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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这人就是演燕秋鸿的戏红的,现在红了,又端着架子问燕秋鸿要番位,没得逞,丢了角,转而开始掐他这个认真试镜顶进来的。
这不是重点,童延难得对郑总监说句软话,“辛苦你了,大晚上你还得睁一只眼顾着我。”
显而易见,不管这次是谁站出来说话,事情解决的那么及时,说不是郑总监着手办的,他用鼻子想都不信。
郑总监像是有些受不了,“别,别来这套,这是我的本职,你也做好你该做的事儿。”
童延又问:“你怎么说服燕导演的?”
燕秋鸿既然有能力澄清,现在澄清和几天后澄清都一样,等几天,让传言发酵一把再说话,还可以趁机给《刺客》炒一波热度。
郑总监很快回答:“因为你发展比我想象的快,我才让你接这个角『色』,既然是接一个有过纠纷的角『色』,谈协议那会儿我怎么可能不跟燕秋鸿把事情说清楚。”
童延说:“牛。”
郑总监又说:“但这事即便造不成大舆论,钟诚的粉丝是惦记上你了。混娱乐圈,有这一天是迟早,要连黑你的人都没有,那你在圈里就是查无此人。”
童延想到他妈那事,心又提起来。
郑总监说:“就那些粉丝,放心,闹不到你担心的那。”
这次钟诚算是撒气不成自黑了一把,钟诚的粉丝依然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态度,依然掐完团队掐剧组,掐完剧组掐剧组掐对家齐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别人家一脑残粉抵十个黑,这家一个顶一百。
童延一早去片场,到的时候现场还在搭景,燕导拿着手机哈哈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他跟燕秋鸿匆匆说两句就走了,在他身后,燕导电话响了。
电话一接起来,燕导立刻问:“你这么急干嘛?反正都是能说清的事,把事情几天多好,正好给你家艺人炒一把。”
另一边是郑总监,“燕导,老实说,你这儿这个机会难得我才让他来试一把,炒不炒也得看我家艺人自己是什么『性』情。”
引导舆论是团队的事儿,演戏则是演员自己的本职。
这一年的六月,童延的戏份正式展开,因为之前演员空缺,统筹把这一角『色』的戏刻意压后,所以,这一次的拍摄对童延来说算是空前的辛苦。几乎每一天,他的戏都从早贯穿到晚,遇上大夜戏,赶在凌晨收工后和天亮前能眯两三个小时。
不仅如此,到七月,赤日炎炎似火烧。大毒日头底下里外三层的古装本来就难熬,偏偶尔还有反季的戏。
因此,聂铮看见他片场照片时,不免要问一句,“你怎么解暑?”
童延大袖一直刷到肩,『露』出两条胳膊,瞧着两边没人,开了视频,把手里小风扇抬起来,“我有这个。”接着把镜头转到殿内。
燕导的剧组对道具很讲究,戏里炎热夏季,皇子寝殿是借着真冰消暑。童延把镜头对着那个盛冰的大家伙,“那个叫冰鉴,就是鉴定的鉴字,但在这儿念汗,里面是真冰,待会儿我去蹭蹭。”
聂铮又问:“你昨天睡了多久?”
童延脑子有点恍惚:“放心,睡足了六个钟头。”
探头朝里面望一眼,景眼看就要搭好了,搭景这一个小时用来补眠正好,不过,能跟聂铮说会儿话就更好。
他又对聂铮扯出一个笑,“我要过去那边了,要不……你给我笑一个?”
一贯严肃的男人神『色』似有些无奈,透过屏幕,眼睛紧紧锁住他的视线,嘴唇扬起一个非常小的弧度,“快去。”
聂铮笑着样子依然深沉,有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迷』人,童延只可惜自己时间太紧,想抽空回去一趟都不行。
说到拍摄条件严酷,童延次日下午就去拍了条格外严酷的戏:野外景,刺客斩蟒。
蟒蛇当然是没有的,全靠后期添加,蟒蛇拉扯摔打他身体的动作全靠钢丝拉线辅助完成。
烈日当空,这天本来就没一丝风,站在凉棚底下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支持不住。
但这一幕的背景又是发生在冬天,童延则是穿着厚厚的短打棉衣,在被日头晒热的泥水里摔打。他是真的头晕脑胀,但还是根据指示完成动作,蟒蛇假体攻击过来,他被钢丝后拉凌空做实被击抛出去的姿态,摔在泥坑里,做出吃痛的神『色』,而后蓄力翻身,躲过假体的再一次攻击。泥水四溅,他眼睛里、耳朵里、嘴里、领口和袖管里到处都是。更别提黏着皮肤已经开始发烫的湿衣。
这一幕拍了四十多分钟,童延下去时人都要晕了,待小田朝他身上浇水冲掉泥,到监视器后头一看,有个两个动作的衔接处依然不够流畅,对燕导说:“从这儿,到这儿,我再来一条。”
燕秋鸿本身是追求完美的,但到这会儿,盯着他脸上连妆都遮不住的红,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还挺得住?”
童延拍拍手,站起来,“没问题。”
燕导说:“你肩上的伤能顶住?”
那伤是前些日子,童延拍一条从火场救人的戏时留下的,演员这行人前风光,敬业点都知道辛苦和风险这四个字怎么写。
童延笑了笑,“没问题!”
等童延去补妆,燕秋鸿招手把小田叫过来,“你确定他没有自虐倾向?”
小田说:“小童哥向来这么认真。”
燕秋鸿转头对旁边的男人交待:“记住,回头,把这段放花絮里。”
这天童延一直拍到晚上九点才收工,本来斩蟒这一条之后,是考虑给他一下午休息的,统筹老师在这儿的安排很巧妙,虽然童延之前没找替身,但依然把这个角『色』在斩蟒之后的戏都排成了远景,这一来就留有弹『性』空间,演员要是支持不下去,剧组安排替身上。
但童延还是坚持下来了,只是,中途趁换装和布景,休息了一个钟头。
也就是这一晚,童延回酒店,一开门,发现灯开着,转头朝小田看了一眼,小田笑得很神秘,对他挥挥手,帮他关上了门。
童延人困马乏,没多少看人玩把戏的心思,但想到什么,心头一跳,干净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卧室门口。
这一看,果然,男人熟悉的身影就立在窗边,正侧对着他收拾柜子上的东西,应该是听见脚步声,男人转过头,深邃的眼光望着他时『露』出几分笑意,随后,转身对着他,“过来。”
童延笑了,“聂先生——”满心雀跃地扑上去抱住男人,在聂铮有力的手臂还到他背上时,上身略微后仰,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聂铮还保持着一贯的含蓄,“周末。”
童延却不依不饶,圈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转瞬就『摸』到男人的耳廓,“专门看我来的?”
聂铮没回答,手在他后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下,“瘦了,”眼神专注地在他脸上逡巡,“还黑了。”
算了,不答就不答,聂铮不答他也知道。
童延高兴,真是特别高兴,这跟拍《23秒》时,聂铮开会顺便看他的那两天又不同,这不同甚至不是顺不顺便的问题。
关键,这是横店,他来过好几次,加起来住过半年,在聂铮这个头一回来的新客人面前,他算是半个主人,吃住都熟。他得把聂铮给照顾好了。对,关键的关键,终于轮到他照顾聂铮了。
男人这次很显然是轻装而来,虽然可能还是带了人,但带的人也没出现在他眼前,甚至连聂铮本人都是投宿在他这儿,童延心想着,要不然他打电话让前台换个好点的房间,可看了下男人也带着倦『色』的眼神,还是决定明天再说。
这是周五,聂铮很显然是忙完下午的事就上了飞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想到这儿,童延也顾不上黏糊,问:“晚饭吃过了?”
聂铮说:“我叫了客房服务,应该马上就到,你也跟着吃点儿。”
这酒店食物的味道当真不怎么样,童延笑了,也没点明,转而把男人推向浴室,佯装嫌弃地说:“你一身的汗味儿,快去洗洗。”
聂铮是多爱干净的人,此时,眉头立刻拧起来,抬起胳膊嗅了下:“有吗?”
童延自己回来前是冲过水换过衣的,说谎话不打喘,“有,快去,洗完再出来吃。”
聂铮被他一直搡进浴室,还拉着袖子凑到鼻子闻,童延给男人把睡衣也递到手上,“快洗,我等着你。”
等浴室门关上,听见里面传来水声,童延默默拿起房卡,口罩和墨镜出了门,聂铮喜欢吃有馅儿的东西,前些日子他无意发现靠近演员工会的地方有家生煎包做得相当不错,只是离这儿有些远,外卖送不到,他得自己跑一趟。别问他为什么不支使小田,这是他的心意。是聂铮闯到他地盘后,他舍不得怠慢的心意。
想到这儿,童延快散掉的筋骨像是重新被组装起来似的,顿时浑身有力,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可是,他刚出电梯,对面安全梯间的门也开了,聂铮从里面走出来,还是穿着进浴室的那身衣服,一点儿都没湿,眼神灼灼地看向他。
第52章 云泥()
既然两人一块儿到店,食物的选择范围又大了很多。聂铮一副听凭做主的架势,童延点了生煎包,配砂锅粥,又要了份老鸭汤。
演员出没的地方,即使小店都有清静避人处,他们坐的是个小包间。
两人坐下,童延把餐具拆开,用水一一烫过。
此时,服务员刚好进门。他见了,说:“能帮我到隔壁点个小龙虾?”这店里东西都清淡,但聂铮能吃辣。
这一片小吃店不止一家,相互之间都有街坊交情,坐一家能吃一条街。服务员很痛快地应了。
童延『摸』包给人掏钱,见聂铮胳膊动了下,眨眨眼说:“今天我请。”
而聂铮也没想跟他抢,等房间剩下两个人,拿起筷子前,眼神认真看向他,说:“承蒙款待。”
聂铮这晚的打扮还算随意,白『色』的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也卷着,『露』出两条结实的小臂,但即使这样,优雅依然不减,执筷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身处在这样简陋的小店,只要看着男人,童延就有种坐在高级餐厅的感觉,这样简单的小食,一句“承蒙款待”,活生生让他觉着,他请了一顿满汉全席。
童延心里的愉快根本藏不住,都快冒出来。
包子和瓦罐是先上来的,见聂铮没急着下筷,他先给聂铮盛了碗汤,说:“天热,人容易吃不下东西,先来点热的,反而能开胃。”
聂铮视线跟随他的手,接着,抬眼看他,“你常吃不下东西?”
汤碗稳稳放到男人面前,童延又利落地给自己也舀了一碗,:“苦夏嘛,胃口不好正常。刚到七月那几天,每次吃饭前口干舌燥,总以为喝点冰的解解热就能有食欲,结果越喝越不想吃,后来还是小田让我改喝热汤,别说,还真管用,一两口下去,见什么想吃什么。”
想着聂铮的夏天应该基本是在空调底下过的,应该,连刚才跟他一路步行过来的那顿热都少捱,他带着丝期待的说:“你试试。”
聂铮灰蓝『色』的眼笑意深蕴,打量他片刻后,用勺喝了一小口,把汤咽下去,垂眸,抿着嘴唇静默片刻,神『色』非常专注。接着,眼神再跟他对视,略微颔首,“嗯,果然。”很快,再次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
童延一直高兴得晕陶陶的,他喜欢来的地方,没想到聂铮会跟他一起来光顾。本来在剧组吃过晚饭,但顾忌聂铮一个人吃缺少乐趣,他也陪着动了筷。
这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吃正餐大饭大菜反而不合适,幸好眼前都是些能当夜宵吃的东西。
但也只是吃到最后一道菜被端上桌,童延套了手套,开始给聂铮剥虾。
雪白的虾肉从裹着辣油的壳里剥出来,一团团放进聂铮面前的碗里。聂铮见状,也没推,只是,眼神一直在童延优美的面容滞留。
他们一个多月没见了,童延似乎又长大的些,可能是因为被辛苦劳顿折磨得消瘦,原先带着些圆润弧度的下颌线条比一个月前又硬朗了些许,只是,就算眼角有倦『色』,无论童延笑不笑,一张脸总像是托了反光板似的亮,眼神比以前深了许多,落到人身上也更有实质感。就像是,身上又一层气场正在形成中。
万幸,那层气场对他依然亲和,聂铮见童延还忙个不停,用掌按住碗沿,“我就吃这么多。”
这一段饭没吃多久,到离开前,童延虽然神『色』愉悦,但两条胳膊,手肘已经把身体的重量完全支在桌上,聂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