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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着拱手,算是行礼致意。
目测之下,双方人马加起来不到一百,应该是各自前来,不期而遇。但对于平静了很久的村落来讲,已是突兀非常。为免扩大影响,进一步招惹麻烦,我道:“先进去再说!”
于是两拨人马以我和长恭为中心,在吕家村祠堂安坐下来。
吕胜明明答应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藏,为什么一下来了两拔?吕胜呢?站在角落!现在他的官阶最低。
接到我询问的目光,吕胜了然急忙解释:“俺确已让全村管好嘴,沈医生对俺们一再有恩,俺们怎么会有悖”我相信他,那
“韦大人,您怎么知道我在这?”我也不想浪费时间绕圈子,直接问道。
韦孝宽笑而不答,反问:“韦某洞悉辖内动向,难道不该吗?”
该,该!吕家村的自由是他给的,同样也是相对的。韦孝宽是个尽职的人,怎么可能放任完全不闻不问,出了乱子怎么办?
“那你呢?”我这才转问高延宗,“是从韦大人那知晓的吗?”好像不对,如果是从韦孝宽处截获的情报,应该有个时间差,不可能同时到达,就这么直直照面打起来!
高延宗将头背了过去,哎赌气拿势了。
“五弟!”长恭适时出声,提醒他别不分场合耍性子。
“不是啦!”高延宗开了金口,但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孤在邺城得到的消息!”
邺城?我惊诧看向长恭。这么快都传到邺城了?!那高湛
“放心!”高延宗故意拖长尾音,“二哥、三哥早已截获联手压了下来,宫里暂时还不知晓。但终非长久之计,兄长们才要我来通知你们早作打算,没想到遭遇周贼”说着挑衅地瞥向韦孝宽。
“好大的口气!”韦孝宽冷笑:“你带兵潜入我大周境内,还敢如此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铿”高延宗抽出佩刀,火道:“那就试试,看孤不把尔等枯木朽株土崩瓦解。”他竟嘲笑韦孝宽不如他年轻力壮,殊不知韦孝宽带兵多年,经验丰富。
“哗啦啦”两方人马全部抽出武器,严阵以待,气氛顿时又剑拔弩张起来。
“这是做什么,砸场子啊?!都是身份贵重之人,不能好好说话吗?”我头痛不已,“快坐下,坐下,喝口水,消消火”
又是“铿”一声,长恭一抬手将高延宗的佩刀推回鞘内,又冷冷看了他一眼,高延宗只得不情不愿地又坐下来。
长恭对韦孝宽一抱拳,郑重道:“当年玉璧城中得君照拂,如今吾仍尊您一声韦大人,以表当年之恩铭记在心!”
韦孝宽一愣,回之以礼,道:“兰陵王多礼!当年韦某一心赞叹沈医生才华绝世,竟有眼不识她身旁的稚子,更是人中龙凤,造诣非凡。现今齐国长城、顶梁之柱,令我大周有若芒刺在背,寝食难安!”
明着好像在夸长恭,实则强调敌对关系,欲除之而后快。
岂料长恭并不在意,淡淡一笑,韦孝宽忡怔。
“韦大人过奖!周国有大人镇守,齐军未得跨进一步,大人深受百姓爱戴,令长恭敬重万分。若非各为其主,韦大人定是长恭之良师益友。此番轻车简从,想必韦大人也只想以朋友的身份探访故人,而非周国大帅擒拿敌将。所以此事不宜张扬,否则亦不好向周君交待。此番与我五弟遭遇实乃巧合,还望韦大人原谅我五弟年少气盛,不懂事!”
韦孝宽露出一抹赞许的笑容:“兰陵王果然名不虚传,心思慎密,行事沉稳。那我也不必在高人面前故弄玄虚,此番确为寻访故人而来,隐瞒朝廷齐国神医行藏,就是不想连累故友。但兰陵王和安德王确为齐国皇族,太过惹眼。韦某不想令沈医生为难,还请两位趁韦某未改变主意前,尽速离去。否则,莫说陛下震怒,即便大冢宰宇文护的兵马杀到,韦某亦难护沈医生周全!”
“韦大人,不是这样的!”听他们唇枪舌剑,针锋相对,我忍不住道:“您应该记得十多年前长恭就是我最亲的人,如今更是不能分开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所以才会耽搁在此!”
韦孝宽愣住,好一会儿,才道:“沈医生和兰陵王之事,我亦听闻不少。当真要成亲?!那齐主岂能”
“所以我们才会出现在这啊,求取片刻安宁!”他哪里是听闻,相信以他的情报网,知道的不比我们当事人少,“所以这里没有什么兰陵王,他只是我的夫君。也没有什么周国大将,我没有几个朋友,但韦大人绝对算得上头一号。所谓两国敌对的身份,还请你们暂时放一放,他日战场上明刀明枪地解决。这里只有至亲、好友共聚一堂,还请韦大人留下喝杯喜酒,等我跟长恭拜堂成亲后,即刻离开,定不教您为难!”
韦孝宽沉思不语。我又道:“其实周齐本为一国,您看他们有什么区别?两国交战实属无奈,我相信韦大人也非好战之人。如今难得身处宁静之地,无政事烦扰,就且抛开身份,开怀几日吧。再说了韦大人,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这么大年纪,好不容易有人要了,再嫁不出去,这辈子就就磕碜了。作为朋友,您忍心搅了我的好事吗?”
韦孝宽望着我笑了,有些无奈,有些苦涩,随即点头道:“人生难得一知己,韦某定当竭力完成沈医生之心愿,在此恭祝二位举案齐眉,白首不离!”
这么说他答应了?!
“谢谢,谢谢!”我激动地与他握手,长恭皱眉。我才惊觉举动又不合时宜,急忙松开,尴尬笑笑。
韦孝宽衷心道:“得娶神医,兰陵王好福气啊!”
“嗤”一声,高延宗不屑笑了。我毫不客气伸手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下,“你有意见?!韦大人一言九鼎,倒是你,不许再给我惹事!”
高延宗捂着脑门,委屈地向长恭抱怨:“四哥,你看四嫂又欺负我!”
一声四嫂,令我异样感动。
韦孝宽又问:“二位打算何时行礼?久了,恐生变故啊!”
我问长恭:“青庐还有几天能建好?”
“最多五日!”
“那咱们五日后成亲!”
“四哥四嫂,有我在定保平安渡过,你们放心筹备吧!”
“这是韦大人的地盘,轮得到你保证吗?”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很高兴。
韦孝宽也道:“两位放心,这点我与安德王想法一致。时间长了难说,但区区五日,韦某定当全力确保无虞。”
“难得二位能求同存异,太给我面子、太感谢了那请你们握手言和、一言为定吧。”不由分说,我将他二人的手搭在一起。两人同时一愣,即触电般跳开,皆面露厌恶,我忍不住偷笑,长恭拿我没办法。
由于双方都坚持帮忙,出一份力于是我的青庐,原本五天的工程不到三天就收尾了。
同时吕大娘组织村中手最巧的妇人帮我们赶制喜服。已经试穿了两次,我请她们改大些,因为我打算在里面穿上自己的衣物,此地无亲无故,唯有穿上妈妈的祝福嫁给长恭才觉完满!
既然空出两天时间,我决定为所有乡亲义诊,报答他们为我们的婚事忙里忙外。由于人数众多,韦孝宽建议:“吾略通歧黄之术,愿为沈医生分摊些许!”
长恭道:“我与兰陵的婚事已劳韦大人费心不少,此事还是由我这个做夫婿的来罢!若有任何错漏不对之处,再请韦大人指教!”
感到长恭的醋意,我笑着对韦孝宽说:“他是天机老人的徒弟,就让他一展所学,为您的百姓服务吧,您歇着!”
村民们在吕胜和小五自告奋勇地帮忙下,排好队伍一个个上前,我负责诊断,尽可能地用白话描述症状,让长恭开具对症的中药药方,配合的很默契。韦孝宽一旁静坐喝茶。
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你倒是给俺进去啊?!你的腿当年就是给她治瘸了,如今不向她讨还吗?”
吕安被一高壮妇人推了进来,满面彤红,很是羞愧。我急忙起身迎了上去,“怎么了,哪不舒服?”
吕安低头不语,那妇人气恼道:“没用的东西,你不说俺说!沈神医是吧?十六年前,你把他的腿医瘸了。这么多年,他什么都干不了,俺家损失可大了,今日您可得把他治好!”
我让吕安坐下,仔细检查了他的腿患,慎重道:“当年术后及时复健治疗有可能恢复如初如今时间太久了,恐怕效果不大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这样吧,我教你几个动作,只要坚持每天锻炼,总会有所改善!”
他娘子闻言,不乐意:“如果不能恢复如常,有什么用?还是干不了活,吃了这多年闲饭,俺的妆奁都贴光了,你得补偿!”
吕安被臊得更是无脸见人,匆忙起身就要拉着妇人向外走,却因体力悬殊,拉扯间竟被妇人推倒在地:“作甚啊?没用的东西,滚远些,别碰俺!这些年,你挣不了多少,害老娘跟你吃苦捱穷,如今欠你的人来了,还不及时索要吗?”恨不得踢他两脚才解气。
“你要多少?”我淡淡问道。
她伸出五根手指,“五百铢!”众村民皆抽冷气,被她狮子大开口惊到了。
长恭从腰间摸着一个足量的金锭子,在她眼前掂了掂:“够不够?”
吕安娘子的眼睛都直了,“够了,够了”伸手去抱。长恭轻轻避开,弯腰伸手将吕安扶起,郑重道:“安叔,当年山中遇险,若没有您舍命相救,我可能活不下来,大恩大德,终生难忘。却没想到害您受一粗妇羞辱,是长恭对不起您!”
长恭深深一拜,惊的所有人愣在原地,只听长恭一字一句说下去:“请在座各位都听清楚:安叔不是无用之人,千万狼群之中,舍命厮杀,何等的英勇,何等的气概!当年吕保长亦在场,最清楚不过!从今往后,若有谁再敢轻视他,便是无知,便是与我兰陵王高长恭为敌!”说罢一挥手,屋外的石凳应声断裂,众人皆骇,尤其吕安的娘子。虽然大都不清楚兰陵王何许人也?亦为其气势折服,明白身份贵重。韦孝宽惊叹之余,心思更加沉重。
长恭又取出两个金锭子,双手奉上,道:“安叔,我自知再多钱财也挽回不了您的伤势,但这些金子能聊表感激之万一,望您生活少忧,不再随意受人驱使,还望您不计前嫌收下!至于娘子吗?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不满可以再娶。”我知道这话是警告悍妇的,但始终有些刺耳!
吕安激动得无复以加,满含热泪,缓缓抬起头,颤抖着双手想要推却:“不敢,不敢,大大人,草民不敢。”
“安叔,在您面前,我不敢妄称大人,命是您救的,金子您受之无愧!”
“是啊吕安安叔,”现在我是长恭的娘子,得随他的称谓,“您的腿,每晚用热水浸泡三刻,擦干后加以适当按揉可以舒缓腿部神经,改善循环,加以时日,必有功效。”
吕安燃起希望。
“收下吧,兄弟。”吕胜也站出来说话了:“当年咱们兄弟上山打猎,喝酒言欢何等快活?眼见你受伤后过得一天比一天憋屈,劝你多少次,你就是想不开。如今沈医生也发话了,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有了这些钱,以后谁对你好,你就给谁。附近还有不少家好娘子,得空俺就给你说去!”
“是啊,收下吧收下吧”众人都劝。
吕安终于接过放入怀中。吕胜笑了,“这就对了。兄弟,先回家歇着,等着老哥给你张罗好事。你们来两个人将吕安送回家!”
走出一人,我认得是吕荣,想起过往,不用多言。
吕荣扶着吕安离开,吕安的娘子下意识伸手,却被吕安狠狠甩开。吕安终于恢复往昔的脾气,冷冷道:“你既嫌俺拖累多年,那你走罢,俺不会再妨碍你的出路。”
吕荣也道:“这些年若不是顾及兄弟颜面,俺早就看不下去了。”直至两人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吕安娘子才如梦初醒,知道大事不妙了,一转身竟扑到长恭脚下,拉着长恭的裤角哀求道:“大人,我我”
长恭轻轻甩开,吕安娘子又要粘上,小五挡在中间,骂道:“安嫂,赶紧走吧,别在这现世了!平日就劝你对安叔好些,安份些,你不听,现在知道悔了吧?还不赶紧去求安叔别逐你出门,赖在这有什么用?”
吕安娘子本是苦丧着脸,听到小五的讥讽,又露出悍样不屑道:“你竟有脸说俺?别仗着跟贵人多几分交情,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跟吕富的丑事,村里谁人不知,大半夜的你们”
我有些震惊望向小五,却瞥见吕胜一副家丑不可外扬地沮丧羞恼地撇过头
“活该安叔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