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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皇帝,就为了个女人吗?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如你二弟懂事。”抬手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刮子,打得我都愣了。
高纬捂着脸颊,反而不哭了,只是目光更是倔强:“父皇、皇祖母都曾答应要将摩女赐给儿臣当乳母的!!”
“乳母?你多大了?原来的乳母呢?”高湛怒问。
胡皇后赶紧道:“潘氏年纪大了,经常犯错,纬儿亦不喜欢他,妾身已将她遣返回乡!”
“那么多太傅呢?加起来不如一个宫婢有用的话,朕留他们何用,全杀了!”高湛戾气十足。
“太傅无错,只是”高纬虽害怕,还是下定决心道:“只是父皇很少来看儿臣,母后也只与二弟亲近,只有摩女愿陪儿臣读书玩耍,不管儿臣问什么,她都耐心以对。儿臣只想要摩女陪在身边”旁边另一个小男孩微微抖了抖。
高纬顿了顿又道,“父皇何尝不是为了二伯母”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惊失色。只见高湛瞬间腾起杀气,我下意识冲过去一把将高纬抱开,虽然一同摔倒,但总算躲开致命的穿心腿!这要落在小孩子前心,高纬还有命?但我右肩还是躲避不及不幸被扫到,那个疼啊真钻心!
“太子!”
“纬儿!”
“陛下息怒!”
“兰陵!”顿时乱作一团。
我强忍肩痛扶起怀中的高纬,大致检查后问:“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高纬吓呆了,愣愣摇了摇头,我才放心将孩子交给胡皇后。见高湛又欲上前,我一把拽他的衣角急吼:“你是不是疯了?他是你儿子,这么小的孩子,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好好教?虎毒还不食子,你怎么能下此狠手?”
所有人又惊呆了,鸦雀无声,包括高湛,全部望着我哎!又“祸从口出”了!
“陛陛下!草微臣莽撞!微臣只是担心太子,一时情急,才会口不择言,绝无冒犯之意!陛下胸怀宽阔,千万别跟微臣一般见识!爱之深,责之切,微臣自是明白陛下也是太过疼爱太子,寄予厚望,才会一时激烈。世上哪有不疼爱儿子的父亲!”一百八十度生硬大转弯。
“对,对,对!”胡皇后急忙附和,毕竟是自己的亲儿,“陛下就是疼爱纬儿,才立为太子。是纬儿年幼不懂事,陛下恨之不成材,才会动怒,究其根本还是太过宠爱所致。”
“是,是!”我与胡皇后一唱一和,“陛下仁慈,但微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湛没完全回神,愣愣点头。
“世人皆知玉不琢不成器,但方法真的很重要。正确的雕琢方法,可以让璞玉大放光彩。用错了,美玉也只能被弃之深山。孔子不也说过因材施教吗?严厉的管教并不适用于所有孩子。”
“对,对,神医说的太对了!”胡皇后赞道,“陛下,既然神医如此体恤纬儿,妾身请旨不如就由神医代替摩女照顾纬儿吧!”
“不行!”高湛还没发话,娄昭君一口回绝,“皇后,此话欠妥!摩女怎可与神医相提并论?神医之才能,只照顾纬儿一人,你置陛下和哀家于何地?置大齐江山于何地?”
我有那么重要吗?感觉不到一丝欣喜!
胡皇后惶恐低头。高湛总算回神,开金口问:“再无合适人选吗?”
胡皇后摇头,懦懦道:“纬儿只钟爱摩女一人”
“臣有!”我突然想起一个合适人选。
为此,当晚我破天荒主动留宿皇宿。当然前提是有娄昭君和高睿的强力保证,保证我不会被骚扰!
“兰陵姐,我真能给太子当乳母?”柳萱激动地拉住我的手。
“哪是什么乳母,太子早已断奶,实际上就是个保姆而已。不过高纬脾气不大好,稍有差池后果难料,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这未必是个美差!但能在太子身边当差,你的地位会大大提高,今后没人再敢欺负你们母子。你应该学过幼儿心理学,又为人母,更懂孩子的心理需求。高纬的言行明显缺乏安全感和友善,需要好好教导,所以我想到你!”
“谢谢兰陵姐,谢谢兰陵姐”柳萱感激地无复以加。
我柔声问:“柳萱,你是不是一直很羡慕我有兰陵王这样的靠山?”之前就感觉到了。
柳萱一愣,有些心虚,还是诚实地点点头。如果到了这步,她还对我耍心计,那真没救了。
“那是因为我对他的好从来都是真心的,而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儿子!当初我也无从得知。”
柳萱点头。
“而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太子身份已经很明确,客观来讲,你的前途也很明确。说到底兰陵王只是个王,高纬却是将来的储君,只要你好好待他,将来他登基,你的地位绝不下于我,明白了吗?”言下之意,别再作妖,没必要,安分守己就好。
柳萱望着我,无比郑重:“此生我绝不忘记兰陵姐的提携和关照!就算将来也不会对兰陵姐不敬”
我摆摆手:“这话现在说还太早,先让高纬接纳你!我希望你用真心、一颗慈母心去照顾他、引导他,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培养,就算将来成不了一代明君,至少别像父辈这样心狠手辣!还有就是你绝不能参政!!”
朝堂上的政治地位对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说实在太俱诱惑力,我怕她老毛病又犯!
柳萱跪倒,深深一拜拜,哽咽道:“我做过那么多错事,兰陵姐不计其嫌,为我筹谋安排,我一定洗心革面,绝不再犯以前的错误。今后还请兰陵姐监督,多加提点。”
我点点头,没有阻拦她的大礼。藉此希望她牢记今天的承诺,日日警醒。
“去吧,早些休息,明天直接去东宫报到。至于能不能让太子留下,就靠你自己了!”
安顿好柳萱的事,我继续西兰苑、皇宫两边跑的日子,也照旧每天都去尚书台打听四郎的消息,看看战况有没有什么最新进展?
原以为生了孩子后,李祖娥的想法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她却越发着急离开,不断催促。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得安慰,“先将身子养好,出了月子再说!”
我请高睿帮忙,安排高绍德进宫,终于让他们母子相见。说了什么不知道,我跟高睿守在门外好久,终于听到抱头痛苦声,应该冰释前嫌了吧!我稍稍心安,总算为她做了一件事。
正和高睿出宫之际,遇见段韶若有所思地向外行。
我主动上前问候:“段太师,这么晚了才回去啊?”
段韶这才看到我和高睿,微微展露笑容:“沈医工、赵郡王。”高睿拱手还礼。
“段某明日便启程返晋阳,特来向陛下和太后辞行。”
“为什么突然要走?难道”
“沈医工放心!”段韶一眼便看出我在担忧什么,道:“段某此行与长恭之战事无关。近日气温渐高,大河解封。据报周贼蠢蠢欲动,想趁我军松懈,一举跨河攻齐。晋阳乃首当要塞,老夫必亲自督阵,坚固工事,以防不备。”
“段太师保重!相信以段太师的威名,周军一定不战而退!”
段韶轻叹一声,满面忧愁。我问:“是不是担心离京后,某些人又不安分,掇窜陛下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段韶点头:“大齐军防早已布暑妥当,各阶只须考辞就班,便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就怕有人只为贪功揽权,私自变更,恐误了大事!”
我安慰:“您就不必太执着了!相信您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劳心就能遂意的。还是自己多加保重,至于其它顺其自然吧。好赖,这还有一个斛律光顶着再不济我也可以略尽绵力,段太师派人传个话便是。不过我能力有限,做不了什么大事啊!”
段韶拱手,“听沈医工如此说,段某心安。往后要多倚重神医、赵郡王辅佐陛下!”
段韶果然料事如神,才走三天,高湛便在娄子彦、和士开等一干人等的怂恿下,决定将宇文护的母亲送还。至今没看到一个周国使节出面,竟还要以长公主的规格和仪仗隆重送还。
这下手里一点筹码都没了,周人再无顾忌。好在没有影响北方的战事,我也懒得管。
据尚书台最新邸报,四郎已率军与突厥战了三回合,无重大损伤,但对方仍未有退军之意,双方僵持对峙。每日军需庞大,希望朝廷增援粮草。这两天好像一直都在商议这事!
不行,我得进一步打听打听结果如何!
“兰神医大人,请留步。”柳萱匆忙向我跑来。
“柳陆夫人,太子那有事?”听说太子对这位新乳母好像不排斥呀!
“兰陵王出事了!”柳萱低声道:“听太子太傅们说,几天前兰陵王亲自带领数十人探察敌情,不幸被突厥人获悉,派三万大军围困,至今下落不明!兰陵姐,你去哪,兰神医,你去哪”
我去含光殿,我要亲自问问高湛四郎究竟怎么了?
来晚一步,刚散朝,远远望见众臣陆续从含光殿走出来。
我一把拉住人群中的高孝瑜,“四郎怎么了?”
高孝瑜摇头:“暂无回报!”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我控制不住,激动起来,“还不发兵营救?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沈兰陵,你冷静些!”高孝琬适时出声劝阻,将我们带至一处宫阶角落不起眼处,高孝珩和高延宗也跟了过来。
“四郎生死不明,你们让我怎么冷静?三万人围困数十人,就算他武功天下第一,也不会飞天遁地啊。好,你们不去,我去!”
高孝琬将我拉回来,“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和谷地势险要,崖壑峥嵘,马匹根本不能前行。即便对方人马再多,一时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四弟。何况四弟精通兵法,怎会如此轻易中计?”他压低声音:“我们怀疑老四是故意为之,另有打算!大哥已派亲兵前往查探。据斥侯回报,敌军似也不想直取四弟性命,意在生擒,与我大齐多要些好处,其中还包括了你!”
“我?”那就奇怪了,“我又不认识突厥人,要我做什么?行,只要他们不伤害四郎,我现在就去把他换回来!”
“哪有这么简单?”高孝珩道:“正如你所说,突厥怎会知晓你?必与那周贼有关!此番突厥兴兵,定是与周贼有所结盟,前后夹击,他们不仅要你,更觊觎的是大齐江山。”
“那我去找高湛,让他发兵!”
高孝瑜沉声问:“如果陛下知晓突厥的条件,会如何?陛下会答应拿你去换四弟吗?”
肯定不会!我摇摇头。
“所以老五早已派人拦截公函,一旦让陛下知道突厥的谈判条件,老四焉有命在?!”
我一惊。的确,比起江山社稷,高湛更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长生,能不能皇权永固!将军他多的是,但神医目前只有我一个,所以他不会顾惜四郎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四郎吧?”
高孝琬道:“绝不能让朝廷跟突厥谈判。咱们商定一面敦促陛下发兵,一面争取押运粮草,亲自带兵去救老四。”
“好,好,”我直点头,“我能帮什么忙?!”
“适才朝堂之上,陛下并未恩准我的提议及兄弟们的附议。这会陛下已诏和士开一人在太极殿议事,怕是更不成了。此事还得你去!”
“好!”我撒腿向内宫跑去。
本想先去宣训殿求娄昭君,但转念一想不对。这么大的事,连柳萱都知道了,她提都没提,我也没收到任何消息。肯定是她刻意隐瞒,目的跟高湛一样,怕我分心,留不住我。现在就算去求她,恐怕也是诸多借口百般推辞阻挠,白白耽误时间。
我还是直接去找高湛。
刚跨进殿门,就听见和士开的声音:“陛下,兰陵王明知战时粮草宝贵,还私自将军粮分给边关的贱民,以致竟被敌军钻了空隙,被困回合谷。此事全由兰陵王居功自大,枉顾军纪所起,朝廷怎可再行师动众,发兵发粮增援?!日后将军们有样学样,虚耗国库,陛下如何还能调派得动?”
“你放屁!”我暴怒,“和士开,你欠扁!”我一把夺过身旁内侍的拂尘,追打和士开。
“兰陵王不辞劳苦,为国为民跑去打仗。他在前线流血流汗,你做过什么?什么叫贱民,那些都是大齐的子民,陛下的百姓。边塞苦寒,衣食不周。兰陵王将朝廷的粮食分为朝廷的百姓,为陛下收服人心,树立仁德威望,有什么不对?你除了嚼舌根,还会什么?看我不打死你!”
和士开四处闪躲,最后藏到高湛身后,狼狈道:“神医息怒下官失言,只是议事,并无私心针对兰陵王下官失言失言,陛下,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