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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折腾啥,皇上也不知道怎么就让他给说服了,真就同意他跟着了!婧瑜当时差点儿没让他们父子几个气得倒仰,这是去前线督战呢,还是办旅行团呢!李卫也是可怜,跟了四爷这么些年,深得四爷的信任,可是摊上这样的差事,他应该也很无奈吧!
“你呀,竟想着他们吃没吃苦,受没受罪,这可不行。身为爱新觉罗的子孙,吃点苦受点罪有什么的!都是好孩子,这回战事还多亏了这几个小子。等他们回来,朕要好好奖赏。”四爷向来是严父,几个孩子都对他是又敬又畏,他也很少肯开口夸奖哪一个。被训得最惨的向来是弘时与弘暄两个,弘时是因为文武不修,只好商贾,弘暄是因为太好武不修文,又太过淘气。难得这回他们两个能得到四爷的赞赏。
“皇上竟为说好听的哄臣妾开心呢!他们几个小孩子,谁还指望他们能做事情?要说弘昕差事办得好,这个臣妾相信,那两个?不添乱就阿弥陀佛了!”婧瑜就笑,想着八成是弘昕做了什么事情,立了功,四爷这是要给儿子们脸上贴金呢,跟着出去了一趟,硬要给弘时与弘暄两个也安上些功劳。
“哪有你这么当娘的,没的看不起自个儿的儿子。朕可不是给他们表功,这回,弘时跟弘暄两个的功劳,比弘昕只大不小!”四爷还护犊子起来了。
“是吗?那皇上快给臣妾说说,他们是怎么立的功?”婧瑜让四爷说的好奇不已,难不成,还真上阵杀敌了?
“这话说起来,源头却是在你那烟草行里。弘时这小子,做买卖确有几分本事,这几年,跟着老九和老十六,把烟草行做得很大,在云南和吉林两地,光是给他们种烟的烟场子就有好几十万亩的土地,卷烟作坊开得上百家。
那卷烟,提神醒脑,只要一抽上,就上瘾戒不掉了,以前都是卖给权贵富商那些个有钱人,银子倒也挣的不少。弘时那小子心眼儿不少,他接手烟草行之后,安排人用以前制烟挑剩下的那些边角料专门做低等的卷烟,连卷烟那纸都是专门做的最差的纸。
三文钱就给买一包烟,几乎人人都能买得起。一下子就把这卷烟推广到了全国,一年光是交给国库的税银就有三百多万两。以前那烟最便宜的都得十两银子一包,产量也少,十斤烟叶子能出一包烟就算好的,光是供应京城与沿海几个富庶之地都不够,流到关外的少之又少。
弘时的这一手,烟的价钱虽然是下来了,可是产量却是多了百倍不止。渐渐的,也流到了蒙古,西北等地。弘昕写信回来说,他们哥儿仨到了西北,发现准噶尔那边儿也有很多人好烟,弘时那是挣钱不要命的脾气,就想往准噶尔卖烟。他想挣银子,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就告诉了弘昕,跟弘昕说,他要把准噶尔的钱都变成烟,让他们没钱打仗。
弘暄鬼主意多,就说让弘时在烟里头加东西,把那些西藏兵都毒死。下毒肯定是不行,但是弘昕从他的话里面得到了提示。他想扮作烟贩子到对面去卖烟,趁机处置了罗卜藏丹津,擒贼先擒王。他想要自己去,弘时与弘暄两个死活不同意他去,三个人争执不下,就决定写信回来让朕拿主意。没成想,弘昕的信刚写好,还没发出去呢,弘时与弘暄就带着十几个人偷着跑了,留下信说弘昕的身份贵重,不能轻动,他们两个不重要,就跑是去卖烟了。
弘昕派了好几拨人追也没追回来,又怕动静大了,那头儿收到了消息对他们兄弟两个不利,也没敢告诉年羹尧跟李卫,怕他们乱了阵脚让敌人钻了空子。
对两人只说是让他们两个先回京了,一边派人给朕送信儿,让朕配合着告诉年羹尧和李卫一声证实他们兄弟是被叫回来的。那两个混账小子一去就是两个月,音信皆无,一直到一个月之前,还真让他们把事儿给办成了,罗卜藏丹津的主要将领差点儿叫他哥俩给全锅端了,混是混了点,好在还不傻,知道行事之前派人给弘昕送信儿安排接应。
三天时间,绕了上千里地才跑回年羹尧的大营。弘时下了马就倒下了,养了半个月才好。罗卜藏丹津部大乱,年羹尧趁机出兵,歼敌五千多人。对方很快就抗不住了,半个月前派人投降。哎朕这心,那两个月就没有一天踏实过,还得摁着弘昕,让他稳住了。你说说,那两个不省心的,万一要出点儿什么事儿,可怎么是好”四爷说完忍不住摇头叹息,有欣慰也有后怕在回头。
“啊”婧瑜听得心都快不会跳了,你说这两个熊孩子,怎么就这么熊呢?这是多大的事儿啊,居然带着十多个人就去了,还有弘昕,不定怎么上火呢!婧瑜光是听着四爷说,就后怕得不行,紧紧的抓着四爷的手,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别怕,别怕,没事了。这不都回来了嘛!还立下了大功。朕当时收到弘昕的信就怕你这样,才不敢告诉你。”四爷安慰婧瑜,自个儿想想,也是后怕。为人父母,碰上了不省心的熊孩子的无力感,两口子这回是体会了十成十。
四福晋吉祥(16)()
西北战场胜利的消息很快的传遍了整个京城,三阿哥与六阿哥不畏艰险深入敌后斩杀敌酋的英勇事迹也渐渐的被人所知,称颂声铺天盖地的涌进宫里,婧瑜过了后怕的劲儿,越想越生气,正运着气等着他们回来好胖揍一顿。
齐妃娘娘自打得了信儿,整个人都快飘了起来。一改往日低调得跟个透明人儿一样的状态,每日妃嫔们到坤宁宫请安的时候,那腰杆儿直儿的,仿佛贵妃甚至皇贵妃的位子已经是她的囊中物,开始跟年贵妃别起了苗头了,话里话外的讽刺年贵妃没有孩子,全仗着家里撑腰才封了贵妃,三句话不离三阿哥,意思很明显,年贵妃靠的是哥哥,她却有儿子可以依靠。更是有几次,当着众位妃嫔的面儿,暗示婧瑜,弘时明明比弘昕还大一岁,却一直不受重视。后妃们也挺有意思,一个个儿的,谁也不反驳她,就那么看着她张狂。
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婧瑜觉得齐妃是有些魔幛了,也是,当年在雍王府里,她也曾独宠多年,风光过多年,突然被禁足后,几次试图翻身都以失败告终,终究是隐去了锋芒,憋屈的活了这么多年。这一朝儿子争气,她又看到了翻身的希望,可不是要欢喜得压不住脾气了嘛!婧瑜越发可怜起弘时,本来前途一片大好,摊上这么个娘,坑儿子简直一坑一个准儿。
年贵妃可比齐妃聪明多了,从来不与齐妃正面抗衡,只要齐妃一提起弘时,她必向婧瑜赞美弘昕一番,时不时的还要关怀的向熹妃问一问弘昼的情况,有时还会故意的跟裕嫔打听打听弘时的喜好什么的,说是等着弘时回来好赏他,这是明晃晃的打脸了,那意思,您齐妃娘娘一天儿当娘儿的责任没尽过,如今又有什么脸面拿儿子炫耀。
年妃是协理后宫的贵妃,问一下皇子起居也算正常。她这是想把战火引到婧瑜与熹妃和裕嫔身上呢!裕嫔多低调的人啊,跟本连理都不带理她们的,她在宫里有婧瑜的关照,又是弘时的养母,占着一宫主位,日子过得清闲自在的,从来不参与任何的争斗。熹妃的心眼儿比谁都不少,当然也不肯被年贵妃当枪使,何况弘昼的年纪也还小,谈争斗还早得很。
婧瑜更不可能参与别人的斗争,她身为皇后,地位超然,又有两个嫡子傍身,目前来看,孩子也都没有长歪,弘昕不用说了,那是康熙老爷子亲自按着接班人的标准培养出来地,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江山就不会有别人的事儿,弘暄熊是熊了点儿,胜在勇武啊,以后做个十三爷那样的辅政亲王肯定没有问题。所以,婧瑜的地位稳得不能再稳了,宫斗什么的,她完全没在关心的。
三个阿哥回来之后到坤宁宫给婧瑜请安的时候,婧瑜连见都不带见的,哥仨就在坤宁宫的院子里跪下了,一跪就跪了三个时辰,婧瑜都没松口让他们进殿门。后来连四爷都惊动了,亲自到坤宁宫给他们求情,婧瑜才让他们进了屋。
一看到弘昕瘦得皮包骨的样子,婧瑜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掉,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戒尺就往弘昕与弘暄的身上打,边打边哭,“你说你们两个,啊,你们作那些危险的事情之前,怎么就不想想父母?你说你们要有个万一,让你们皇阿玛和我怎么办?啊?你们皇阿玛他没黑没白的操心着全天下的事情,还要跟你们着急上火,你们看看他都瘦成什么样了?你们也不想想,要是你们回不来,还让不让我活了,啊?辛辛苦苦把你们生下来,养大成人,有什么用?你们就是这么回报父母的,啊?”
“额娘,都是儿子不好,我是哥哥,是我没有照顾好两个弟弟,让皇阿玛和额娘担心了,额娘只管打儿子出气,只要额娘别气坏了身子就好。”弘时一边儿护着两个弟弟,一边儿劝婧瑜。婧瑜看他那个样子,终究不忍心再打,扔了戒尺,只坐下不停的流眼泪。
“皇额娘,儿臣错了,不该那么冲动,让皇阿玛与皇额娘还有四弟担心,以后再不这样了,请皇阿玛、皇额娘责罚。”弘时跪在地上也哭,向婧瑜磕头请罪。弘暄在边儿上也老实了,低着头不出声,也在摸眼泪。
“朕在乾清宫赏了你们,那是因为你们有功,是国事。现在,你们皇额娘打你们,骂你们,那是你们有错,是家事。打你们,就是要告诉你们,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些个道理,师父们也都跟你讲过。你们的身份不同,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后果,上战场是军人的事情,你们有好计策完全可以交给别人去执行,国家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养着他们干什么呢?要你们两个没打过仗的孩子上战场?这次就算你们功过相抵了,朕不责罚你们,但是下不为例,再有下一次,朕绝不姑息!”四爷教训完了儿子,又转过头跟婧瑜说情,“皇后,你看他们刚回来,一个个的身子都亏得厉害,能不能先给他们记着,等养好了身子再罚?”
皇上都给他们求情了,婧瑜还能说什么,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才叫起来,看着一个个疲惫的样子又心疼得不行,刚要起身去给他们熬汤补身子,李氏就闯了进来。
真的是闯了进来,太监的通报声还没完,她人就进来了,直接扑向弘时,眼睛粘在弘时身上看了又看,转头看着婧瑜,愤恨的说着,“皇后娘娘不想看到臣妾的儿子为朝庭立功,直接处置臣妾就是了,何必跟个孩子过不去,弘时比不得四阿哥、六阿哥通武,身子单薄,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他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打?娘娘这是想打死他给四阿哥让路不成?”一副恨不得吃了婧瑜的样子。这家伙,都说到让路上了?好像弘时真能挡了弘昕的路似的!
婧瑜看到四爷的脸立刻就撂下了,就不再说话,平静的看着她作。
弘昀没等四爷发作,立刻起身跪下,看着齐妃,特别痛心的说道:“额娘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为国尽忠本就是皇子应尽的责任,哪里有什么功劳可言?四弟是什么人,儿子凭什么挡四弟的路?额娘这么说,是要陷儿子于忘恩负义的境地吗?儿子当初决定去青海的时候,就做好了为国捐驱的准备,儿子没练过武,没办法骑马长途奔袭,杀了敌酋之后,儿子就没想过活着回来,是六弟弘暄拼着性命也要把儿子带出来,因为儿子骑马跑得慢,多少次险死还生,差点儿让追兵追上,要不是四弟带着人接应出去两百多里,说不定弘暄都要被儿子连累死。儿子一出生就离了额娘,因为什么,额娘心里不清楚吗?真以为事情没人提过,儿子自己就不会想办法弄明白吗?儿子长这么大,皇额娘从来没为难过儿子,还把她一手创下的生意交到儿子手上,弟弟们也从来没拿嫡子的身份压过儿子,这次去青海,四弟和四弟,更是儿子的救命恩人,额娘说这些话,是要逼儿子去死吗?”说完已泣不成声。
哎
四福晋吉祥(17)()
弘时的一席话说得四爷跟婧瑜心里都挺难受的,四爷吩咐人把齐妃送回她的宫里去,并下旨禁了她的足。
弘时这孩子挺不容易的,有那么个娘,一天亲娘的温暖没享受到,做儿子的责任却一点都不能少了,被身份低微的侍妾养大,又要努力维系与婧瑜的关系。
,婧瑜什么都没说,起身去准备吃食,回来的时候,看弘时已经回阿哥所了,叫人把饭给他送去。一家四口,吃了顿难得的团圆饭。
四爷自那日之后,再没有进过后宫,一直到出了孝期,驳了选秀的折子。给弘昕指了钮祜禄氏的嫡女,给弘时指了位蒙古郡王的女儿。弘时与婧瑜以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