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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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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忍不住对梁怀澜说:“我虽没见过月华生前的模样,但听沈洁说,她像极了你!女儿多像父亲,梁怀澜,你怎么忍心抛妻弃女?!”

    梁怀澜依旧低头不语,倒是梁靖远替他解围:“神医错怪父亲!当年全因慑于宇文护淫威,父亲为保府中上下性命,不得已疏远沈夫人。父亲亦痛心非常,日日颦眉促额,时常以泪洗面”

    “当年?当年的事你倒清楚!”我觉得好笑,“你母亲是哪位?竟教得儿子如此伶俐!”

    一位中年妇人跨出向我见礼,虽然畏惧我,但站在自己儿子身旁,眼中的满足和自豪是无法掩饰的!

    我问梁怀澜:“她就是你当年背着沈洁纳的小妾?早转成正室了吧?”

    一句话令妇人更加惶恐,梁怀澜仍然沉默以对。

    “从来只闻新人笑!再美的红颜也有老去的一天,色衰则爱弛。要不然,你也不会有这么多位妾室了,是不是?梁怀澜你可真够薄幸的啊。”我望着梁家一众家眷有些不屑地嘲笑。宇文宪等高官暗自咂舌。

    “下官结发之妻从来唯有小洁一人。”梁怀澜突然如是说道,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结发之妻?”我冷笑,恐怕也是他唯一休弃的妻子吧!刚想出言反讥,梁靖延已气喘吁吁拖着一个樟木箱入内。我忙命人搭把手。

    梁靖延擦去额上的汗珠,打开箱盖对我道:“姨母大人请过目。父亲说这些都是母亲当年穿过的衣赏罗裙,用过的器具,还有这本扎记,就连父亲看了,也不甚明白。”

    我走到箱边,微微弯腰,轻抚沈洁的遗物。当年她还是梁夫人的时候,初为人妻、初为人母的喜悦紧接着离别的悲伤承载了太多过往粗略翻至箱底,惊见她竟还保留了当初带过来的耳机、发圈、润唇膏、药盒、两卷绷带甚至一支手电,都已陈旧不能再用

    突然一件鲜红的嫁衣跃入眼帘,我毫不犹豫抽出来,扔在地上,命道:“拿出去烧了!”要不是它改变了沈洁的命运轨迹,又怎么会

    众人一片寒噤。

    最后我拿起那本粗劣的手工线装、发黄发黑的扎记,轻轻翻开看了几页,顿时明了这是沈洁的日记,记录穿越过来的点点滴滴。古人是从上往下、从右向左地书写,沈洁还是我们的习惯,从左向右横着写,而且她用的是简体,还夹杂了不少专业术语和国外字符,再加上后期跟我一样用不惯毛笔,所以字迹潦草凌乱,难怪他们看不懂

    “不知不觉,我已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活了四十三天,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当一个又一个古人在我面前非正常地死去我彻底体会到生命的无助和真正的死亡恐惧!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这辈子还能回去吗?”

    “以前总觉得家庭条件不好,没有社会地位。现在想来,父母的温暖,社会的保障,简直就是天堂。而在这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因为饥饿死去,为了一个包子,一块饼,杀人放火,打到头破血流的随处可见。有钱人凭借权势为所欲为,穷人朝不保夕。就像我,不知道哪天走在路上就会身首异处,或者因为手中仅有的一点面粉被人劫杀在睡梦中”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也许是因为能走的都走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手,管家不嫌我笨手笨脚,冒着主人家的衣服被洗破的风险雇佣我。虽然薪资比其她人低,但总算可以慢慢偿还隔壁三婶的接济,她一直赊货给我贩卖。尽管在我看来,全是些手工粗糙的廉价饰品,但还是很受不少小家姑娘的喜爱”

    “我失业了,大户也要放弃这片荒凉之地上京发展。眼见三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估计很快也接济不了我!如果千里迢迢穿过重重大气层而来,只为最终饿死在这,那真是史上最悲催的穿越”

    “今天一早,管家突然亲自跑来告诉我府中死了个杂役,如果我愿意跟随他们去长安,就顶替他。睡最下等的床铺,吃最差的食物,却要承担最多最重的活!为了生存,别无选择!继续留在这里未必能回去,即将到来的寒冬,却是关乎生死存亡的严峻考验长安毕竟是帝都,谋生机会多些”

    “我已经一个月没有洗澡,现在这副模样站在老妈面前,估计她都认不出自己亲闺女!”

    “因为生活条件恶劣,古人怕死,所以很少有人不怕尸体,而这恰恰是我的长处为生活带来新的曙光!我正式成为狱婆,吃上公粮,虽然依旧很微薄,但从此不再受大户的颐指气使甚至拳脚相加,我觉得值!”

    “原来他就是梁主薄!想必戏文里的书生就该是这样吧?!儒雅温和,却没有一般文人的酸腐,没有一丝看不起我这种跟尸体打交道的人。他也是第一个对我说话客气彬彬有礼的人。他是官,待人接物严谨不苟言笑,但他的眼睛就像星光一样灿烂”

    “原来我也可以跟一个古人谈天说地,畅所欲言,这个古人叫梁怀澜!每次跟他一起的时候,总能让我暂时忘却现实的残酷,能不能回去的烦恼,我甚至会把一些深藏不敢显露的现代知识拿出来与他分享炫耀,只为搏得他的关注,哪怕一个诧异望着我的眼神,都让我激动,觉得好开心好满足我想我恋爱了,只是我的身份”

    “一个腼腆守礼之人,竟然红着脸约我去看长安有名的皮影戏,看来他对我也有好感。但我却拒绝了,因为我是现代人,怎么可能跟一个古人有结果?一旦回去了,不是害人害己?!可看他失望寞落的样子我的心好纠结好疼比他还难过裹在棉被里哭了半宿”

    “刻意回避了半个月,梁怀澜竟然追着我说非我不娶,我很震惊,一个古人都可以这么义无反顾,我一个思想开明的现代人在怕什么?就算回到现代,还能找到一个这样对我的男人吗?我怎么能伤害一个如此重情对我执着至此的人?有这样一个男人相伴,我第一次觉得能不能回去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

    “今天正式答应了梁怀澜的提亲,我不忍再看他为情所苦,同样这也遵从了自己的心愿,我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我换了身新衣,准备去见他的母亲!”

    “没想到我结婚的时候,新郎不是开车来接我,而着骑马抬轿幸福永远没有固定模式,重要的是我终于成为梁怀澜的妻子!生活虽然穷困简陋,幸福却将左右心房填得满满,笑脸,笑脸”

    “我怀孕了,一向健康的我害喜症状特别严重。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我只能辞去外面所有活计,安心在家养胎家计的重担全部落在老公身上,看他每日操劳,我心疼却不敢妄动。只有为他生个健康的宝宝,才是最好的报答”

    “亥时已过,老公还没回来,平时再忙,也没晚到过这个时候,不会出什么事吧?担心,担心”

    “张捕头说要疏通我把家里能卖能当的,甚至婆婆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老公,你要顶住,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来!”

    “等了二十天,一点音信都没有,家里揭不开锅了。张捕头却说管事的去别处公干了。时代再不同,我也明白这是推托之词,这事恐怕黄了!不是人家看不上那点微薄的家当,就是老公得罪的人来头太大。张捕头只能尽力争取到一个探监的机会。我把仅剩的耳环当了,不值多少钱,却是老公送我的定情信物。只要老公能回来,就有赎回的一天买了鸡鸭鱼肉,我要做一顿好的,慰劳怀澜。他一定吃了不少苦,但人生在于希望,我不能让他看出事态变坏,丧失活下去的信心”纸上泪迹斑斑。

    “原来有人跟我一样穿过来!兴奋,激动。皇榜上的字迹明显是医生的诊断书,越看越肯定,不管是谁,我都要谢谢这位大夫,老公有救了!我这就准备一切,明天一早进丞相府”

    “原来他们口中的神医竟然是沈大夫,刚好我也姓沈,平日高高在上,想见一面都不可能的大人物对我恭恭敬敬只为爱子性命。幸亏沈大夫的医案详尽,又留下几片特效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我知道,老公很快就能放出来,我们的境遇也会大大不同。只是不知道沈大夫他们现在什么地方?我有很多话想跟他们说”

    “儿子折腾了我三个时辰,总算顺利出世,婆婆高兴,老公更是开心得发疯,为宝宝取名靖延。看着他们爷俩,我感到无比满足,人生至此,夫得何求?哪怕出了月子还要每天去丞相府应卯!宇文邕很调皮、顽劣,但心性不坏,每次只要搬出沈大夫,他就会安静下来,乖的像只兔子但愿现世的岁月能一直这么安稳下去”

    “花无百日红,人生果然不可能一帆风顺!不知道是因为发育成长的缘故,还是有人暗中作祟,宇文邕的病情突变,以往的用药全不见效沈大夫他们能看病的医生一个都不在,我该怎么办?我只是个护士,乱用药会出人命的,我们全家都不够陪葬!”

    “已经第五次发病了,三天两夜不眠不休地照料,终于退烧,我累得站立不稳,却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宇文泰越来越可怕的脸色。我知道他在瞪我,甚至不止一次想杀了我!我只有不断抬出沈大夫。有意无意强调沈兰陵是我好姐妹,如果沈大夫知道我在这,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赶来相救。我们姐妹自小相依为命,她视我为宝,绝不让人欺负编造了很多故事很多场景,连我自己都觉得无耻。其实我跟沈大夫并不熟稔,只是凑巧安排在一组出差。甚至之前还因为院里有关她倒追死缠宋医生的传闻,对她的人品一直有所保留没想到,一再救我全家于水火的人,竟然是她!要不是仗着她的威名,早就家破人亡”

    “一个月没看到儿子了,宇文泰外出巡察,半个月都不会回来,宇文邕特许我回家小聚。一进门,却看到一个年轻秀美女子女人的知觉让我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事。我殷切地看向怀澜,希望他亲口否认,告诉我他只爱我一个,今生只有我一个妻子怀澜却亲手拉着女子来到我跟前生生告诉我,他纳妾了!一瞬间只觉得天昏地暗,心像被生生剜去一样,不知所措我全部的爱和付出竟换来竟换来”

    “啪”一声,我合上扎记,早已流泪满面,不忍再往下看。因为后面再无幸福可言,只会越来越痛苦,越来越心碎。且沈洁长期不在府内,记载越来越少,直到被宇文护囚禁,彻底断了记录。

    我拿着扎记走到梁怀澜跟前指问:“你知不知道你多幸福?拥有一个女人完整的爱和全心全意的付出。你却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弃她不顾,推她去死?!”

    “下官并非”看到梁怀澜还想狡辩,顿时火冒三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狠狠砸在他脸上,“你亲笔写的休书,还记得吗?”

    梁怀澜缓缓蹲下身,捡起那张纸展阅,泪水再次落下。

    “惺惺作态,真让人恶心!”我道:“知不知道沈洁有多爱你?她背井离乡,孤身一人,你就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命。她甚至可以为了你放弃返回家乡!要不是为了救你,她怎么会招惹宇文氏?!要不是因为她爱你,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府衙小吏,凭什么跃居三品,良田千顷,妻妾成群,你凭什么啊?”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那你知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她被宇文护长年凌虐体无完肤,双手双脚的指甲被生生拔尽,就连月华的尸骨也是她不要命地从虎嘴里夺下来的。她们母女受尽折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高床暖枕,娇妻美妾入怀,心安理得享受沈洁带给你的荣华富贵,一边还诬赖月华是宇文护的孩子,沈洁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哪怕你能去看她一眼,说一句相信她、依然爱她的话,她也会满怀希望地坚持下去,她天天盼着你,你知不知道?可你偏偏送来一封休书绝情绝义,伤口撒盐,无异在她支离破碎的心口再插一把利刃,还要搅几下!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可是结发夫妻!沈洁为了你可以牺牲自己,而你竟然为了避祸跟她划清界限?!你是不是男人,有没有人性?”我抬起手来就想打他,腹部猛然又升起一股剧痛,只能狠狠将他推开,身体向后倒去,被长恭及时扶住。

    “来人,上药!”韦孝宽也看出不妥,急忙命道。宇文邕还未研制出解毒的方子,御医们埋头苦干了数日,只找出小部分的解方,暂时缓解、压制毒性的发作,并反复提醒,忌大喜大悲,任何事都有可能刺激毒。

    和着温水缓缓吞下药丸,我靠在椅子上喘气平复,依旧恨恨看着梁怀澜

    “何必如此周折?”宇文宪摇摇头,“我可直接替你将他们了结,何必气坏身子?”

    “闭嘴!”我瞪过去,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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