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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愣,一阵凄凄然从心底升起,肖莉急忙打住,我俩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我打破沉闷:“你还是先回去吧,怀孕初期最不稳定!像你这样奔波劳累的,要有个什么闪失,我拿什么抵抗你老公的怒气?将来的退休养老还指着你们呢!让我在院里混个闲差照领薪水,院长夫人!”
肖莉微微一笑:“这个你放心!这次是吕峻陪我一起过来的!”
“是吗?”我震惊了,“想不到我一介碌碌无为、毫无建树的小医生,竟然能劳动未来院长大驾,亲自飞来探望?我我真是感激涕零,将来一定好好工作,努力发奋,以报答院长大人一番关怀心意。”
“卟哧”肖莉笑了:“你少臭美!他呀,是来看他妈的!”
“他妈?”
“是啊,可能之前我没跟你提过。其实吕峻的老家就在这,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考上大学后才出来的。这次他妈不小心崴脚摔了一跤,引发轻微中风,他才忙不迭地赶来。现在就在同一家医院,不同病区而已。”
吕峻,吕峻竟然是这里人,没来由升起一股奇怪的亲切感
“哦,原来你是顺道来看我的?!”
“去你个没良心的!”肖莉不满叫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过来。又不是什么大病,是吕峻紧张非要她住院,还要住满一个月!再说了婆婆又不是亲妈”最后一句,肖莉不觉将声音压得很低,一边东张西望,生怕有人进来正好听见。
“是,是,是我小人了!”我赶紧赔罪,“等我好点就去看看老人家。她是你婆婆,也是我的长辈。不知道就算了,既然我醒了,总不能再装糊涂一点礼貌都不懂!”
“歇歇吧,人家可比你健壮多了,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说了这么久,累了吧,赶紧闭上眼睛睡觉。我就不信,有我这么专业的照顾,你还好不起来,那不是打我的脸吗?”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是的,我得赶快好起来,还有很多事情、很多谜团等着我呢
半个月后,在各方积极治疗、尤其肖莉的悉心照顾下,我拆了不少绷带,终于可以下床慢慢走几步。
本想第一时间就去探望肖莉的婆婆,未来院长的妈!结果还没走出房门,就被院长请到一个特别的房间。
一众身穿警服的干探,早已落坐其中。我看到不少熟人,陪我们执行公务的刑警小张我们市的张局长全都一一赶来。看来我今天必须得好好配合工作了。有些歉意地看看小张,因为我,没少挨批吧?!小伙子入职不久,非常有热忱,不想因为我的意外扼杀他的前途。
“沈大夫,你好,请坐!我是山西省公安厅刑侦大队长于日青,公案厅针对你们医院医护人员两次在我省境内吕梁山处遇险、遇害的重大、特大案件成立了专案小组。院方已经向我们及时通报你的病况,今天特意过来表示慰问,顺便了解一些案情线索,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他们都是专案组的成员。小张刑警,你们之前就有过接触,所以公安厅特别抽调他进专案小组。还有这位贵市的张局长,据说,出行前他曾应你的安全要求,向你提供一套相当专业的防刺服?”
我点头,有些紧张地与他握手!
“感谢各位领导同志们的关怀还有张局长,我想要不是有您的防刺服,说不定我早就没命了。不过请各位领导一定相信,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情况就跟上次一样,脑中一片空白,应该是海马体受损。李明辉主任应该详述了我的病情,所以帮不到你们十分抱歉。”
于日青望着我并不急于作出回应,而是示意一名刑警,递上一个木质托盘,上面罩着一个大大的透明玻璃盅。
那名刑警很是慎重,小心翼翼走过来,双手还戴着白手套。我好奇地往盘中一看,明黄的锦缎上并排放着三个古旧的小发钗。难道都是从我头上发现的?
于日青的声音证实了我的猜测:“沈医生,这三枚发钗,是你获救时,村民在你头上、发梢捡到的。经分析验证,其中两枚为纯金打造,另一枚是青铜的,据今”于日青顿了顿:“跟你身上发现的织物一样,据今至少一千五百年的历史。可以说是迄今为止,为数不多、保存完整的文物,做工精美,价值连城!”
啊?!我心惊,肖莉更是合不拢嘴。
“据多位权威考古专家鉴定,此钗名为‘锁头钗’!大概起源于南北朝,专为出嫁的女子所制,意为花开并蒂,情锁三世。此钗的形状及雕刻的花饰、纹路,似锁似莲。古代女子头戴此钗出嫁,代表从此锁住对其他男子的感情,专心侍奉丈夫一人我们很好奇,这么稀奇珍贵又意义特殊的古董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沈医生真的一点点,哪怕一丝印象都没有?还有你身上的不明织物,经过详细分析,无论做工还是年代都与去年发现的死者杜致远身上的衣帛相同。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行凶的是同一帮匪徒他们背景深厚,心思缜密,人脉广阔,手段凶残”于日青后面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眼前的锁头钗让我恍惚了好像看到一位男子轻轻拿起发钗温柔地斜插在我的发鬓仔细端详“妆没花,兰陵再忍忍,一会儿拜过堂,咱们就是正式夫妇了”“兰陵真美”“兰陵不离不弃上穷碧穷下黄泉”是谁?那男子面容被层层迷雾包裹,我费尽全力,却怎么也看不透,只是觉得他的轮廓好高,好高
“沈医生?沈大夫?
“小沈”
“沈医生?”
“沈兰陵,你哭什么?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有人拍案而起,怒吼一声,把我吓回了神,惊觉满脸泪痕。是啊,我哭什么?
“你那么大声干嘛?”肖莉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一个受害者一个孕妇,你想吓唬谁!搞清楚她不是嫌疑犯来受审的!给我注意点态度,否则投诉你们滥用职权!”
肖莉抽出面巾帮我擦干脸。我有点尴尬:“各位,这次中枢神经受损,泪腺有点不受控制,但我真的想不起来!”
有人明显不信。
“就是!李明辉,我还有我老公,都是具备专业资格的执业医生,我们都能证明她现在的状况,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很差,不适合接受你们的‘慰问’。兰陵,走,回房休息!”肖莉欲拉我走。
“等等,等一下”张局长出来打圆场:“肖大夫千万别误会,大家没有恶意,只是着急破案,难免火气大了一点。你想想,一连两次,同一个地方,同一批人遇险,至今查不出头绪,甚至连动机都不清楚,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啊!所以现在所有的希望只能集中在沈大夫一人身上。如果再捉不到凶手,谁能保证沈大夫不会再出事?她是目前唯一的幸存者,说不定,罪犯已经锁定沈医生,伺机下手,下次就未必还能这么幸运再捡回性命了”
肖莉沉默,她清楚我的身体状况,多次手术的伤疤,就像一个支离破碎的娃娃硬被拼接起来,惨不忍睹。
张局长一见有门,接着劝道:“两位先坐下冷静冷静。现在沈大夫所能想到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张局长,你说罪犯可能盯上我了?”我觉得有点想不通,“那他们图什么?财?我身上总共就那么几件东西,银行那点存款不抵一根发钗!这些文物原本也不是我的,如果是我从贼窝偷带出来的,那我应该藏起来,而不是明目张胆地戴在头上吧?劫色?大家都看到了,我这长相似乎离诱人犯罪的地步很远?!如果怕我泄露什么,更加不必,我失忆连上次的事都没想起来,更别说这回了。海马体受损,有的时候就是永久性的,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盯着我呢?”
“这谁知道?他们怎么知道你的失忆是暂时还是永久的?说不定你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在某处”一个刑警猜测。
“你说什么?”肖莉火又上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破不了案,顶不住压力,就打算诬陷受害人是同谋?无能!”
“你说谁无能?”对方也火了。
“就说你呢,怎么样?查案是你们的职责,查了这么久查出什么了?还没要你们给个交待,还敢对受害人逞威风?怎么,想打孕妇吗?这是医院,知不知我老公是谁?”
张局长急忙拦住对方好声规劝,“咱们是执法人员,怎么能跟市民计较,何况一个重伤,一个怀孕”
我拽着肖莉,生怕她冲过去甩人两巴掌:“小心生个暴脾气出来。再说吕峻还没当上院长,你就替他宣传?这要闹大了,影响不好!”
“都够了!像什么样。”于青日大喊一声,房间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我清清嗓子郑重道:“于大队长,我们学西医的或多或少也了解过心理学。通常一个看似缜密的案件,在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报案人和幸存者都有嫌疑。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也请你们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每天背着伤患、恐惧、疑惑还有迷茫度日,我比谁都压抑,比谁都渴望知道真相!所以我愿意配合调查,但不代表我认同你们的猜测。所以目前看来真的无能为力。这样吧,只要我一想起什么,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就通知小张刑警吧。毕竟之前有过接触,我信任他!”
小张突然被点名,有种受宠若惊的使命感临身。他战战兢兢看向他们大队长,于日青一点头,他才敢低头写了张纸条给我,上面是联系方式。
我收好对他说:“这些发钗帮我好好保管,将来归还我的话,我送你一支作为报答。今天沈兰陵正式口头承诺,请在场各位都做个鉴证!如果之前害你受处分了,千万别怪我,我也不想。”
所有目光一下全都看过去,小张愣在原地。我相信他比我更清楚这些发钗的价值,还能不努力破案,还我清白吗?同时我也是真心想让他少受点气。
此举却引来肖莉的强烈不满,刚要抗议,被我按住,小声道:“我也送你一根,比他的好,让你先选。我拜托你就别再闹了,咱们回房。”
“于大队人,张局长,就这么说定了。到时间我要换药了,先走了!”说着拉着肖莉出了房间。
“我要黄金的。”走了好一段,肖莉才愤愤道,“凭什么他们能白得一支!”
“行!”我爽快答应,“不过我告诉你,现在是金价比铜价高,但那个时期应该属于青铜器时代吧?所以青铜的文物价值很可能高于黄金,别后悔啊。”
“那我要青铜的不行还是金的保险些”肖莉有些纠结。
“行,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等案子结了,都交给你处理,行吧?”
“哪那么容易?你看吧,就算真能结案,也会冒出各种部门用不同名目插一手,想归为己有,以难呢!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破不了案拿你当贼看的样子!”
“所以我才当场决定赠送一支给小张,解解气,同时也真想帮他工作顺利点。”我叹了口气,“现在再想想,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跟凶徒认识,有交情,合伙把他们害了,所以每次都放过我,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
“放过你?”肖莉不觉提高声音:“沈兰陵,你知不知道自己伤成什么样?这也叫放过的话,那我跟吕峻是不是要爱到杀死对方才正常啊?你瞎琢磨什么呢?别因为他们造成不正当的心理暗示。这事是离奇,但就算有一万种可能,也绝不可能是你害他们!”
“谢谢,到了现在恐怕只有你还能毫无保留地相信我!”我感叹。
“必须的啊!行了,咱们不谈这些烦心事。你说发钗能卖多少钱,值几栋别墅?”肖莉开始幻想富豪生活。
“不是吧!刚才看你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还以为院长夫人不在乎呢!”
“拉倒吧!你看吕峻平时那副不知变通的模样,我看就算当上院长,也是个清水衙门,干一辈子都赚不到这十分之一。”
“你不就喜欢他那样,才放弃整座森林,下嫁他那棵树的吗?”
“不提这事行吗?正在兴头上,跟你说钗呢,要不咱们也编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炒作一下,抬高价格”
“你就财迷吧,我可不懂这些”有一句没一句的高侃,回到病房。
“小莉,沈大夫,你们回来了。”
一抬头看到肖莉的老公吕峻,携同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妇人坐在一旁,脚下还放着一大篮子的农产品。
“沈医生,这是我母亲!她知道你在这养病,想过来看看。娘,她就是我同事,沈兰陵!”
“原来是伯母,您好,您好!”我赶紧上前,主动握手,礼貌问候,“您是长辈,我还想着身体好些去看望您,怎么反倒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