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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长生并非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否则个个都成仙了,谁还留在世间受苦?世上是有仙气,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仙缘。有缘之人遇仙方可渡化,无缘之人强求,只会招致灭亡。你看胡贵,虽然吃了我的药,还不是凡夫一名,最后落得伤痕累累,差点连命都没保住。欲速则不达,否则张道陵还苦修数十载做什么?达摩祖师为什么面壁九年?所以你得先调养好身体,强行只会有损健康加快灭亡。”我只能这样说了。
“当真?”高湛有所动摇。
“真的,真的!”为了加强效果,我索性也坐到床边,跟他赌了,“不信你就留下,我怕你看不到明早的日出,当场暴毙!”
终于,高湛缓缓起身向外走去,我正要松气,他突然又转过身,我的心顿时又拎高。高湛说:“来日方长,朕与兰陵有的是时间,慢慢兰陵就会接纳朕的心意!”说罢转身出门。
我一下将枕头朝后门扔去!
再次抱紧被褥缩在角落,瞪大眼睛望着门、窗户总之一切可能进人的地方。直到黎明,我唤来门外的宫女,确认高湛上朝去了,才敢放心。临睡前,我喝了一碗早膳清粥,嘱咐她们午时前一定把我叫醒,因为已时高湛就下朝了。
可惜我忘了皇宫不是兰陵王府,我不是被唤醒,而且被疼醒的!
手腕上的剧痛把我惊醒!一睁眼,发现承恩殿中站满了人,宫娥们垂手一旁,不敢言语。高湛正偏坐殿中一隅,看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为我放血
对,就是放血,那人手持匕首在我手腕上开了口子,鲜血汩汩流入准备好的碗中,这是谋杀啊!我跳起来,打落匕首,一把将他推开。
“干什么?杀人啊!”我吼道,急忙寻找可用的东西遮掩伤口,不知有没有伤到动脉?!
“神医息怒,息怒”那人爬过来,跪在面前不断哀求。上了年纪,我也不忍,但他伤害我,怎能不恨?
“小人是太医院医正孔祥,拜拜见神医。奉陛下之令,取神医之血,为陛下补身延年。”
这种损招高湛都能想出来,真是疯了。
“你走!让请陛下过来!”我憋着火说道。
“是,是!”御医如获大赦转身去找高湛,我道:“把药箱留下!”
高湛让所有人退出去,自己踱步过来。
皇宫是他的天下,我无力翻天,里外道:“高湛,你听好了。如果再不经我同意,私自触碰我、冒犯我,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天谴!如果不是我自愿,即便你取了我的血,碰了我的身,也毫无延年之用,反而死得更快。不信你就拿这碗血去试!现在都给我滚出去,没我的同意,一个都不许进来!”
也许慑于我的警告,也许欣喜眼前的成果根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高湛小心翼翼地亲自将血碗端了出去。
我那个疼啊,急忙从御医留下的药箱中找材料消炎包扎。
不一会儿,宫女们又端来晚膳。趁没人的时候,我把东西都倒了,要不是早上那碗粥被下了药,我怎会昏睡到晚,被人放血都不知道?!高湛一心算计我,防不胜防。我不能再吃任何东西了,等他发现喝了我的血无效,还不知道又有什么新花样?!
我捡地上放血的匕首,握在手中,坐在床边,瞪大双眼,不打算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出门打听四郎的消息,可惜宫人不知外将事,都摇头。
中午,高湛又来探望,一进门便抱住我,兴奋道:“昨夜朕饮下兰陵仙血,睡的极香,今早通体舒适,连御医都说气色尚佳。兰陵果然神医!”
“那是心理作用!”我奋力挣扎将他推开,“你主观暗示自己有效,自然睡的香,睡的好自然气色好,实则跟我的血一点关系都没有。”
“朕自会观察两日,便知成效!来,兰陵,朕命人准备了鹿肉,给你补补身!”
膳奴鱼贯而入,满桌荤腥,一看就没了胃口,还是四郎了解我的口味。
“放着吧,我现在还不饿!”我冷冷道。
“那朕就不打扰你休憩了。来人,摆驾丽坤宫,朕去看看祖娥!”
祖祖娥?除了高洋的老婆叫李祖娥外,祖娥是这个时代女子常用的名字吗?
我揉揉头,眼下烦不了别的,顾好自己吧!又是一日不吃不喝,外加不眠,我疲惫无比。幸好高湛不再出现,看来那个祖娥,已经成功将他留住,最好忘了我!
人不吃饭能活二十天,不喝水能活七天,但不睡觉最多只能活五天,我觉得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
就在我实在捱不住、浑浑浑噩噩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又感觉有人碰我。顿时我拼了老命,跳离三丈,手里的匕首直挥:“什么人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滚开,滚开”声音都沙哑了。
“兰陵,是我!”混沌中突然听到一声久违的熟悉呼唤,顿时泪水潸然而下。朝思暮想的人正一身仆仆风尘地站在眼前!
第64章()
短暂的昏厥很快转醒,我一把捧起近在咫尺的水杯牛饮四郎递上几块酥饼,也被我囫囵塞满口。四郎轻轻擦拭我脸上的饼屑
好半天才缓过神,我倒在榻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却紧紧拉着四郎的手,虚弱问:“不是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吗?”
“得太师传信,知你不愿留在宫中,我便连夜赶回!”四郎坐在榻边简短道,“兰陵,此番出征没有与亲自你话别,是想尽快完成陛下的命令,早日获准解甲,没想到大哥害你受苦,是我思虑不周!”
“你怎么进宫的?”我突然想到如果高湛不知道,那四郎的行为就属于
四郎望着我,不语。我一惊,就要坐起身,被四郎轻轻摁住,“天色已晚,兰陵只管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出宫回府。”
“可”我还有很多疑问,但望着四郎温暖坚定的目光,突然觉得只要有他在,其它事都不重要了。
“你一路奔波也很辛苦,一起休息吧!”我拉他躺下。就像当年的肃肃,每每见他学习到夜深,总忍不住拉他睡觉!
相同的宫殿,相同的空旷,却因为他的出现不再冰冷,原来幸福就是如此简单!
竖日已时,我才悠悠睁开眼。四郎又递上水囊和酥饼。
看着案上丝毫未动的奢华御膳,我感叹:“你再不来,我就要在这满是锦衣玉食的地方活活饿死,说出去都是个笑话。可恨高湛居然在食物中下药,抽我的血”
阴戾在美眸中一闪而过,四郎柔声道:“兰陵,咱们回家!”
我点头,早就不想待了!掸掸衣服,什么也不带,只身与四郎并肩跨出门槛。
门被推开的瞬间四周的矛头全部指向我们。殿外密密麻麻站满了铁甲侍卫,全副武装,鸦雀无声!我下意识往四郎身上缩了缩,原来他的行藏早已暴露!
却见四郎面不改色,一手揽着我,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我们每进一步,侍卫们便退后一步。他们只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似有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一直对峙到宫门,侍卫统领终于忍不住出声:“兰陵王,你不经传召,私闯内宫禁地,拐带神医,罪犯欺君。速速缴械,与我面圣请罪!”
“何来兵械可缴?”四郎冷冷扯起嘴角,亮瞎一群人后,从身后缓缓取出面具,覆于面上。四周不断传来抽气声
统领有些尴尬:“兰兰陵王,别倚仗武艺高超咱们就真怕了你。知法犯法、擅闯大内,罪加一等!”
“刘统领,”低沉华丽的声音从狰狞的鬼面后缓缓流淌,“孤来接回家眷,何罪之有?孤念你知趣守信,未扰兰陵休憩,饶你不死,都给孤让开!”什么意思,难道这阵仗已在殿外保持了一夜?
“你”
“陛下驾到。”墙外传来内侍通报,所有侍卫即刻放下武器,就地下跪:“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我跟四郎站在原地未动,特别显眼。
高湛瘫坐在龙辇上,被快步抬过来。
“大胆高长恭,私闯内宫,该当何罪?刘桃枝,还等什么,还不拿下?”和士开率先喝斥。高湛座下跟着几个近臣,高孝瑜居然也在其中!
刘统领略一犹豫,硬着头皮,起身挥刀上来。
四郎轻轻两指夹住锋刃,一抬脚将刘桃枝踹出五丈!
“弓箭手!”和士开气极败坏命令道。
“唰唰唰”后排侍卫全部拉满弓,将我们团团围住。
“住手!”我急忙大喊。就算四郎穿了防刺服,恐怕也抵挡不住从四面八方落下的这么多箭!“高湛,不关兰陵王的事,是我请他来的!就你现在这样,还不懂天意吗,还敢冒犯我吗?”
此刻的高湛小臂及颈项都布满了天花似的红斑块。身边的内侍和大臣都战战兢兢,不敢多看,碍于他是皇帝,不得不小心伺候着。
高湛一听我这么说,立马撑起身体下辇,内侍搀扶走近,“兰陵,朕真心相待,你为何如此对朕?”
“我说过,如非我自愿,谁碰我谁倒霉。高湛,我的血好喝吗?这就是代价!”我感到四郎手指在收缩。
“朕朕以为朕知错了,兰陵救我!”高湛哀求。
“我要回兰陵王府!”
“朕准!可否马上解除朕的病楚!”高湛状似苦不堪言有那么夸张吗?
“只要让我回去,不出三日你便可不药而愈!还有,我警告你,别想着事后找兰陵王麻烦,如果高长恭有什么闪失我都记你头上!那可就不止现在这副模样了!让你儿子准备继位吧!”
“放肆!”
“大胆,竟敢诅咒陛下”“冒犯龙颜!”
“陛下,应以龙体为重”
众大臣惊怒交加,和士开更是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模样,我瞪回去,怕你不成!
“老四你们不可对陛下不敬。”高孝瑜也出声了,可惜心中有愧,显得很无力,所以没人理他。
“兰陵,这是何苦?朕”高湛软言,一边思索什么能打动我?
“陛下还是叫我神医吧!这厉害您也见识到了,让他们放下武器,统统退后!”我跨前一步挡在四郎身前。
“兰陵神医,你误会了,朕无意为难长恭,此番得知他入宫,只是想借此良机关心商讨他的婚事!”说着,命所有侍卫撤下。
四郎的婚事?
“兰陵,不论十六年前还是现下,朕知你从来只在意长恭一人。如今他也老大不小,膝下犹虚。若大哥在天有灵,也会责怪朕这个亲弟疏于照拂!之前的菊宴本就是为他选妃而设。他与郑家千金亦纳采多年。咱们是不是应尽早为他择下良辰吉日?”高湛貌似用心良苦道。
“不”我有什么理由反对?“郑娘不行!”
“不必,”四郎突然冷冷道:“臣只要兰陵一人足矣!”
我心急跳。高湛脸色剧变,不停咳嗽,和士开要传御医,被高湛抬手阻止。
“荒唐,万万不可!”高湛痛心道:“长恭怎可如此糊涂?且不说兰陵长你多岁,大哥当年可是直言要纳兰陵为妾,此事众人皆知。你若娶自己的庶母为妃,我大齐皇室的颜面何存?”
“打住!”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听不下去,“高澄当年不也娶了自己的庶母,柔然公主吗?你们高家的颜面不是一直好好地挂着吗?谁敢多嘴妄议?”
又是一片冷抽声,高湛像被惊吓到,“今时与往不同,如今高氏代表的是国体难道兰陵执意让长恭悖伦常?你忍心见他受尽天下人的耻笑?”
我白了他一眼,正色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第一,我跟高澄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谁的庶母。第二,我对兰陵王若有半分亵渎侮辱之意,天打雷劈。正如陛下所说,我一直视他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所以谁敢欺负他,我第一个不答应。但我们之间并非男女私情,所以收起你们那些肮脏的思想!”身后的高大身躯猛然一震。
高湛不确定地问:“那你不打算下嫁长恭,做兰陵王妃?”
兰陵王妃应该“不会”吧!高大身躯又是一震。
“那你忍心见他一生孤独,一儿半女都没有吗?兰陵,不如就趁今为他择一门上佳的婚事,了却你我之愿?!”
“不必!”四郎咬牙蹦出两字。
“这是四郎的私事,你若真为他好,就让他自己选择,不要赐婚!”
“若是寻常人家,我这个当叔叔的由着他也就罢了,”高湛很是为难:“可长恭乃我大齐皇裔,不败战神,血脉尊贵,本就身负传承重责。大哥早逝,就算长恭他自己不甚在意,朕这个亲弟也担不起太后责怪,宗氏非议。他日下到九泉,如何面对大哥?难道兰陵忘了,父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