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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亲弟也担不起太后责怪,宗氏非议。他日下到九泉,如何面对大哥?难道兰陵忘了,父皇在世时亦对长恭青睐有加,寄以重望啊!”
我愣,这番话说的动情入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四郎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另类,我不能自私地让他陪着我孤独一辈子,但我也不愿他走上封建包办婚姻的老路。
“兰陵,不如这样可好!朕再允他三月选妃。”高湛见我不语,劝诱道:“当然你也可以帮他抉择。若三个月后还无定论,朕就下旨为他赐婚,自然也是当朝权贵之女,温婉贤淑,断不让他委屈。”
三个月?以四郎的条件,只要他肯,三天足够!高湛真烦人
我微微一点头,“知道了,我们回去商议好给你答复!别挡着,走了!”
我拉着四郎越过高湛、大臣和内侍,径直向外走去。
有四郎带领,很快出了阖闾门,坐上早已守候多时的马车,一路飞驰回兰陵王府,我的心情终于像晴朗的天气一样飞扬起来。
转头,发现四郎还戴着面具,一路沉默不语。我想这几天劳累,他也需要时间平复!马车终于在兰陵王府大门前缓缓停下,他默默将我扶下车。
“王回来了,王回来了”
“神医也回来了”
高管家带领家丁迎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群部将,见状又要下跪见礼,四郎淡淡挥手,都免了。
高孝珩、高孝琬和高延宗站在门口翘首盼望,难得斛律光和段韶也在等我们回来!
最先开口的是高孝珩,“宫里没为难吧?”
四郎轻轻摇头,仍没摘下面具的意思。
高孝琬直接道:“老四,早知你去宫里抢人,就该支会一声,我好调动府兵在外候着。”
“宫墙外与御林军大动干戈,必被冠以谋反之名!”高孝珩肃穆道。
“他敢私下从老四府中带人,有把咱们当宗亲、当臣子吗?”
“你给我小点声这事还怪不到陛下头上,是大哥先”
“二哥三哥别争了。你们看沈兰陵腕上四哥不会是打出来的吧?我去看看是否有追兵?”高延宗紧张。
“不没事没事你们误会了”我想解释。
“够了,都别猜了,我们没事!”四郎出声,顿时安静下来。“是陛下亲准我们出宫的!”
“当真?”高延宗不太相信。
四郎看了他一眼,“不信可亲自入宫求证。今日之事累诸位担心了。待长恭稍事休整,改日登门拜谢。”驱客之意若揭。
虽是亲兄弟,但都知道老四的脾气,他不想开口,谁也勉强不了。
“斛律光,胡侍郎一家”我急忙问。
“胡侍郎性命得保,我已亲自护送他们出城,派兵送他们返乡,并赠予黄金足令他们生活无虞,此后永不入朝。”
虽然他们以后的生活不复显贵,但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
“沈兰陵,我有一事不明,就算长恭闯宫,陛下理应也不会轻易放你出来!怎么”斛律光问。
我微微笑道:“山人自有妙计,高湛最渴望什么,同样也是他的软肋所在”
“且慢等等”一骑白马从后急驰而来。我一看,下意识又躲到四郎身后,是高孝瑜,他还敢来?
果然四郎又是一僵,高孝琬则气冲冲道:“高湛许了个女人,你连兄弟都能出卖,还有何颜面到此?”说着欲拔剑相向,被高孝珩和高延宗生生拉住,段韶也在一旁相劝,“千万不可伤了兄弟情谊。”
高孝瑜自知理亏,绕过他们对我说:“沈兰陵,你既已回到老四身边,赶紧把陛下的解药给我!”
我两手一摊:“又没下毒,哪来的解药?”
“陛下头、面、双臂皆有红疹块,形状可怖,连医正都查不出病因,还不是你”
“那些只不过是凤仙花瓣染在皮肤上的颜色,御医当然查不出病症。”
高孝瑜不信:“若是寻常花汁,为何擦拭不掉,分明就是你施了法术”
“那你知不知道明矾有固色的作用?明矾加在凤仙花上颜色不易褪。不信你看!”我捋起宽袖,手臂上的红色斑块,跟高湛的一样。
明矾可入药,我在御医留下的医箱里发现时,便想到用来阻吓高湛。我把两者融合趁那日高湛下朝来访,纠缠间,悄悄抹在他皮肤上,果然出现类似天花的不明红斑块。
“没事的,不用管它,过两天自己就退了。我没想过害人。如果他有个的好歹,可不止我一个倒霉,你们都得受牵连,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怎么会不明白?!”
“若真如此,为何陛下连日体力不济,精神萎靡?”高孝瑜问。
“一来是心理因素,人在以为自己得了绝症的时候,精神会一下崩垮。二来不如你去问问那个叫祖娥的宠妃是如何让他力不从心的,高湛一连几日流连在她宫中,可能太过忘形不出事才怪总之我没下毒。”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很是尴尬,段韶和斛律光面面相觑。难道我的话又过火了?医生习惯站在客观角度去叙说病情。
“李后还在内宫?”高延宗小声道。
李后?
“难道这个祖娥真是李祖娥?”高洋的老婆?
不少人纷纷点头,我震惊。先是高澄,怎么现在连高湛也对李祖娥念念不忘?还真是一脉相传的亲兄弟,口味一样!这李祖娥也真是命运多舛,全被高家兄弟惦记上了。
“算了,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还千古传颂呢,说到底还不是公公跟儿媳乱伦!哎,都是凡人,皇家内闱不见得比寻常百姓家高贵多少!”我不禁叹道。
“什么皇宫里又多一位杨贵妃吗?”高延宗问。
我干笑:“没什么,没什么,这种事大家就当不知道吧!”
“大哥,”高孝珩道:“事已至此,老四他们既已出宫,你与摩女也成眷属,已是最好。就让陛下对天谴心存敬畏,他日才不会再找麻烦。即便你将实情告之,他也未必会信。即便信了,也难保不迁怒于你,你该知晓”
不等高孝珩说完,高孝瑜已连连点头,“为兄自知愧对四弟,断不会再犯糊涂。”
他真明白最好。
“四郎,我先回醉兰阁了,你们慢慢聊!”我打了个呵欠。
鬼面颌首,我知道他还在为今天发生的事不高兴,高湛的做法也让我很恼火,所以戴着就戴着吧!
回到熟悉的地方,倒头就睡,醒来就吃,像猪一样不烦神地过了三天,任我再粗心,也察觉到不对劲。这些天四郎都没来看我,虽然我知道他每晚依旧睡在外屋。
还在生气?
我决定找他聊聊,却没想到吃个闭门羹!!
我已经打心底觉得自己可以在兰陵王府畅行无阻,甚至“横行霸道”,所以当侍卫告诉我王在议事,任何人不得打扰,沈医工也不能例外时,明显的失落感,心生不忿!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这小子态度突变,这才几天啊?好,公务繁忙不见是吧,反正晚上总要回来睡觉,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我有些忿忿往醉兰阁走,树丛里传来细细地呼喊:“兰陵姐,兰陵姐!”
“什么人?胆敢在兰陵王府形藏鬼祟,给我滚出来!”绣云一下摆出护卫的姿态挡在我身前。上次我被骗进宫,她也很自责。
一道纤细的身影颤颤巍巍走出来,是王小玉,我差点把她忘了。
小玉突然跪下,“奴婢参见神医大人。”
我连忙拉起来:“这是做什么?我们是朋友,不能跪!你们还在兰陵王府?”
小玉点头,小声道:“阿翁说是兰陵王要留咱们的,一定要给个说法才行。”
这老头还真是顽固!可他的执着并非为了女儿的幸福,而是为争夺家产,我对郑家的好感尽失。
“过的还好吗?你家娘子还有没有为难你,再拿你出气?”我问。
小玉摇摇头,目光闪躲。我拉开她的衣袖,满是瘀痕的双臂说明一切!
“是不是因为我?”王大娘再泼辣,主子面前始终是下人,保护不了女儿。
“跟我走,我替你上药。明天我就请兰陵王去跟郑府将你们要了过来,以后你跟王大娘就在兰陵王府当差,好不好?”
“可俺听说,这除了四个大丫环,没有女婢。”小玉不信有这个可能。
“谁说没有,不过比起一般高门大户是少了点。总之只要你们愿意,我自然会跟兰陵王说的。你要不要先问问王大娘?”
小玉摇头又点头,“娘终日以泪洗面,若能留在王府,想必她们也不敢再欺负。”
“她们?”我问,“是不是别家娘子借故欺负你,郑家也不管?”
小玉眼含泪花,不语,我心下了然。
上完药,我请绣云找来高管家,“她和她娘都是郑府的家仆,对我有恩。如今受了欺辱,我想留下她们,您能不能先给安排个单独的住处?至于以后的去留,我去跟兰陵王说。”
高管家毫无异议,一直点头,“沈医工说如何便如何!王一早就吩咐过,府内事无大小都听沈医工的。”
我心里一暖。
“兰陵姐,”小玉惊诧,“你当真是神医?”
“谁说的?世上哪有什么神医,我只不过与兰陵王旧识。而且得看什么事了,这种小事,自然好商量。”话虽这样说,笑意还是止不住飞上眼角。
“她们都说兰陵王非你不娶,害得俺家娘子郑娘哭了好久!”小玉如是说道。
我一愣,想起选妃的事
我心不在焉地摇摇头:“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兰陵王要选妃的小玉,你先跟高管家去歇息吧,我保证你和王大娘不会再受欺了!”
小玉满怀感激和希望,跟随高管家一同离开。
我问绣云:“王回来了吗?”绣云摇头。我靠在床边数绵羊,不知不觉又是一觉到天明!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今天,马上就要见到四郎。
议事堂前,得到的答复还是王在议事,不得打扰。
“你让开,我不打扰他,我就在一旁等他结束,不说话。”
说罢,径直向里走。见侍卫追拦上来,我索性挺直腰背,“再靠近,我就叫非礼!”
侍卫一哆嗦,待在原地,不敢乱动。
正厅根本没人,小偏厅一片宁静,听不见声响,哪有人在议事?
我让绣云留在外面,自己轻轻推门而入。
四郎一人正埋首案中,时而望着案头出神听见动响,不悦道:“孤不是说了不得打扰?究竟有何急事禀报?”
我叹了口气,“连我的脚步都听不出来了?”
“兰陵?!”四郎猛然抬头。
“找了你几天,到底忙什么忙的连面都不照?”不由分说抽起他写的纸,一行行苍劲不失隽秀的小字,好像是:
“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连认带猜的。
四郎有些不自在地抽回纸笺,不语。
“可别告诉我你喜欢的是男人!这个君是谁?元夕?”
四郎脸色一僵,手中的纸瞬间如雪花般粉碎而下,我知道玩笑开过头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拉住他的手:“四郎肃肃,兰陵不是故意的,就是想逗你笑笑,没有恶意!以前不管有什么心事,你都会告诉兰陵。有我跟你一起分担,所有烦恼很快都会消失,你还记得吗?虽然隔了十六年,可我还是我,我希望咱们还像从前一样好。自打宫里回来,你就一直不高兴别否认没有,傻子都感觉到了。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你长大了,在选妃这件事上,我没有尊重你的意见,惹你不高兴了?”
“兰陵”四郎有些艰难地开口。
“来,咱们坐下慢慢说。从前兰陵就跟你说过,有什么想法千万不能憋在心里,自己委屈,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拉他坐下。
“明明兰陵亲口说过想嫁我,为何如今又说并无男女之情?”四郎终于道出心结。
“还不是因为你是肃肃!那时我不知道你是肃肃,所以我还说带着肃肃嫁给你,对不对?”
四郎点头,“肃肃就是四郎,四郎就是肃肃。不管肃肃还是四郎,都想跟兰陵在一起永不分离。兰陵不愿意吗?”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就像现在这样!我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都靠着你了,以后都住在醉兰阁!但你要明白,世间男男女女除了夫妻关系,还有很多其它感情形式存在,同样可以至死不分,就像我们在我不知道四郎就是肃肃的时候,已经被你本身的超凡优秀深深吸引,你对我那么温柔那么好,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从吕梁山到邺城,我一直牵挂你的安危,甚至暗自发誓,再见面就嫁你。可我真没想到,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