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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兰陵赚到钱,就给你买好吃的,把营养都补回来。你乖,先将就一下兰陵知道你是从来不挑食的好孩子!”
“兰陵也吃!”肃肃总是这样说。
我笑了:“那好,咱们还是一人一半。吃过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上学堂吧?”
肃肃点点头,一个馒头被我们分吃的有滋有味。
我把肃肃抱进床内,他照旧窝进我怀里拉上被子,安心地闭上眼睛原来一切都没变,真好!
第二天清晨,我发现肃肃还在被窝。他不是该去上学了吗怎么学会赖床了?
我轻轻将他拍醒。肃肃睁开迷蒙充满水雾的双眸,还跟从前一样片刻搞不清状况,煞是可爱。
“起床了,晚了夫子又要罚你!”
我突然想起今天的早饭还没着落,于是带着肃肃出了房门,四处觅食
终于闻到令唾液分泌加速的香味,我笑逐颜开地拉着肃肃跑进去到处都是冒着热气的食物。
我拿起一块葱油饼喂给肃肃,同时撕了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又盛上满满一大碗浓浓的汤汁,坐在角落跟肃肃你一口我一口,让食物的暖意充满全身还有鸡腿,肃肃喜欢吃很快我们的肚皮就被撑圆。最后我拿了几枚鸡蛋放进他的衣兜,照例嘱咐中午放课的时候再吃。肃肃总是笑着答应,从不拂逆,因为世上只有我对他好!
不知什么时候从外熙熙攘攘跨进一群人,对着我们直嚷嚷,“哪来的贼人,竟敢偷到这来了?”
“居然如此猖狂,见人来也不躲”
“太可恶”
“小心狗命”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顾帮肃肃整理衣衫、书包不停嘱咐他在学堂里要认真听讲,路上注意安全
突然落下的拳头,让我有些懵不明所以,本能地将肃肃紧紧藏在怀里,同时大喊:“别打了,是我拿的,要打打我”
我想带肃肃逃出门,却被她们生生拉扯、揪打好不容易,我将肃肃放出门,自己拦在门槛,以背阻挡住她们的追打,一边不忘对肃肃说,“你赶紧去书院,这有兰陵在,没事的,不用担心。”
一直看着肃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我才瘫软下来
我不大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房?最近经常头痛,好像有很多事想不起来但只要肃肃还在我身边就够了!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等肃肃回来可一直坐等到天黑,还不见肃肃身影!出意外了?我慌里慌张向外冲,却忘了点灯屋里太黑,一下绊倒摔出门外,一抬头刚好瞧见肃肃站在面前!
我顿时松了口气,傻傻笑了
我爬起来使劲搓搓手、掸掸身上的灰,干净了,才将他抱进房,问:“今天怎么这么晚?”
肃肃笑而不答,我猜:“是不是功课不好,夫子又罚留堂了?没关系,你还小,慢慢来!知识是靠一天一天积累的,一时成绩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兰陵只要你用心就好坏了,兰陵忘了准备晚饭”顿时我又慌张起来:“对不起,对不起,肃肃,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最近脑筋不太好,容易忘事,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准备马上”
肃肃献宝似地摊开手掌,“兰陵吃!”这不是之前给他准备的鸡蛋吗?
泪水又哗哗落下,我紧紧抱着他,“兰陵是大人,总会有办法的。你是孩子,长身体需要营养来我剥给你吃。”
“兰陵也吃。”
“好,咱们一起,永远不分离”
幸福的感动瞬间又充满心田,这种感觉真好!
我在清晨的鸟语中幽幽转醒,身旁又没了肃肃的踪影随即安慰自己他肯定是不忍惊扰我的好眠,自己上学去了。这孩子就是贴心!
怎么还不回来?我又开始坐立难安他那么美丽,很多坏人打他主意。肃肃有危险!
“肃肃!肃肃肃肃”我尖叫着冲了出去,不停奔跑终于看见肃肃的身影,就在门外!我欣喜道:“肃肃,兰陵来接你了!”
可,为什么肃肃非但没向我奔来,反而向外跑去?
“肃肃!”我叫着他的名字,也一路追了出去。跑了好远好远终于拉住他的小身影,急切道:“不早了,快跟兰陵回家呀!”
肃肃挣扎着要把我推开,我慌了,生怕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他
肃肃却对我大喊:“坏人,放开我,放开我!”
“肃肃,我是兰陵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样的肃肃让我不知所措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却一再骗我!你把我孤零零一个人留在这,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好冷,我好害怕你是坏人,我恨死你!我不要你了,放开我放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强忍心痛,颤抖道:“兰陵不是故意丢下你我最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所以我的病一好,就来找你了。兰陵回来了,我一定好好补偿,好好补偿”
“太晚了,我已经用不到了你只会害人,多少人因你而死?何安妮,宋文扬、杜致远、朱八公、常庆、谢春梅、那些无辜的士兵,还有我!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你放开我!放开”
肃肃的指控每一个字都像利刃,刀刀剐心。我一手抱头不停喊着:“我不是故意的!兰陵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你不要离开我相信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走”
“救命啊快来人啊!这个疯女人要抓我娘”虽然不懂肃肃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我知道他心中有恨,怎么对我撒气都是应该的。
突然,满天的石子向我飞来,砸在身上、脸上生疼我把肃肃拉进怀里,用身体挡住危险
“肃肃”却不停挣扎,周围吵吵嚷嚷,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还拿了树枝和木棍围着我们打肃肃不是妖怪,我要保护他!
又冒出几个妇人,将挎篮里的东西一股脑地砸过来,“放开我的孩子,疯女人,放开他!”
“再不放开就打死你!”
“放开我儿子”
肃肃号啕大哭这是印象中不曾有过的他定是怕极了!“别害怕。兰陵保护你!”
上来三个粗壮的妇人,要想拉扯怀中的肃肃,不行,我不给结果被劈头盖脸打倒在地,她们带走了肃肃,我绝望地大喊要追上去,又被踹倒,肃肃更是回头啐了我一口
我哭喊:“肃肃别走,兰陵知道错了,不会再丢下你,你不要离开兰陵”
随即那些孩子和妇人又向我扔石子和烂菜,还用树枝打我我只是绝望地看着肃肃离去的方向不停哭喊
“大胆!不想死的都给我滚!滚!!”突然传来如雷鸣般的暴喝,所有人惊骇当场随即一哄而散,夺路而逃!肃肃呢?我的肃肃呢?我慢慢爬起来,四处寻找
他在墙角!我终于看到,他正安静地坐在墙角。我急忙跑去将他抱起,好生安抚:“不要怕,肃肃不怕,有兰陵在,不怕,不怕”
身后不远传来争吵,也不知他们在闹什么,我的眼里只有肃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大男子暴怒,青筋突显,一把揪住宽胖男子的衣襟,顿时令其双脚离地。“我入宫三日,着你好生照看。你就是这么尽心的?”说着另一掌发力击在街角石阶上,发出轰然巨响。
我急忙堵上肃肃的耳朵。
“老四,你也疯了吗?”一儒雅高挑男子惊道:“莫再伤了老五!”
“主子息怒!”元夕也跪地道:“沈医生是有些不对劲,先听安德王说说这几日之事吧!”
安德王望着一地的石末,干咽了咽,尽量稳住声音:“四哥息怒!你也知道自菊宴她就昏迷不醒。可就在你进宫那日下午,她便转醒过来。只是醒后一直胡言乱语,不知在跟谁说话一般,不是抱着枕头就是对着石凳又哭又笑,喊的最多的就是‘肃肃’!她还跑去厨房偷东西吃,要不就呆呆坐在房内,整日一动不动刚刚有人见她莫名发狂往外冲,就禀了我。这刚追出来,恰好四哥也回来了。”
“她一直这样?”男子吃惊道。
安德王直点头:“我看她定是疯了!”眼光向我瞟来而我浑然不觉地继续专注在肃肃身上,陪他说话。
“既然发现有异,为何不及早请医工诊治?”高大男子怒道。
“诊治?怎能给她请医工?”安德王不满叫道,随即看到高大男子阴沉又要发飙的模样,顿时抖了抖,“四哥她行刺欲对陛下不利,乱臣贼子,理当处斩。我多怕兰陵王府受此牵连!你们被召进宫这几日我亦寝食不安,生怕陛下为难失去兄长每每思及此,我就痛恨我也不知道她会这么快转醒,还疯成那样!再说你进宫前,也没说请医工!我以为你也觉得不妥才”说着安德王竟委屈地眼眶泛红。
“要不是你在圣驾面前胡言乱语,兰陵怎会失去常性?要是你照看妥当,兰陵又怎会自己出房觅食?”眸中闪过一抹心痛,男子冷冷道:“我说过兰陵与我过往之种种,无需旁人插手,你怎的就是不长记性?!”
“旁人?”安德王很受打击,“我们才是亲兄弟!我事事为你着想,为兄弟筹谋,她有什么值得你时刻不忘?她丢下你十六载不闻不问,害你伤心欲死,你忘了当年不吃不喝不睡,几番要爬下山崖找她?要不是天机老人你能有今天?就算她对你曾有救命之恩,难道咱们兄弟多年的情意是假,还比不上她?我”
“住口!”
“四哥”安德王不甘心,“我一定要说,即便心里痛恨,但我知道你对她所以我从未为难过她,也没让侍卫禁锢她,她虽疯,但在府上行动自由。要不是我,她早就被厨娘当偷儿打死!我也没有私下直接将她交由陛下,也是顾忌四哥你的感受,遵从你的吩咐。但你总不能还要我跟你一样把她当祖宗供着吧?我已仁至义尽,到头来你却”
“你给我闭嘴!”儒雅斯文男子气结喝道:“大街上争执不怕失身份吗?老四,你先放开老五!”说着也不管高大男子同不同意,直接分开二人。
儒雅男子压低声音接着道:“自文宣帝来,就对族内子弟颇为忌惮,寻找各种罪名除之。当今天子排除异已,翦除宗氏隐患比起先帝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是文宣帝极其喜爱五弟,要不是大哥自小与当今陛下感情深厚,要不是老四你战无不胜,咱们兄弟恐怕第一个沦为俎上肉!毕竟父王才是嫡长子,咱们是正宗长房嫡脉,最有资格问鼎帝位。弟兄们多年谨小慎微,从不参与党争,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明哲保身吗?如今陛下受和士开、祖珽一班奸佞日夜蛊惑,对大哥也不复往日亲厚,咱们六人已是岌岌可危。如今又出了沈兰陵谋刺一事,还在你府上发生老五平日是爱犯浑,但这事他不无道理,若不及早划清界限,只会引火烧身!”
安德王忍不住道:“事情虽发生在四哥府上,但我已查明,沈兰陵是郑家的奴婢,按了契的!由郑家带来的,怎能算到四哥头上?且当日宾客皆由圣定,难道他们家仆有何举动都要归咎在咱们身上吗?”
高孝珩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安德王的头脑简单,转对高大男子道:“老四,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是因为发觉沈兰陵在郑家当差,才一反常态留下郑府,亲厚起来!你那点心思啊只要知道你们过往的路人皆知!不过这个沈兰陵的确不一般,老五当年还小,可能印象不深。但我记得很清楚,当年她就是这副模样,如今除了更瘦弱些,为何十六载的岁月没留下任何印迹?明明生活艰苦,可即便李后也不如她容颜依旧。”
高大男子不语。
“二哥,此番进宫面圣。陛下究竟说了什么?”安德王问。
“非但没有丝毫问责之意,还关切当年四弟与她交往之事事无俱细,详加追问这才更让人担忧!太后、陛下沉迷丹药、长生之术已有数年,此番看到沈兰陵,自不会轻易放过。这也是沈兰陵命大,闯下如此大祸还能安然无恙之故!老四,既然她疯了,不如将她交给陛下吧?一来撇清兰陵王府的嫌疑,以表忠心,二来陛下既已将她当作神仙,自会礼遇有加,全力医治”
“此事不必再说!”高大男子坚决道:“多年来,我亦体恤兄长苦心,共同进退!其它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唯独此事,办不到!我与兰陵之间非外人可揣度?若日后陛下问责,我愿自贬为民,绝不累及手足!”
高孝珩一愣,没想到他竟如此决绝!安德王一听又急了:“二哥,你听听他又来了。一说到沈兰陵,咱们都成了外人。这沈兰陵哪是什么神仙,分明就是妖女,四哥为她迷失心志如斯地步!”
“老四,你”
“我意已决。”高大男子不为所动道:“从今往后但凡沈兰陵之事由我一力承担。诚如你们所言,陛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