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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为何一向英明的四哥总在姻缘大事上犯糊涂,不惜再三触犯圣意?郑氏究竟有何失德之处?”
“够了!”长恭不悦,“六弟,慎言!”
“你我至亲手足,有何不能说?”高绍信还不怕死地向前冲:“众人皆知,四哥蹉跎至今,皆因妖女沈兰陵!”
“放肆!”长恭大怒,手中茶杯捏得粉碎。“我与兰陵无人能阻!兰陵的品性,就连你师父、师公莫不敬佩,何时轮到你妄自臆测!要不是她,你早已胎死腹中,何来今日之辞!圣贤书都白读了?滚回府去,好好省身!”
高绍信也来了气,大声道:“就如同四哥的醉兰阁一般,师父和师公对沈兰陵之事讳莫如深,哥哥们亦是三缄其口。倘若她真是好人,又与我高氏渊源深厚,为何朝野不留芳名?我倒听说她曾勾结外敌刺杀父王,还谋害先帝,祸乱朝纲!兄长们口口声声说她救我出世,实则她害死我母妃,内心害怕愧疚的补偿罢了!”
我大惊,果然对我不满,但我从未与高绍信有过接触,他怎么会认为何安妮的死与我有关?
突然阴风刮面,长恭化作黑影掠至高绍信面前,所过之处一片残破。看他魔魅的模样欲现,随时出手,吓得我一脚将呆愣的元夕踹出去。兄弟俩刚见面,不能因我翻脸。
元夕硬着头皮隔在二人之间,背对高绍信,冲着长恭挤眉弄眼,向着我所在的方向不断施眼色,口中求道:“王两位王息怒!有话坐下慢慢说,万事好商量好商量!王,这御赐的佳人还还在等您发话呢!”
那些美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低头瑟缩。初见长恭时的爱慕皆变惊恐。
“都起来吧!”长恭命道:“你!”冷眼一扫。领头太监一惊,“卟咚”再次跪倒聆听。
“孤多谢陛下盛意,还请大人代为呈禀,孤不需姬妾,请陛下收回!”
内侍官不敢抬头,很是为难:“这这如何使得?难为咱家咱家不敢”
“王!”我向元夕打了个眼色,他即道:“各位佳人奉旨而来,未展才艺,就这么回去,陛下面前不好交待,恐都要吃罪。既然既然陛下美意,不如就先请各位佳人各展所长供王赏阅,再做定夺,也许也许王会改变心意!”
“你”长恭盛怒,吓得元夕阳不停向我的方向偷瞄,最后更加悄悄伸手指我。
长恭快速看了我一眼,不发一言,拂袖做回主位。高绍信也自斟自饮喝起闷酒。
元夕松了一口气,立马宣布,“各位佳人请展才艺。王若满意,自可留下,啊啊啾!”此话一出,背后立有两道目光利箭般穿胸。
“叮叮咚咚”乐声缓缓奏响
歌伎们迟疑着迈开舞步,缓缓挥舞长袖两位主事的王还因为刚刚的冲撞,各怀心思,压根无心观赏。
倒是我们这些旁人看得津津有味,到底国家级的水准,原汁原味的民族风,赞叹的同时,愉悦不已。
热身过后,各位美女褪去惊恐羞怯,肆意发挥最佳状态,以搏长恭青睐。那眼神肢体语言丝毫不输现代舞者
一通吹拉弹唱后,落下帷幕。长恭放下酒杯,刚要挥退离席,又被元夕抢白,指着一人道:“启禀王,此乃楼兰国歌伎魁首,名唤夏。身姿妙曼,歌舞曲艺无一不精。吾等觉得觉得可留!”最后的话,元夕自己都觉得僭越,小心翼翼揣测长恭神色,如履薄冰。
“你”长恭又要发作,却见元夕不断提及:“王王,这是我们上下一致的感觉上下”瞄我的眼睛快抽筋了。
长恭轻叹一声,对元夕说:“就留下她一人。其余请黄大人带返回宫,代孤向陛下谢恩。来人,赏!”
“是!多谢兰陵王多谢兰陵王!”姓黄的首领太监欣喜非常,还有点不敢相信。过往赏赐,兰陵王皆不领情,毫无余地,搞得他们在皇帝面前颜面尽失,经常挨骂受罚。今日虽只留一人,却是根本性的转变,回去也好交差。想不到兰陵王府新任管家,如此了得,他的话连兰陵王都能听从,看来日后得好好巴结。果然越看越觉得丰姿俊朗元夕只觉一阵莫名恶寒,全身竖起了鸡皮疙瘩。
长恭率先离场。我则留意到郑娘满脸黯然。而高绍信对这个准四嫂倒是颇为关怀,嘘寒问暖,嘱咐其好生休养,莫要思虑太多!
当晚,醉兰阁卧榻之上,长恭闷闷问道:“兰陵为何要留夏姬?想我纳妾吗?”
“想都别想!”我一口否决,“我只是觉得这个夏姬的确人美,舞艺又精湛”
“比孤差远了,难道兰陵开始厌倦我了?”
我有些错愕,什么时候他也学会撒娇了?跟白天那个冷傲的兰陵王判若两人!我狠狠亲了他一口,“永远不可能!我老公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别想飞出我的掌心!嘿嘿嘿你还嫌高绍信不成熟,我看你才是没长大的孩子!”
提起白天的事,长恭的脸色又阴沉下来:“这些年是我疏于管教,甚少过问,想不到六弟竟变成这样?我定当查个清楚明白。”
“不许皱眉!”我捧着他的俊脸道:“哪样啊?我觉得高绍信被你们养的很好啊,仪表堂堂,说话铿锵有力,思维敏捷,有条不紊世人对我有误会,很正常!其实一个人不管做什么,总有人说好有人说坏。都要介意,不累死才怪!我只在乎你只要有你就够了”
“兰陵”
“别,先别感动。高绍信的事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慢慢解释吧!咱们说回夏姬,舞姿虽然热情火辣,但是目光清澈直接,毫无算计。我想只是民族性格使然,并非人品狐媚,谁说长得漂亮的女人一定都是狐狸精?!”
“我从不质疑兰陵眼光,只是不明白留她作甚?只是证明她不是想勾引孤的狐狸精?”
“我想学跳舞啊!我想让她成为咱们王府的舞蹈老师,教全府女眷跳舞,好不好?当然,你不许跟她说话,我会生气的!”
“跳舞?兰陵分明是怕我再拂逆圣意,招来祸事,才勉强自己接纳她!”
我大大方方承认:“你是我的天,我的一切!你的安危对我来说最为重要。以前我能独自工作、生活,但现在我不能想象生命中没了你,该怎么活下去!今时不同往日,我怕世人只知高长恭,不知高纬,那可是大大不妙。但四方割据,战乱不断,高纬不得不仰仗你带兵御敌,毕竟你姓高,总比那些外姓将领可靠。可若你总拒绝圣意,难免遭人构陷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意图谋反,以高纬那小肚鸡肠的性格,不忌恨才怪。”
长恭叹气,“我已屡次上表请辞,奈何陛下不允”
“不急,慢慢来。”我只能这么安慰,“其实我真的想学跳舞,哪个女人不爱美,谁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轻舞一曲?小时候我也算是班上的文艺积极分子,虽不是科班出身,但热忱很高。可惜后来课业繁重,实在难以兼顾。如今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体,年纪又大,受孕、生产会有困难,所以我也想就此机会锻炼锻炼!”
“兰陵”长恭很感动,“子嗣一事实在不必太在意。我高长恭从不介意有无子嗣传后,但求能与兰陵相守,此生足矣。我不想兰陵受苦!”
即便千年后的男人能豁达到这步的都很少,何况注重人丁香火的古人!
“不行,我一定要给你生个大胖儿子,补偿儿时的缺失。你可不许拖我后腿,得积极努力配合,知道不?”
“遵命!”长恭笑道:“只要兰陵所生,无论男女我都喜欢。”
“那我生个蛋,要不要?”我逗他。
“要!”长恭不惧。
“那要是我生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呢?”
长恭瞪我,“兰陵又戏弄我!这种事也能随便玩笑?”
我笑得前仰后合,“没错,我就喜欢逗你,看你各式各样的表情。谁要你放着那么多美女不要,偏要选我,那我也赖定你了!咱们的孩子男女都无所谓,但一定要像你,要完全继承你的真善美,我就满足了!所以你一定要多陪陪我,让我身体每个细胞都牢牢记住你的样子,让咱们的宝宝每天看着你的模样长,我就不信还能生个次货来?!”
“兰陵”长恭啼笑皆非,眼眶不禁再次泛红。
“知不知道你梨花带雨的模样,特别想让人?所以不许哭哦,正事还没说完呢,别害我把持不住摧残你!”
长恭一愣微微点头,“知道了。其实兰陵想强身健体,不一定依赖夏姬的舞技,其实其实可以”得,又绕回来了,看来他当真比我还介意身边多了个有企图的女人。
“其实还可以让元夕教我们打拳,伏虎拳、少林长拳!”我接过他的话,“不止我一个人要学,全府女眷都要学。不但可以强健身体,还能保卫家园,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岂不更好?”
长恭又是一愣。我忍着笑,继续说:“好家伙,到时咱们兰陵王府都是高手,个个巾帼不让须眉,不爱红妆,爱武装!每天你一回家就跟军营一样没区别,个个虎背熊腰,横眉怒目,走路虎虎生风,生人勿近!挑水劈柴轻而易举,上房揭瓦更是不在话下。从此男仆、护卫都不用请了,咱们能省下一大笔开销。就连中间传话、通禀之人都不再需要,冷不丁嗷呜一声,狮吼三里,从前门传到后门听得清清楚楚。老公,你觉得这样是不是更完美了?!”
长恭揉揉额头,“还是学跳舞吧,孤可不想每日饱受惊吓!”
“呵呵呵呵”我们同时大笑不已
敲门声又起,元夕的声音特别沉重:“王,广平王病危,太医令说恐不过今夜,广平王特请王携眷前往!”
我们一惊,起身更衣。我仍扮作小厮,跟着长恭和元夕急速来到段韶府邸。
灯火通明,满朝文武几乎都来侍疾,诺大的厅堂塞得严严实实。我拉高衣帽,遮挡容颜,越过前厅、,来到后方寝室。管家已在门外守候多时,不由分说,直接将我们引领进去。
形容枯槁的段韶躺在床上昏睡御医、亲眷皆不见,榻前独留一人,听到动响,回过头来,竟是双鬓花白的斛律光。
管家退出后,斛律光才问:“沈兰陵果然是你,形貌一如从前,怪不得老鬼急着见你们,恐怕也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摇摇头:“你太高估我了,生老病死,我也不例外!”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哪怕延寿数日也好啊!”斛律光不死心道。
“神龟虽寿,犹有尽时!”
绝望悲恸充斥斛律光眼底,“段老鬼一生戎马,怎会轻易倒下?如果连你都没办法,恐世上再无人可救可他为何还要坚持等你们前来?沈医工,不,神医,你再想想”
惜英雄重英雄,昔日斛律光总看不惯段韶,两人大半生都在斗嘴斗气,如今死别在即,永不复见,肝胆相照的情谊涌现,又岂非一般可比!
“吵死了,斛律光就属你嗓门大!”微弱低哑的声音传来。
“老鬼,你醒了!”斛律光欣喜奔回床边。段韶气若游丝道:“有你在根本睡不着。他们一进门我就知道了。”
“好,好!”斛律光连道两声好,“你撑着,沈医工一定能找到法子医。咱们还未分胜负,说好了并肩杀敌,痛饮三百杯”说到最后,语带哽咽,一向硬朗的斛律光,终于露出了脆弱和无助。
段韶轻轻道:“斛律老弟,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还看不透吗?沈医工说得对,有生必有死,你我缘尽于此!”
这话让所有人凄凄然
“呸!”斛律光红着眼睛骂道:“看你老态懦弱的样子,平时运筹帷幄的豪气哪去了,不就是一场病吗?捱不过,大不了一死。你且在黄泉相候,待我百年归去,再战三百回合,不醉不归!”
“好!”段韶受其感染提起几分精神,“生当人屠,死亦鬼雄!”
“对嘛,这才是战无不胜的段孝先。死有何惧?人终将一死!”
“你终于承认我的用兵之道了呵呵呵呵咳咳”
“是,放眼天下,能与我相较都不过寥寥数人,我斛律光对你心悦诚服!哈哈哈哈”
豪情之余满是离别的沧凉。尤其那句人屠,更让我胆战心惊,想到秦朝的杀神白起跟项羽一样不得善终!像他们这样的将领对自己一方来说,是盖世大英雄,但对他国的将士百姓而言就是魔鬼,多少性命丧在他们手上,如果真有轮回,多少冤孽要还?死一千次都不够!
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一把将长恭的双手拉入怀中暖着,希望用我的体温和救过人的福报,洗净他沾染的鲜血业障。
“咳”腾的长恭脸红了,小声道:“兰陵,段王还病着呢”
我猛然回神每次想到长恭命运,就会失控
“呵