了一把。
很快,聂铮的女秘书来了,金主大人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吩咐:“带他走。”
女秘书也是一脑门的官司,自己一个晚上不在,老板出了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一肚子火。聂铮睡了个男人,影响有多大她不敢深想,临走时从兜里掏出赵老爷子求的那个佛牌,放到聂铮身边的茶几上,“你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